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雖然進入特殊地區挖草的人自己看不到具體位置,在游戲內也無法向外界傳達位置信息,但是人們還有YY,游戲系統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你語音說什麽,更何況遲早背後還開了挂有一個文小羽。

煙雨的幫衆趕到案發現場也就花了兩三分鐘,快兩個團的人殺了過來,開始了一邊倒的屠殺,并且也學大道對待石轉轉和遲早的那樣,十分不人道的打斷了對方的經脈,讓他們死了不算還不得不繼續接受煙雨衆輪番的精神摧殘。

尤其是文小羽,弄死了帶頭的無風無影幾個人不說,還輪番在他們屍體上踩來踩去,順帶還打一個坐。

[近聊]你羽哥哥:怎麽躺地上不起來了?血染的地板是不是躺起來特別舒服啊?

[近聊]你羽哥哥:接着來啊,剛不是特別叼嗎?刷白字的勇氣呢?

[近聊]你羽哥哥:起來,走兩步看看。

在大部隊趕來之初林子陽就把石轉轉和遲早拉去了大家在的房間以便統一指揮,看見文小羽噴個沒完,幫衆們迅速就把當前的近聊頻道變成了複制黨的天下,讓大道的人起來走兩步的白字立馬組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中間還真有幾個受不住氣的又爬了起來,但是玩家死亡後複活時只有一點血皮,他們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走一步,就被石轉轉一刀給送回去了。

“媽的!讓你特麽罵棗姑娘!讓你特麽罵老子!”

終于翻身了的陳年老鹹魚石轉轉邊在YY裏罵的咬牙切齒邊惡狠狠的敲鍵盤,噼裏啪啦的通過自由麥讓這個房間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大家一邊安慰她一邊逗她笑,只有遲早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

“轉轉,不要太激動。”說話的是君心酒,看上去終于疏散了野人小夥伴,剛剛過來就聽到了石轉轉驚天動地的一聲操。

而石轉轉看上去完全不打算接受她的建議,虐殺只剩血皮的仇人并沒有消耗掉多少她今天晚上積累出來火氣,只聽她從喉嚨裏擠出來一聲伴着冷笑的哼,在聲道裏七拐八繞的出口的一瞬間生生拐出來了一團陰陽怪氣:“君心酒你副本打完了啊,快過來看看還有幾具屍體可以讓你撿撿。”

“你什麽意思?”

“讓你別裝的意思。”

眼看煙雨按下葫蘆浮起瓢,外患還沒解決完,內鬥眼看着就要浮出來的樣子,有機智的幫衆立馬出來插科打诨,才算勉強把這件事情給揭了過去。

[密聊]你悄悄地對石轉轉說: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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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聊]石轉轉悄悄地對你說:看她不順眼,真不知道哪裏招了這個公主了。棗姑娘你別管,我非得出這口氣不可,不然以後咱們倆就等着受氣到死吧。

遲早見狀不再過問,但是心裏也的确有點疑惑,君心酒今天針對的實在太明顯,也難怪石轉轉發火,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在針對誰了。他又把注意力放回游戲界面,他生性不愛起争端,因此這麽半天閑着無聊就在數地上躺着的有幾個人。

還死着的大道幫衆被壓着打了半天,現在還得被迫躺在地上被煙雨折騰,早就一肚子的憋屈和火,于是幹脆不起來,專心致志的噴起了白字。游戲裏的玩家噴起人來向來是上達天文,下至地理,詞彙量的豐富程度讓人嘆為觀止,就連圍觀的遲早都覺得這些人的知識儲備和聯想能力簡直是匪夷所思。

這時終于有人另辟蹊徑,見罵當事人不成就改變了策略,也不知道那個叫無葉的是不是也是仙魔裏衆多苦苦暗戀白澤的苦主之一,罵起來十分的豪邁不羁。

[近聊]無葉:先前你們幫的被我們艹成了那樣也沒看見白澤出來,慫貨,吃軟飯的。

遲早一開始還覺得好笑,長眼睛的都知道白澤現在并不在游戲上,那就是服務器炸了他也出來不了啊。但是無葉好像就是能從這些事裏找出千絲萬縷的邏輯關系,分條陳述了一番然後噴的就如一匹脫肛的野馬,在魔幻現實主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終于在她噴到白澤是渣男全家炸的時候,遲早忍不住了。

[近聊]吃棗棗:無葉,起來。

“诶等等,我看到了什麽。棗妹子終于說話了?”

“果然一提到幫主棗妹子就忍不了,如果這都不算愛情。”

“我賭五毛,絕壁是喜歡。”

“卧槽你們這些人,棗妹子還在呢好吧。我加跟。”

YY裏鬧的很歡快,但是遲早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這會兒眼睛裏都是那個越罵越難聽的無葉,手指正在鍵盤上“噠噠噠”的敲着,見無葉還沒起來 ,他又發了一次。

[近聊]吃棗棗:無葉,起來走兩步。

這個風格和平時的遲早不太搭,文小羽閉麥沖他喊了一聲寶貝兒,遲早十分平淡的回應了他表示自己沒事。

文小羽心裏吐槽遲早的臉色都跟伽椰子似的了還說沒事當人瞎嗎,但還是非常溫柔可親的說道:“沒事,放手打。”遲早沒回頭,但是他偏着頭輕笑了一聲以示自己知道了。這一下把文小羽給酥着了,全身過電一樣的想遲早終于在自己的男神形象徹底碎成粉之前補救了一把。

遲早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是當年遲早上臺代表學生發言時,不管他是不是因為緊張太過導致嘴角抽搐,當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裝,修長白皙的手指夾着一份演講稿站在話筒前輕笑一聲時,坐在第一排的姑娘臉都變紅了。

而那位不知死活的無葉并不知道具體情況,依舊在不知死活的罵罵咧咧。

[近聊]無葉:吃棗棗你吠這麽響幹嘛啊?你是白澤最老實的狗啊,你主人都沒上線你吃不到糧亂吠什麽。

“操!”文小羽罵了一句,看上去就準備抱着鍵盤準備回擊。他先前一直用一種看弱智的慈愛眼光注視着這群人,但是這些虛情假意的慈愛終于在對方罵遲早的時候變成了惡毒。

“寶貝兒。”遲早也知道文小羽的脾氣,于是出聲叫了他。

文小羽回頭,就看見遲早對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說:“別急,我自己來。”

遲早剛剛的樣子實在是非常符合大衆對他的定位,看上去優雅又刻意,強大又漫不經心,随時能夠捏死對手。文小羽一邊被電一邊在心裏暗嘆,遲早的身體裏大概是真的有慫比和男神兩種人格的吧。于是他開麥讓大家都先等等,把這個不知死活的人交給遲早。

而幫會裏的人一聽都表示十分的理解:呆萌的棗姑娘為了幫主發怒什麽的,聽一聽就非常有故事感。

[近聊]無葉:起來就起來,吃棗棗你別仗着你家主子和你滿血啊,有本事殘血直接打啊,打哭了別回去跪在你家主子面前哭。

[近聊]吃棗棗:行。

于是遲早就在幫會YY裏一片卧槽聲裏真的飛上了樹,然後往下跳了下來,直接把自己摔成了殘血,然後又打字道。

[近聊]吃棗棗:好了,起來。

這時無葉終于爬起來了,高挑的禦姐身形修長,昂頭挺胸,有着說不出的驕傲和美麗。然而她站起來還沒5秒,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而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停了一只巨大的黑蜘蛛,正吐着絲把她纏在原地。

[近聊]吃棗棗:我等了你三秒才定身。你的腦容量只夠你在三秒內想出怎麽噴人嗎?

[近聊]吃棗棗:污蔑別人不是一個好習慣。小妹妹,知道了嗎?

[近聊]無葉:艹!

[近聊]吃棗棗:白澤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生氣我能理解,但是不代表我能容忍。

這時系統音裏又響起了一取蠻荒的小調,那只巨大的黑蜘蛛匆匆的爬走,轉而那條巨大的半直起身子的毒蛇就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裏。此時那支小曲又悠悠的變了一個調,那條蛇就在定身效果結束前的最後一秒從無葉的頭頂上咬了下去,衆人只來得及聽到系統自帶的角色死亡慘叫,那個叫無葉的妹子就再次死亡,這次估計點了回複活點,死了之後連具屍首都沒給人留下。

YY裏沉默了下來,然後從一聲“棗妹子威武”開始迅速解凍,接下來迅速成了一片自帶掌聲的汪洋,連剛剛還氣得要死的石轉轉都在拼命鼓掌,看上去都把地上橫七豎八的大道衆人的屍體當成了一具具慘死在禁林裏的花裏胡哨的擺件。

“棗棗,你這對我們白澤是真愛啊,我出面幫你們說個媒吧。”林子陽忍笑開口,就連他都沒想到這個一貫呆蠢萌的腦殘粉關鍵時刻竟然這麽的威武霸氣。

“棗妹子我們願意出禮金和彩禮,只要你願意嫁了。”

“瞎鬧當心白澤回來了揍你們。”

“心酒妹子你擔心太多了哈哈哈哈幫主自己心裏說不定都可樂意了。”

就連文小羽都走到遲早的身後給了他一個充滿愛意和溫暖的擁抱,雖然遲早覺得這個擁抱來的有點驚心動魄,他兩根鎖骨都快被掰折了。

“棗妹子我要對你告白!!”遲早一直沒說話,這時石轉轉突然在YY裏發表了不符合主流思想的意見。

煙雨幫衆覺得這簡直驚世駭俗,一邊表達了一下對石轉轉會不會被白澤弄死的擔憂,一邊又覺得這個走向十分喜聞樂見。

就連遲早本人都忍不住開麥,十分狀況外的問了一句:“啊?”

他精心調試出來的禦姐音此刻的迷茫發揮了巨大的殺傷性作用,同時也與之前的霸氣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讓大家一邊感慨好萌的同時一邊群嘲石轉轉沒戲了。

但是石轉轉看上去一點也不受挫,她用一種充滿了逗比和二缺的氣息的聲音問道,“棗姑娘要是快七夕了你還沒約不如咱倆湊合着一起了呗,跟我一起總比雙開強啊。”

她語調凄婉,大概就連過去別人說的埋了三十八年的女兒紅都悶不出她這麽一壺怨氣,遲早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于是回答道:“行啊。”

幫裏頓時又卧槽了起來,紛紛表示明天白澤毆打石轉轉的時候他們一定會非常友愛的避開,把石轉轉完整的模樣永遠保存在心間。

聽着YY裏的人鬧騰樂呵,林子陽心裏也挺樂呵。他唯恐天下不亂的摘下耳機,看着出來喝一口水喝了一個多小時,現在空杯子還端在手的孫澤坤,故作詫異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演技十分真實,表現的情真意切,嘴唇微張,雙目輕瞪,還配上一聲短促的‘啊’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後面站了一個多小時的孫澤坤一樣。孫澤坤端着杯子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林子陽又轉回去把耳機套回了自己的脖子上,看上去十分的漫不經心的說:“你剛看到你家棗姑娘維護你那樣了嗎?跟附身了似的。”孫澤坤沒有理他,端着杯子站在後面不知道在想什麽。林子陽似乎完全不在意孫澤坤到底搭不搭理他,自顧自的嘆道:“唉,可惜要被石轉轉給拐跑了。”

這時孫澤坤終于屈尊降貴的動了一動,将他難以言喻的視線投到了自己好友的天靈蓋上,另一只手握緊了杯子,看上去随時準備來這麽一下。

背後的涼風大概終于讓沒心沒肺的林子陽意識到了一點危險,他十分虛僞的轉過頭,配着一點純潔高尚的關懷:“澤坤你現實裏和遲早學長進行的怎麽樣了?”

孫澤坤‘哼’了一聲,轉身就回了房間,渴了一個多小時連水都不喝了。

林子陽的笑都憋不住了,但還是十分虛情假意的在後面喊道:“澤坤你怎麽啦?”

“解決問題去!”

房門‘砰’一聲關上,另一個房間的李憬探出個腦袋,畏首畏尾的四處張望,放在舊社會一看就是個要被拉去浸豬籠的,他朝林子陽比了一個口型:“怎麽啦?”

林子陽終于笑了出來,看上去也不擔心孫澤坤會不會沖出來徹底自暴自棄的一杯子砸死他:“有人玩脫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憬咽了口口水,蹑手蹑腳的又關上了房門,心想真是不能好了,個個都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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