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杜吉祥物

前頭的都是些不上臺面的小菜。

接下來要唱的才是今天匡珊瑚安排的主戲。

人她早就安排妥當。

匡珊瑚在人群裏找了一圈, 只看到一個一個白襯衣紅領結的侍應生端着托盤在人群中穿梭來去。

這次的生日會是她從夫人那兒好不容易才争取來的。

要不是為了對付那個小妖精,她可真不希望被破壞呢!

不過, 舍不得孩子, 怎麽能争得過情敵。

匡珊瑚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其中一個侍應生的身上, 他是這次的侍應生裏最為高大英俊的。

皮相雖好, 但卻是實打實的賤民, 住在貧民巷裏。

匡珊瑚的心思流轉,沖丫鬟流錦使了個顏色, 流錦立刻會意,向着那侍應生走了過去。

匡珍珠領着沈南瑗一路招搖, 先是到了匡夫人的跟前。

她一見到匡夫人便高興地撲了過去, 挽住了胳膊, 小聲耳語:“姆媽,我新交了一個朋友。”

匡夫人一眼看過去, 竟是今日在舞會上出盡了風頭的沈家三女兒。

她偏了頭, 不太确定看向女兒。

匡珍珠點了點頭, 仍舊小聲道:“她很有意思。”

匡夫人憐愛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擡了眉眼笑:“沈小姐, 招呼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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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夫人,您太客氣了。”沈南瑗恭恭敬敬地說。

“沈小姐, 我家珍珠脾氣古怪, 難得交上投契的朋友,往後啊,你一定要多來。”

沈南瑗對這一變故, 起初還有點莫名其妙,這會兒倒是反應了過來,來前沈芸芝口快,她說:“珊瑚姐姐要不是庶出的身份壓着,哪兒還有匡珍珠什麽事啊!”

說起來,她與匡珍珠之間的緣分,說不得還是匡珊瑚對她□□的厭惡穿了線。

沈南瑗展顏笑:“夫人到時候別嫌我總來就好了!”

匡夫人觀她儀态得體,倒也對她另眼相看。

閑話就敘了幾句,匡夫人還有自己的應酬,匡珍珠便帶着沈南瑗去了旁處,身邊很快就聚集了很多同歲的女孩子。

匡夫人在遠處囑托:“不許喝酒。”

“知道了,姆媽。”匡珍珠咯咯地笑。

可等匡夫人一轉身,匡珍珠擡手招來了侍應生,“咱們不喝紅酒,偷偷喝兩杯香槟吧!這樣的聚會,喝橙汁也太掃興了。”

話是這麽說,白襯衣紅領結的侍應生端着香槟,微微颔首,匡珍珠一拉沈南瑗擋在了身後,她快速地将一杯紅酒分別注入了兩杯香槟,将混合過的其中一杯遞給了沈南瑗。

沈南瑗抿着嘴笑,接了過來。

“阿姐,你這麽不聽話,我一會兒可要去姆媽那裏告狀了。”匡珊瑚不知打什麽地方冒了出來,抓了個先行。

匡珍珠撇了撇嘴,不快地道:“走開。”

匡珊瑚一點都不生氣,一伸手奪過了匡珍珠和沈南瑗手裏的酒杯,轉身放到了侍應生的托盤上,又取了兩杯橙汁。

“阿姐,沈三小姐,匡部長可是在看着呢!”

“诓誰呢!”匡珍珠嘴上這麽說,一回頭果然看見她阿爸遙遙沖她舉杯,只得心虛地接過了橙汁。

沈南瑗喝什麽都是無所謂,可她這人疑心病重,轉了手的飲料,她可不敢亂喝。

她握着橙汁的杯子,輕輕地湊到唇邊。

杯子的邊緣反光,剛好映出了匡珊瑚的臉,她的眉宇舒展,唇角微翹。

沈南瑷的嘴唇稍稍碰到杯中的桔色液體便放下手,依舊将杯子握在了手掌中。

匡珊瑚的眼底閃過一絲沾滿了怨毒的得意,緊跟着便道:“咱們去那邊吧,要切蛋糕了。”

匡珊瑚走在最前面,在人多的場合匡珍珠也會給她臉面,扯了沈南瑷的手,“走吧!”

“姐姐先去。”沈南瑷笑笑地說:“我得找一下我家太太和姐姐。”

匡珍珠一聽這個,也不難為她,點點頭轉身。

沈南瑷走到了暗處,趁人不備,将手裏的橙汁倒掉了一半。

匡家的一個庶女過生日,自然不能勞動督軍的大駕。

實際上這場宴會,匡家人對外宣傳的也并不是庶女的生日宴。

舞會是一個交流的渠道,匡部長和匡夫人好客,一年到頭舞會排場可少不了次數。

是以,草坪的一角滅了彩燈,推出了一個插滿蠟燭的生日蛋糕時。

杜聿霖的眉眼一挑,淡淡地問:“原來今日是部長千金生日?”

匡部長拍了拍挺起來的肚子,哈哈笑笑:“二少不要管那邊,小孩子們瞎鬧。”

這話,杜聿霖不大愛聽。

他瞥了眼那群人中的湖藍色身影。

要說沈南瑷是小孩子的話,那他算什麽?大叔?

沈南瑗今年有十五了吧。他二十三,也就只大了她八歲而已。

杜聿霖略微一回憶,她确實是小,再養個兩年,約莫才能長成。

他只往那邊擡了下眼皮,許副官便會意,得少帥的吩咐,他可是一直盯着沈三小姐,唯恐她受人欺淩。

且,還有件事情,他沒來得及向少帥彙報。

來給匡珍珠唱生日祝賀歌的果然只有一些同齡人,那些正房的太太們和匡夫人聚在一起,而杜二公子正和她那好阿爸熱聊。

果然如她親娘所說,阿爸雖然疼她,但心裏也仍舊有嫡庶之分。

今日若是匡珍珠生日,他定會為她引見杜二公子。

匡珊瑚的心裏有一萬個不高興,卻也笑語盈盈地和衆人道謝。

“謝謝大家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咱們來切蛋糕。”

沈南瑷握着橙汁站在人群裏。

匡珊瑚正在找她,一見她杯子裏的橙汁少了一半,頓時喜上眉梢。

她托了塊蛋糕親自遞了過去,“感謝沈三小姐大駕光臨。”

“珊瑚姐姐客氣了。”沈南瑷這聲姐姐叫的,不無惡心她的嫌疑。

匡珊瑚沒有在意,只一心想着呆會兒的事情。

她擡手拿了一旁的香槟,按捺下心裏的欣喜,一飲而盡。

這場舞會進行到這裏,草坪上的氣氛越發的熱烈起來。

按照匡珊瑚的吩咐,丫鬟流錦慌裏慌張地出現,徑直到了沈南瑷的面前,慌亂地說:“沈三小姐,你家太太說頭暈,讓我來喚你過去扶她。”

沈南瑷一聽這話,差點為這些人的智商鼓掌。

難不成沈芸曦沒有告訴她們,她與蘇氏的關系有多差?

還是說篤定了她這個在別人手底下讨生活的孤女,一聽見主母有病,必會找機會表現?

沈南瑷的心底泛起了一陣不爽,她覺得這些人不是智商有問題,而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可心底吐槽歸吐槽,明面上她還得假意慌張地問:“這可怎麽辦?你稍等,我去找大姐。”

流錦拉住了她,道:“沈三小姐,你先去瞧瞧,我去代你尋大小姐和二小姐。”

“如此,多謝這位姐姐了。”沈南瑷放下了杯子,甜甜地笑。

流錦心慌的不得了,舔了下幹巴巴的唇角,“就、就在那個貴賓室。”

要不是杜聿霖正在不遠處被人圍成了吉祥物,沈南瑷還以為這個套是他給她下的。

那個貴賓室——她好不容易才從裏面脫身出來,可是一點都不想再進去了。

沈南瑷乖巧地點了點頭,朝着匡家的大宅走去。

匡珊瑚一旁觀看了整個過程,渾身上下只覺過電一樣的激動,她克制不住的輕輕顫抖。心裏一時想着,一會沈南瑷被人抓包的痛快。一時又想着裏頭的淫|亂過程,自己的心裏竟産生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她想,不若去瞧瞧。

誰說好奇就害死貓的!

匡珊瑚趁着沒有人注意,一閃身也進了匡家的大宅。

一樓的客廳裏,因為她的事先叮囑,并沒有什麽人。

她小心翼翼的朝貴賓室靠了過去,原是想聽聽裏面有沒有什麽動靜,誰知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只手,猛的一推,她措不及防的進去。

匡珊瑚直直地撲進了一個男人的臂彎裏,那人如她一般渾身滾燙。

理智告訴她,這種情況不對,她必須要趕緊離開這裏。

可屋子裏一陣一陣奇異的香味襲來,她頓時渾身無力。

任由男人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揉來捏去。

她張了嘴想要呼喊,可到了嘴邊的居然是讓男人更加振奮的呻|吟聲音。

她聽見了裹在自己身上的輕紗發出了清脆的撕裂聲音。

她的唇舌被人堵了個結結實實,體內的欲|火像是瞬間被點燃,燃的她再不能自抑。

“嗯,摸我……”她好像聽見自己浪|蕩的聲音。

沈南瑷是死都不肯接進貴賓室的,她躲在匡家客廳大柱子的後面,原本是想着以不變應萬變,卻親眼看見許副官一推,将那匡珊瑚推了進去。

許副官低低“嗯哼”了一聲,朝她躲避的方向招了招手。

沈南瑷躊躇了片刻,現了身。

許副官無事人似的,指了指外面。

沈南瑷會意,聽見裏面傳出的淫|聲浪|語,耳朵遭罪地捂住,快步的朝草坪走了過去。她現在的心裏的感覺很複雜,這次的事……她是不是欠了杜聿霖一個人情?

欠了誰的人情,她都不想欠他的。

觀杜聿霖的面相,就知他這人到底有多難纏。

夏末的涼風一吹,沈南瑗站在廊下陡然清醒。

就她,都不肯喝別人遞來的敞口飲料,更何況杜聿霖那個睡覺枕頭底下放槍的更多疑個性。

沈南瑗後知後覺地覺出了不對勁,那晚在康山別莊,若杜聿霖當真被她迷暈,怎地他今日只字不提那晚的事情!

沈南瑗不由朝那人的方向看了過去,彩色霓虹燈的映照下,男人的側臉更顯冷峻。

可能是覺察到了她的目光,他猛地一回頭,晶亮的眼睛閃着星子的光輝看了過來,吓了沈南瑗一個激靈。

男人的嘴角輕揚,似乎很滿意達成了這樣的一個效果。

沈南瑗別過了臉,再也不肯斜視,她趁着四下無人,悄悄地躲在了暗處,如同伺機而動的獵人。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明天的更新放在零點,小仙女們搶購完可以來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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