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怪筱白嘴瓢,實在是因為那段情節給他帶來的沖擊力太大。

作者已經不是在開車了,是在開宇宙飛船啊!

筱白可是親身體會過渣攻變态體力的人,男人發起狠來,只用半小時就把他變成了一條癱在床上只會哼哼的鹹魚。但在書裏,渣攻賤受不僅連啪三天三夜,甚至還借此機會,治好了沈之恒的情毒症!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蘇豫的細腰,高山仰止地想,果然,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

但蘇豫卻還在糾結着筱白剛才的話。雖然筱白說的很快,他沒聽清全部,但那聲刺耳的“賤”他還是聽的一清二楚的。

青年露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說:“師哥,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我只想來跟你解釋一下今天下午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經紀人已經罵過我了,我……”

他忽然閉上嘴巴,看着毫不介意搭上自己肩膀的筱白,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師哥?”

筱白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放心,我懂你的意思。”

看完原着的他就一個感想:這個主角受,既不是白蓮也不是婊,他就是單純的,腦子不太好使。

……俗稱傻白甜。

蘇豫驚喜道:“真,真的嗎?”但還沒開心多久,他想起曾經網上的那些言論,很快又耷拉下腦袋,“可是師哥,我怕到時候網友們又說你不好。”

“那就讓他們說去呗,”筱白滿不在乎地說,“不遭人妒是庸才,who cares?”

蘇豫呆呆地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筱白,他身上只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衛衣,如果不是出衆的外表,看上去就和走在大街上的那些年輕人沒有任何區別。但言談之間,青年的神情卻十分平靜坦蕩,自信從容的氣場撲面而來,讓人不自覺地被他感染。

恍然間,他仿佛回到了還沒出道的時候,那段天天被師哥督促着練舞的日子。

他盯着筱白發呆太久了,筱白叫了他好幾聲,蘇豫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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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還是猶豫地問了一句:“師哥,我知道你最擅長的是Breaking,要不這樣,我在節目錄制前發條微博,提前說明一下咱倆的關系,這樣,至少我的粉絲就不會覺得你是在蹭熱度了。”

會跳Breaking(霹靂舞)的人很多,但他和筱白不一樣,他們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很多動作和習慣都高度一致,甚至蘇豫會的很多技巧根本就是筱白教他的。只是因為後來蘇豫的名氣大,粉絲們就把這些動作當成了他的标志。

其實蘇豫早想解釋了,但奈何男配自尊心太強,一直不願意,他才遺憾作罷。

筱白道:“不用了,這次我打算挑戰一下自我,當個vocal。”

蘇豫驚了:“師哥,你認真的?你以前不是天天說自己四肢發達五音不全嗎?”

筱白:“……那是以前。現在的我是四肢無力,五音俱全。”

沒錯,別說什麽Breaking了,他壓根兒不會跳舞!

不過蘇豫會相信才有鬼,他以為這只是筱白不願和他扯上關系的托詞。青年皺眉道:“這次參賽的選手中很多都是厲害的vocal,到時候競争肯定非常激烈,師哥,你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但筱白卻問他:“你知道我的人生格言嗎?”

蘇豫搖了搖頭。

在青年疑惑的注視下,筱白兩手插兜,扯了扯嘴角,朝他露出一抹嚣張的笑容:

“我的人生格言就是,既然要追求刺激,不如,就貫徹到底吧!”

半個月後,節目組終于通知他,可以去參加錄制了。

筱白早早地就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出發。在聽說他即将在封閉訓練營裏度過接下來的三個月後,李晨陽還特地破費,花重金在本市最好的酒店請他搓了一頓。

筱白感動不已,作為回報,他決定把李晨陽點的這一桌子菜全部都吃個精光。

“你還真不跟我客氣。”李晨陽看着面前被掃蕩了大半的盤子,抽了抽嘴角,“偶像包袱雖然沒了,但你這是徹底放飛自我了啊,吃這麽多,也不怕鬧肚子?”

“難得一頓嘛,而且我才八成飽呢,等我去上個廁所,回來再戰。”筱白滿足地拍拍肚子,站起身來,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晨陽哥,等我錄完節目了,也請你來這兒吃大餐!”

“拉倒吧,你哪兒來的錢。”

李晨陽笑罵他一聲,筱白笑嘻嘻地沖他擺了擺手,也不與他争辯,問了下服務員衛生間的位置,就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這裏不愧是全市最好的酒店,洗手間的環境非常好,智能送風,智能沖水,連馬桶圈都是智能恒溫的。

他坐在隔間裏,聽着輕柔的伴奏,一時也跟着哼哼了起來。

就在這時,筱白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咚”的聲響,像是有什麽人撞在了牆上,還伴随着劇烈的氣喘和細碎的呻/吟聲。

他吓了一跳,立馬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但讓筱白萬萬沒想到的是,半分鐘後,只聽咔嗒一聲,廁所的門居然被鎖上了!

緊接着,水龍頭被擰開,嘩啦啦的水流聲淹沒了那人壓抑的喘/息,筱白膽戰心驚地想,自己該不會是撞上了什麽黑道追殺現場了吧?

要命,他只是一個來蹲坑的無辜路人啊!

就在他大氣不敢出的時刻,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喂。”

筱白呆呆地張大了嘴巴:這聲音,不是沈之恒嗎?

沈之恒接了電話,他強壓下身體上的不适,用毫無異狀的平靜音調回答道:“是的,我先回去了,家裏有點兒急事……你們繼續吃吧,不用等我了。”

挂了電話,他靠在洗手臺上,狠狠喘了一口氣,剛要放下心來,忽然聽到最裏面的隔間傳來一道彬彬有禮的女聲:

“親愛的客人,您已經用了太多紙啦,請時刻牢記保護環境,珍惜資源哦~”

沈之恒:“……”

筱白:“……”

不是,你們這也太智能了吧!

沈之恒定了定神,勉強打起三分精神,支撐起身體,朝着裏面走去。

整個衛生間,只有一個隔間是鎖着的。

他敲門問道:“裏面有人嗎?”

筱白很想裝死不出聲。但剛才的提示音早就暴露了他的存在,于是沈之恒又道:“抱歉,但這裏馬上就要開始清掃了,如……唔!”

身體內部突然襲來的熱潮讓他悶哼一聲,猝不及防之下,男人差點兒都沒站穩。

安靜了片刻後,隔間裏傳來一聲悶悶的詢問:“你還好嗎?”

聲音有點兒耳熟,但此時的沈之恒已經無心思考。他撐着隔間的門,咬牙道:“我沒事,只是腳滑了一下。你如果方便的話,就趕緊出來吧。”

雖然已經簽了協議,但這次發作前,他卻并沒有和筱白聯系。

沈之恒的自尊,讓他無法忍受自己屈服于這種怪病之下,他想要試試看,自己能不能憑借意志力克服它。

但事實證明,這世上有些東西,是無法用人力戰勝的。半個多月沒有發作,就在沈之恒終于放下心來的時候,它又再次卷土重來,甚至還愈演愈烈——他甚至都來不及給筱白打個電話!

裏面的人還沒有出來,但沈之恒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了。他發洩似的用力捶了下門,咬着牙,準備出去另找地方,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沈總,其實吧……你進來,也是可以的。”

沈之恒猛地回頭。

在男人不可置信的注視下,從隔間裏緩步走出來的筱白勾起嘴角,沖他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

…………

筱白悶哼一聲,隔着襯衫,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沈之恒抱着他,很明顯也有些氣喘,但筱白還是不得不感嘆一聲這人的體力簡直變态——要知道,全程他幾乎都是挂在沈之恒身上的!

而在外人看來,此時的他們,就像是真正的情侶那樣親密。

沈之恒把腦袋擱在筱白的肩膀上,和他維持着交頸相擁的姿勢,幾乎像是在發燙的結實胸膛上下起伏,筱白甚至都感受到男人劇烈的心跳聲。

這種牢牢被另一個人體溫包裹住的感覺,很奇妙。

會讓人産生不該産生的幻覺。

筱白的臉還很紅,他笑嘻嘻地擡起頭,想要親一親沈之恒,卻被男人下意識躲開了。

沈之恒只用了不到一分鐘就從情/潮中恢複過來,重新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死人臉,在筱白能自己站起來的一瞬間就把他放了下來,然後走到洗手臺前,開始洗手。

他對着鏡子整理好被扯散的領帶,看着白襯衫上尤為明顯的牙印,微微皺眉,用西裝外套遮住了它。

“下次別做多餘的事。”他一臉冷淡地對筱白說。

而等兩人終于收拾妥當,走出衛生間時,卻在走廊裏,卻迎面遇上了一群西裝革履的星途高層。

“沈總?”

一位高層看着他們,驚訝道:“您不是回去了嗎?還有這位,是……”他皺起眉頭,看着面前樣貌出衆的青年,有些不太确定地問道,“是我們公司的藝人嗎?”

沈之恒毫不猶豫地否定二連:“不是,不認識。”

說完,剛才還和筱白負距離接觸的男人就面無表情地繞開他,走到了那群高管當中。

筱白遠遠地望着他們的背影,表情非常平靜,甚至臉上還挂着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雙手插兜,慢悠悠地跟在那群人後頭往前走。

但他如此乖覺的舉動,卻讓沈之恒不自覺地回頭瞥了他好幾眼。

走在他旁邊的人疑惑道:“沈總,您在看什麽?”

片刻後,沈之恒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再次用力拉了一下西裝外套。

“沒什麽。”他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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