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像幻覺一般。

“傷了你的都該死。”雲淡風輕,全沒有在空間裏那般咬牙切齒。

弗克蘭擔憂地看向雷門,伸手輕輕摩擦着他的手心,“沒事。不要擔心。”

“怪我嗎”怪我沒有及時出現救你于水火之中。

“不。一點都不。”那雙恢複了金色的眸子透出讓雷門都難以直視的光亮。

糟糕,心中的喜歡好像要滿溢出來了。雷門撫摸着弗克蘭柔軟的銀發,神情溫柔。心情平和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去吃些點心怎麽樣?”

“好。”

是常去的店。

常坐的位置,雷門把精致的菜單遞給了弗克蘭,沒有猶豫,弗克蘭還沒打開菜單,嘴裏就開始報各種各樣甜點的名字。菜單被打開到新品一欄,誘人的圖案勾引着味蕾。

“先生,要試一試這季的新品嗎?”服務員恰到好處的推薦讓弗克蘭勾起了唇角。

“好啊。”

雙手交叉抱胸的雷門坐在對面笑眯眯地看着弗克蘭,怎麽看都看不夠。直看得弗克蘭尴尬地轉開膠着在一起的視線。

甜點一一上桌,弗克蘭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雷門自然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這點變化,他仍舊微勾着嘴角。弗克蘭回過神來了,曾經的一切都像舊式電影般回放着,只是這麽回憶着,他的眼便紅了。一滴抑制不住的淚從過分白皙的臉頰滑落。現在雷門可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更妄論讓他流淚。只是現在這情況就他媽很尴尬了,自己造的孽要自己負起責任來。

萬般無奈下,雷門伸手為他拭去了淚水。弗克蘭輕輕揮手拒絕了這份溫情。眼底滿是控訴和悲哀。天知道,他當時有多絕望。支柱的坍塌無異于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如果那人晚來那麽一小會兒,也許自己這個實驗體也會死在哪篇廢墟裏。他怎麽就那麽肯定自己不會自殺!雷門表示冤枉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活過來的啊!如果他死了,他一定會拉上弗克蘭一起的!

這會兒輪到雷門被死死盯住了。“我要解釋。”簡短明了,這是他們真正重新開始後的第一句話。別跟我提那個剛醒過來時候的傻逼!——來自現任弗克蘭。

“我從沒想過我會活過來。”

“如果我死必會拉上你。”

“我和你的相遇有着芯片作祟,芯片再找下一個實驗體。”

“想通這些,我還是很抵觸的。”

“感情這種東西被控制什麽的。”

“後來我才接受你繼而産生感情。”

“後來就死了。”

“回歸後又去了解了些東西。”

“似乎觸碰了秘密的邊緣。”

“所以即使這段感情是被控制着才開始的,你還願意留在我的身邊嗎?”

“……”

沒聽到回答的雷門有些低落地垂下眼眸。

“我……想和你在一起。”弗克蘭最終還是說出了口。不舍得,不忍心對方有那樣的表情。不是憐憫,不過是愛到深處就算是自己傷害也不能忍受罷了。

愛得卑微卻心甘。

“我們去走走如何”雷門唇角勾出的笑容大概是他出生以來最燦爛的了。

#47

今天是個多雲的天氣,太陽隐隐躲在雲層後面,吝啬自己的光線。

兩人漫步走在寬敞的街道上,周圍的人聲擠不進兩人的氛圍,時不時碰撞在一起的肩膀傳來對方的溫度。沒有離得很近很近卻能夠感到彼此的呼吸就在耳旁,對方有力的手緊緊握着自己的。美好得就像童話故事裏的結局——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路過的人們也被他們之間親密的溫馨吸引,頻頻看向他們。有羨慕,有感慨,沒有鄙夷,歧視。這個世界包容着所有人。即便罪大惡極也給予一份無價的生命,死亡,不過是自己作的代價。

走到曾經那家金器店門口,雷門拽着弗克蘭拐了進去。

“麥夫利先生,我上次請求您幫我打磨的東西弄好了嗎?”雷門禮貌地開口,語調帶着貴族特有的華麗,不過常人聽不出來罷了。

那個熟悉的老男人麥夫利彎下腰在他可愛的工具箱裏找了片刻拿出了一個被疊得十分整齊的小紙包。雷門接了過來,道了聲謝。弗克蘭一臉茫然地看着雷門拿着小紙包裏包着的黑鑽往自己耳邊湊過來,有些畏懼似的後退一步。

“哼哼,怕什麽,又不會吃了你。”雷門悶笑一聲。手邊的鑽石很快嵌入了弗克蘭左耳上的耳釘。一直以來的空白就總算被這顆黑鑽填滿了。

雷門站遠了些,道:“很好看。”弗克蘭自然知道他在說自己,也顧不上一個男人被贊好看這奇怪的形容詞,唯有高興的顫抖。

這只是一路上的小插曲,兩人依舊慢慢悠悠地走着。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涼,才沒一會兒就到郊外了。

這套路很熟悉啊!大戰的前奏哇!

十幾個實力頗強的吸血鬼也總算願意顯露他們完美優雅的身姿了。

今天真是個好天。最适合吸血鬼出行的日子。宜嫁娶←_←什麽鬼。

“五,讓我看看,喲呵,瑞利斯家族也摻和進來了有趣。”

沒有猶豫,雷門不着痕跡地把弗克蘭保護在身後。

“為了見你一面,我可是好心地留下了你小情人的命啊!”哈斯頓從紮堆的吸血鬼中顯露出身形來。

“那可真是要好好謝謝你了。”雷門皮笑肉不笑道。弗克蘭順從地站在雷門身後,緊了緊被牽着的手。沉默。眉宇間滿是擔憂。明知道他實力強悍卻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夠了,不用廢話了。上吧!”哈斯頓下達了他的意志,各個家族的人才沖上前去,發起了攻擊。哈斯頓攔住就要往前沖的迪安斯,嗔怪道:“你去湊什麽熱鬧!”

“可是主人如果我們沒人出手的話那……”哈斯頓自然聽懂了迪安斯未盡的話,沒有停頓就松開了手,“去吧。”像是怕後悔一般把移向打鬥一處,卻沒有看到迪安斯暗下來的目光。

迪安斯很弱,進了戰圈也不過是做個炮灰。所以他很快就被雷門的攻擊傷到,吐出鮮血來。本就蒼白的臉更加蒼白。哈迪斯把失去戰鬥能力的迪安斯拉出戰圈,臉上布滿了焦急。

“你……怎麽樣”聲音帶着不自覺的顫抖。

“大概……咳……咳咳咳……不能再為您……咳……排憂解難了……真是……唔……抱歉啊……”每咳一下鮮血就會流得更多,才這麽一小會兒,衣襟都已濡濕。

哈斯頓此刻仿佛一條快渴死的魚拼命呼吸:“不行,我不準你死!聽見沒有!”手下越來越用力,會死的,會就這樣疼死過去。冷汗滴落,哈斯頓皺緊了眉頭,往戰局看了一眼。就這麽一眼,哈斯頓瞬間瞪大了雙眼,好像有什麽不可置信一般!他緩緩轉過頭,他最親愛的最信任的弟弟正拿着一把銀匕首穿刺着自己的心髒。一次又一次,鮮血四濺下,面目猙獰,全沒有往日的溫柔。曾經的一切恍惚,就在昨日。我溫柔可人的弟弟啊!

像是不解恨,迪安斯刺上了瘾。自己也不知道刺了多少刀。

那邊的戰況也漸漸從白熱化變成一邊倒。如果說,以前的雷門他們還是有勝算,畢竟他還有個拖累,可如今的弗克蘭早已不是擺設亦或是累贅,他是強大的助力。

“哥哥,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從小到大,我的付出換來的永遠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贊美,甚至是無法承受的痛苦!你想過我什麽感受嗎?被背叛很痛吧!和我一樣痛嗎?”迪安斯瘋了一般對着屍體吼出了多年來自己內心的惡膿。

解決了事情的雷門摟着弗克蘭走了過去,“冷靜點小夥子,安北井家族乃至整個吸血鬼世界都交由你來統領了哦,要好好地完成任務啊……”這麽說着,雷門把自己的部分力量縮成一顆光球,彈入了迪安斯的身體。

“不要被醜惡蒙蔽了雙眼,相信再罪惡之地都有美好存在。”消極解決不了問題。

#48

弗克蘭掙脫出雷門的懷抱走上前去,扶起了幾近崩潰的迪安斯,照這情況看來,弟弟對哥哥并非只有恨呢!也許哥哥也是。可誰知道呢!

大家族裏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失态也僅是一小會兒就恢複了過來,露出了得體的微笑,雖然仍有些牽強,弗克蘭卻十分佩服,要是自己就做不到。

“謝謝,我沒事了。你們準備如何呢?”

“還沒決定。”停頓了幾秒好像想到了什麽一般又說道:“記得讓我的管家回家。”

“好。”

“別掉以輕心啊……”雷門有所指地看向地上那攤爛肉。即使被捅了許多刀,俊美的容顏也沒有半絲狼狽,唯有震驚和悲哀。

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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