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屈商和喬伍言

給寇鳴他們開了門,讓三人進了門,顧長行走在最後順手準備關門。

對面的門突然開了,溫譽一身米色休閑服站在門內,神情有些詫異。顧長行一愣,沒想到溫譽竟然還在家,他對溫譽點點頭,解釋道:“給朋友開個門。”

溫譽點點頭沒有過問,顧長行猶豫了一下也沒再說什麽轉頭進門了。

溫譽心裏不是沒有好奇,但他知道分寸,不該過問的還是不要問了難為別人比較好。剛才他是坐在客廳裏,聽到走道裏有聲響,而這個小區一層樓只有兩戶住戶,溫譽還在擔心是不是什麽小偷。

于是從貓眼張望了一下,發現是顧長行帶着三個看着不好惹的男人。心裏滑過法制頻道裏提過的黑社會什麽的,就更擔心了。這才開門想确認一下。雖然他也猜測會不會是朋友之類的,亦或者其實他也不知道萬一真的像他想的那樣而他開門又能幫到什麽。

幸好,從顧長行的臉上沒看出什麽來,應該只是朋友了。自己的腦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

這邊,顧長行從抽屜裏掏出急救盒和新毛巾遞給屈商和喬伍言,讓他們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相較如顏料盤一樣青青紫紫的屈商的臉,喬伍言臉上說傷少但是重。半張臉都是血,血已經幹了黏在他臉上,而血的源頭是眉腳的看似被銳器拉開的大口字,看着觸目驚心。

屈商動作純熟地給喬伍言處理傷口,喬伍言面癱着一張臉跟沒有痛覺似的,任由屈商在他臉上擦血上藥。

“不用去醫院嗎?”顧長行去廚房燒了水,端着幾杯熱水回到客廳。

喬伍言臉上的傷很快就處理好,屈商把喬伍言的腿架在自己的膝上,動作很是小心翼翼地給喬伍言卷褲腿,聞言回道:“恩,簡單處理一下,還要去醫院給他打給破傷風,腿也要上石膏。”

顧長行把水杯放在白色的木頭小幾上:“那我給你們找找衣服,等會兒我送你們去吧。”

屈商擡頭,想要拒絕的樣子。

但顧長行已經起身去房間找衣服,邊走邊說:“打針要緊,腿也不能放着一晚上不管,萬一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屈商咽下要出口的話,和一旁站着遞工具的寇鳴對視一眼,眼底閃過感激,對着卧室喊了一聲:“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

寇鳴将手裏的小剪刀放到一邊,去找顧長行,留屈商和喬伍言在客廳相對無言。

喬伍言除了上車的時候開口說了名字,之後一直都沒說話,人也有些恍恍惚惚的。屈商很是擔心喬伍言的狀态,所以他剛才也拒絕不了顧長行的提議。

只有當危難的時候,才能看得清人心。幾個小時前,身無分文被趕出家門的屈商帶着傷的不輕的喬伍言站在街頭,手機打電話打得只剩下1%電量,平日裏玩得好的幾個全都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繞彎拒絕。也不是說沒人願意幫忙,但是那邊剛應下就被家長給切了電話。最後還是寇鳴打電話進來,打聽他們在哪裏,然後趕過來的。

然而即便寇鳴來找他們了,并不代表寇家是支持他們的。世家背後的水太深,小一輩交好可是推說小一輩交情深,但如果寇家收留他們那就是站在屈家和喬家對面了。雖然寇鳴能夠出來,一定意義上代表了寇家家長的态度。而從小就被作為接班人教育的屈商自然明白自家和喬家的能量,他們不得不連夜離開京城,一是不想連累寇家,二是家裏的回過神找到他們的話,恐怕這輩子他們都無法相見了。

所以,寇鳴遲疑了一下,打了幾個電話,看樣子結果不太好。沒想,最後電話也不打了,直接帶着他們上了大巴,趕到S市來。直到快到寇鳴就讀的S大的時候,寇鳴才打了個電話。

然後,半個小時多一點,他們就坐在這間裝修溫馨的房子裏,喝着熱乎乎的水。

顧長行想了想,翻了兩件寬松加厚的襯衫出來。

這時,站在門口一直看着顧長行動作的寇鳴開口了:“他們被發現了。”

顧長行動作一頓,緩緩直起腰,看着手裏的襯衫說:“我猜到了。”

其實,屈商和喬伍言之前沒有聽說過顧長行,今晚也是第一次見顧長行。但是,顧長行卻聽說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故事。

就是在燕臨淵生日的那個晚上,寇鳴接到的電話是來自屈商的。

寇鳴和屈商還有喬伍言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三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不過,寇鳴高中的時候因為決心要考S大,就稍稍和屈商和喬伍言疏遠了些。然後就是在高中,屈商和喬伍言之間慢慢發展出了友情之外的感情。

在大學開學之前,屈商給寇鳴送行的時候,跟寇鳴坦白了。

寇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傻傻地上了火車。心裏別扭的慌,不知道怎麽調整自己的位置,就逃避一樣不再聯系兩人。而屈商也沒有自讨沒趣地聯系寇鳴。

直到那個晚上,屈商打電話說喬伍言哥哥知道他們的事了。

而屈商不知道怎麽辦,因為喬伍言并不知道他哥哥帶着證據找上屈商要他們分手的事。最後想了一圈,屈商醉酒之下打電話給寇鳴。

而後,同樣沒有這方面經歷的寇鳴只能口拙地安慰屈商,回到宿舍面對兄弟們擔憂的目光,就将屈商和喬伍言的事複述了一遍,想着或許自己這兩個智商情商雙高的兄弟能有好方法。

昌軒了解了兩人的背景,着實不怎麽看好兩人的未來。屈商和喬伍言家長都在軍隊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先不說屈商是獨子。喬伍言的哥哥因為随心從了商,喬伍言也是自小就被父親培養着向軍部發展的。而如今的□□雖然對同性戀寬容不少,但是要想在軍政界謀個名頭,性向絕對是明晃晃讓人攻殲的靶子。

也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顧長行本來準備引用事例來讨論出櫃成功的可能性的時候,把自己給撂出來了。

于是,當晚的寝室氣氛很是詭異。

那邊寇鳴兩發小的事還沒個頭緒,這邊顧長行就毫無準備的把自己出櫃了。昌軒盯着顧長行看了一晚上沒睡覺,寇鳴到是接受很快,畢竟有過類似的經歷,但也一晚沒睡地頭疼自己兩發小的未來。

至于顧長行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發呆也發到天亮。最後幸好第二天是周六,就睡了一個上午。

顧長行經過寇鳴的時候拍了拍寇鳴的肩:“會有法子的,你看,我今年不是回家過年了嗎。”

寇鳴想到什麽,眼底染上愧疚:“你家……”

顧長行一聽就知道寇鳴想說什麽,勾勾嘴角:“我接你們的車是我爸的。”

寇鳴依舊蹙着眉。

“放心,等會把你們送到醫院我就回去。”

寇鳴這才點頭,但是臉上神情卻沒有怎麽放松下來。

顧長行讓屈商和喬伍言去換衣服的時候,用翻衣櫃找出兩件大衣,最後琢磨一下又找了一條棉質的圍巾。

乘兩人還在清理臉上的血跡的時候,又拉寇鳴到廚房,把來之前順手捎來的水餃指給寇鳴看:“我家做的水餃,你們餓了先填一下肚子,廚具在這個格子裏。”

顧長行轉了一圈然後囑咐道:“我旁邊的房間是我室友的房間,我明早打電話問問他,今晚先湊合在我房間裏睡吧。被子我都翻出來放在床上了,老大你的話可能要将就睡在沙發上了,不過只有毯子了,開空調溫度調高點應該就沒事了。”說着,顧長行又繞到客廳,将空調溫度又上調到30攝氏度。

“不用給我省電,冷的話就上調。”顧長行對跟在他身後到處亂轉的寇鳴說。

寇鳴乖乖地點頭,竟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反差萌。

顧長行想了想補充道:“我明早……啊,不,今早盡量早點過來,我會給你們帶早飯,所以不用擔心。”說着,顧長行總覺得少了什麽。

手往褲袋一插,摸到錢包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這邊掏出錢包把裏面僅剩的幾張紅色老人頭拿出來塞給寇鳴:“我現金身上只有這麽多,以防萬一。”

寇鳴把錢退還給顧長行:“我有,有卡。”

顧長行轉念一想,收回錢,道了聲好。

那邊屈商和喬伍言總算整理好,顧長行拿起鑰匙準備送他們去醫院,卻被欲言又止的寇鳴拉住。

詫異地對上寇鳴的眼神,顧長行一笑:“老大你今晚怎麽這麽婆婆媽媽?行了,送佛送到西嘛。實在過意不去,等開學教我幾手怎麽樣?”

顧長行這也不是随口找的借口,他的确很眼紅寇鳴扳倒軍訓教官的那幾手,不過因為工程系課程本來就重。自己剛開始許默那邊一團糟,後來又籌備各種大賽,再後來又要開店。所以一直沒機會向寇鳴讨教。

寇鳴很鄭重的點頭:“好。”看他認真的表情,顧長行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很蠢的決定。

一旁的屈商對顧長行說:“老三你好眼光,老寇格鬥水平在我們大院可是數一數二的。”

聽到屈商喊自己老三,顧長行笑笑應着:“我可眼饞很久了,他大一軍訓的時候撂倒教官就那麽嗖嗖幾腳的功夫啊。”

顧長行這樣寵辱不驚的模樣,讓屈商加深了認這人當兄弟的決心。不過,眼下,先要把自己的事情料理幹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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