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落雨黃昏（上）
憋悶的夏天，窒息的酷暑，太陽毒辣，晴空萬裏，看不到一朵雲。這樣的氣氛讓人絕望，在這樣的環境下，三個人窩在房間裏，吹着空調，喝着咖啡，打着游戲，簡直讓人羨慕。
“咖啡。”房煜把咖啡端給蕭諾。
“嗯。”端起咖啡，小咂一口，慢慢的品着，翻着手裏的書，也不看房煜。好看的面頰。
“這天氣出去會死人吧？”望着窗外的天氣，自己坐在空調屋裏，想辦法找話茬聊天，尋找存在感。
“雨天。”莫名其妙。
房煜把手放在蕭諾額頭上，蕭諾嫌棄的推開。眼神裏盡是鄙視和嫌棄。
“發燒了？”
“白癡。”
“你大白天說胡話，還罵我。”不滿。
“晚上陪我出去。”話題的內容突然變了。
“做夢。”這是回敬給你的，和蕭諾一起時間長了，嘴也變得毒了。
“我在征求意見？”又是這句話。
“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聽你的命令。”
“別人可以，只有你不行。”
“憑什麽？說的我是你的東西一樣。”明知道和蕭諾鬥嘴不會有好結果，就是嘴上不饒人、不認輸的房煜。
“那你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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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是詞窮。
“反正我不去。”
“那不知你爸媽看到你忙了一暑假錢都沒拿回去是什麽感受？”真是陰險，喜歡永遠把自己的東西死死地拽在手中的人。遇上他，這輩子，房煜你就別想跑掉了。
“你威脅我？”就是不服。嘴硬。
“嗯。”就是不否認。
“怎麽和你在一起了？”
“問你自己。白癡。”
……
生命不息，鬥嘴不止。可鬥嘴歸鬥嘴，下午五點左右，在廚房裏忙晚飯的房煜，突然聽到窗外的一聲驚雷。
真是醉了。又被那混蛋說準了，看來真要跟他出去了。
吃完晚飯，蕭諾也不拿傘，還是一如既往的要出去酣暢淋漓的淋一場雨。這就是蕭諾現在最迫切要想要得到的。這個憋悶的夏天，活生生地就是在憋雨。整整半個月不怎麽下雨的夏天。可這樣久旱必澇，一場暴雨來襲。大如珍珠的雨點。
蕭諾也不說話，拉起白癡的手，就往門外走。手腕被拽的生疼。
“放開我，好痛，才不要去。”
蕭諾還是不說話，拉着房煜從大門出去後就直奔別墅的後山。那片濃密的樹林。半路上二人被淋得透透的，房煜這邊被淋得連內褲都濕透了。
進了樹林，蕭諾的腳步放慢了許多，拉房煜手的力度也減輕了許多。雨中的溪流，樹的葉子也被暴雨清洗的幹淨如新。大雨也暫時洗去了暑熱。
房煜掙脫開了蕭諾的手，揉揉正在作痛的手腕。嫌棄的眼光盯着蕭諾。鬧着小脾氣。
“陪我走走。”
“哦。”
房煜也不說話，就跟在蕭諾身後。蕭諾身上淡藍色的衣服也全被打濕，頭發也向下滴着雨水。房煜身上的白襯衫和下身的綠色短褲和藍色的運動鞋也全部被打濕了。兩個人都透着身材露出不錯的身材。
“你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麽？”房煜不是個徹底的白癡。
“讓你了解我。”
“就，就這麽簡單？”
“幹嘛不再家裏？”
“秦修。”夠了真是。秦修這種人，那種事情都被他拍下來了。再不出來還會有隐私可言嗎？
樹林的盡頭，越過樹林，盡頭是一片竹林。蒼翠挺拔的竹，直聳入雲。那條溪流的源頭就藏在竹海的盡頭，源頭從山上留下，在竹海中留下一小潭水，潭水滲入地下，形成這片溪流。整個潭水很大一部分被高聳的竹子隐藏起來，透澈的水映出了裏面的魚，映出了頭頂上的竹，映出了蕭諾雨中完美的臉。一路上因為大雨的原因，只能聽到雨打竹葉的聲音。聲音對于房煜來說，是美妙的，如同自然彈奏的樂曲。
“好，好美，蕭諾。”癡癡的看着坐在小池子畔，看着這景色。也不管雨在淋濕他。
“喂。來這裏不是讓你看風景的。白癡。”
“哦，有什麽你就趕緊說吧。”
“你想知道什麽？”
“什麽都可以說麽？”
“嗯。沒有外人。”
“為什麽對人總是充滿惡意？”
“我憑什麽無緣無故的對誰有好意？”這是在回答問題麽？蕭諾？
“你說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單純，是認真的麽？”
“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這回答真讓人不爽。
“不止這一點吧？”
“誰會欣賞這種景色？”不反問你會死麽？蕭諾。真是夠了。
“你的意思是我懂得欣賞？”
“不然呢？”
“你除了反問句能說點別的麽？”
“你覺得呢？”這句。
“你……真是。你不是不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東西麽？”
“我不會和陌生人和我讨厭、沒有資格的人分享。懂了？”
“嗯，懂了，懂了。”聽到這幾個詞彙，尤其是沒有資格的人這幾個詞彙，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簡直升天了。
“不要重複無用的話。”
“哦，你除了欺負我能做些別的麽？”
“我在調戲你。”真是，蕭諾。
“你，夠了！蕭諾。”
“這地方誰的？”
“我的。”明确。
“整座山都買下來了？”驚呼！
不準備作答這個沒意義的問題。
“這地方只有你和秦修知道。”強調。
“走這麽遠會迷路吧？怎麽回去？”
“白癡，跟着小溪。”
恍然大悟的房煜。
“咦？你不是說讓我了解你麽？好象跑題了。”
“問你自己。”蕭諾只能搖搖頭。
“你會一直這麽陪着我麽？”
“到你死。”蕭諾的語氣是認真的。
“你說話從來不能好聽點麽？”
“我還是那些話，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刀子也正在像你逼近。”可愛的話，就從你嘴裏說不出來吧？蕭諾。可是也不能怪蕭諾，他就是這樣的人。
“你童年到底受到過什麽傷啊？能變成這樣？”
“你還一直活在童年。”這句話真的戳到房煜了。
“說我幼稚，還罵我白癡，還欺負我，蕭諾，總有一天我會報複的。”
“嗯，我等着呢。”話語中盡是諷刺。
房煜也不想去鬥嘴了，因為每次都說不過他，就這樣兩個人坐在潭邊，落雨在潭中激起片片漣漪，池中的小魚翩翩，蕭諾只是盯着那邊的山頭，和山上蒼翠的植物，渴了，随性的從清澈見底的池中捧起一瓢水，一飲而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