第14章

楚序欲起身,粗魯的推開沈碧芊,沈碧芊緊閉着雙眼,皺着眉頭,不自覺翻身,蜷着身子,抱緊了被子,哼唧了兩聲,卻沒有醒來,睡得極死。

心軟果真是最大的禁忌,就是楚序的心軟才讓床上睡得極香的女人擾得自己睡不着,楚序坐在床邊,嫌棄的看了一眼将自己扭成奇形怪狀的沈碧芊,雙臂雙腿将被子緊緊箍住,楚序似乎看到了剛剛的自己。

沈碧芊的頭上有些虛汗,雖然睡得死,但楚序看得出她還是難受的,楚序伸手拿過放在床邊的汗巾,輕輕給沈碧芊擦了擦汗,想想自己還是第一次伺候人,越想越憋氣,随即把汗巾扔回原處。

雖然沈碧芊前不凸後不翹,但好歹是個女人,除非楚序是太監,否則他只會反應越來越強烈。

楚序越發覺得自己身體發熱,剛為沈碧芊擦汗時微碰到她冰涼的額頭時,都覺得自己下面漲的發疼,而禁欲貌似不是一個帝王應該所為,于是此時落魄的皇帝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借沈碧芊的手來解決問題,雖然這樣做很羞恥。

楚序爬上床,用手推了沈碧芊兩下,見她不醒,于是放了心,湊到沈碧芊身邊,拉過她冰涼的小手,将自己的手放在沈碧芊的手上,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堅硬之處,冰涼的觸感使他舒适了很多,一時熱血沖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忍不住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随後手下的速度慢慢加快,直到他悶哼一聲,一股灼熱的液體噴出,他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從床邊拿起了汗巾,胡亂的擦了頭上的汗,随後仔細擦拭自己與沈碧芊的手。

誰知一直昏睡之人突然詐屍,睡眼稀松道:“手怎麽濕濕的?”

楚序用汗巾胡亂抹了沈碧芊的手兩下,趕緊把汗巾扔了出去,臉色尴尬道:“興許是你出汗出太多了。”

“皇上您替臣妾擦汗?可是臣妾剛剛明明做了春夢。”沈碧芊自言自語道。

“朕不過是嫌你的手太髒!”說完背對着沈碧芊躺下,深吸了口氣,楚序只怕這輩子都沒這樣丢過人,這人怕是要丢到了南天門。

沈碧芊嫌棄的看了看手,上面還有遺留的白色液體,看上去黏糊糊的,沈碧芊大驚道:“皇上,莫不是您吃壞了東西,吐在臣妾手上了?”

“沈碧芊!你再不睡覺,朕就讓你見不到明日的天亮!”楚序臉紅到了耳根子,從牙縫中擠出這些字來。

沈碧芊翻了個身,背對着楚序,吐槽道:“皇上您總是要這個腦袋要那個見不到天亮,您該想想,人從出生長到成年是多麽不容易,這麽随便的就死了,怎麽對得起老天爺,怎麽對得起爹娘,怎麽對得起吃了這麽多年的糧食,喝了這麽多年的水。”

“沈碧芊,你當朕不敢處置你是不是?”楚序轉過身子,只見沈碧芊雙眼緊閉,帶着那呼之欲出的鼾聲會周公去了。

門外有一人微微苦笑,背對着寝殿,擡頭看了看天,騰的一下飛上房頂,把佩劍放在身邊,葉沐身為習武之人比一般人來得耳聰目明,尤其是葉沐的耳朵,一點細瑣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何況是剛才殿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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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卻不是她的良人,以前她難過的可以逗她開心,遇到困難可以幫她解圍,開心時能一齊分享,而現在也只能遠遠的看着,唯一相同的只有自己的情緒還随她的情緒而變化。

葉沐嘆了口氣,天上的明星沖着他眨眼睛,就像沈碧芊調皮時的樣子,他閉上了眼,不打算去聽,也不打算想,只想要片刻的清淨。

第二日一早,沈碧芊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起得格外早,頭昏昏沉沉的,好在小腹不那麽痛了,奇怪的是一向不習慣與人同桌用膳的皇上竟然留下吃了早膳,盡管這對沈碧芊來說不是什麽好事,畢竟平日裏她最大都是別人伺候她吃,而現在她得看皇上的臉色吃飯,發工錢的人讓吃才能吃。

楚序留下不過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知道,昨晚的事情沈碧芊到底記住多少,若是記得一點都不差,恐怕不出半日,就會有荒唐的風言風語了,雖然自己的卻做出了荒謬的事來,而且格外舒爽。

沈碧芊見楚序不動,自己也不敢先吃,只好讨好似得為他布菜,“皇上要多吃些,不然早朝時怎麽有力氣。”

沈碧芊夾一道菜,楚序吃一口,敢情皇上自己沒長手,她小心翼翼的喝了口粥,只見對面的人一直盯着自己,卻不出聲,她又吓得趕緊放下湯匙。

對一個吃貨最大的折磨莫過于對着一桌子美食卻不能吃,沈碧芊實在忍不住,谄媚的笑道:“皇上,您一直看着,是讓臣妾吃?還是讓臣妾吃呢?”

楚序手放在嘴邊清咳了兩聲,問道:“昨晚的事,你還記得麽?”

沈碧芊想了半天,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兒趕緊起身跪在地上,“皇上饒命,若是臣妾做了什麽讓您不喜的事兒,純粹是因為臣妾難受到深處,情難自已了。”

沈碧芊知道自己難受起來是什麽熊樣子,自己十有*是把皇上騎了,可是她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自己漏掉了。

“起來吧,朕不怪你了。”楚序送了一口氣,臉上挂着輕松的微笑,開始讓宮女為自己布菜,吃得津津有味起來。

沈碧芊有些發蒙,輕輕搖了搖腦袋,這一搖倒好,想起了不該想的,恍然大悟道:“啊,昨個兒皇上吃壞了東西,吐在了臣妾手上!”

對面的人一噎,劇烈的咳嗽起來,吓得沈碧芊趕緊起身,上前給皇上捶背喂水,“臣妾只是想起來罷了,并沒有嘲笑皇上的意思。”

說完沈碧芊自己笑了起來,不知為何,只是覺得好笑,她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皇,皇上,原諒臣妾一生不羁放縱笑點低。”

楚序喝了一口水,臉紅得像是要滴出了血來,不知是憋得還是羞得,他狠狠的瞪了沈碧芊一眼,沈碧芊吓得低下頭,灰溜溜的坐回雕花木凳上,對面那殺死人的眼神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關鍵是沈碧芊還沒活夠呢,總不能睡得窩囊,死得也窩囊吧。

再想想昨夜做得春夢,夢裏的皇上可比面前的皇上溫柔多了,想到這裏沈碧芊心裏萌生小小的自豪感,夢裏把皇上上了,現實把皇上睡了,地位一下就上來了。

“來人,沈昭容這幾日胃腸不好,身子不适,告訴廚房不要做些太油膩的,大魚大肉,一盤青菜,一個馍馍即可。”楚序一邊擦下嘴,一邊吩咐道。

沈碧芊驚駭的睜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樣子,随即立馬變成可憐的神情,哀求道:“皇上,臣妾知錯了,能不能加點肉?”

楚序站起身,瞟了她一眼,心中壓抑不住的怒氣,這個蠢女人竟敢說自己吐了,明明就是洩了,“你簡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皇上不是說臣妾是野鴨子麽?這會兒怎麽成了癞蛤蟆,況且不想吃天鵝肉的蛤蟆才不是好蛤蟆。”

楚序傲嬌一扭頭,出了氣心裏終于舒坦了,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的走出霁月軒。

沈碧芊沒有肉吃,就像魚兒沒有了水,花兒沒有了陽光,早晚是會死的,雖然沈碧芊餓不死,但無肉不歡,生不如死。

“昭容,該給皇後請安了。”至慧提醒道,沈碧芊靈光乍現,自己沒肉吃,跟着別人有肉吃啊,于是她的蹭飯事業開始蒸蒸日上。

林貴妃坐在梳妝臺前試着一根根頭釵,嘴裏也沒閑着問道:“昨個皇上去哪了?”

“回貴妃娘娘的話,說是先去了陸婕妤那兒,但沒留宿,最後歇在了沈昭容那。”身邊的小太監一五一十的回話。

林貴妃把頭釵往桌上一扔,冷笑着:“又是沈昭容?一個月進後宮倆次卻都是去了沈昭容那兒,這霁月軒當真是好啊,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

“娘娘,據說昨個沈昭容月事來了,還有陸婕妤好像叫沈昭容沈姐姐,看似關系親密。”小太監在林貴妃耳邊輕聲說道。

林貴妃媚眼一翻,繼續試着頭釵,懶懶道:“皇上難不成是沖昏了腦子,這要是傳到了太後耳朵裏,沈昭容怕是沒什麽好下場,至于那個陸婕妤,空有一張好皮囊,出身官宦人家又如何,不過是個下賤庶女,在後宮中姐妹相稱的多了去了,哪個最後不是争得頭破血流,吃心的那個才是傻子,本宮倒要瞧瞧,她們都是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那陸婕妤哪有娘娘的氣度,宮中人都說陸婕妤美是美,可裝得再純真也透着一股子風塵味兒,跟娘娘您比不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林貴妃選了一只金鑲紅寶石珠釵,笑着道:“就你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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