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諾千金

放風筝講究的哲理時要有收有放,這幾天對康時用的是鐵血教育,長此以往會形成反彈,給了一巴掌,現在康佑要做的是賞一顆糖。

“量完尺寸帶你去買新衣服。”

康時對更新自己的裝備還是相當有興趣,很快就忘記了被強迫的不悅。

康佑帶着康時在童裝區遛了一圈,也沒見他有想要的,轉悠第二圈的時候,他忍不住低眉問:“你想要什麽款式的?”

康時,“怎麽不見有背帶褲?”

康佑頂着一張漠然臉,得出結論:康時的語文得長年累月的補習下去。

最終康佑放棄征詢他的意見,直接讓導購選了一件然後結賬,原本是要一起坐車回去,半途中康佑接到電話,折回公司,康時只好一個人回去。

南羊自傷好後,又開始幹起保镖兼司機的活兒,見康時倒是很方便。

“儀式就訂在四天後。”

“王冠怎麽辦”

“我已經準備好了,其他再珍貴的寶石都不重要,關鍵在于月亮石。”

康時,“不要超過兩斤。”

當初被砸死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

“自然,”南羊把車停靠在路邊,“不如去慶祝一下?”

康時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家咖啡廳,不用自掏腰包于是他答應的很爽快。

南羊點了兩杯拿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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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很快上來,香氣很誘人,他笑道:“不趁熱喝?”

“不了,”康時把咖啡往前推了一點,“這東西聞起來比喝起來味道好。”

南羊舉杯,“祝賀我主即将正式為王,同樣祝賀你今天逃避補習一天。”說完,他喝了一口醇香的咖啡,眼神有些複雜,“不怕回去家法處置?”

康時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并不答話。

“你有心事。”南羊篤定道,“否則依你的性子哪能不掙紮一下就同意請家庭教師補習語文,還天天學厭惡的禮節,除非你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

康時把目光移回到他身上,不得不說,南羊看透人心的本事倒是一流,能與之媲美的估計只有懷辛,“人類總喜歡在某個重大時刻牽追憶從前,這點我也不能免俗,補習也并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能方便分散注意力。”

“介不介意跟我說說?”

要說可以說上三天三夜,康時并不喜歡把自己的過去當成故事講給別人聽,不是當事人,永遠感受不到故事裏的喜怒哀樂。

——沒錯,這就是做主角的煩惱。

“說說吧,”南羊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我也很想聽聽那個人的故事。”

連名字都不敢提的人。

康時,“你了解的該比我清楚。”

南羊,“我也只是從長輩那裏聽說,還有小時候見過幾次。要說真正的接觸,恐怕整個王國裏,只有你和你的父皇同那人有過交集。”

“卑鄙,狡猾,擁有強大操控欲望的控制狂。”康時用了最簡單的詞彙形容。

對于教皇的回憶很多都被他刻意淡化了,但有一幕至今他難以忘懷。

有一年國家戰亂,教皇親自領兵擺平沿海戰事,他回來時,騎在高大的駿馬上,一身銀色盔甲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宛若希臘故事裏的阿波羅。

那一刻,他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教皇,而是一個骁勇善戰的勇士,從馬背上幹脆利落的翻身下來,當着萬千子民的面對他的父皇行了吻手禮。

——我愛國,您是整個國家的權利樞紐,所以我愛您。

彼時康時年幼,尚且不懂這種狂熱,距離瘋狂只剩最後一步。

親耳聽到這段往事南羊睫毛不禁顫了顫,再強悍的勇士也終究會遇上劃傷他的玫瑰,國王掌握着教皇的死穴,就是他本身。

“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嗎?”

南羊被打斷思緒,不由問道:“發現什麽?”

“當然是他的措辭結構,”康時搖頭道:“偷換概念,邏輯錯誤,擅用詭辯論,他才是真正應該補習語文的那個人。”

而不是自己,明明排比句說的那麽優秀,還要被迫請家庭教師。

“康時。”

康時擡頭看他,“怎麽了?”

南羊,“少說話,多讀書。”

康時眉頭攏起,“你已經這個月第三個跟我這麽說的人了。”

“我猜前兩個是商永和你父親。”

康時挑眉,“從哪裏得出的結論。”

南羊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咖啡,“畢竟世上想要捏死你又不能下手的找不出幾個。”

剩下的都已經付諸與行動了。

“加冕儀式你想在哪裏舉行?”他換了一個不是那麽糟心的話題。

“埃菲爾鐵塔。”

南羊,“換個地方,不是讓你去蜜月旅行。”

“這是我精心挑選過的,首先它足夠高,其次它是所有高層建築裏唯一不那麽直的。”

“康時。” 這是南羊今天第二次叫他的名字,蘊藏着深深的無奈。

“說。”

“從今天起,不準再喝AD鈣奶。”

雖然弄不懂兩者之間的關系,但只是無傷大雅的要求,他答應的很爽快。

但南羊無意間同時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無論他如何動之以情,康時鐵了心的要去巴黎。

最後他只得道:“康佑是不可能放你出國的。”

“他前些日子才建議我去英國留學。”

南羊的眼神一瞬間暗了,但很快把這點陰霾藏匿住,“別再報不切實際的願望,就算他曾經想放過你,”他嘲諷似的笑了一聲,“機會只有一次,你已經錯過了。”

……

康佑的确沒有同意康時的要求,別說巴黎,就是家門都沒讓再他走出過。

在書房裏關了兩天緊閉,康時對來送飯的懷辛道:“有沒有找到可以逃脫的路線。”

懷辛:“航空管制很嚴格,如果您真想要去法國,建議走水路。”

“坐輪船?”

懷辛點頭,“雖然有些麻煩,但奴可以處理好。”

康時擺擺手,“我不會游泳,要是翻船怎麽辦?”

懷辛,“坐飛機同樣要承擔風險。”

康時認真道:“起碼大家都不會飛。”

正當他和懷辛密謀巴黎之旅時,電話響了,康時接起來,說了一聲‘喂’後那頭傳來久違熟悉的聲音。

【小時,要是想逃的話可以來找我。】

康時一怔,電話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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