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摩瑞亞礦坑
甘道夫的眼睛微眯，他看着瑟蘭迪爾的表情,雖然面帶微笑,但是那笑意卻沒有深入到他的眼底。甘道夫根本就沒有發現瑟蘭迪爾冷冽的藍眼裏有關于愛情這種感情的任何柔軟。于是他心底的懷疑更深了,但是瑟蘭迪爾不說，他也不好追問，只有把疑惑藏在心裏。
是什麽讓這位精靈王都深深忌憚閉口不言呢？
瑟蘭迪爾的手指撥弄自己的橡木權杖，上面鑲嵌的大塊白寶石都差點被姣拉汀給摳走。
因為姣拉汀這個武力值爆表的財迷的存在,為了讓他能夠少損失一點他幾千年來收集的心血，他只能忍痛讓自己的王宮變得一片樸素,而他的手上的戒指，只從姣拉汀來了之後,就在也沒帶過了。
他有些不喜歡的用手指摩挲着權杖，毫不愧疚的把懷疑的種子随手灑在甘道夫的心裏,巫師的實力不容小觑。瑟蘭迪爾都有些期待甘道夫最後知道真相之後的樣子了，那表情一定很精彩。他帶着幾分惡趣味的想着。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力量，為了能更多的牽制報完仇之後就無所顧忌的姣拉汀，瑟蘭迪爾只是一個眼神，就把她給賣了。雖然給她留了點老底，但是那點老底只需要時間就可以完全揭開。
“既然索倫已經有了動作，我們也不能在松懈下去。”完成了自己目的的瑟蘭迪爾不想讨論什麽愛情，更加不想和別人說什麽龍。
這是他的恥辱。要不是說的人是甘道夫，他根本連提都不許提起。
知道中個緣由的甘道夫也只能略過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索倫的行動。
這位中土人民的大敵從來不甘心失敗，屢敗屢戰但是從不氣餒，簡直就是勵志的典型。在至尊魔戒消失而他本人也因為魔戒的失蹤而失去大部分的力量之後，經歷過大黑暗時代的很多人都不願意相信他再一次醒來了。可惜這次的五軍之戰打醒了還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裏的人，讓他們不得不清醒的認識到，黑暗魔君，又回歸了。雖然他缺失了至尊魔戒，但是黑暗的力量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才剛剛打了一場敗仗，索倫所要做的難道不是鞏固自己的勢力嗎？為什麽又出兵？是什麽事情讓他急切，又有什麽他必須要出兵不可的地方嗎？”瑟蘭迪爾一直手托着下巴，有點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甘道夫也是一從瑞達加斯特那裏得到消息就趕來了，為了這個他甚至都錯過了索林。橡木盾的葬禮。
“而且最近似乎沒有什麽國家有大的動靜。”瑟蘭迪爾喃喃，然後站起身，走到一張一人高的大地圖前面細細的看着。
甘道夫也走過來，和他一起看着這張繪制精美的地圖。瑟蘭迪爾的手指點在代表多爾戈多的那個點上，然後慢慢的從他所指的位置向下滑動：“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索倫的力量正在恢複，瑞達加斯特為了不被發現不能靠的很近，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還是可以分辨的出應該是西邊。”
西邊......
瑟蘭迪爾把權杖在地上輕輕跺了跺，一只手握着它的頂端，手指拂過頂端鑲嵌的寶石，而另一只手的手指則拂過自己光滑的下巴。
西邊有什麽值得索倫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實力就要大動幹戈想要搶奪的戰略要地嗎？他明明剛剛才和他們以及矮人進行了一場惡鬥......等等.......矮人？
突然，他轉過身，對着門的方向喚道：“安瑞爾，去問問我們離開的這些天裏矮人那裏的動向。”
應聲推門而進的安瑞爾看到自己的國王正在看地圖，神情認真且凝重就，而灰袍巫師也跟着站在旁邊，兩個人一同研究着地圖。這反常的舉動讓他馬上就猜到有什麽事情發生了，趕緊出去聯系這幾天駐守在王宮裏負責消息和情報的精靈衛隊。
很快，安瑞爾向他的國王報告，去往伊魯柏的陶瑞爾确實傳回來一些消息，似乎是十三個矮人組成的小隊中的年紀最長的巴林離開了伊魯柏。
“離開了伊魯柏......”瑟蘭迪爾站在地圖前沉吟：“那麽有弄清楚他要去哪了嗎？是暫時的離開還是不再回來？”
安瑞爾低着頭恭敬道：“據聞他是去往摩瑞亞礦坑。有傳言說他有意收複摩瑞亞。”
“收複摩瑞亞，呵。”瑟蘭迪爾重複了一邊安瑞爾的話，嗤笑了一聲，揮手示意安瑞爾退下：“矮人古老的王國，榮耀的象征......還真是不要命啊。”
甘道夫也苦笑了起來。這些矮人還真是忘了他們當初是為什麽才放棄他們的王國的嗎？不就是因為他們挖的太深驚醒了地底深處的炎魔嗎？他們這次又去摩瑞亞，結果差不多會真如瑟蘭迪爾所說，是去找死啊......
天魔王的手下，實力幾乎可以邁雅匹敵的炎魔。矮人們怎麽可能與之抗衡。
“看來索倫也是這麽想的呢。”瑟蘭迪爾的手指點上了地圖上摩瑞亞的位置。
“摩瑞亞易守難攻，不但有秘銀的儲藏，而且地底還有已經醒了的炎魔，對于索倫來說還真是個好地方。就是不知道那個打算要誓死奪回摩瑞亞的矮人能不能頂住。”瑟蘭迪爾和矮人的關系人盡皆知，這種完全瞧不上的語氣也只是讓甘道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知道了消息的甘道夫覺得他得去勸勸巴林，這種舉動實在不明智，雖然他也不覺得固執的矮人會聽他的勸說，但是他會盡力。他不能讓黑暗的勢力擴張到這片中土大地的每個角落，身為巫師，他本身的職責讓他必須那麽做。
他馬上向瑟蘭迪爾告辭，但是已經知道索倫動向的瑟蘭迪爾卻不慌不忙的重新坐回自己的王座上。
“別急甘道夫。”他拿過桌上的酒壺悠閑的倒了兩杯酒，把一只酒杯往前推了推示意是給甘道夫的，自己則端起另一杯輕輕抿了一口：“你常年行蹤不定，難得來一次密林王宮，這麽快就告辭未免太匆忙了吧。”
“事情緊急，我得快點去通知巴林才行！”甘道夫很着急。
“何必着急甘道夫，那個矮人現在近期肯定不會到達摩瑞亞的。”瑟蘭迪爾晃着水晶杯裏琥珀色的酒液，沒什麽感情的說道。
對啊。甘道夫反應了過來，他被剛剛的消息給沖昏了頭腦。
打仗光說課不行，還得要招兵買馬，需要錢，需要糧草。巴林沒有帶走伊魯柏裏屬于他的十四分之一的財富，就算再也號召力的人短時間也不可能糾集起一大批部隊。因為不但要考慮行軍路線，糧草，還有調查敵方等等，這都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而矮人如果不能阻攔半獸人的大軍，他就只能另外找人幫忙阻止半獸人占領摩瑞亞礦坑......甘道夫一點都不像老年人的眼睛掃過神态輕松的瑟蘭迪爾，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勸他出兵是沒有辦法了。而去林谷的埃爾隆德那求援或者找人類國王求援，結果可能都差不多。就算他們答應，也沒有時間準備了。
所以他們就只能放任半獸人的軍隊奪走摩瑞亞嗎？甘道夫有些不甘心。任何一個可以讓索倫的勢力增大的機會都不能給他，否則後患無窮。
瑟蘭迪爾悠閑的品着酒：“不用擔心甘道夫，就半獸人算到了摩瑞亞也沒有太大的事，頂多是先把摩瑞亞交給他們，日後再糾集起軍隊奪回就行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甘道夫知道這只是瑟蘭迪爾不願意出兵的一個借口。他是個國王，一個自我的國王，除了責任之外的其他事情，他喜歡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他不願意出兵，不願意幫助矮人，但是也不願意看到半獸人的勢力做大。占領一個無人的城市很簡單，但是想要攻打一個已經有了主人且易守難攻的城市，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了。
不過甘道夫可以理解瑟蘭迪爾。因為就在不久前林地王國的軍隊經歷了五軍之戰，精靈們也損失了不少人手，更何況這次還是幫助的還是矮人，瑟蘭迪爾不願意蹚這趟渾水也是正常。而且就算幫了矮人他們估計也不會感謝，以瑟蘭迪爾精明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做那種吃力不讨好，付出之後卻完全沒有回報的事情呢。
“留下來參加了晚宴再走吧，甘道夫？反正也不缺那點時間。”瑟蘭迪爾搖着酒杯邀請道。
甘道夫挑了挑眉，笑了起來，這讓他額頭和臉頰的皺紋更加明顯了，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應道：“好。”
一個好天氣是西爾凡精靈們舉辦宴會的先決條件。他們喜歡在可以看的見星空的地方舉行晚宴，這樣既可以盡情的狂歡又可以欣賞自己所喜愛的星星那冷冽耀眼的光芒。
這種宴會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星光晚宴。
瑟蘭迪爾換了一身衣服，坐在上首的王座上和甘道夫一邊品酒一邊閑聊，氣氛輕松，而那些性格活潑的西爾凡們已經自發的圍着篝火跳起了舞。
“你在這呢，我的瑟蘭迪爾。”姣拉汀朝瑟蘭迪爾走來，嘴裏親熱的喊着。她穿着一身紅色的長裙，在手臂和肩膀處露出一些白皙細膩的肌膚，長發被女官們相互纏繞，然後用銀質的發箍盤了起來，只留下幾縷散落在肩上和背上，為她美麗精致的容顏增加幾分靈動。
等這次晚宴結束，她頭上的那枚發箍估計就再也看不到蹤影了吧？瑟蘭迪爾看着她，從她的柔順的長發到在篝火下隐隐變為橘紅的光的長裙，喝了一口酒。
如同火焰一般燃燒的紅發被星光和篝火的顏色侵染，變得柔和而貼服，不似平常的野性壓迫。而她的五官則因為黑暗顯得越加深邃。她靠近瑟蘭迪爾，直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靠近他的耳廓，輕喚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篝火的原因，瑟蘭迪爾的如同大海一般漂亮的藍色眼珠的顏色變深。邊上的護衛們一個個趕緊把視線移開，望天望地的都有，就是沒有精靈往王國的地方看去。
甘道夫也一直注意着姣拉汀，可惜她的眼裏似乎只有瑟蘭迪爾。在她終于把視線轉到他身上來了之後，他才端起酒杯對她示意，然後一口喝下了杯子裏的酒。
姣拉汀黃色的眼睛盯着他，就在她轉移視線的同時，甘道夫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眼睛和白天見到時似乎有些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篝火的顏色印在她的眼裏，甘道夫只覺得剛剛那一瞬間似乎有一道黑色的線橫在眼瞳的中央，那種感覺就像是......野獸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瑟蘭迪爾和矮人是相看兩相厭，所以一點也不想去解救他們于水火之中，更何況是他自己去作死呢......
瑞達加斯特：褐袍巫師，喜歡小動物
上圖：索倫曾經美麗的樣子，銀發藍眼的大帥哥啊！怪不得精靈都為他傾倒啊~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