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1)

度覺得吳風是一個炫妻狂魔,現在他才明白吳風就是一個護妻狂魔,為了梁憐君可以禍水東引。

別人都是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可到了他的王爺這兒,兄弟如褴褛,女人才是心頭肉。

心中特別的不平,可沈杜還是只有接下官印。

沈府門口,梁憐君和七子坐在馬車上。

吳風站在沈府的大門前,陪同吳風的是沈杜。

“錢家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只要知道最後的結果就行了。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擺平他。”

想了想,吳風又讓沈杜不時的去縣衙多走走。

聽了吳風的無禮要求,沈杜不幹。“王爺,屬下難道都不要賺錢的麽?”

他的時間都是用來賺錢的,沒有那麽多時間去衙門啊。

吳風就那麽負手而立靜靜的看着沈杜,在吳風的注視下,沈杜很沒出息的腿軟了。

“為了王爺的命令,臣做任何事情都願意。王爺放心,臣一定辦到。”

“嗯,能辦到就好。多給縣令找點事情做,不要讓他來打擾本王的娘子。”

“是,王爺。”

有了沈府提供的馬車,梁憐君和吳風回吳家村就方便多了。

只不過出城門的時候,梁憐君他們的馬車被征收了十文錢。

“清河鎮這個收人頭稅的規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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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七子被迫吃了梁憐君親自喂的狗糧。

下車後,七子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不然就要被甜死了。

059拜訪村長

“先生,娘子你們回來了。”芳姨和劉嫂子正在吳家門前剝青豆。

豆子是附近的鄰居送來的。

自從梁憐君和吳風前後相繼的離家後,吳家就只有劉嫂子和芳姨還有幾個孩子住。

每天兩個人也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最後幹脆開始一起跟周圍的鄰居串門啊,說說話繡繡花什麽的。

“芳姨。劉嫂子。”快兩個月沒有見到芳姨他們了,回家後梁憐君才發現她是很想念芳姨的。

“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雖然人在吳家村,但芳姨還是時常從暗衛哪兒得到有關梁憐君的消息。

知道梁憐君和吳風差一點被刺殺,芳姨可擔心壞了。

“這些東西是給芳姨的。”梁憐君說着從馬插上搬了幾匹布交給芳姨。

然後是幾套孩子的衣服,給劉嫂子的也是布料和棉花。

除了給芳姨他們的,在吳風的指點下梁憐君還給村裏一些鄰居和村長也買了東西。

好在吳家村的門戶不是很多。

出門這麽長時間了,吳家村雖然不會有什麽閑言碎語,但難免是有點雜音的。

所以回村後梁憐君和吳風拿着禮物,帶着七子去了村長家。

“吳秀才啊,快快請進。”見到是吳風和梁憐君登門,村長別提心中多麽開心了。

“孩子她娘啊,還不快去準備吃的東西。”

現在已經是近黃昏,是農家人準備吃晚飯的時候了。

男人談事情,女人一貫是不應該呆在現場的。

村長給女兒吳杏枝使了一個眼色後,吳杏枝只能無奈的拉着梁憐君到了自己的房間。

“梁姐姐,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啊。”這麽長時間沒有見到梁憐君,吳杏枝也有些想念她了。

當然,對七子吳杏枝就沒有那麽好的态度了。

之前在清河鎮發生的那些事情,吳杏枝還沒有忘記呢。在吳杏枝眼中,七子讓她丢臉的事情,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但七子其實已經記不得那麽多事情了。

“就是在清河鎮。”

梁憐君簡單的說了一些她的事情,省略了那些比較危險的東西。

很快就傳來了杏枝娘叫她們吃飯的消息。

梁憐君知道,她們是時候該告辭了。

等見到吳風的時候,吳風果然在推辭。

村長雖然很希望吳風留在自己家吃飯,可他還是尊重吳風的意思。

等吳風他們一走,吳杏枝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包裹。

“娘,你快看啊。有頭花啊。”見到梁憐君送的頭花,吳杏枝心中別提多開心了。

小姑娘正是愛美的年紀,在她心中對梁憐君的感情又深了幾分。

“你這丫頭啊。”杏枝娘雖然口中說着責備的話,心中卻很開心。當娘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兒美麗漂亮。

“記得找時間去謝謝秀才娘子,知道麽。”最後是杏枝她爹發話了。

七子暫住在吳家村的事情,村長答應了。

但怎麽安置七子又是一個問題。

現在天色也晚了,剩下的禮物都沒有送出去,也只能明天繼續送了。

回到家裏的時候,芳姨和劉嫂子已經把晚飯都做好了。

今天晚上的晚飯不是單純的米飯,而是米飯中夾雜了紅薯。

看見紅薯,七子差一點失态。“這,這不是紅薯麽?”

紅薯?芳姨搖頭,“姑娘,這是番薯。是番邦傳過來的。”

沒想到能夠在大梁見到紅薯,七子忍不住問“芳姑姑,這番薯在大梁種了多少年了啊。”

芳姨大半輩子生活宮中,早就不熟悉農活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番薯這個東西。

好在梁憐君從前涉獵史籍的時候,見過番薯的相關文字。

“番薯是一百多年前從番邦傳到大梁的,如今大梁百姓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會吃番薯。”

聽了梁憐君說的話,七子覺得她對梁憐君其實還是了解的不多。

她以為梁憐君只會玩弄權術時,梁憐君的表現讓她明白她還有經商的頭腦。

她以為梁憐君不懂民間疾苦時,她又發現梁憐君懂的東西比她知道的要多太多。

她眼中梁憐君簡直就像是迷一樣的女人。

“吃飯吧。”吳風一句話打斷了七子還想要問心思。

吳家村有一家屠夫,梁憐君和吳風回家後,劉嫂子讓孩子去屠夫家買了豬肉。

下午剝的青豆用來燒了豬肉,味道格外的入口。

很快,一家人的晚飯吃完了。

現在該安排七子的去留問題了。

劉嫂子在吳家村的家快要修好了,她和孩子快要從吳風家搬走了。

但現在七子是不能留在這邊的,因為房間不夠。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七子跟芳姨住在一起。

但是梁憐君不知道七子願不願意,還有芳姨是否能接受。

“沒問題啊。我和子君住在芳姨哪兒,可以的。”

七子也明白跟着梁憐君,還能被照顧是梁憐君出于道義。其實梁憐君完全沒有必要幫她的。

梁憐君的好心,七子完全接受。她告訴自己,對梁憐君她是要感恩的。

芳姨的房子也是四合院一樣的小院子。

進門左手邊是廚房,右手邊是雞籠豬圈和茅房,中間的就是主屋有三間。

芳姨住了其中一間,剩下的兩間正好給七子姐弟一人一間。

“芳姨,你告訴我和弟弟,我們自己來就是。”住在別人家,尤其是長輩家七子不希望自己給長輩添麻煩。

“那裏,在我眼中你和風子媳婦是一樣的。”

梁憐君在院子裏與孩子們說話,沒一會兒兩個孩子就沉默了。

最後是朵兒鼓起勇氣,問了梁憐君。“嬸娘你知道哥哥們在做什麽麽?”

梁憐君問朵兒是不是想哥哥了,朵兒點頭。

“嬸娘,其實娘也想哥哥他們了。好幾次我們都聽見娘偷偷躲起來,一個人哭。”

說到出門的那兄弟倆,梁憐君發現自己也想他們了。

向孩子保證會給她們一個答案後,梁憐君找到了吳風。

“怎麽會想到問這個?”

梁憐君沒有隐瞞吳風,“不是說孩子是當學徒麽?怎麽這都快半年的時間了,也沒見任何的消息呢。”

但其實劉嫂子的兩個孩子,已經在吳國的宜州度過了四個月的時間。

但這些,吳風都不能告訴梁憐君。

因為他了解梁憐君,對熟悉的人梁憐君總是心軟的。

比如說大梁的當今皇帝,她的胞弟。

最後吳風只能含糊其詞,模棱兩可的把話題給叉開了。

060談種田

“秀才娘子,你們這實在是太客氣了。”

村裏人都沒有想到,梁憐君居然會給自家是那個東西。

雖然只是鎮上的麥芽糖,但糖也是金貴的東西啊。

村子裏的人家戶,除非逢年過節的大日子才會給家裏的小孩子買一點便宜的點心。

麥芽糖這種東西,也都是要祭祖的時候先讓先祖品嘗了之後,才會分給家裏的孩子。

很多人家都無視了孩子眼饞的目光,他們心中都打算将這唐收起來,以後祭祖的時候再拿出來,到時候也能省下一筆錢。

“我在村子裏這麽長的時間,很多時候都是多虧了鄰裏之間的幫助。小小心意,大家願意領情我也是很高興的。”

梁憐君主動的向所有人示好,俗話說拿人手軟吃人嘴短。

村裏就算有些很八婆的婦人,也歇了談論吳家事情的心思。

雖然不說梁憐君和吳風的八卦了,但她們這些人不願意放過七子。

村子裏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外鄉人,這些人的八卦之情早就熊熊燃燒起了了。

“秀才娘子啊,來村子裏的那姑娘是你娘家妹妹麽?”

很早的時候就有村裏人将主意打到了七子身上,沒有梁憐君貌美,但七子也是一個标志的姑娘。

很多人有心想要給自家的娘家侄子或者兄弟做媒。

梁憐君當然不知道村裏的婦人心中的想法是什麽。

害怕她們誤會七子的身份,梁憐君還很仔細的解釋了。“不,不是這樣子的。”

“七子姑娘不是我娘家的妹妹,她就是清河鎮人。現在暫時住在我們村裏。”

更多的話梁憐君就不能再多說了。

可梁憐君不知道,她這一解釋讓更多的人相中了七子。

鎮上的姑娘都是些有見識的,而且梁憐君還喜歡的姑娘,那性格什麽的肯定是沒錯的。

很多人心中暗暗的有了決定,打算跟自己娘家人說一聲,然後讓媒人上門來說和說和。

梁憐君當然是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出門,差一點就給七子定好了姻緣。

知道吳家的兩口子回家了,村口的五爺和吳二嫂一早就等在了吳家。

梁憐君回家的時候,五爺和吳二嫂已經在院子裏坐着等了好一會兒了。

擺在院子桌上的茶碗裏,也被續了三次茶水。

好在梁憐君總算是回來了。

“五爺和二嫂來的正是時候呢。”

吳家村看起來不大,可是村裏的人家住的比較散。往往都是一裏地只有三四戶人家是挨在一起的。

梁憐君和家裏的幾個孩子,走了一上午村子裏一般的人家戶都沒有送完。

“這些東西。”拿着從屋裏拿出來的麥芽糖,梁憐君分別交給了兩人。

“拿回家給孩子吃吧。”

五爺和吳二嫂當然是不肯收下的。“已經從秀才這兒占了很多東西了,怎麽再好意思收糖呢。”

梁憐君見五爺和二嫂說什麽都不收,也裝作很生氣。“這些東西是給家裏的孩子吃的,算是我一片心意。”

最終好說歹說的,五爺和二嫂子才收下了那些麥芽糖。

“這個啊。”

聽了五爺和二嫂子的來意,梁憐君也有點拿不準主意。她雖然有心種田,可是該如何種她是不知道的。

好在芳姨家距離吳風家很近,七子來的也很快。

“你們等一等啊。”

從吳家的廚房一個牆角下面,七子拖出了一口袋的土豆。

這些土豆是兩個月前七子離開吳家村時,按照系統的要求放在廚房的。

“這些東西?”劉嫂子覺得奇怪,她整天在廚房她怎麽沒有發現廚房有這麽一堆東西呢?

“當時跟着車夫來的時候,搬了一堆東西。之後就放在了放柴火的地方。”

劉嫂子想,或許是因為柴火她才沒有注意到那一堆的土豆吧。

“再過半個月正好是白露,你們看現在這土豆已經有些發芽了。到時候下種再好不過了。”

她們離開吳家村的時候還是夏季,現在已經快要深秋季節了。

收了地裏的麥子和苞谷後,農田就有些閑置了。

好在莊稼地裏的人都是勤快人,就算冬天不種地了。可是莊稼人也會把土地修整好,把田壟上的雜草處理幹淨,一切都是為了等到來年的開春下種。

本來擔心土豆不能按時的種下去,聽了五爺他們的解釋,七子看了梁憐君一眼,表示土豆一定可以在這個冬季種下去的。

“可是姑娘,我們沒有種過這些東西,要是長不出來可咋辦啊。”

抽着旱煙的五爺憂心忡忡的問七子。

梁憐君同樣也擔心這種事情發生,跟七子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她從七子身上看見了太多的驚喜。

但她也一樣擔心,如果出現問題了,她的很多計劃都要擱置。

“五爺你不用擔心,在鎮上的時候,我已經跟那個番邦人都學會了,當時還在家裏種過的,已經發芽了。只是後來被我娘給扔了。”

有了七子這番話,梁憐君也就放心多了。

土豆這種東西在吳家村是新鮮事,在清河鎮也是,在大梁朝更是。

“為了我們的安全考慮,這件事還希望五爺和嫂子先保密了。”

梁憐君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因為這個東西,給吳家村招來殺身之禍。

“好聽秀才娘子的。”五爺和吳二嫂離開了吳家。

剛剛走出家門,吳二嫂就被周嫂子給拉住了。

“弟妹啊,你去吳秀才家,幹啥啊。”

周嫂子上午就聽說梁憐君給村裏人送東西。可是等啊等,卻沒有等到梁憐君到自己家來。

這一下子,周嫂子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了。

她以為梁憐君對她是不粗的,畢竟夏天的時候她還給梁憐君摘了蓮蓬的。

“咦,這是啥啊。”

看着吳二嫂手中用藍布包裹的麥芽糖,周嫂子就像搶過去看一看。

吳二嫂心中特別不高興,她後悔自己居然走了這條道。不想給梁憐君惹上麻煩,吳二嫂撒了一個小謊話。

“這裏面包的是黃符啊。周家的你可不能給我打開啊。”知道周嫂子心眼小膽子也小,吳二嫂不相信周嫂子能打開。

果然,周嫂子嫌棄晦氣就沒有打開包裹。

“那我瞧着那邊是吳家啊。”周嫂子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是不死心。

“周家的啊,我只是從吳秀才家門前路過。說起來,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有點口渴了。能不能讨一碗你家的水喝啊。”

061初試種土豆

一口水本來是沒有什麽的。

在農戶家尤其是吳家村,基本上家家戶戶離水井都是很近的,給鄰居一碗水本來就沒什麽。

但周嫂子不是這樣的人。

“那啥,你看我家等着我回去做飯呢。我就不留嫂子你了。”

吳二嫂早就料到周嫂子會這麽說心中一點沒有沒有生氣。

拿好手中的麥芽糖,吳二嫂回到了家中。

“可是這樣真的能夠瞞得住麽?”

本來七子從來都沒有想過如何解釋土豆這種東西,可聽了梁憐君的話,七子也開始擔心了。

“可以的。畢竟我們當時馱了一馬車的東西回來,誰又知道我們究竟會拿些什麽東西呢。”

這是最好的辦法,向所有會問道這件事的人解釋東西是從外邦來的。

反正清河鎮在大梁與月氏和吳國的交界處,又是非常靠近番邦的。在這個地方,說是番邦來的東西,沒有人會懷疑。

“對了,種土豆要怎麽做呢?眼看着白露時節就要到了,到時候天氣一天比一天冷,真的可以種的活麽?”

七子保證,一定可以種的活的。

“清河鎮到了冬天的溫度至少也是有十度左右的。這樣的天氣不算是太冷。”

“吳家村靠着大山,那溫度至少也有五六度的,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梁憐君卻很詫異七子口中那些名字。

甚至就連吳風都對七子側目了。“七子你說的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麽啊?你又是從哪兒學來的?”

現在梁憐君對七子的身份,真的是越來越懷疑了。

這樣的人,究竟是什麽身份?為什麽會懂這麽多的東西。

“我的姑奶奶诶,之前就給你說了。做事情的注意一點,不要說些這些古人不懂的詞語。現在好了吧,你要是露餡了看你怎麽辦。”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呢。

“啊,這些詞語也是番邦的那位商人告訴我的。他對我的解釋是說這個是用來衡量冷暖的。”

“比如說溫度在一度,那就是冬天了。二十多度的時候那就是夏天比較熱的時候。”

梁憐君和吳風都是若有所思,而七子則是心中忐忑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胡編亂造的這些話,梁憐君會不會信。

但好在梁憐君本來就是無意深究的。

“七子妹妹你知道的東西真多。”

見梁憐君是相信自己了,七子也就放心了。

雖然是說好在白露這天下種,但梁憐君和五爺他們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被堆在柴房裏面的土豆看起來不多,可是真的被放在地上後,也是一地的土豆。

“這樣切?”

梁憐君将切好的土豆交給七子檢查。

“嗯,就是這樣的。”

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娴熟。梁憐君切土豆也漸漸的得心應手起來了。

而七子則是蹲在地上跟五爺讨論如何裹灰。

原來土豆下地之前,切好的土豆還要被裹上一層草木灰。這草木灰就是農家燒火做飯後剩下的灰燼。

當然了,這些草木灰也是肥料的一種。

只是究竟要裹多少,七子心裏就沒底了。

好在五爺是種莊稼的一把好手,聽了七子的描述後,五爺心中有了一個底。

“嗯,就這樣吧。按照這個程度裹上灰,就差不多了。到時候用箢篼挑着将這些土豆種到地裏,等着來年也就差不多了。”

該怎麽樣種土豆,要不要施肥這些事情都跟五爺說好了,七子就覺得自己完工了。

梁憐君跟七子的想法不同,她從來不知道種田是怎麽種田的,所以她打算在五爺下地的時候跟着五爺他們一起。

梁憐君一改睡懶覺的習慣,突然間的早起,不只是吳風覺得詫異,就是芳姨和劉嫂子都覺得特別的懷疑。

“這是咋了?時間不是還早麽。”

在吳家吃早飯從來都是兩撥,吳風要早起去學堂,他一個人吃第一撥早飯。等梁憐君睡醒可,芳姨和劉嫂子她們才跟梁憐君一起吃早飯。

“唔,之前跟五爺說好了。”一邊喝着粥,梁憐君一邊解釋道。

看着時辰似乎是不對了,梁憐君吃飯的速度也加快了。

“秀才娘子,那個包子路上吃啊。”

包子是劉嫂子跟七子學的。劉嫂子下廚的能力特別強,不過一天都時間就學會了如何做包子饅頭。

甚至,劉嫂子自己還創新了花樣。

看着梁憐君只是喝了一碗粥,擔心她會餓。劉嫂子端着盤子就跑到了梁憐君面前。

“一個就夠了,我中午回家吃飯。我先走了。”害怕讓五爺他們等自己,梁憐君拔腿就跑。

等吳風也走了,七子和劉嫂子開始收拾碗筷。

“秀才娘子,來的這麽早啊。”

梁憐君趕到村子裏的老槐樹下時,五爺用扁擔挑着籮筐正好出現在路口。

“五爺,早上好。”

話不多說,梁憐君跟着五爺一家子就到了今天要種土豆的地。

看着梁憐君要下地,五爺的兒媳婦制止了梁憐君。“秀才娘子,你叫上的新鞋鞋底太軟了。”

別看黃土地看起來平整的,但其實是很咯腳的。繡花鞋穿着走這種地,明顯的不行。

“那,我就站在田壟上看着,可以吧。”

五爺點頭答應了梁憐君。

按照七子之前跟五爺說話的,這一次刨地的時候,五爺特意讓自己的兒子将一片地刨成一壟一壟的。

“五爺,我實在是擔心冬天,地裏的老鼠或者是山裏的那些刨糧食的野獸。”

吳風之前就告訴過梁憐君,吳家村冬日不種糧食,就是為了減少來年的損失。

過冬了,吳家村周圍的深山雖然不至于全部植物都凋零。可是冬日山裏的野獸也是缺少吃的。

很多年來,野豬啊,孢子啊這些東西都喜歡在冬日裏禍害莊稼。

這都是吳家村多年的頑疾了,吳風擔心,那些土豆種下去之後,怕是等不到來年發芽長大就已經被吃掉了。

“秀才娘子,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原來吳家村這些年已經找到了根治山裏野獸動機作亂的辦法了,沒種糧食,也只是因為冬季适合種的糧食他們都沒有發現。

“那我就不擔心了。”

一個上午,梁憐君跟五爺說說話,聊聊種地的事情。然後一邊看着五爺的兒子和兒媳在地裏忙活着。

當然梁憐君也不是就那麽站着不動,她也會将茶壺裏的水提前倒出來,讓他們喝些溫度剛剛合适的暖水。

一家人齊心協力,一個上午四個籮筐的土豆就種完了。

062給土豆蓋“棉被”

五爺家晚秋初冬的時候種糧食,吳家村很快就傳遍了。

不少人家戶開始上門打聽,五爺在地裏種了什麽東西。

按照梁憐君的意思,五爺和吳二嫂都說了他們種的是梁憐君從鎮上帶回來的番邦的土豆。

很快一些腦袋靈活的人家戶,心中就開始有些蠢蠢欲動了。

誰都想要改變自己家的生活,誰都想要賺錢填飽自己的肚子。

一時間村長家和吳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我呸,這些人也忒不要臉了些。”

等最後一撥人一走,吳杏枝就忍不住的開罵了。

“爹,難道你就要這樣子忍下去啊。”

杏枝她爹作為村長,肯定是有心希望村裏人可以過得更好一些。

可是要他去逼迫吳風他們,村長也做不出來這種下作的事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杏枝。”村長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拖延。

在村長和吳風哪兒都沒有得到一個準确的消息後,有些人将主意打到周家身上。

“周嫂子,你難道就甘心麽?你和五爺他們可都是一起種着秀才家的土地的。秀才娘子這樣做,也太不地道了吧。”

見利起意,這些人早就忘記了梁憐君當時對全村人的慷慨和大方。

貪婪是這些人骨子裏根深蒂固的壞毛病。

不懂得感恩,也是這些人的一貫做派。

“這些都是秀才娘子的安排,我們之前都說好了的。而且,這些土地我們只是幫着種,種什麽東西不是我們說了算。”

盡管心中不滿意梁憐君的作為,可是周嫂子也絕對不願意說壞話成為別人說是非的把柄。

周嫂子太清楚這些女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了。

“芳姨,對不起啊。”梁憐君對芳姨是滿心的歉意。

她沒想到給芳姨造成了這麽大的困擾。

“不要這樣說,我沒事兒的。只是,以後你打算怎麽辦呢?”

見識到村民暴露出來的貪婪和自私後,芳姨擔心梁憐君會走極端。

梁憐君也确實不高興,她以為自己可以跟這個村子裏的人和諧的相處,可是今天她才發現和諧是不可能的。

想要達到她希望的那些和諧,只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不能和諧,那麽吳風要怎麽在吳家村乃至領邊的周圍村子過下去呢?

所以盡管不喜歡這些村民的做法,梁憐君還是只能好言好語的先進行安撫。

“村長,這些實話希望你幫我給大家解釋。不是我吝啬,實在是那些種子已經全部下地了,多的也沒有。”

村長相信梁憐君說的是實話,只是要如何安撫激動的村民,村長也頭大。

“你看這樣行不行,秀才娘子。”

村長說了他的辦法。

梁憐君想了想,她也不知道還要在吳家村留多久。現在跟這個村子撕破臉皮也沒有必要。

既然如此,那邊答應村長的要求也行。

可是梁憐君也要自己的要求。

“這土豆也不是白來的是不是。免費給大家提供一次種子是人情,但想要跟多那就要收錢了。”

村長點頭,梁憐君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

一聽說種子居然不是免費的,很多村民想要占便宜的心就歇了。

“原本秀才娘子是一個活菩薩的,誰想到她居然是一個勢利眼。”

“是啊,是啊。”

沒有從梁憐君身上撈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很多村婦就開始在村裏亂嚼舌根了。

“你們這些人,怎麽能這樣呢?當初家家戶戶收秀才娘子給的麥芽糖的時候,怎麽那麽沒骨氣啊。”

“背後說人是非,我都替你們臉紅啊。”吳杏枝聽不下去那些長舌婦亂說話,幹脆開始跟那些人罵起來。

很多村婦也不過是從衆跟風,見到吳杏枝身邊的梁憐君後,早就臉紅的不行了。

沒臉見梁憐君,很多人只能埋頭收拾針線簍後便往家裏走。

很快槐樹下一群婦女就散了幹淨。

“梁姐姐,你怎麽還笑的出來啊。這些人太不要臉了。拿你東西的時候,他們怎麽好意思啊。”

梁憐君将手帕遞給吳杏枝,“擦擦汗水吧。你看你的額頭都是汗水。”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要怎麽說就怎麽說。但她怎麽活,梁憐君不用別人教自己。

背後說人壞話被梁憐君撞破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吳家村都安安靜靜的。

白露過後一個多月迎來了霜降。

“五爺好啊。”

梁憐君親自上門,五爺很開心。

“秀才娘子有什麽事情啊?”

“五爺,已經開始降霜了,我有點擔心啊。”

梁憐君擔心有霜凍會把土地裏的土豆給凍壞了。

“所以,我今天來找五爺,想要問一問五爺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啊。”

五爺沒說話,只是拿着自己的旱煙,悶着頭走在前面。

“秀才娘子,阿公這是讓你跟上一起去地裏呢。”還是五爺的兒媳婦說了,梁憐君才恍然大悟。

現在還早,正在枯黃的草上還能看見晶瑩的露水。可梁憐君無暇欣賞。

五爺可真的是老當益壯,邁着腳步在前面走的很快,梁憐君在後面跟着走的有些艱難。

“五爺啊,能不能慢一點。”

最後梁憐君不得不扯開嗓子喊,讓五爺等一等自己。

抽着旱煙,五爺站在原地等着梁憐君走近。

佝偻着脊背的五爺甕聲的說着“秀才娘子這樣不行啊,腳程要練。”

梁憐君點頭。“是,多謝五爺提醒。”

梁憐君知道五爺也是好心,她确實需要多走動,走動了。

“喏,看吧。”

跟着五爺開到了種土豆的山坡地上梁憐君驚呆了。

整個一塊土地,被厚厚的稻草給蓋住了。

每一壟種了土豆的地方,都是厚厚的稻草。

“五爺。”梁憐君沒想到五爺早就做好了準備了。

“莊稼人,都是靠老天爺的心情吃飯的。既然答應東家的事情,我們肯定是要做好的。”

五爺是個實誠人,他從梁憐君哪兒得到了不少的錢。做的事情他也要對得起梁憐君給的工錢。

從五爺身上,梁憐君看到了莊稼人的誠懇和厚實。她想,其實村裏人如果都像五爺這樣,這些人應該都是可愛的人。

跟着五爺從地裏回家後,梁憐君開始考慮,她要不要想辦法幫幫村裏人呢?

或許他們也可能是一些很和善的人,只是生活所迫便變得太貪婪了。

063村裏孩子瞎搗亂

“秀才娘子,不好了。五爺家的人跟周家的打起來了。”跟梁憐君報信的人是五爺家的堂弟。

“好,我馬上就去看。”放下手中的針線,梁憐君趕緊一路小跑着往五爺家走去。

“你居然敢打我,沒天理了。老子今天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嫂子的男人說着掄起一根目光就要往五爺兒子身上砸去。

“我打死你。打死你。”周嫂子拽着五爺兒媳婦的頭發,跟五爺兒媳厮打在一起。

梁憐君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片混亂的情況。

不少的村民想要勸架又不敢加入。

五爺一個人悶聲不響的坐在門口抽着旱煙。

周嫂子的婆婆站在五爺家門前破口大罵,說的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都給我住手。”梁憐君說話還是有點效果的。

尤其是梁憐君身上的氣勢逼人,給人一種權威不可冒犯的感覺。

村長也随後趕來。

站在村長邊上,梁憐君等着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說說吧,都是一個村的為什麽要打架啊。”

周嫂子的婆婆不甘寂寞的在村長說完之後,又開始罵五爺。“這個老不死的污蔑我孫子。我孫子這麽聽話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做那種事情呢。”

“還不是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嫉妒我有孫子,他沒後人送終。”

聽着周家人罵自己的爹,五爺的兒子當下就忍不住了。

“拉住,拉住把人給我拉住了。”還好村長及時讓人拉住了五爺兒子,不然周嫂子的婆婆只怕當成會成為一具橫屍。

“不可能。”就算五爺的兒媳說了實話,可周嫂子和她婆婆還是一口咬定,自己的兒子不會做這種事情。

“作為受害人,我有權說話吧?”

聽了半天梁憐君總算是聽明白了,五爺的兒媳奉命去地裏看看土豆怎麽樣了。

正好碰見了周家的孩子在地裏搗亂,一些已經紮根的土豆也被翻出來了。

明明是抓了一個人贓并獲,周家人就是無賴,反口說是五爺一家污蔑他們。

“既然周嫂子說孩子是無辜的,那村長不介意跟我一起去地裏看看吧?”

一刻鐘後幾乎全村人都站在了種土豆的地邊。

“天啊,這不是糟蹋糧食麽?”

周家的人還不知道地裏究竟是弄成了什麽樣子。

可現在看着被弄到一邊的稻草,還有被掀開的土壤,以及半壟被嚯嚯的土豆,周嫂子跟堅定心中的想法。

“絕對不能承認是兒子做錯事情了。”否者,還不知道要賠多少呢。

“诶,秀才娘子。”見梁憐君居然要拉自己的兒子,周嫂子一下子就着急了。

“周嫂子放心,我不做什麽。只是想跟他說說話。”

梁憐君容貌迤逦,在孩子面前也會給自己增加不少的好感度。

她半蹲在地上,不介意自己的裙擺在地上會弄髒,而是平和的問孩子。“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我叫狗剩。”說到自己的名字,狗剩突然間覺得有些羞于啓齒。

“狗剩很壯實啊,是村裏的大哥哥吧。”

狗剩八歲了,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紀。平日裏下河摸魚,上山偷雞這種事情經常做。

他是村裏的壞孩子頭。

見梁憐君問他,狗剩就點頭了。

周嫂子知道自己兒子有什麽毛病,看着梁憐君問兒子,她為兒子捏了一把汗。

“狗剩能不能告訴我,今天都做了什麽啊?”

在梁憐君的詢問下,狗剩不設防的說了幾個同夥的名字。

“狗剩真乖啊,你是誠實的回答了我的話,這是給你的獎勵。”梁憐君說着将帶在身上的麥芽糖遞給了狗剩。

所有人都在等,可誰都沒想到梁憐君居然跟一個孩子開始聊天了。

害怕兒子越說越多,周嫂子用不耐煩掩蓋自己的心虛想要帶兒子離開。

梁憐君卻拉住了周嫂子的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在梁憐君的注視下,周嫂子只好放手。“狗剩一天都穿着這雙鞋麽?”

狗剩肯定的點頭。

“好,我的問題問完了。”

“村長,能勞煩您幫我找兩個人麽?”

按照梁憐君的要求,村長讓兩個婦人一人拿着一只狗剩的鞋在村長和村民的衆目之下,跟地裏的那些鞋印對比。

毫無疑問,那些鞋印是對得上號的。

“周嫂子,周婆婆。”事實就在眼前,周家人想要抵賴都不成。

周婆婆見情況不對,居然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這種把戲,梁憐君在宮裏見過太多太多。

周婆婆的演技可以說是很拙劣了。

但梁憐君也不在乎。“七子姑娘,周婆婆怕是要你照顧了。”

七子也最讨厭的就是周婆婆這種惡人,悄悄的從衣袖中拿出一根針,七子讓劉嫂子幫自己扶着周氏。

“秀才娘子放心吧,掐人中保管她很快就醒了。”

一聽要被掐人中,周婆婆怕疼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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