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反正老頭子我是不敢的,你們誰敢誰上!”
雖說他比教主年長了幾十歲,但有的時候年齡不代表什麽啊,就教主那種妖孽來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敢以長者自居。老頭子他對他脖子上的這顆腦袋還是挺有感情的,暫時沒勇氣去伸手撸虎須。
楊長老此話一出,其他幾位長老的臉都皺了起來,楊長老不敢以長者自居他們就敢了嗎?可就算不敢,他們也不可能真的任由教主那麽任性的說跑就跑啊,這偌大的一個魔教,怎麽可以說不要就不要?教中還有那麽多人等着口糧呢。
幾位長老之中比較淡定的一位長老開口,語調平穩卻隐隐帶着幾分無奈的嘆息:“這樣吧,先找到教主,其他事以後再說。”沒找到人的話,說什麽都是白搭。
別他們在這裏讨論的熱火朝天的,到最後連教主的影子都沒見着,那可就好玩了。
其他幾位長老一聽,雖然覺得這話其實說了跟沒說似得,但他們現在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了,所以最終也都一臉深以為然用一種‘诶你說的對跟正理似得我們都聽你的’的神态點點頭應和道:“木長老所言極是。”
現在也只能希望教主還沒有跑遠,這樣他們還能夠循着唯一的線索找過去。
但往往,想法是豐滿的,現實卻骨感無比,魔教長老派出了一批精銳衛隊,沿着魔教向着由離長老提供的小鎮位置一路搜尋,來來回回找了幾遍卻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別說影子了,就連類似的影子都沒用!無論他們用什麽方法打聽,都沒人記得見過一位讓人印象深刻的白衣俊美公子或者帶着孩子的白衣公子。于是,魔教衆人明白了,他們的教主估摸着換下了白衣亦或者直接易容了。
頓時,西方魔教的議事堂裏哀鴻遍野,幾大長老覺得短短數月,他們頭發胡子都快掉光了——愁啊。
後來,幾位長老又陸續派出幾支小隊去千裏尋主,但無奈依舊無功而返,到了這時,幾位長老坐不住了,這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們魔教又豈能長久的群龍無首?不行!絕不能繼續下去了,找,他們要親自出去把那個任性的混蛋教主給找回來!!
于是,幾位長老抽簽決定由誰留下鎮教,其他幾位則東南西北中的四下擴散全國尋找,可找的他們覺得自己的頭發又白了一層,他們依舊沒找到自家教主的半點兒身影,幾位長老都快哭了——教主啊你在哪裏?你究竟在哪裏?快回來啊!起碼回來說一句解散魔教啊,至于解散後會不會被千裏追殺?長老們磨牙霍霍表示他們保證身先士卒第一個大逆不道去弑主!
而這個時候,被魔教找的翻天覆地都沒找到的玉羅剎究竟在哪裏呢?事實上玉羅剎既沒有如長老所想的大隐隐于市更加沒找荒山野嶺去隐居,此時此刻,他和曲清霖就在魔教總壇不遠的小鎮上,距離總壇大概就是山上和山下的距離。就那麽一丁點兒的距離,魔教衆人外加幾位長老硬是沒找到。他們幾乎将整個國家都翻過來了卻偏偏沒一個人去山下小鎮找上一找,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
其實玉羅剎也沒故意躲,只是如他所說的一路跟着曲清霖而已,至于曲清霖?他就更加沒想過要特意去躲開魔教的搜尋隊了,他在離開小鎮後上了去江南的船。船很大很豪華,船上的服務很好很貼心,他住的又舒服又滿意。
然後,狂風暴雨驚濤拍岸,船翻了。
船特麽的翻了啊豈可修!當茫茫大海中央,鋪天蓋地的水當頭蓋下,當他被玉羅剎抱着一起卷入海底時,曲清霖的心情已經不能僅僅用暴躁和掀桌來形容了,那就是一個大寫的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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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活的好好的無知無覺穿越到十歲成了無父無母無人愛的小草然後被拐入魔教!卧槽好好的兄弟突然變成變态拉着他同歸于盡!!卧槽再穿越立馬被親父抛棄!!!卧槽好不容易有了疼愛自己的娘和大哥娘死了大哥要和他情緣!!!卧槽情緣沒幾年他被大炮炸死了!!!!卧槽妖孽跟着他來到了二周目!!!!!!卧槽現在就只是乘個船都會遇上海難!!!!!!!
卧了個大槽,還能不能好了?!他怎麽覺得自己的黴運愈發深厚細碎,以前還只體現在大事上,現在連交通都出問題了,以後會不會喝口涼水都會被嗆?不過幸好,他不僅僅在海難中活了下來被沖到岸邊,還遇上了好心人把他給救了。
第 55 章
好心人是探親歸家的一家三口:一對年輕的夫婦和一個十歲的女兒。說來也是巧,這家人一開始并不會經過海岸邊,是女兒突然想要看海,就鬧着爹娘特意繞了路到了海邊。貪玩的女童目光雀躍蹦蹦跳跳的踩在沙面,沒看腳下,一不小心就被絆倒了,摔的女童整個人都懵了。心疼女兒的爹娘趕過來,就發現了昏迷的玉羅剎。
那個時候,玉羅剎背朝天臉朝地,身上傷痕無數,或只是一道紅痕或可見骨,深淺不一,看着都是被什麽東西劃傷的,衣衫褴褛,半截身子還泡在水裏,傷口都被泡的發白發卷了,整個人一動不動狼狽萬分。
起先這一家人被吓到了,還以為是具屍體呢。直到女童她爹大着膽子将人翻過身來才發現人還有氣兒,而且這人懷裏還抱着一個男孩。男孩被護的很好,雖然同樣狼狽不堪但身上看不見傷痕,只是在水裏泡的太久導致了臉色發白,呼吸有些弱。
頓時這對夫婦的恻隐之心咕嚕咕嚕的冒了出來,壓都壓不住。沒辦法啊,為人父母嘛,看見孩子總會忍不住多點疼惜,而且這個孩子還長得唇紅齒白十分讨喜,年齡又和自家孩子相似,他們就忍不住有點愛屋及烏的心态。
于是一家人也不玩了,直接收拾收拾帶着兩位病人進城找大夫去了。所幸,兩人雖一直昏迷不醒但并無性命之憂,小的那個只是體虛,大的那個雖然傷口多但好在沒傷及根本,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就在這時,家裏來信讓他們回去,可救下的人還沒醒啊怎麽辦?他們在這邊沒可寄養的親戚,讓他們将人丢下他們又于心不忍。于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夫婦兩商量了一下就多雇了一輛馬車,帶着女兒和兩個病人晃晃蕩蕩的回家了。
期間兩位病人曾醒過,但都昏昏沉沉的,服了藥又睡了。直到一家三口回到家将人安頓好後好幾天,兩位病人竟不約而同的清醒了過來,這時候,這兩位病人才哭笑不得的知道彎彎繞繞的他們竟又回到了西方魔教的總壇。
對着救命恩人道謝後,被一家三口勸阻在床的曲清霖忍不住撥了撥披散在肩上的黑發,經常刷過臉頰有點癢癢的。——因為一直昏迷躺着,他的頭發沒有束起,整個都披散着,發梢更是被他睡覺時壓着壓着給壓彎了,向裏面的那種彎曲,毛茸茸的刺在臉頰上面。
剛把頭發往後撥了沒多久,那被壓的已經成型的黑發不屈不饒的又跑到了前面,翹起的發尾糊了他一臉。曲清霖的眉頭跳了跳,忍了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決定下床,起碼下床去找根發帶把頭發給捆起來。要知道,對他這種死多了的人而言,瘙癢比起疼痛更加難以忍受。
但等曲清霖剛先開被子,一只腳還沒跨下床呢,那個明明傷比他重和他用時清醒卻沒人勸阻的玉羅剎推開了房門,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那居家的小模樣,看的曲清霖一個激靈差點沒從床上給摔下地——這人沒淹壞腦子吧?!
他承認,或許是對于他上上輩子的死耿耿于懷,玉羅剎和他重逢後對他的态度有了九十度的大拐彎,也變得粘人起來,但遠遠達不到親自端茶送水的地步好麽?!……好吧,往日裏他們吃住時玉羅剎訂下的都是最高級的服務,端茶送水着實輪不到玉羅剎動手就早有人伺候好了。
所以現在,他突然間看見玉羅剎端着洗臉水進門,還穿着不那麽制作精良的非白色長袍,那效果堪比白日裏見鬼那般震驚,連看過去的目光都沒辦法掩飾住其中那赤果果的驚悚。
而玉羅剎,頂着曲清霖‘火辣辣’的目光則面不改色步伐穩健的靠近床邊,把水盆放在架子上,勤勤懇懇的把毛巾弄濕擰幹,眼見着就要伸手幫着曲清霖擦臉了才被回神的曲清霖阻攔住。
“我自己來!”這句話曲清霖是喊出來的,尾音上揚聲音都變得尖細起來,可見其中受到的驚吓之大。而在喊這句話的同時,曲清霖一把搶過了溫熱的濕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