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陳皆大概走了三個多小時,海岸線一路蜿蜒向西,路邊的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走到別墅區門口,他還是沒撐住,暈倒在地上。
再次醒過來陳皆發現又是醫院的同一片天花板,沒什麽花紋,白色的,看起來似乎很聖潔。
右手一直在打吊瓶,他想做起來發現胸口斷裂的地方被重新固定了,不能動,很疼。
他張張嘴竟然發不出什麽聲音。
因為劇烈運動,內髒有感染跡象,發炎,感冒,發燒,所有症狀如潮水般席卷了他的身體。
如果不是因為年輕加上之前陳皆一直有鍛煉身體,根本撐不住。
但這次也足夠讓他元氣大傷了。
身體的疼痛和傷痕可以随着時間漸漸消散治愈,但是心病只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變得江河日下。
陳皆在醫院躺了三個月才被接回家裏,他以為是噩夢的結束,其實是開始。
他的性格和陳建山一模一樣,都是認準了一條路走到黑。
所以陳建山一開始看好的市場所有人都不同意,但他偏要闖,結果還真就是一片商機。
陳建山把陳皆叫到書房裏,還沒等陳建山開口,“你去找過邱奕了吧?”
“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質問我?”陳皆雖然和陳建山關系不親近,但一直是非常尊敬他的,所以陳皆這麽咄咄逼人的問話,令陳建山很惱火。
陳皆并沒有理會陳建山,還是問那句話:“我問你去找過邱奕了沒有?”
“這幾個月給你躺舒服了不會說人話了?你別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陳建山直接就給了陳皆一腳,陳皆剛從醫院出來,身體恢複得并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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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陳皆跌倒的瞬間碰倒了書房的大瓷瓶。
“你為什麽要去找他!我不是說了嗎是我逼他的!這事跟他沒關系!”陳皆一手撐在地上,仰着頭沖陳建山吼。
看着陳皆氣紅了眼,陳建山反而坐到凳子上,慢慢點了一支煙,白色的煙嘴因為吸了一口變得發黃,“陳皆,你知道我去找他,那想必也知道我跟他開了條件。
你還在自欺欺人嗎?我只是答應他考得上育才就送他讀書,為了這麽廉價的條件他就能把你賣了,你以為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麽感情可言?光你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
這幾句話字字戳到了陳皆心裏,他怎麽會不知道呢,他只是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邱奕只是有難言的苦衷。
可是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會義無反顧地奔向對方嗎?邱奕真的是有難言之隐才放棄他嗎?
“我已經幫你辦好轉學了……”陳建山彈了彈煙灰,“你才十五歲,能明白什麽是情什麽是愛?早就不同意你去什麽公立學校上課,下周你就去國高附屬初中報道。”
“你憑什麽決定我的人生?你憑什麽決定我該喜歡男生還是女生?”
“憑什麽?我告訴你憑什麽!因為你姓陳!因為你是我陳建山的兒子!
所以你給我記好了!你做的垃圾事,丢的是我的臉,明白嗎?!”
陳皆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他低了低頭,“在你們眼裏我只是個社交工具嗎,你們有關心過我一點嗎?我喜歡邱奕是因為他會關心我,為什麽你們……”
話還沒說完,陳建山就把手邊的煙灰缸丢了過來,砸過來的瞬間只離陳皆有不到五厘米的距離,“別再提你那個什麽小男朋友了!都被人踹了還念念不忘!有沒有一點陳家人的骨氣!”
書房傳來的動靜終于驚到了在樓上的周芸清,她推開書房的門,看見喘着粗氣的陳建山和半趴在地上的陳皆。
“怎麽發這麽大火,兒子不是剛從醫院回來嗎?你怎麽讓他在地上。”說着,周芸清作勢就要把陳皆扶起來。
“你讓他在地上跪着!他不配站起來,他被那孩子迷得鬼迷心竅了!你問問他,他能不能改好了!”
周芸清看着陳皆的臉,在醫院的三個月讓陳皆清減了不少,他臉上的表情是十五歲孩子不該有的淡漠和決絕。
“媽,我沒有錯,你讓我怎麽改……”
在那雙眼睛裏,周芸清看打了和陳建山一模一樣的眼神,他知道陳皆的話什麽意思,不會改就是真的不會改了。
“陳皆,你出去吧,我和你爸要說點事情。”周芸清把陳皆扶起來,讓他走了。
“你要說什麽?”
周芸清拾起了地上的碎瓷片,摩挲着鋒利的邊沿,“我知道有個地方,專門治這種病。”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我先磕頭謝罪!最近好忙啊(iДi)
我會盡量日更 這篇真的不會坑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