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意願和汪氏成親。

當初父皇是這麽跟他說的,你身份太低,我也只能讓這個女子來提高你的地位,再說萬一有個什麽,你興許也有一條活路。

看到汪氏的時候他還是有着希望的,畢竟這個女子是他童年時光裏少有的陽光,結果呢,他處處忍讓,以為時間可以讓她忘記過去,事實上卻是她主動提出和離打了他的臉。

所以他恨父皇,越發的讨厭他……,結果兜兜轉轉,等着一切明了的時候,他心驚的發現,興許這件事從開始就是一個局,從把他送到師父哪裏避開人的視線,在讓他娶了汪氏,不過是想着如果造反失敗就可以讓昭和王看在女兒的面子上救他一命而已,把他趕到別院也是為了讓他有時間逃命,不然為什麽偏偏把他放在自己曾經的下屬但是現在襄陽城守備王守一的地盤上?

邢尚天越想越發覺得心裏酸澀,他停了腳步,又轉身去了皇帝陛下的寝宮,到了門口正好看到祁/太/祖正如同一般老叟一般坐在屋檐下,身影落寞,手裏抓着一個松綠石的手鏈,臉上的表情又緬懷,又帶着幾分滄桑。

他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走了過去說道,“父皇,以後每天早晨我累陪父皇練拳怎麽樣?”

祁/太/祖一愣,似乎沒有想過邢尚天會回來……,當他聽到邢尚天的話之後忍不住嫌棄的說道,“去去去,朕一把老骨頭才不和你練。”

邢尚天絲毫麽有被祁/太/祖嫌棄的神态吓到,堅持說道,“父皇要是打不過兒臣那就直說……”

這話還沒說完就見祁/太/祖跳了起來,他吹胡子瞪眼的說道,“來來,朕還這沒怕過什麽,明天一早就過來,不來朕還要生氣了。“

“那就說定了!“邢尚天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想笑,他又說了兩句閑話就回去了,等着他走後,一旁看着約莫五十多歲的太監總管林懷安笑着說道,“六皇子這是心疼皇上了,想多陪陪您,您怎麽還罵他呢。“

祁/太/祖聽了虎着臉說道,“那臭小子,終于算是懂事了。“只是說完就露出一副輕快的神态來,他握了握手裏的綠松石手鏈,只覺得心裏舒坦的如同這蔚藍的天空。

☆、溫情

顧湘覺得冊封太子的這個決定有點匆促,時間也太短,準備不足,不過她想,皇帝這般着急也是因為想着穩固朝局吧?畢竟他像沒事人一樣把事情都丢給性邢尚天處理,而邢尚天又僅僅只是一個皇子,頗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但是等着他是太子就不一樣了,太子就是半個儲君,可以代理朝政。

這當然是一件喜事,但是同樣也伴随而來一個問題,那就是太子妃,顧湘在跟李晗和佟芷的過招中深刻的體會到了等級的差距,她比那兩位寶林品階高,她就可以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是太子妃就不一樣了,勢必是一位出身好,容貌不俗,最重要的是……,到時候邢尚天還會放着不寵幸嗎?

這一天晚上邢尚天回到就看到顧湘窩在被窩裏,像一條毛毛蟲一樣的,似乎找到了一個安全的窩,把自己的放進去,可以不受外界的幹擾一樣,他好笑的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顧湘想了一下午太子妃的問題,一肚子郁悶,索性躺在床上睡覺,聽了這話才知道邢尚天回來了,露出半個腦袋說道,“沒什麽。”

看着那撅起的嘴,邢尚天就知道這是有事兒了,不過能有什麽事兒?最近李寶林很安靜,佟寶林正努力的幹着顧湘布置的活兒,小明惠也沒病沒災的,越來越活潑,一切都朝着新欣欣向榮的方向前進呢。

難道是皇後給她找不痛快了?他想起來今天正好是請安的日子,早上還見顧湘一大早就醒來梳洗打扮,雖然顧湘不是正經的兒媳婦,但是怎麽說也是生了唯一的小郡主,又是正二品良娣的身份,自然是和一般妾侍不同,十天半個月總要去給皇後請安,每次皇後都會想辦法折騰顧湘,不是讓她捶背,一捶就一二個時辰,要麽就是說想吃顧湘親自吃的菜,讓顧湘親手做飯,連一個洗菜的人都不分配給她……,然後一口不吃當着顧湘的面倒掉,不過就是為了羞辱她。

邢尚天想到這裏就覺心疼的厲害,他走了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摸着顧湘的頭說道,“到底有什麽事兒不舒服?嗯?是不是又是皇後給你難堪了?”

顧湘看着邢尚天難得溫柔的神色就忍不住說道,“不是皇後。”今天顧湘比較幸運,她還以為又要被皇後折騰一次,結果今天皇帝陛下在,皇後難得溫和起來,還朝着顧湘笑,弄的她心裏都發毛……,覺得原來整天板着臉的皇後竟然還會笑的。

“那是誰?”邢尚天見顧湘伸長着脖子看着他,那優美的線條在橘紅色的燈光下若美麗的不可思議,散發着淡淡的珍珠粉的顏色,他忍不住有點心蠢蠢欲動,低下頭一口含住。

顧湘正想說話卻見邢尚天一頭親了下來,脖子上癢癢的,熱熱的,都是邢尚天身上的氣息,她頗為羞澀,又有點惱怒,她正憂愁的不行呢,他倒是想着這種事兒,男人就果然就……

看着顧湘幽怨的眼神,邢尚天忍不住莞爾,停了動作說道,“說吧,到底什麽事兒?”

顧湘扭捏了一會兒,覺得還是直接問出來比較好,這種事兒不是她東想西想能解決的,還是要看邢尚天的态度,就跟他對待那兩位寶林一樣,“殿下,以後總是要冊封一位正妃吧?”

邢尚天心想,這事兒不用問啊,別的女人可以不要,但是總要有個正妃,不然有點看不過眼,可是聽顧湘這意思,似乎這都要吃味?“這是自然。”

看着邢尚天的表情,顧湘有點悲傷,覺得自己問題了一個傻問題,她的身份太低是夠不上太子妃的,但是這不等于邢尚天要守着她一個人過啊,她越想越發覺得難過,說道,“那殿下以後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邢尚天看着顧湘黯然的眼神就神色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他明知道這是以後必須要面對的問題,可是真正這樣說開來就覺得……似乎有點殘忍。

“什麽事?”邢尚天輕輕問。

“以後殿下要是讨厭我了,就讓我帶着明惠去襄陽城的別院吧,我很喜歡那個地方,到時候我和明惠夏天劃船,冬天就玩冰,秋天去爬上進香,春去去采風……”顧湘忍不住說道。

“胡說!”邢尚天忍不住怒斥道,想着怎麽聽着這麽美呢?一副潇灑自在的模樣,這是完全要背棄的他意思?越想越發覺得有點生氣,“你這腦袋瓜裏天天都在想什麽?明惠乃是本皇子的第一位郡主,怎麽能放到那鄉野地方養?”

顧湘委屈的說道,“等和太子妃誕下孩子就不是了。”

邢尚天脫了鞋子上床,他嘆氣,伸手把顧湘攬入懷裏,說道,“不會的。”

“明惠總歸不是正統,她的娘是一個村姑。”顧湘繼續說道,鼻子有點酸,吸了吸鼻子說道,“以後我們明惠就得受其他嫡姐和嫡妹的欺負,太子妃要是心情好就賞明惠笑臉心情不好呢就連看都不看明惠,還會像皇後那樣想怎麽折騰就折騰明惠。”

邢尚天瞪着顧湘。

顧湘不為所懼繼續說道,“我受點委屈不算什麽,我們明惠小小年紀就……”

“你都在想些什麽!那樣沒有度量的女子我娶來做什麽?”

“殿下是不懂女人,一個女人只有對自己的夫君不喜的時候才能放開手腳去……”顧湘繼續說道。

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兒,邢尚天想反駁吧,但是想起汪氏來,可不是這樣,汪氏心裏有着別人,對自己寵幸顧湘的事情反而是舉雙手贊成的。

顧湘看着邢尚天,他也低着頭看着他,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不舍和難受,顯然這個假設都讓彼此都很不舒服,顧湘想着這就是她的男人……,這兒帥,這麽優秀,還是她女兒的父親,憑什麽以後就便宜別人了,她越想越是生氣,一翻身就把邢尚天壓在身下,然後低頭就堵住了他的唇。

邢尚天還在惱着呢,覺得顧湘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這什麽話都敢講出來,女子擅嫉可不是一件好事,也不光慣着……,可是發狠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結果正猶豫期間,顧湘一下子就撲了過來,她穿着一件寬敞的常服,衣襟半開,露出飽滿的胸部來,在橘紅色的燈光下是如此的誘人,他剛剛熄滅的火又突然燃燒起來。

顧湘想要把邢尚天狠狠的……吃了,他是她的,這種霸占的想法充滿了她的腦子,李晗也好,佟芷也好,以後的太子妃也好,要是願意和她好好相處,她願意給予所有的幫助,但是想睡她的男人就沒門,憑什麽她要讓出去?

別看現在的日子尊貴無比,但是在顧湘看來還不如在莊子上的日子自由自在,上面還有皇後壓着,多麽憋屈……,在莊子上的時候邢尚天的身份雖然是庶子,只不過那時她一個人的,沒人惦記,她也沒有那麽大的志向以後當皇後母儀天下,她就想老公孩子熱坑頭,平平穩穩的過日子。

顧湘越想越激憤,身手一拽,就把邢尚天的腰帶給解開了,然後伸手握住了他腰肌上的肉,邢尚天的肌膚也很滑,摸着相當的舒服,因為長期練武,肌肉均勻,小腹的八塊腹肌相當的美貌……

邢尚天顯然被吓到了,顧湘這樣激進的舉動他還是都一次見到。

顧湘低頭吻住邢尚天的腹肌,慢慢的,溫柔的,就像是欣賞最美的藝術品。

熱血一點點的湧上邢尚天的心頭,他發現自己此刻竟然口幹舌燥的很,不說是制止她,反而還帶着幾分期待。

顧湘一路吻了下來,最後來到了邢尚天的鼓起,她看着那令人顫抖的東西……,猶豫了那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一口咬住。

當溫熱的觸感傳來的時候邢尚天覺得腦子有那麽剎那的失神,全身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渾身顫抖了下,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叫聲,這種感覺……,太令人難以抗拒了,他擡頭看到顧湘的動作,那畫面直直的沖擊着他,如同吃了最強烈的chun藥一般,人一下子就沸騰起來。

顧湘弄了一會兒就放棄了,尼瑪……,這特麽尺寸不合适啊,你嘴裏咬個着個雞蛋試試?太累了,剛才為什麽這麽幹來着?顧湘稍稍回過神來。囧。好像是生氣了,可是生氣也不能這麽自虐啊!

邢尚天正準備奮力一把,結果一轉頭就看到顧湘竟然就這麽走了……,他,= =

結果顧湘還沒走幾步就讓邢尚天從身後拽住一下子就按在了一旁的圓桌上。

邢尚天咬牙說道,“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嗯?”說完便是上身,用手撥開……,奮力的一沖。

顧湘只覺得身子一下子就滿足了,她緊緊的抱着邢尚天說道,“還不是殿下你寵着我。”她厚臉皮的說道,“以後殿下不寵着我,我就走。”她想明白了,勸導要徐徐漸進,現在不是還沒納太子妃呢?光吃醋沒用,還得用實際行動洗腦,就像邢尚天接受離別一吻一樣,一次不行就兩次,她就不信了……,這山頭她攻不下來?

邢尚天只覺得被顧湘的溫柔包圍,如同在天堂一般的,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來,動作激烈的上下起伏着,說道,“會的,會一直寵着你。”随即又惡狠狠的加了一句,“以後不許東想西想的!”

顧湘緊緊的抱着邢尚天,想讓彼此更加靠近一些。

直到禮部上了冊封太子所需的流程,然後遞給戶部撥銀子的時候,邢尚天才發現,沒銀子了,堂堂大祁的國庫竟然的空的。

邢尚天非常震怒,他把戶部尚書喊過來問了半天,這個戶部尚書叫馮倫成,原來的戶部尚書因為抵死不從被拉出去砍了腦袋,馮倫成這個人看着幹瘦幹瘦的,一點也不像是像在戶部這樣肥差的地方幹的人,他哆哆嗦嗦的把賬本遞了上去又說道,“殿下,所剩不多的都用在皇帝陛下的登基大典上……”

原來,太真帝的時候多次西征,幾乎把國庫都給耗虛了,什麽最耗錢,不是建立宮殿也不是養個禍國的美人,真正好錢的是打仗!

并且大晉的國丈大人把持着國家幾個重要的錢脈,銀礦,鹽業,米業,導致大晉後期幾乎是一直是入不敷出的狀态。

缺錢啊!

邢尚天回去時候顧湘正在院子裏逗着女兒玩。

三月的暖風溫和的像是情人溫柔的手,吹在臉上溫柔的不可思議,顧湘抱着女兒明惠郡主站在一棵樹下指着那抽了芽的小嫩芽說道,“這是樹葉小的時候,等着長大了就這麽大,綠綠的很好看。”

明惠郡主已經開始模仿說話了,指着小嫩芽咿咿呀呀的說話。

顧湘說一句,明惠就回一句,就好像兩個人在對話一樣,但是其……,顧湘覺得女兒口裏的咿咿呀呀她一句都聽不懂,= =

這其實就是孩子準備學說話前的準備節奏,一通嗚哇嗚哇的亂說,重要的是你需要給予回應,這就會激發孩子越發強烈的說話欲,可以引導孩子早點開口說話,女兒柔嫩的嬰兒聲在顧湘的耳朵裏異常好聽,她樂此不疲的跟着她說話,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

明惠遠遠的就看到了父親,她蹬着腿想要從顧湘的懷裏下來去父親的哪裏,邢尚天看到女兒可愛的神态忍不住上前接過,只覺得女兒軟軟身子在懷裏,無限的欣慰。

顧湘有點詫異,邢尚天幾乎是不到半夜不回來的,有時候她還會帶着明惠去探班。

邢尚天抓着女兒肉嘟嘟的手在唇邊親了兩口,逗的明惠咯咯的笑,清脆的猶如最好聽的風鈴聲,他見顧湘詢問便是說道,“餓了,準備晚膳吧。”

這一副疲憊的樣子,顯然是不想說了,顧湘理解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趁着邢尚天逗着女兒玩顧湘交代着春芽晚上的菜,開春了,有很多新鮮的野菜冒頭了,與其吃那種放在地窖裏很久的白菜顧湘更喜歡吃這種新嫩的野菜,這年頭又沒什麽環境污染,更是營養的很。

用荠菜包的水餃,蔥絲涼拌水芹菜,香椿炒雞蛋,老鴨炖蕨菜,雞絲麻辣婆婆丁,大菜是烤的鹿肉切成片上來,焖鲩魚腩,金錢魚餅,鴿子湯,脆皮兔肉。

顧湘自從進宮之後就發現這裏講究一桌菜都要好幾十個,她看看就飽了,一點胃口都沒有,後來就幹脆自己點菜,這樣合胃口不說,還能減少浪費。

春芽已經習慣了顧湘這般做法,把菜名都記好就去了廚房。

明惠跟邢尚天玩了一會兒就累了,顧湘讓奶娘抱去喂飯,結果明惠一走……,邢尚天就累的直接躺在了卧榻上。

顧湘見邢尚天一副疲憊的神色就想着這心裏肯定有事煩呢,她也不去煩他,不是有句話說,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這話應用在古代更是真理了,囧,更何況她的假想敵太多了,她可得好好捯饬捯饬。

正好春天的春裝都做好了,放在側間裏,顧湘去試衣服去了,這就有點像你在買了新衣服回來,就迫不及待試穿的感覺一樣。

邢尚天背着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辦,結果一轉就看到顧湘竟然走開了,他覺得吧,最近是不是有點慣的太厲害了?= =

他刷地站了起來,很快就在側間的更衣室裏看到了顧湘,她的身旁放着很多鮮豔奪目的新衣裙,顧湘年紀還小,很适合穿鮮亮的衣服,肌膚粉嫩……,身段婀娜,從腰身處下來就跟葫蘆似的,勾人的很。

此刻,顧湘穿着一襲妃色的襦裙,把鼓鼓囊囊的胸壓在單薄的布料下,那下面還沒套上裙子,只套着薄紗的妃色裏襯,隐隐約約的露出一雙蔥嫩的雙腿,看的邢尚天眼神暗了下來。

顧湘見邢尚天走了進來,笑着說道,“殿下,等我穿上裙子的,你看看美不美。”去年夏天的時候她光想着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心思打扮,現在不一樣了,有條件不說,還有那麽多女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她的男人,她可是要抓緊。

邢尚天看着顧湘轉過身子系裙子,微微彎下腰,那飽滿的臀部正對着他……,隐隐約約的露出一抹誘人桃子型的線條,誘人采摘一樣的,邢尚天的眼神就變得越發火熱了起來,心想,原來不是不管我,是欲擒故縱啊?

顧湘剛準備轉過來,邢尚天從身後就抱住了她,颀長的身子完全覆住嬌小的自己,耳邊傳來他火熱的呼吸聲,“是不是特意為了勾引我?”邢尚天想起前幾天顧湘突然扯着他的玉帶就撲過來的樣子就覺得身體越發的火熱了起來。

顧湘,= =

邢尚天從衣襟把手伸了進去,一下子就握住了柔軟,只覺得滑膩的像是凝脂一般的,令人愛不釋手。

☆、對牛彈琴

邢尚天沐浴齋戒,穿上太子的玄色厚重華麗禮服,頭上戴着黑紗翼善冠,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清俊的側臉上露出威嚴肅穆的神色,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他如同身後恢宏巍峨的宮殿,代表着皇權絕對的力量,代表着君臨天下王者氣勢。

顧湘一下子就傻眼了,這樣的邢尚天是她不認識的,他身上那種自帶的王者氣勢,讓顧湘忽然有種望而卻步的心情。

這個男人不是與她整日耳鬓厮磨的邢尚天,而是大祁的尊貴的太子,未來的的君王。

邢尚天幾步就走到了顧湘的跟前,他瞥了顧湘一眼說道,“怎麽這一副吓道的模樣?”說完就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是哪裏不舒服?”

熟悉的聲音讓顧湘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她舒了一口氣,心想就算他是大祁的太子又怎麽樣,在家裏他就是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父親而已,她主動湊過去挨着他肩膀說道,“殿下氣勢逼人,倒是吓到我了。”

邢尚天聽了想起來顧湘的出身,知道這是有些畏懼了,便是放柔了聲音說道,“無需害怕。”

顧湘聽了邢尚天寬慰的話,雖然不過短短一句,卻是傾盡了感情……,她這才覺得恢複了過來,嘻嘻笑着,踮起腳尖在邢尚天臉頰上親了一口,“殿下,早去早回。”

“胡鬧!”邢尚天低頭,皺着眉頭看着顧湘。

顧湘卻毫無畏懼,笑着貼在邢尚天的耳邊悄聲說道,“殿下,我那件蔥綠色的裙子還沒給殿下穿過,晚上我試穿下好不好?”自從兩個人在側間的更衣室裏發生過旖旎的事情之後,邢尚天就很喜歡顧湘穿着紗裙……,顧湘當時就覺得原來在嚴謹的男人都是喜歡這種……的心情,心情很微妙。

邢尚天撐不住別開臉,耳根卻是微紅,他舒了好幾口氣才覺得心情平靜了一些,正想抓着顧湘好好教訓教訓她一番,真是被他慣的無法無天,什麽話都敢講了,結果顧湘卻是早就知道他的反應一般,跑了個老遠……,站在遠處的抄手游廊的裏朝他招手。

顧湘說道,“臣妾恭祝殿下。”說完便是彎腰盈盈一福,身姿綽綽,笑靥醉人,秋波流動,當真是令人傾慕的好顏色。

邢尚天看的胸口一熱,剛才的那些惱羞之意似乎也散了不少,定定的瞧了顧湘……,等着一旁的內侍催促了幾遍這才上了步辇。

晚上,皇帝在清泉宮設宴招待文武百官,皇後後宮設宴招待內外命婦,顧湘作為良娣自然是陪在左右,這許多人前皇後不敢貿然欺負顧湘,但是也借着賞賜的名義灌了顧湘不少的酒。

等着月亮爬上樹梢,顧湘就在春芽和柳枝的攙扶下顫顫悠悠的回了靈溪宮。

顧湘滿身的酒氣,想着那些內命婦諾諾不敢言的神情,想着皇後一臉厭惡的表情就覺得,這真是有種身邊放着一條毒蛇的感覺,時刻都要戰戰兢兢的,幸虧明惠還小……,不然這種場合也要跟着出席,不知道皇後又會怎麽想辦法折騰。

到了靈溪宮,顧湘正坐在卧榻上舉着茶杯喝茶,想解解酒,忽而就聽到悠揚的琴聲。

柳枝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她見顧湘一臉疑問便是說道,“是李寶林哪邊。”

顧湘,……,她這是又想出啥招?

“去看看。”顧湘把茶杯一丢,快步走了出去,柳枝和春芽吓了一跳,顧湘很少有這麽激進的時候,是不是酒有點多了啊?

顧湘走到門口的池塘的時候就有點那什麽了……,李晗穿着一襲輕紗白裙,坐在池塘邊的樹下彈琴,暖風徐徐,吹動她的裙擺,銀色的月光下,越發顯得李晗清麗可人,氣質脫俗。

這麽多典型的勾引招數啊,顧湘忍不住吐槽的想着,就是你們能不能搞點新意出來,囧。

春芽見了氣道,“娘娘,讓我收拾下那個小賤人,真是天大的膽子,也太沒規矩了。”

顧湘拽住春芽的手,說道,“不用,我們回去。”說完便是回頭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春芽心想,娘娘平時不是把太子看的最嚴?今日怎麽這般大方了。

回到裏屋裏顧湘跑了個澡,又喝了幾口膳房送來的燕窩,這才有點昏昏欲睡的側躺在卧榻上,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

琴聲不斷,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其悠揚悅耳。

香冬在佟芷身邊說道,“主子,你聽到琴聲了嗎?那是李寶林的彈出來的,她這可是有點太明目張膽了些吧?”

佟芷做着繡活兒,如同李晗之前說的,顧良娣就是想讓她不斷的幹活幹活,然後不去煩她,每次她都精心的做完了繡活兒,想着讓顧良娣誇幾句,結果顧良娣看都不看一眼就丢在一邊,随後就會讓她做更多的繡活兒,剛開始她還能說服自己要堅持下去,可是現在已經都過了幾個月了,六皇子已經被冊封為太子……,她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只是像李晗這樣就好嗎?

佟芷雖然和太子不大熟悉,但是她隐隐約約感覺到,太子殿下并不喜歡女子這般太過招搖,他應該是更喜歡循規蹈矩的女子,所以,今日李晗精心的布局,恐怕不過異常鏡花水月而已。

太子殿下的意圖很明顯,就是希望她們兩個乖巧聽話,她便是按照太子殿下的意願去做了……,而李晗,顯然不是在太子殿下期盼下做事。

顧湘昏昏沉沉的,酒勁兒一上來就有點擋不住了,不過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睡夢中似乎有人把她抱了起來,顧湘睜開眼睛一瞧,竟然就是邢尚天,屋內點着一盞宮燈,微弱的燈火下,邢尚天清俊的面容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豐姿奇秀。

“殿下?”顧湘忍不住問道。

“嗯。”邢尚天低低的應着,面容都柔和了下來,“進去睡。”他自然是知道今天皇後又給顧湘不痛快了,他雖然心裏難受,卻也是無可奈何,只想着不要太過就只能隐忍,等待時機,現如今,就連父皇不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顧湘把臉埋在邢尚天的懷裏,聽着他震動的心跳,說道,“我好像做夢了,夢見李寶林在門口彈琴?”她剛剛醒,雙眼還帶着幾分迷茫,看起來無辜的像是個落入凡間的精靈。

邢尚天忍不住心中生出的愛憐之心,卻是笑道,“你這家夥,明明是想要告狀,卻說的這般雲淡風輕。”

顧湘,= = 這就叫他看出來了?

“放心吧,我說不會動她。”邢尚天想起來顧湘醋壇子那股勁兒就有點頭疼,可是看着顧湘這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又覺得無心不忍,既然根本就沒打算寵幸那兩個寶林,何必要讓顧湘自在?

“噢。”顧湘被邢尚天放在床上,很快邢尚天也脫了外衣躺了上來,顧湘就像是一直八爪魚一樣一下子就撲了過去,緊緊的拽住。

邢尚天顯然被顧湘這舉動給都笑了,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松開,本太子都要被你勒死了。”

顧湘搖頭,“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邢尚天握着顧湘手臂的手……,一緊,最後無奈嘆氣說道,“你這模樣,跟個市井的女子有什麽區別?一點矜持都沒有。”

“如果市井女子可以和自己的夫君和和美美的,那我就願意做市井女子,不要做那高高在上,卻是暗自垂淚的貴婦人。”顧湘越發把身子邁入邢尚天的懷裏,堅定的說道。

“你呀……”邢尚天憋了半天,卻是不知道如何訓斥,都說他威嚴漸濃,可是對着顧湘似乎一點都沒辦法像是對待朝臣那般狠下心來,該罰就罰,該賞就賞……,算了,能哄着她高興一天就是一天吧。

翌日,顧湘醒來就覺得頭疼的厲害,春芽一邊給她揉頭一邊繪聲繪色的就把昨天晚上她做錯的大戲說了。

“娘娘,你不知道,那李寶林見到太子殿下也不下跪,依然如無人之境一般的彈琴,只是那琴聲越發的悅耳動聽。”

顧湘忽然就想起來一句話來,那畫面美的你想哭……,李晗肯定也是這麽認為的,她覺得自己這彈琴的畫面肯定讓人看了美的真想哭。

春芽說道這裏舔了舔唇,幸災樂禍的一笑,“太子殿下也沒說話,倒是一旁的李公公冷了臉,對着身後的兩個太監發話,直接就把李寶林給拿下了,當時李寶林哭哭啼啼的喊,殿下,你怎麽能忍心讓我受罰?”

顧湘,= =

“呸,那個小賤人,還真當自己是什麽人見人愛啊!殿下看都不看都就走了。”春芽越說越覺得開心,“娘娘,你是沒見當時李寶林那表情……,實在是太讓人心裏舒坦了,當時李太監說奪了她寶林的品階,她就一副殿下怎麽能這麽對待她的神情。”

顧湘,= = 李晗,你真的不是來搞笑的嗎?

李晗因為不守宮規,沖撞了太子殿下而被送回,顧湘頓時覺得遮住天邊的一縷雲彩消失了,整個天空都晴朗了起來。

紅木屏風內上繡着尊貴的鳳凰,張開尖銳的嘴,吐着火焰,似乎帶着毀滅一切的……瘋狂。

橘紅色的燈光下,大祁皇後臉色陰沉的盯着跪在下面的女子說道,“你說過需要耐心,好……,我等,可是都已經過了幾個月了?那個小野種就被冊封為太子,我的孫子怎麽辦?”皇後因為擔心到了宮內有所閃失,一直把那位懷着自己大兒子邢春血脈的女子養在宮外。

李晗僵硬的跪着,聽了這話說到,“皇後放心,我自有分寸。”

皇後聽了這話顯然很是生氣,舉起手上的茶杯就朝着李晗的臉上灑了過去,“你有分寸?有分寸被那小野種打臉送回來?你現在都成了宮廷裏笑話知不知道?”

李晗擦了擦臉上的茶水,心中覺得難受到極點,她本以為太子對她不聞不顧不過是等着她去低頭,他心裏自然是有她的……,她這傾城的容貌,華貴的出身,他一個庶子出身的男子有自然是心裏仰慕于她,怎麽能和那個村姑出身的顧良娣相比?

一旦她主動,邢尚天自然就會收用了她,可是為什麽他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說,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李晗低垂着頭,眼睛裏卻是刺骨的恨意。

皇後說完就見李晗的臉色發白,身子更是搖搖欲墜,眼睛裏爆發濃重的恨意,如同她心中那股無法發洩的恨意一般,令人看着就覺得心驚,原來她和她都是同一類人……,皇後對自己說,這個女人還是有用處的,自己還不能激怒她。

屋內又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都克制着自己的脾氣,過了片刻之後,皇後的語氣緩和的說道,“ 我知道你心理苦,一個皇家的公主卻要委身于一個庶子出身的野種,肯定是覺得委屈難過,更加的不甘,我心裏也是于心不忍。”

李晗知道這是皇後在示弱,可是語氣為什麽還是這麽高高在上,她是不是以為自己只能依靠着她可以活?

“奴婢讓娘娘失望了。”李晗握緊手指頭,最後還是咬牙說道。

皇後見李晗這般低頭說話,說道,“你自己懂的我的苦心就好。”皇後說道這裏,想起越發意氣風發的邢尚天只覺得心中又怒火中燒了起來,“只是那小野種,難道就看着他這麽逍遙快活?”

“之前是我小看了他,沒有想到他這般奸詐,娘娘再給我一次機會,必然會讓他俯首稱臣。”李晗下定了決心一般的說道,顯然之前的兩次方法都有些不對,也或許邢尚天比起她想象中更加的驕傲……,不就是想讓她低頭嗎?她就低頭給她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會兒的隐忍就是為了以後的報仇!

☆、又有了?

馮倫成回到家裏就唉聲嘆氣的,丫鬟英香一邊給他捶背一邊柔聲問道,“老爺,您這剛剛升做了戶部尚書,不知道多少人豔羨呢,怎麽就這般愁眉不展的?”

聽着丫鬟嬌滴滴的聲音,馮倫成苦笑道,“英香啊,你怎麽懂老爺我心裏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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