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點石成金

在人生逆境中,我們要學會看到事物光明的一面,就拿康時來說,至少現在出門就方便了許多,直接穿過去就好。

早上餐桌上氣氛一片沉默,有無康時的存在都顯得很詭異,比如他今天人不在,卻用一張一米八的白紙留下字條:晨讀,先走一步。

六個字小的跟蝌蚪一樣。

一張白紙靠在椅子上,總感覺不太舒服。

此時康時正遇紅燈,南羊停下,“我已經以你父親的名義打電話去學校幫你請過假,畢竟你現在輕的連片羽毛都壓不住。”

康時,“我思故我在,”頓了一下他又問,“我這種狀态還會持續多久?”

“最多兩天。”南陽順便道:“我後座上給你買了阿膠,沒事啃兩口,還有紅棗,補血。”

康時,“你覺得我現在能吃東西?”

南羊這才想起他近乎透明化,“下次遇見帶刺的東西離遠點。”

“比如說女人?”想到醒來時金蘿的淚眼,他不知該說些什麽好,面對這麽盼着他死的人,都有些不好辜負對方的期望。

末了,康時忽道:“搞不懂你們異性戀。”

南羊控制方向盤的手努力不往橋下沖——每天都有弑君的沖動。

不為篡位,就圖個耳根清淨。

車子在一個冷清的公園停下,一到冬天,這裏徹底沒人了,面對直接從窗戶穿出去的康時,南羊提醒道:“學人的方式走路。”

兩人繞着小道漫無目的的走,康時又發現了全息影像的另一大好處,冬天不用裹成粽子也不怕冷。

“稍後您想去哪?”他們還有一上午的時間要用來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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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時,“保持現在的狀态,隊形。”

南羊,“這條路已經快走到頭了。”

康時沒有說話,很久之後,南羊聽到一道壓的很低的聲音,“我所走的這條路,沒有盡頭。”他沉默半晌,才道,“附近有個咖啡廳,我們去那裏坐坐。”

康時,“父王教導過要抓緊時間做對百姓有利之事。”

南羊試探道,“比如?”

“上訪。”

這個提議已經說出口就被堅決否定了。

“賣火柴。”

南羊,“一角買進,一角賣出?”

“編排舞臺故事。”

這個聽上去還有些靠譜,很快,康時的下一句話告訴他還是放心的太早。

“我演白雪公主,你演小矮人。”

南羊冷笑,“我去哪裏再給您找六個小矮人?”

康時,“實在不行,你來演葫蘆娃。”

“你演蛇精?”這個設定他可以接受。

蛇精這個角色康時絕對可以本色出演。

康時,“我當然還是演白雪公主。”

一番争論無果,康時決定撇開南羊獨自去賣火柴。

大街上,康時直視站在他對面的南羊。

他賣火柴,南羊在街那邊賣打火機,結果可想而知。

這場較量,以康時敗北告終。

他的情況要比想象中好很多,一個上午已經漸漸恢複了實體,雖然沒有完全轉換過來,但至少可以自由的行走在陽光下。

終于變成了有影子的人,除了顏色很淡,跟普通大衆沒什麽區別。

收攤時,康時迎來了他的第一位客人,高大的身影讓他呆的角落瞬間擁擠。

逃課賣火柴遇到教你學畫畫的老師該怎麽辦?

Say hi 還是求他別告訴自己家長?

康時選擇最保險的方式,低下頭,說了句‘先生,你認錯人了。’掉頭就走。

“我還沒開口叫你的名字。”

把自己暴露的康時只好走回來。

南羊把掙來的錢塞進口袋,過來道,“看來有免費的茶點吃了。”

康時的确被‘請’到了商永家,不過沒有茶點,也沒有批評教育,在商永看來,既然逃課了,就要抓緊時間和他學畫。

南羊悠閑的在喝着茶,裝作什麽也聽不見,只要康時不開口說話,世界還是光明的。

“你不樂意?”

康時思索了一下,認真回答,“沒有。”

商永,“你的表情很不情願。”

康時,“要拿起筆的條件反射。”

“如果你對我有什麽意見,可以提出來。”

他們未來還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不融洽的地方有必要改進。

從相遇到現在,康時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細節,最終道,“只有一個地方。”

“你說。”

康時,“姓能改嗎?”

懷辛已經不止一次提到過他對姓商的非好感,康時結合看到的歷史,約莫能猜測到一些。

正端着果盤走來的商仲聽到後哈哈大笑,“哥,我早說了,你這名字不好,要不要考慮跟我姓?”

正喝茶的南羊劍眉一挑,傻孩子。

再怎麽改,都是一個姓。

果然,下一秒就聽商永毫不客氣道,“去爺爺墓前跪着。”

商仲,“可是我才跪回來。”

商永嘴角微微勾起,“再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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