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安地大聲吼道。
大廳中央的顯示屏突然變亮,屋外的景色被騰到了上面,天色不知道什麽時候變亮了,金文浩大叔突然走進屏幕。
“觀衆朋友,二十年前transfer研究室的突然消失和‘清掃行動’的內情一直鮮有人知,一直困擾大家的秘密終于将在今天揭曉。下面給大家回放一段半個小時之前在我身後這幢建築裏發生的真實情況。”
屏幕裏出現了兩小時前的大廳,從殺手掏槍我撲倒榮信開始到南日浩說出那套扭曲的價值觀結束。在場所有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我和振宇抛下石化的衆人走向大門口,同時真誠地給大家忠告
“想要活命,一定要抱對大腿!”
“永遠,不要,試圖,蔑視會玩技術的beta女人!!!”
一片白光随着門中間開的縫慢慢洩進來,耀眼的光芒刺得所有人不得不暫時擋住雙眼,我和振宇逆光前行,留給衆人潇灑利落的背影。
天亮了,暴雨将城市洗涮得幹幹淨淨。
法院門口除了Someday News的老同事之外圍聚很多其他媒體,見門一開立刻開始拿起相機咔叽。遠處響起警車的轟鳴,特警們魚貫而出,将南日浩李俊元等一幹人押送上車,仁雅從後面拉扯住李俊元。
“爸爸,您一直在騙我?”
“仁雅,我們的關系雖然是假的,但我愛你的心是真的,我想讓你在性別上徹底自由的夢想也是真的,騙了你這麽多年,抱歉。”說完老人被押上車。
仁雅追着警車跑,邊跑邊喊“爸爸,你等我,我會救你出來的,爸爸!!”
這邊和金大叔一直聊天的我突然注意徐振宇跟在仁雅身邊好像在安慰她,心思漸漸飄遠了。
“臭小子!聽到我說話了嗎?”金大叔拍手讓我回神。
“當然,您說有空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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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空嗎?”
“當然,好久沒跟大家聚了,這次大嬸能把大家叫來一起幫忙感覺又回到了以前并肩作戰的時候呢。”
“不過一年時間你這小子變化挺大的呀,是因為那孩子嗎?”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振宇和仁雅的方向。
“仁雅嗎?她是和榮信很像,但其實還是倆個人啦。”
“不,是哭泣的小姐身旁那位正安慰他的紳士。”
“這……我倆的關系說來話長。”我無奈地笑笑。
“你能從榮信離開的陰影中走出來,我看着很欣慰,送你一句唐詩‘還将舊來意,憐取眼前人。’下周約老地方喝酒~bye~”大叔華麗地一個轉身,留下一個在風中打卷兒的傳說。
我一靠近他倆就聽仁雅說道
“原來我們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面了。”
“怪不得長大後初次見面總覺得熟悉,奇妙的緣分。”
“謝謝你振宇,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明白,我的确想轉換性別可我也清楚這條路十分難走,刺激我擴張欲望的是你的異變,明明一開始就知道你是omega,可當我情不自禁地愛上你之後每天都企盼你不要變回去。我對你的愛啊,早就超越了abo,是單純的女人對男人的愛,我以為只要我們都成為beta不再受到控制,就能真正的戀愛自由,可是以愛之名不能成為犯錯的借口。沒想到我錯了,一開始就走錯了。”
“不要自責仁雅,這不是你的錯,你我都是利益集團為了搶占市場資源和金錢的受害者,你想改變自己的性別,這沒什麽錯!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你有選擇任何道路的權利,你有産生任何想法的權利,無論你往哪個方向奮鬥,都沒有人有資格去阻止你,限制你,這是我理解的自由,同樣你也不能阻礙他人的奮鬥,妨礙他人生存和發展的權益,把自己的意念強加于他人之上,因為這是他人的自由。”
仁雅擦幹淚水深吸一口暴雨洗過的空氣,笑着宣布
“一直恪守公理與正義,卻被強烈的渴望蒙蔽了內心,差點成為不齒之人。如你所言,我會盡我所能保護bo的權益,向強權與歧視抗争。”
那笑容一如既往地幹淨純粹,溫暖人心,不得不說,仁雅有時堅強地讓人心疼,又令人肅然起敬。
等我們在警局做完筆錄已至深夜,走在回去的路上仁雅停下來沖着我深深鞠躬。
“謝謝你救了我的性命,我無以為報。”
“不必謝,救你是為了救贖我自己,順便也為了救他,”我指了指振宇低聲道“愛人死在面前的痛苦沒必要讓另一個人再承受一次。”
仁雅驚訝地看了振宇一眼,又瞧了瞧我,勾起嘴角。
“您可真遲鈍,看來無論平權還是戀愛都有很漫長的路要走啊~”
??這話什麽意思?
我狐疑地在他二人身上掃視了一圈,不作聲地将仁雅送回家後,街上只剩下我和徐振宇,雨後夜裏的氣溫有點低,徐振宇不經意打了個哆嗦。
“你冷嗎?”我看着他。
“有點困。”他搓揉了下自己的臉。
“是哦,剛做完運動就跑出來冒險可不得困!”
“你還說,你自己那麽愛自作主張就對嗎?以為獨自承擔危險我就會感謝你?別做你的英雄大夢了。”
“這不涉及仁雅嘛,我這也不好跟你商量,別的事兒哪件沒找你過問?”
“如果,”他輕聲發問“我把秘方給了仁雅,我們都變成beta,你要怎麽辦?”
“……”我被這個問題打地措手不及,一下子懵了,怔怔地看着他,要怎麽辦?
他背對着我輕輕說道“在你撲向仁雅自己被襲擊的時候,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仁雅如果受傷我會愧疚,你受了傷我就不會愧疚嗎?徐貞厚你個臭SB!”
第一次聽到徐律師罵人呢,我慢慢貼近顫抖的背影。
“并且糾正一個錯誤,雖然失去她我會難過得要死,但仁雅已經不是我的愛人了。”
他背對着我,語帶哽咽,微微發顫的肩膀露出無聲的脆弱,因為此刻他正把那顆最珍貴的真心小心翼翼地在我面前拱手托付。
吶,我收到了。我微微笑從背後溫柔地環住了徐振宇,親昵地用臉蹭了蹭他的,在他耳邊悄聲道。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多帥氣多性感,我要成為你的迷弟了。”
“我說,你們講情話可不可以關耳機呢……這裏還有一只怨念很深的單身狗你們不造嗎?啊!!啊啊啊!!”
耳機裏的震天響把我倆吓得彈開。
“大嬸!!!有你這麽拆臺的嗎?白還沒告完呢!!fucking holy shit!”
我惱火地一把拽掉耳機,直接黏在徐振宇身上。
“吶,和我在一起吧!”
“先從我身上起開!”
“不要,你不答應我就不放!”
“大晚上的像個漿糊粘人身上,鬧不鬧心!”
“不放,不管答不答應黏定你了。”
“撲哧”徐振宇笑點我的腦袋
“蠢死了。”
他咧嘴笑着,好像春天裏漫山遍野的風信子呼啦啦一下全開了,細草微軟,花香很輕。
我也想成為一只熊和他在開滿風信子的山坡上打滾。
尾聲
每一場相遇都是一種緣分,我和榮信的,我和仁雅的,我和振宇的。我曾以為自己明白什麽是愛,我以為抛掉本能裹挾的欲念剩下的一定是最純淨的愛意,卻忘了愛情産生的生理機能不過是多巴胺或荷爾蒙,純粹的執念也可能只是對信仰永恒的追逐,榮信就是我的信仰。
我曾經因為痛失所愛而被與世隔絕,但求生的渴望和情感的牽連讓我對這個世界無奈卻仍接受着,從這個角度來說,徐振宇跟我是一樣的。他所遭受的打擊和挫折曾一度讓他寧可陷在自己塑造的囚牢裏也不願試着向外界邁出一步。
然而時間的力量如此神奇,經歷本身如此魔性,再絕望的困境仍然會被打破鎖鏈,仍然能夠感受外界的陽光和風,因為這也是本能的渴望,因為我和他之間的羁絆不會輕易斷裂,我們如此相信着彼此。
即便隔絕,希望仍在!
重回案件發生的樹林,濃綠的樹蔭透着陰涼,到處是蓬勃的綠意和生機,誰也不曾料到在這樣一片土地上成為了慘劇的開始。
“就是因為這裏太安靜了,我父親才會常來,遭遇了那樣的不幸。”
徐振宇說着把鐵盒子拿出來,裏面放着徐載赫生平的衣物和那兩封手稿,他之前燒的是張沒用的草稿。
“跟轉換劑所有相關的電子資料已經被徹底清除,你确定要徹底讓它不見天日嗎?”
“別人能不能研發出轉換劑我不管,這個東西讓我痛苦,讓父親愧疚,他用一生的平庸來隐藏的東西我有什麽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