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9)

的客人居然是她的相公。

看着吳風,梁憐君又忍不住打量沈杜。可沈杜全程都在躲避梁憐君的目光。

這一頓飯梁憐君吃的尴尬又無奈。

她知道吳風生氣了,畢竟飯桌上她對面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吃什麽東西。

被老夫人拖着說了幾句話之後,梁憐君就失去了吳風的消息。

“沈公子,不知道能不能告訴我,相公住在貴府的那個地方?”

看梁憐君也不是很高興,沈杜也不敢在皮,老老實實的說了吳風下榻的地方。

吳風在沈府有一個單獨的院子,是沈杜特意留給吳風的。就在梁憐君住的院子的旁邊。

從廚房要了一盤糕點,一盤清粥和開胃小菜,梁憐君端着這些吃的按照沈杜給的指示去找吳風。

再見到吳風之前,梁憐君也不知道吳風究竟有多生氣。

索性到了院子前梁憐君發現門是開的。

走進院子後,吳風就坐在院子西南角的石凳上。

“相公。”梁憐君紅唇輕啓,輕聲的叫着吳風。

“哼。”

生氣的秀才先生,可不是輕易就能夠哄好的。

“我給相公拿了一些吃的。相公,嘗一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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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兩人的冷戰

雖然沒有哄過男人的經驗。

但梁憐君卻知道如何可以讨人歡心。

“相公?”将白中透着粉的糕點喂到吳風的嘴邊,梁憐君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這個生氣的相公。

吳風很想偏過頭不去看梁憐君,可是他做不到。

在無視和渴望中間,吳風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他實在是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梁憐君了,他是真的很渴望抱一抱她。

“相公還生氣麽?”梁憐君理解吳風為什麽會生氣。

盡管吳風吃了糕點,态度也軟化了很多。梁憐君還是不能确定吳風是不是還生氣,便小心的試探着問吳風。

“難道我不應該生氣麽?”吳風悶聲的看着梁憐君。

被吳風這樣看着,她當然是搖頭的。梁憐君可不敢說吳風的一點不是。“相公這樣是應該的。這一次确實是我做錯了。”

做錯了事情,就要想辦法贏得吳風的原諒。

梁憐君想,她現在要讓吳風解氣,真的是任重道遠。

“相公覺得這糕點如何?這是紅豆糕。相公若是喜歡,我便學着做來給相公吃,相公以為呢?”

不能再錯誤的事情再糾纏,梁憐君果斷的轉換了一個新的話題。

吳風搖頭,紅豆糕雖然看起來美觀,但味道偏甜不适合他的口味。

“那相公一路勞累,不如先休息一會兒?”

心中記挂着作怪的差役和縣太爺的态度,為了讓包子鋪還能夠經營下去,梁憐君着急見到沈杜希望可以商量一個解決辦法。

“你要做什麽?”梁憐君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态度,可陷入愛情中的男人還是很敏感的。

梁憐君做事從來都是不急不忙的,今天突然間對自己如此關系,讓吳風難免懷疑。

“沒事兒啊。”不想讓吳風過分擔心,梁憐君裝作若無其事。

“不可能,你肯定遇見什麽事情了?你我夫妻之間,還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

想到梁憐君隐瞞自己,吳風這心裏又堵了。

“哎。”看着剛剛要哄好的男人臉色又變了,梁憐君是真的心累。

可心累也沒辦法。男人生氣了,還是得要哄。

“包子鋪這件事,晚上給相公解釋,現在包子鋪遇見了一道難題。我想沈公子畢竟是大人物,應該與清河鎮的縣太爺有交情。”

明白了梁憐君的意思後,吳風點點頭。“所以你想到了沈杜,可為什麽不先想到我?”

沒錯,吳風就是連這個醋也要吃。

他就是希望梁憐君心中是依賴他,而不是任何別的不相幹的男人。

“我這不是不知道你也來了沈府麽。”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梁憐君覺得自己真機智。

“那好,現在我人也在沈府了。你說說吧。”

吳風等着梁憐君開口。

不是不相信吳風,梁憐君只是覺得沈杜才是商人。在商言商,沈杜會更了解縣太爺那幫人做事的風格。

吳風一個秀才還是一個教書先生,吳風打交道的都是孩子。梁憐君實在是擔心,吳風說出來的計劃是不是真的有效。

“你還是覺得沈夫人的頭銜能夠給你帶來更多的幫助是吧。”梁憐君遲遲不開口,吳風心中難免有很多的猜測和不自信。

與梁憐君相處快一年了,外人眼中他們是恩愛的夫妻,吳風也嘗嘗欺騙自己,他們是恩愛夫妻。

但他們的關系,是根本就沒有什麽關系。

晚上就算睡在同一張床上,那也是相敬如賓。

梁憐君從來沒有明确的表示過她對他的愛意,她人在清河鎮也從來沒想過給在吳家村的他送一封平安信。

她從來沒有将她吳夫人的身份放在心中,她也從來沒有将他當成她的家室。孑然一身,就如同自由的風。

從來沒有停留意圖的梁憐君,這一次讓吳風真的徹底的心中沒底。

梁憐君沒想到吳風居然會這樣想自己。

那他們之間現在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從座椅上離開,梁憐君也沒了哄吳風的心思。

“倘若你覺得我是這樣的,那我就是這樣的吧。我看你現在還是好好的冷靜一下,等你想清楚了我們再談。”

不想跟吳風這樣争執下去,最後讓兩個人的嘴臉在彼此眼中變得更加醜陋,梁憐君選擇先離開。

那句傷人的話一說出口,吳風就後悔了。

他也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一個男子漢,怎麽會這樣子呢?可梁憐君對他的若即若離真的讓吳風很揪心。

這一個月他飽受相思之苦,兩個人沒有任何聯系的情況下,梁憐君真的太冷靜了。

她有自己的規劃,似乎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她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而他在梁憐君心中,究竟在什麽位置?

吳風不知道,梁憐君也從來都沒有說過。

“吳夫人?”為了不再引起吳風的誤會,沈杜很聰明的對梁憐君換了一個稱呼。

“沈公子,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梁憐君說的幫忙對沈杜來說,确實是輕而易舉的。

但這種事情沈杜還是更加希望是交給吳風做。

“吳風呢?怎麽沒有看見他?”沈杜說着還往後探望了一下。

“沈公子一定要見到吳風才願意幫忙?”見沈杜說話也是三句離不開吳風,想到吳風之前的話,梁憐君也怒了。

倘若沈杜敢再說吳風,梁憐君一定走。

沈杜聰明的察覺出來梁憐君語氣中的惱怒,雖然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杜還是不敢輕易的多問,這種事情弄不好到時候他就成了被牽連的那個。

聰明人,在這種家務事上能躲開就盡量的躲開。

“當然不是。瞧梁姐姐你這話說的。你我之間,也是朋友是不是。怎麽可能呢。”

沈杜露出了讨好一笑。

“那,多謝沈公子了。剛才是我過分了。”那陣情緒過去了,梁憐君也意識到她對沈杜語氣重了。

“不礙事不礙事,那我現在讓人去查,查到了一定通知梁姐姐。”

“哎,姑娘怎麽一個人在此啊。如此美景,佳人一個人未免有些落寞了?”

聽見男人說話的聲音,七子轉頭一看,一個有些風流的公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似乎是跟她搭讪?

七子眼中的公子,身高大概一米八,臉上透露着一股精明雖然不猥瑣,但也不是七子喜歡的。

她便不搭理那個男人。

050拒絕搭讪

見七子居然要走,男人不樂意了。

想他也是一個俊秀飄逸的美男子,從來只有他不把女人放在眼裏的,什麽時候居然還有女人不把他放在眼裏的。

“你給我站住。”七子才不管身後那個男人是如何的鬼吼鬼叫呢。

“喂,我說你給我站住。”見七子居然不聽自己的話,男人生氣了。

顧不得自己耍帥,男人趕緊快步的走到七子前面盛開雙手攔住七子。

“姑娘,你跑什麽跑啊。”

男人白白淨淨的,嚴肅些還确實是人模狗樣的。可他自己好像沒有意識到,他自己一笑有些下流。

那股下流可能也被男人自己當做了自己的風流,下流沖破了男人身上難得的氣質。

“诶诶額,姑娘你倒是聽我說話啊。姑娘。”七子真的是懶得正眼瞧一瞧對面的男人。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好是錢家的大少爺錢易。

這錢易頗有一些經商的天賦,但腦子不喜歡用在正途上,反而喜歡尋花問柳做些敗壞門風的事情。

好在錢易拎的清楚,雖然喜歡尋花問柳但也沒有太辱沒錢家的門第。

這幾日梁憐君和七子合作的包子鋪生意紅火,錢易看的明白這是一個賺錢的路子。

最初的時候,他讓人去買了包子鋪做出來的包子。錢易請了清河鎮最好的廚師,讓他們複制包子。

但連續幾天的失敗,錢易也失去了耐心。然後錢易想到了他當縣太爺的姨夫。

縣太爺當然是幫助自己的親侄兒。

可就算縣衙的差役晃悠了那麽幾天,梁憐君說什麽都不妥協。

錢易被逼的沒辦法了,打算用自己的美男計來色誘七子。

對自己的容顏和身份,錢易一直都是非常有自信的。錢易就不相信,他用錢家二夫人的位置誘惑,還有女人不動心。

可七子也是一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錢易甚至沒有能夠說上兩句話,那女人就要走。

與吳風不歡而散,梁憐君也不想留在沈府。

可等她站在包子鋪門口後,才發現包子鋪的大門是緊閉的。

“東家”牛嫂子趕緊給梁憐君開門。

“七子呢?”沒有見到七子,梁憐君有些擔心。

這幾天七子的不滿梁憐君都看在眼中,她擔心七子會沖動。

“七子姑娘她出去了。就是東家您出去的後腳,她也跟着出去了。”

梁憐君皺着眉頭有些不快,她有點生氣。事情弄成這樣子,難道七子覺得是她一個人的錯?

可她也必須問清楚七子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牛嫂子知道七子去哪兒了麽?”

牛嫂子想了想,隐約記得七子說是要去外面走走。

不知道七子究竟往什麽地方走,梁憐君只能随便找一個方向往城外走去。

七子則是徹底的跟錢易糾纏起來了。“放手。”

錢易還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栽跟頭,當然是不願意的。“什麽放手啊,我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拉扯之前七子的脾氣也上來了。

“靠。”錢易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嬌滴滴的女人給踹了一腳。

系統看着捂着褲裆的錢易,頗為幸災樂禍。“你這一腳可真的是準啊。”

七子鄙視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這種死流氓就應該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要是我有能力,可不是踹他命根子這麽簡單。”七子眼中騷擾女性的男人,都該死。

“太惡心了。果然不管是哪個年代,流氓都是不會少的。”唾棄的看了一眼還在哀嚎的男人,七子轉身就走。

錢家的家丁一直都沒有等到他們家大少爺的指示,現在開始尋人。

“姑娘,姑娘你等一等。”七子不知道叫住自己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撒開腿就開始跑。

錢家的家丁開始在後面追。

女人的氣力在男人面前,還是太吃虧了。就算七子習慣了勞累,可這樣激烈的奔跑她還是累了。

“姑娘,你跑什麽啊。”錢家的家丁也是喘的不行。

看着步步緊逼的家丁,七子也是生氣。“你們不追,我能跑麽。”

“可是姑娘你不跑,我們能追你麽。”錢家的家丁也有些着急了。

他們沒有他們大少爺的消息,到時候回到錢家可是要被罵的。

“姑娘,姑娘。”看着家丁逼近,七子殘喘着往後面退去。

七子一邊退還一邊制止家丁的靠近。“不準再過來了,你們再過來我可是要喊人了啊。”

家丁們最終還是妥協了,“那我們不追了,你也別躲了。我們只是想要問一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少爺。穿青衫的公子。”

穿青衫的公子?七子馬上就想到了調戲自己的臭流氓那個傻子。

想到被自己踹了的男人,七子眼睛滴溜溜的轉。

不能讓這群人去找到那個人渣,要不然她今天肯定要遭殃。

“我知道啊,你說的穿青衫的公子,手中還拿着一把折扇是不是。”

家丁們沒想到她還真的知道自家少爺在什麽地方。

“是啊,是啊。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我家少爺在什麽地方啊。”

“這個啊,沒問題的。肯定是沒問題的。”七子胡亂的将家丁給支走之後,撒開腿的就往城裏跑。

她心中一直都在想,以後她打死都不要一個人來城外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

七子人在城東,梁憐君走的是城西。

眼看着天越來越黑,走在城牆邊上的梁憐君心中也着急了。

突然間,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

不敢回頭,梁憐君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想到不遠處有一個巷子是拐彎的,梁憐君果斷的調轉了方向。

跟在梁憐君身後的人,也一路跟着梁憐君走到了那拐角處的巷子。

“說,你是誰?”将随身攜帶的匕首抵在跟蹤自己人的腰間,梁憐君确保跟蹤自己的人确實沒有危害後,讓他慢慢轉過身。

“你跟着我做什麽?”梁憐君沒好氣的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轉過身的人就是之前還在跟梁憐君置氣的吳風,吳秀才。

“天快要黑了,我見你從鋪子出來了,有些擔心。”吳風據實以告。

可很快吳風就想到了,他自己不應該跟梁憐君說話的。

“呵,你還會擔心我啊。不是生氣了嗎。”

看着一臉吃癟的吳風,梁憐君突然覺得吳風這樣傻呆呆的,還挺可愛的。

“好了,走吧。還要去找七子呢。”見吳風還是傻呆呆的,梁憐君主動的挽住了吳風的胳膊。

夜幕悄悄的來臨。

051給我一點點時間

“七子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見到七子回來,牛嫂子當下就把梁憐君去找她的事情告訴了七子。

“牛嫂子,哎。”七子也沒想到梁憐君居然會出去找自己。

有些擔心,但七子心中更多是覺得溫暖。

“牛嫂子,知道梁姐姐往那個方向走的麽?”

“好像東家是去了城西。”

七子點點頭,手中提着燈籠一頭紮進了黑夜中。

“哎,七子姑娘你怎麽又走了。一會兒我怎麽給東家說啊。”牛嫂子跺跺腳,特別着急。可七子早就失去了蹤影。

“梁姐姐?”等燈籠昏暗的燭火照亮黑夜後,梁憐君看見了她一直尋找的七子。

“吳秀才。”看吳風陪在梁憐君身邊,七子也就放心了。

“先回去吧。”看見七子似乎是欲言又止一般,梁憐君讓七子先跟自己回去。

包子鋪裏,本來應該熄火的夜晚,此時燈火通明。

牛嫂子在後院的廚房裏忙着,梁憐君和七子坐在店裏的桌上,兩個人無聲的沉默。

“對不起。”道歉的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

“梁姐姐,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那些話的。”七子也明白了,做生意就是這樣的。

倘若遇見了一點問題她就要退縮,那以後注定是沒辦法真的做好一件事的。

“這件事我也有錯。我當時不應該那樣說你的。”梁憐君也意識到,她的公主脾氣是時候該收斂了。

“那,梁姐姐你原諒我了麽?”

梁憐君笑着點頭,與七子說開之後她心中舒服多了。

用過晚飯,斜靠在床頭的梁憐君在等吳風。

她想自己也欠吳風一句道歉。

“睡覺吧。”吳風給梁憐君掖好被子,然後吹熄了床頭邊的燭火。

燭火熄滅房間就徹底的昏暗了,四周只有蟲子清脆的鳴叫聲。

“相公,對不起。是我不好。”梁憐君試探的靠在吳風的胸膛上。

這是他們夫妻這半年多年,第一次以這樣親密的方式相處。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電光火石之間,只感覺自己換了一個位置。

等梁憐君再睜眼,房間依然漆黑。但她能感覺到自己被吳風攝人的眼光盯着。

吳風雙手支撐着整個身體的重量,雙腿與梁憐君的雙腿糾纏在一起。

兩個人的呼吸漸漸的重了,又交織在一起。

這種突然間的轉變,梁憐君有點懵。

“嗯,知道知道。”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重,呼吸變快梁憐君慌張了。

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梁憐君伸手推開了漸漸靠近的吳風。

“相公不生氣了吧。”梁憐君讓自己側身看着吳風,以此來化解兩個人這樣的尴尬。

“嗯。”

吳風深沉的嗓音有些嘶啞,是他在隐忍。

“你先睡吧。我出去透透氣。”身邊散發的馨香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自己的自控能力。

為了不讓自己徹底成為禽獸,吳風穿上衣服後踏出了房間。

梁憐君知道吳風在想什麽,只是她現在還邁不過心中那道坎。她想,她還是需要一點點時間才能準備好。

“吳秀才也睡不着麽?”

七子有些明知故問了。她就是因為知道吳風出門,才跟着吳風來到這屋頂上的。

“覺得屋裏有點悶,出來透透氣。”吳風說完準備下去。

“吳秀才。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疑惑質問麽?”

吳風知道七子在說什麽,但他沒有回答七子的問題。

梁憐君為什麽冠以沈夫人的頭銜,吳風相信七子比自己應該明白。

吳風一走,七子也回到了房間。回到房間後,壓抑的淚水肆無忌憚的灑在了枕頭上。

為了不讓隔壁的牛嫂子聽見,七子只能壓抑自己的哭聲。

她很唾棄自己的這種行為,明明知道自己與吳風是沒有一點可能。可是七子卻還是忍不住的想,是不是有一點點機會呢?

好幾次,七子都發現她看梁憐君的眼神是不對的。

七子真的很擔心,她自己會不會成為自己最讨厭的那種壞女人。

“怎麽下床了?”吳風沒想到梁憐君居然會坐在門口。

“相公睡不着,我也無法安然入睡。”

“沒事兒了,睡覺吧。”吳風攬着梁憐君,同她一起回到了床上。

“相公,你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吧。”

梁憐君知道自己這樣說很自私,可她也想清楚了。她不可能總是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中,對身邊的吳風視而不見。

她不想錯過吳風,讓自己後悔。

摸了摸梁憐君的頭,吳風心中嘆息。“沒想到還是敵不過他。”

但他沒有說出口,只是抱着梁憐君上床。“好了,別胡思亂想。我沒事兒,娘子我們睡覺吧。”

在梁憐君額間留下一個溫柔的吻,吳風抱着梁憐君閉上眼陷入了淺眠。

聽着耳畔傳來的呼吸聲,還有咚咚咚的心跳,梁憐君也漸漸的有了睡意。

“沈公子?一起用早餐。”見到沈杜來了,七子熱情的招呼沈杜一起吃飯。

包子鋪的早飯簡單,蒸好的饅頭和醬肉餡的包子,以及濃稠的粥還有豆漿。

喜歡什麽,可以自己挑選出來搭配着吃。

“好啊。正好我也沒有吃早飯呢。”

牛嫂子回到廚房給沈杜拿碗筷。

廚房裏牛嫂子有點擔憂梁憐君,她可是知道梁憐君是沈杜的挂名夫人的。

可昨晚梁憐君又是跟另外一個男人住在一起的。

這種頗有點大逆不道不守婦道的行為,牛嫂子覺得怪怪的。

“這是誰做的啊?這包子味道還真的很不錯。”

聽見沈杜誇獎自己,七子心中是很高興的。

這也彌補了昨天晚上一晚上糟糕的心情。

“沈公子要是覺得好吃,那就多吃一點?”

吃了三個拳頭大的醬肉包,又吃了一個饅頭,還喝了一碗粥,沈杜才算是結束了他的早飯時間。

牛嫂子收拾好桌子後,又返回廚房洗碗筷。

前面就剩下四個人,準備說正事。

“大夫啊,我兒沒事兒吧?”

昨天錢家的家丁找到錢易的時候,錢易已經捂着褲裆栽倒在地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等家丁擡着錢易回到家後,錢易休息一個晚上後就開始發現他的寶貝似乎有點不聽話了。

錢家一下子就慌了,将清河鎮最好的幾個郎中全部都請到府上,給錢家唯一的獨苗看病。

幾個大夫對錢易的寶貝診斷後,都判定他的寶貝沒有問題。

“庸醫,庸醫。沒問題,那它怎麽會沒動靜。”

看着雄姿不再的寶貝,錢易順手将手邊的茶壺給郎中砸過去。

“錢夫人,公子脾氣太暴躁。我等無能為力,告辭。”

052縣太爺的三姨娘

清河縣的郎中們個個可都是有脾氣的人呢。

他們才不管你錢易是什麽人呢。

錢夫人明顯比自己昏了頭的兒子更加的理智,更加的冷靜。她清楚趕走并且得罪清河鎮的這些郎中的下場是什麽。

“章郎中,你們消消氣。我這個兒子年輕不懂事。老身在這兒給諸位道歉。”

錢老夫人身邊的婢子馬上将幾個香囊塞給了幾個郎中身邊的小童。

這些銀子沉甸甸的,算是錢夫人交給這些郎中的辛苦費。

“諸位,你們看。我兒的傷勢?”這可是錢家唯一的獨苗苗,還沒有開枝散葉呢。

錢夫人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還沒有給錢家留後,就出事了。“只要諸位能夠幫我兒,錢不是問題。”

幾位郎中彼此看了對方幾眼,最終點點頭。

“既然錢夫人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們想辦法吧。”

幾個郎中算是想明白了,要是不給錢家裝樣子,錢家人是一定不會相信的。

既然錢家人不願意相信,那他們還不如好好的給錢易弄點什麽滋補的藥就好了。

“那就多謝幾位郎中了。”

沈杜吃完了早飯,休息之後才開口說了他從縣衙打聽到的消息。

“這是真的嘛?”梁憐君不是懷疑沈杜的消息。

她只是有點不相信。

“我和七子在清河鎮從來都做事小心,怎麽會得罪了錢家呢?”

七子也贊同梁憐君的話。“我們在清河鎮,認識的人雙手都能數的過來,這縣太爺是不是弄錯了?”

沈杜明白梁憐君為什麽不相信,“但這消息肯定是真實的。”

“我也很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可是沒辦法。縣太爺的三姨娘不肯多說。”

梁憐君是覺得既然有知情人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知道沈公子對縣太爺的三姨娘了解多少?”凡是女人在乎的不過就是容貌和穿着。

梁憐君不相信,用最好的胭脂水粉還不能打動三姨娘。

“據說這三姨太每三天就喜歡出門在最繁華的街道上逛一逛,或許明天你們有機會見到三姨娘也說不定。”

梁憐君心頭也是這樣想的。

“勞煩沈公子奔走了。”

沈杜搖頭,“那裏那裏,嫂子的事情就是小弟的事情。”

沈杜對梁憐君的稱呼讓吳風很滿意。

“那就多謝沈公子了。”梁憐君對沈杜再次道謝。

知道了三姨太喜歡的地方後,下午梁憐君和七子親自跑了幾個地方,跟掌櫃談好條件,确定她們與三姨太相處的時候不會有外人打擾。

“身上的錢夠麽?”第二天梁憐君要出門前,被吳風拉住問。

想了想帶在身上的銀子和銀票,梁憐君點頭。“相公放心,夠了。”

縣太爺的三姨太是一個名角,跟了縣太爺後除了唱唱小曲兒就是喜歡買些胭脂水粉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三姨太,我們到了翠芳閣了。”

翠芳閣是清河鎮唯一一家高級別的首飾店。三姨太最喜歡的就是這裏的翡翠,清脆水足。

“三夫人快快裏面請。”閣主一見到三姨太,就熱情的招呼三姨太往翠芳閣裏面走。

“閣主今日可是得了什麽寶貝了?居然如此的熱情。”

翠芳閣的閣主笑而不語,給三姨太留足了懸念。

等三姨太上樓後才發現,翠芳閣其實裏面還有客人。

“閣主這兒既然有客人,那看來我是不便多留的。”三姨娘雖然喜歡首飾,但也不願意與人争一套。

梁憐君見三姨太要走,用一種不舍的語氣問閣主“這套首飾當真不能少一點麽?”

三姨娘聽梁憐君居然這樣說,馬上停下了腳步。等三姨太注意到那套翡翠後,就再也舍不得轉移視線了。

“閣主,這套翡翠我要了。”三姨太一開口。

站在梁憐君身邊的七子就有點着急了。

“梁姐姐。”梁憐君安撫七子,“不要擔心。會有辦法的。”

這套翡翠是翠芳閣的珍寶,梁憐君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閣主拿出來展示的。

三姨娘想要買這套翡翠,她手中的銀子肯定是不夠的。

梁憐君故意給三姨太設了一個投其所好的圈套,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來個雪中送炭。

一件喜歡的首飾對三姨娘這樣的女人來說,比什麽都重要。這是唯一屬于她的東西,三姨娘看重了肯定就不會放手的。

“這,這套翡翠閣主能夠替我留着麽?”

真心的喜歡的東西,三姨娘不想這樣錯過。

按照之前說好的,閣主面露猶豫。梁憐君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小女子冒昧打擾了,不知道三夫人手中還差多少銀子?”

看着梁憐君,三夫人眼中都是懷疑。混跡在風月場讓三姨娘心中多長了心眼,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姑娘有什麽事?”

梁憐君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以為姑娘也是很喜歡這套翡翠的。”

早就料到三姨娘肯定會這樣問,梁憐君也早早的就準備了應對的答案。“不瞞夫人說,确實是很喜歡這套翡翠。可我覺得這套翡翠或許跟夫人有更多的緣分。”

被梁憐君三五句話就打動了,三姨娘最終松口了。

“那,勞煩妹妹了。”

等梁憐君将手中的錢給了三姨娘後,七子不失時機的開口了。

“姐姐。”七子臉上的難過和悲傷那麽明顯,三姨娘都不能忽略。

“讓夫人見笑了。”梁憐君拉着七子就要走。

被三姨娘給攔下來了。

“姑娘,有什麽話不妨直說。”三姨娘攔的是梁憐君,問的卻是七子。

“聽說縣太爺的三夫人喜歡翡翠,我們姐妹是打算買一套翡翠去拜見三夫人的。”

接着,七子輕緩而悲傷的說出了發生在她們姐妹身上的事情。

“我和姐姐,我們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怎麽得罪錢家了。倘若真的是我們做錯了,我們道歉就是。”

“可是那一間店鋪是我們姐妹的心血啊,要是店鋪沒了,我們姐妹就真的沒辦法在清河鎮活下去了。”

聽了七子的話,三姨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看着在自己跟前哭訴的七子,三姨娘仿佛看見了她的幼妹。

“既然你們慷慨的幫了我,那我也幫你們一次吧。”

三姨娘給梁憐君說了一個地址,“明日午時你們就來這兒找我吧。到時候給門房說,三夫人請來的客人就行了。”

053拜見縣太爺大人

“梁姐姐,真的行嗎?”

梁憐君看着三姨娘離去的方向,也是搖頭。

“我也不知道。說實話,我自己心裏面都是沒底的。我也不知道三姨娘究竟是怎麽想的。”

但梁憐君還是打算赴約。

“現在這種地步,去試試看吧。就算不成,也不見得會有什麽損失。”

回到包子鋪之後,梁憐君與吳風說了明天的行程。

“我讓沈杜給你安排兩個家丁跟着?”雖然暗中有人護着梁憐君,吳風心中還是特別的擔心。

“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那縣太爺還能把我給吃了不成啊。相公,你放心吧。我沒事兒的。”

梁憐君是真的不擔心。

青州的縣太爺可以是一個貪官,可是對她一個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婦人,縣太爺也不至于狠下毒手。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麽。”梁憐君點頭。

第二日午時正點,梁憐君和七子準時的出現在了縣太爺的府邸。

給門房的人說了情況之後,門房的人果然就打開了房門。

“你就是三夫人邀請的客人吧?進來吧。一會兒你們就跟着他走就是了。”

門房的人說完之後,等梁憐君他們進門了,啪的一聲又把大門給落鎖了。

七子有些害怕的靠近了梁憐君。

摸了摸自己随身攜帶的匕首,梁憐君假裝淡定的跟在帶路的家丁後面。

縣太爺的府邸還真的不小,三灣五繞的要不是有人帶路,梁憐君肯定就迷路了。

越是看見了這府邸的寬敞和富裕,梁憐君心中越生氣。一個堂堂的七品縣令都是如此的富庶,可見是貪污了不少的民脂民膏。

“不知道三夫人的府邸,什麽時候才能到啊。”

三夫人确實是給門房交代了,可三夫人在交代門房的時候,被縣太爺的二姨娘給聽見了。

三姨娘和二姨娘一向都是争寵不斷。

等三姨娘一走,二姨娘心中心生一條毒計,打算讓這壞家丁将兩人騙到一個偏僻地方給殺了。

到時候把這件事栽贓給三姨太,二姨太打算借此弄死三姨太。

“快了,快了。”家丁嘴裏面說着快要到了,可是卻總是将兩個人往偏僻的地方帶。

梁憐君直覺事情不對,“哎呀。”

聽從梁憐君的指示,七子假裝摔倒。

果然沒有防備的家丁就轉頭了,七子大力的用石頭将家丁給敲昏後,梁憐君用匕首割了家丁身上的衣服将他綁了起來。

等家丁悠悠轉醒的時候,他已經四肢不能動彈。“說,究竟是誰讓你來的?”

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子就在眼前,家丁再也擋不住內心的慌張招供了。

“梁姐姐,我們怎麽辦?”七子沒想到來一趟縣令府邸還能遇到飛來橫禍。

“這二夫人簡直不是東西。”

“現在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們說,怎麽去找三夫人。要不然。”

威脅的割了家丁一束頭發,“下一次開口子的地方,就是你的脖子了知道麽。”

“小的真的沒有騙兩位姑奶奶,真的。那邊就是三夫人的院子。”

用石頭敲昏了家丁,确定那家丁在草叢中藏得好好的不會被發現後,梁憐君和七子離開了案發現場。

“夫人你。”雖然早就知道三夫人的真實身份,但梁憐君和七子還是假裝很吃驚。

“沒錯,你們要見的人就是我。你們的事情,我聽說了。一會兒老爺回來我這兒用飯。”

三姨娘覺得她與梁憐君姐妹算是志趣相投。

“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謝三夫人你。”拉住了要下跪的姐妹倆,三夫人搖頭。

“這大概就是緣分,你們也不必太感激。老爺的心思,我也拿不準。”

“不管之後結果如何,還是要感謝三夫人的。”

果然一刻鐘後,縣太爺就到了三姨娘的院子。

“這兩位是?”

梁憐君自報家門後,縣太爺多看了一眼自己最寵愛的三夫人。

他在想,自己的這個三姨娘會不會勾結外人呢?

“是民女央求三夫人帶我們見縣太爺的。”

縣太爺吃飯的時候不談公事,吃完飯後縣太爺讓梁憐君和七子跟他去書房。

“行了,回去吧。”才到書房門口,縣令就不耐煩的下令讓兩個人離開。

七子的暴脾氣也上來了。

“你憑什麽讓我們離開啊。你還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麽要讓差役幹擾我們做買賣呢。”

大腹便便的縣令面露兇光,“就憑我是縣令,清河鎮是我說了算。”

七子沒想到縣令居然是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敢問縣令,我們可是有偷稅漏稅?倘若沒有那恕我不能服從縣令的決定,民女孤身一人就算是上京告禦狀也是不怕的。”

梁憐君說這句話威脅縣令的成分更多。

雖然不至于上京告禦狀,但她相信青州不滿意清河鎮縣令的大有人在。

“你居然敢威脅本官?”

看着漸漸圍上來的家丁,梁憐君很快将縣令當做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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