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見玄陽子不答,丹女心內竊喜,看來玄陽子還是有一點節操,有一點底線的,這樣的話,自己就不須太過防着他了。

待丹女丢下巾子跑出屏風外,玄陽子莫名松口氣,自己站起來擦幹身子,穿了衣裳出去。

丹女本來有睡意,聽得腳步聲,一下睜開眼睛,瞄着玄陽子。

燭光下,丹女長發鋪在枕上,媚眼如絲,唇如花瓣,分外魅人。

玄陽子也得承認,這個時候的丹女,比他所見過的女子都要誘人。

見玄陽子看着自己,丹女心下又有些發毛,老道該不會又想看什麽了吧?

見丹女身子倦縮成一團,玄陽子終于別開頭,冷聲道:“別想太多了,适才泡在湧中,你想幫朕擦,朕都不讓,何況現下?”

丹女一想也是,又縮了縮身子,面壁而睡。

兩人折騰一整晚,至現下也倦了,背對着背,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早朝時,玄陽子還好,丹女卻是一臉倦意,執着扇子時,時不時在扇後閉着眼睛打個小瞌睡。

宰相吳西介離寶座最近,看得最清楚,心下感嘆,皇上精力真好,瞧瞧把貴妃娘娘折騰成這樣了!

昨晚上,吳西介因為調查焦老爺跟太原王勾結的事,忙忙跟玄陽子禀報,在禦書房待了一會兒,回住處時,卻是渾身燥熱,當下恢複當年雄風,攔腰抱起家中悍 妻,卻是把悍妻制得服服貼貼。今早起床,悍妻難得的溫柔體貼,親手服侍他洗漱,幾乎回到當年初婚形态。一路走過來上朝,耿直的吳西介猜測昨晚禦書房那兒是 點了助情香,自己嗅得一絲半點,就那樣了,皇帝嗅了半晚,自然更是……,也難怪貴妃娘娘今兒站也站不穩。

不過呢,過後得想着法子勸一下皇上,這助情香,只怕傷身子,最好不要用。當然,皇上偶然用一下的話,自己又偶然到禦書房中禀事,也跟着嗅一下,倒也無防。

另一頭,焦夫人從東暖閣中出來,腳步幾乎踉跄了,臉色也極不好,一夜之間,焦皇後的頭發居然就掉光了,說沒有人搗鬼,委實令人難以相信。

焦夫人咬牙切齒,借機找到陳水荷,問道:“昨晚上,皇上和貴妃娘娘有何異樣?”

陳水荷看看左近無人,低聲道:“皇上還好,貴妃娘娘卻是一個變态的。”說着把昨晚的事描述一遍。

焦夫人也聽得心驚,好一會道:“不管如何,你得想法接近皇上,令皇上移愛在你身上才是。到時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丹女,也自有人收拾她。”

陳水荷含羞道:“可皇上到那兒都帶着貴妃娘娘,白天一起上殿,一個聽政,一個打扇,傍晚一起在禦書房,一個批折子,一個看書。回來時,又睡同一張床,我無從下手啊!”

“見縫插針懂不懂?”焦夫人想了想道:“你不是說貴妃娘娘對你感興趣麽?下回她再說要你侍寝,你就上啊!”

陳水荷吓一跳道:“可皇上也在。”

“哪不是正好麽?”焦夫人一想起焦皇後那掉光頭發的腦袋,只恨不得掐死丹女,這會道:“你就一氣侍候他們兩人,最好能令他們兩人為你争風吃醋,之後的,也不須我來教你了。”

這樣真的好麽?陳水荷目瞪口呆。

焦夫人又拉近陳水荷,俯耳道:“想法懷了皇上的孩子,到時生出孩子來,我們有法子趕走皇上,讓你抱了孩子上寶座。那時你的孩子是小皇帝,你是太後娘娘,想挑什麽美男侍寝,想過什麽樣的日子,全由你說了算。”

陳水荷一點點野心還是有的,但聽到焦夫人這個,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喃喃道:“這也行?”

焦夫人狠聲道:“難道你想一輩子被丹女壓着?如果不想,就照我的話去做。”

陳水荷回過神來,也狠下心,低低道:“哪到時可以軟禁皇上,讓他單單服侍我一人麽?”

想着玄陽子那張俊臉,陳水荷略有些不舍。而且,都生孩子了,到時孩子的父親在身邊,不是更好麽?

焦夫人認為陳水荷真是蠢想法,但這會要哄着她做事,便道:“自然可以。”陳水荷若能生下皇室血脈的孩子,當然是殺掉玄陽子和丹女,陳水荷也要殺掉,那時讓焦皇後抱了孩子登位,焦家也就掌權了。至于被擄的成真皇帝,誰還耐煩管他呢?

長壽殿中,任太後卻喊了玄飛子在問話,皺眉道:“你們以前在三清觀,如何服食丹丸,如何撒歡,我也管不着,可現下進宮,便不能再這樣胡鬧了。服食那種東西的,從沒聽過真有飛升的,倒聽過不少暴亡的。”

“太後娘娘懷疑我們服食丹丸?”玄飛子擺手道:“我們三清觀也有煉丹,但一向不是用來服食的,而是用來悄悄扔向金國那邊的。”

“你們煉的,是炸丹?”任太後吃一驚道:“聽說那東西很容易自傷,多是還沒煉成,就先炸傷了自己。”

“是的,這回三清觀被炸毀,便是那爐丹爆炸了。”玄飛子嘆氣道:“炸丹的配方,在師父手中,師父不在,我們也沒法再煉了。”

任太後聽得這樣,卻又疑惑,“哪昨晚白石和丹女那副樣子?”

玄飛子解釋道:“他們想在禦書房點蚊香,不慎拿錯了助情香,嗅了半晚,就成了那樣子。”

任太後恍然大悟,半晌道:“他們若能趕緊生出孩子來,嗅一回半回助情香,也不算什麽。”

玄飛子禀完話,因還有事要辦,便告辭出殿。

任太後只令懷雁送他。

待走到殿外,玄飛子突然轉頭,問懷雁道:“宮女姐姐,你昨晚回來後,是如何解決的?”

“啐”,懷雁聞言滿臉通紅,狠啐玄飛子一口,這才轉身走了。

玄飛子看着懷雁窈窕的身影,心中很自豪,這麽美好的宮女姐姐,昨晚被我壓在案臺下念佛經……,多麽旖旎的回憶啊!晚上躺到床上,想起這一幕,簡直要流鼻血。

玄飛子一路走着,卻見葵扇掩了過來,笑嘻嘻喊道:“二師兄!”

“哪兒去?”玄飛子瞄一眼葵扇,“這陣大家全忙亂,你不幫着一點,到處亂蹿作什麽?”

葵扇走近幾步,低聲道:“我看見焦夫人去見陳水荷,兩個好像在密謀的樣子,我怕她們要害大師兄和丹女呢!”

玄飛子拍拍葵扇的肩膀道:“我待會兒告訴大師兄和丹女。但是大師兄和丹女這兩人,你瞧着,是別人能害到的麽?”

葵扇老實點頭道:“他們不害別人就好了。”

玄飛子很欣慰,但還是吩咐道:“你人小,沒什麽人留意你,作個小密探倒是适合。這樣,以後不須你做什麽事,只須到處打聽消息,到處留意別人的動态,及時來告訴我便好。”

葵扇眼睛一亮,也是說,自己能到處溜達着玩?他痛快地點了頭,拍胸口道:“二師兄,別的我不大擅長,這打探消息,卻最拿手了。”

“嗯,去吧!”玄飛子打發走葵扇,尋思一回焦夫人的動态,便回了住處。

任太後那兒,候得玄陽子和丹女下了早朝,便令人請了他們過去說話。

眼見丹女一副倦容,任太後便數落玄陽子道:“也不知道心疼人,看看把丹女折騰成什麽樣子了?”聽說觀中道士,最愛練什麽雙修術,采陰補陽什麽的。瞧着這樣子,丹女分明被采得太厲害,一點精神也沒有了。這個樣子,怎麽懷孩子嘛!

任太後懷着對親生兒子最大的惡意猜測,更加心疼起丹女來,拉過問道:“累不累?要不,明兒就不要上殿執扇了,讓陳水荷去吧?”

“不行!”玄陽子馬上反對,不把淫僧拘在身邊,誰知道她會搞出什麽事來?

任太後待要說什麽,丹女已是道:“沒事的,皇上都熬得住,我也熬得住的。”

任太後搖搖頭,一時想起什麽,讓懷雁去取出一個錦盒,揭開給丹女看,笑吟吟道:“這珍珠鑲漂亮不?”

“很漂亮!”丹女贊嘆一句。

任太後一聽,便瞪玄陽子一眼道:“還不把珍珠鑲拿出來,給丹女簪到頭上?”昨晚采陰補陽,令人家丹女元氣大損了,今天就該補償人家才是啊!要不,誰能甘心一直被你這樣采?

玄陽子無奈,只得上前,取出珍珠鑲,在任太後監視下,仔細簪到丹女頭上,又退後一步,在任太後示意下,贊賞一句道:“很漂亮!”

這就對了!任太後大為欣慰。

從長壽殿出來,玄陽子和丹女一前一後回到明和殿,兩人都有些睜不開眼睛來,一甩鞋子,外衣也不脫,同時往床上一躺,滾到自己平素睡的位置,合上眼睛就想睡覺。

陳水荷不知道從哪兒蹿了出來,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嬌聲道:“皇上,貴妃娘娘,我服侍您們更衣罷!”

丹女半睜開眼睛,懶懶道:“你上床來,躺我們中間,慢慢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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