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贈人獻花

舒言琢磨了一宿,也沒想明白蒼龍寶玉是怎麽能綁定在他身上的。

這一下,情勢立馬從‘随時能溜’,變成了‘遲早藥丸’。

拿着主角關鍵道具的炮灰,沒聽說過能有個善終的,秦英傑這禮送的,簡直是在把他往火坑裏推,這玉拿在手裏,跟刀懸在脖子上沒甚區別,還是早早找個機會給人送回去才是萬全之策。

主意一打定,心裏便舒坦了不少,還未回神,就聽門外弟子來報,秦英傑帶着秦可可還有面生的小弟子來訪。

前後一盤算,他便曉得秦英傑打的是什麽算盤,擅自越過他将滄嶺的名字上報,在外人看來,無疑是打他臉的行為。哪個雲臺峰弟子入門時,不是得到他首肯,才準入的?雲臺峰“一哥”位置,豈是那麽好動搖的?

秦英傑這次為了讨秦可可歡心,公然打了他臉,現在心裏可不是慌得一比。

舒言出來時,秦英傑正和秦可可小聲嘀咕着些什麽,一個穿着雲臺峰校服的孩子站在二人身後,中規中矩地低着頭。

見此,他不禁心生感慨。

主角就是主角,昨天被人往死裏揍了一頓,今天就能自個兒爬起來了,這生命力,小強見了也得自愧不如吶。

見他出來,秦英傑連忙上前一步恭敬道:“師姐。”見他點頭,視線一直停留在滄嶺身上,秦英傑心慌之餘,還不忘推卸責任道:“啓禀師姐,此子姓滄名嶺,是前些時日來我宗拜師學藝的孩童之一,現已歸入我雲臺峰名下。”

就聽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斷章取義的,三言兩語就把一個‘意外’合理化了。要不是他看過原著,還真當小男主是過五關斬六将,通過試煉後被宗主分配來雲臺峰的呢。

舒言點了點頭,故作深沉道:“我怎麽沒聽說,宗主将新生弟子劃入我雲臺峰名下了?再者,開山收徒當日,我也并未見過此人。”

見诓是诓不住了,秦英傑故作鎮定道:“師姐真是貴人多忘事,之前……你和秦師妹一同上鴻淩山時,路上不是見過他嗎?”

沃特?弄啥嘞?

見他一臉疑惑,似真不記得此事,秦英傑緊忙道:“師姐當時不是誇贊此子根骨絕佳嗎?外門弟子雖不明師姐心意,但也不敢有所怠慢,便将此子送到我雲臺峰,等待師姐安置。這些時日,師姐狀态不佳,再加之開山事宜繁忙,便耽擱到現在了。”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因為那一句裝B的“此子根骨絕佳”,滄哥就進了我雲臺峰?新手村的大門就是我親手為滄哥打開的?!

見他臉上陰晴不定,秦英傑心下一涼,還未想好對策,就見早已按捺不住的秦可可,上前拉着舒言的袖子撒嬌道:“師姐,小師弟一來,我就不是最小的那個了,你就遂了我願嘛,我對着這個天,對着這個地,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師弟的。”

……原來不止是現代人,古代人也把發誓當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舒言輕嘆一聲,搖頭笑道:“事已至此,師姐還能怎樣?叫你來照顧小師弟,可免了,你自己都是個半桶水,當心誤人子弟。”哥是真為你好,男主前期,可慘咯,離遠點才能不禍及池魚啊!

“都聽師姐的。”見他答應,秦可可甜美一笑,轉頭招手道:“小嶺,還不快過來見過師姐。此次你能進雲臺峰,可是多虧了師姐。”

不,這完全就是個誤會!

舒言表面上雲淡風輕,實際上卻急的抓耳撓腮,恨不得把蒼龍寶玉往對方懷裏一塞,再擡腳把對方踹出天門山,快愛上哪去上哪去吧!咱廟小,供不下!

小滄嶺小跑過來,有些拘謹地擡起頭,露出了一個笨拙的笑,怯生生道:“師姐好。”

日後稱霸三界,一統天下,呼風喚雨,左擁右抱的滄哥……為什麽前期非得是個人人都能拿捏的軟包子?

舒言有些不忍直視地移開眼,他心目中滄哥的形象已經碎了一地,求!劇!情!求!人!設!千!萬!別!崩!啊!

再崩,親爹都沒得法看了!

就這麽雲裏霧裏收下小男主後,舒言的小日子依舊,一大清早就去各山頭刷臉,耍着自己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法,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就摘了一大籮筐鮮花綠葉,天門山六大山門,三大主峰,上到峰主、門主、下到掃門弟子,差不多都挨了個過。

連鴻淩子都收到了一束君子蘭,琢磨了一上午,愣是沒想明白對方這又是何意。

這日,舒言給天行峰各位弟子挨個送了份禮,正在拉着天行峰女弟子的小手不着痕跡的揩油,嘴上冠冕堂皇的談經論道,身體卻是格外坦誠。

雲臺峰弟子小跑而來,遠遠地望着他就眼睛一亮,扯開嗓子大喊:“舒師姐,宗主正在雲臺峰等着你咧!”

舒行?離峰主競選不是還有段時日嗎?這個時候找他幹嘛?

懷着這樣的疑惑,舒言念念不舍地松開對方的小手,留下一句“來日方長”,翩翩然離去。卻弄得天行峰女弟子臉紅心跳,沒由來的小鹿亂撞,怪哉,平日裏看那些風流倜傥的師兄才有的反應,怎會在看到舒師姐時複發?

雲臺峰相對于其他二峰,算是一個自由散漫的地方,沒有師長拿着戒尺整日晃蕩,沒有門規山規擾人清閑,興致來時,舉杯邀月,對酒當歌,閑時,悠悠蟬鳴,潇潇笛鳴,幽咽琴音,還伴随着朗朗書聲,所謂琴瑟和鳴,逍遙度日,也不過如此。

只是長期以往,雲臺峰弟子修為疏松,琴棋書畫等各種修身養性的技能,倒是個個點滿。

果然,日子過得太好,人也會松懶。

舒言隔着老遠就看見站在雲臺峰頂,負手而立的儒雅身影,點點青絲随風飄蕩,衣袂飛揚,聽見足音,舒行驀然回首,報以微笑:“師姐。”

不,應該是我喊你師尊才對!

舒言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走上前同樣微微一笑,避開了這個尴尬萬分的稱呼,轉而挑了一個叫人挑不出錯處的,“宗主。”

聞言,舒行眼神黯淡些許,不過眨眼間便再次勾起唇角,笑道:“自上次鴻淩山一事後,師姐的性情倒是越加開朗了,我等看在眼裏,喜在心中,不知師姐這些日,身子可還舒适?”

舒言自問人設崩的不算太離譜,斟酌着選了一個棱模兩可的答案,“想開了,豁達了,人便也輕松了。”

“那便好。”舒行笑了笑,眼底閃爍着一絲異樣光彩,“那,請問師姐,你贈于鴻淩子的君子蘭,若說是君子如蘭,是否有些不太妥當?”

舒言怔了一下,鴻淩子?就是那個他一穿來就跑來退婚的對象?他贈花都是随手拿的,誰還管送出去的是哪朵?反正不要錢,滿山上都是,逮着哪朵是哪朵咯。

見舒行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他這才猛地想起,當初退婚時,舒行就是以鴻淩子“品行不端”為由的,如今,他送對方一束君子蘭,這不擺明了打臉嗎,突然感覺好對不起你啊宗主!

“不。”思及此,舒言立馬繃着臉一本正經的苦惱道:“看不出來我是在借機嘲諷嗎?他負劍請罪的行為,和當衆打我臉有何區別?只是……一場亂點鴛鴦譜,惱了我,也苦了他,我總不好當面與他難堪,只能羞惱時,明朝暗諷一二罷了。”

見舒行臉上笑意更甚,他終于放下心來,好在沒揣摩錯對方的心意,然而對方下一句,成功使他蒙圈。

舒行淡笑道:“既然贈鴻淩子君子蘭是借機嘲諷,師弟愚鈍,不知師姐贈師弟菊花一籃,又是何意?”

咦咦咦?給你送的是菊花嗎?不是,這個送菊花絕對不是那個送菊花啊!

啊呸!反正絕對不是那啥和那啥!

蒼了天了!

你們一個個都是什麽毛病!

不就是送幾朵破花嗎!看着好看就成,瞎想什麽呢!哪兒來的什麽寓意!

見舒行耐着性子,嘴角噙笑,擺明了等着他回話,舒言絞盡腦汁,拼命回想着菊花的花語,兄弟,你這是在為難我趙日天啊!欸,有了!

“秋菊清寒傲雪,冰清玉潔,在凡間,常在秋季開放,故而九月又稱菊月。”舒言勾了勾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九同音久,秋菊的花語便是長久。”

高手過招,言不在多,會意便好。

幸虧本帥腦子快!

“看來師姐是真的豁達開朗了,都會打趣師弟了。”舒行眨了眨眼睛,故意不往深處理解,又說:“如此看來,師姐的下山準備,定是妥當了,倒是師弟我多憂了。”

“下山?”舒言疑惑道。

“師姐莫不是忘了,馬上就該到弟子下山歷練的日子了。”

“呵,這段時間無所事事,骨頭養懶了不說,記性也越加不好了。”舒言按捺着一顆蠢蠢欲動的心,臉上笑容更甚。

哦吼吼,再活五百年的仙俠世界!

該是怎樣的俠骨柔情,蕩氣回腸!

秦英傑不愧是雲臺峰1號炮灰兼跑腿小能手,聽說要下山歷練,前後不過半日的功夫便将一切收拾妥當。

等到了出行那日,舒言半躺在專屬坐騎九尾天狐身上,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充當軟榻靠背,帝王級待遇叫人根本不想下來!

這滋味兒!啧啧啧,到處都充斥着奢侈腐敗的氣息!爽啊!

其他弟子,會禦劍的禦劍,會駕馭飛行靈器的便駕馭靈器,秦可可修為不到家,兩者皆不會,便拉着小滄嶺一起上了秦英傑的紙鳶,把秦英傑氣的牙癢卻又無可奈何。

你說一群人聲勢浩蕩的在天上亂飛,會不會吓着地下那些凡夫俗子?

親,只要飛得高,根本看不見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滄哥怎麽進來的?因為言老司機嘴欠啊~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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