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5)

俺真的不應該這樣對待她的。”

所有吃過七子做的菜的人，紛紛對七子贊不絕口。

“七子姑娘，你做的東西實在是太好吃了。”

心中擔憂的杏枝娘，吃過大餅後也同意丈夫的做法。

坐在院子裏，梁憐君擔心的看着七子。

“明天中午宴席就開始了，天不亮你就要起床準備，兩天這麽累，你扛得住麽？”

揉着酸痛的肩膀，七子點頭。這件事她一定要做好，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七子不想這樣輕易就放棄。

“梁姐姐，你放心吧。只是。”

嬸子們對她的态度的改變，七子有所察覺。以防萬一，七子希望梁憐君能跟自己一起，幫忙也好鎮場也好，有梁憐君在，七子覺得塌實。

“有什麽，你就直說。需要我幫忙麽？”

劉嫂在一旁收拾東西，一聽這話有點不高興。

“七子姑娘，秀才娘子去幫你怕是不合适，不如俺去幫七子姑娘。”

劉嫂說着，搓了搓手。“只是，不知道七子姑娘要不要俺。”

七子狐疑的看着劉嫂，她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我當然不會嫌棄劉嫂。只是，劉嫂難得休息，這樣不太好吧。”

不想跟劉嫂起沖突，七子只能婉拒。

梁憐君不會讓七子被劉嫂為難，“劉嫂到時跟我一起去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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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嫂還想再說，被梁憐君制止。“劉嫂，就這樣吧。你也忙了這麽久，回家休息吧。”

123怪異的劉嫂

“哎呀，你這個死鬼。都跟你說了，秀才娘子對七子好的不得了。我明天只能站在一旁，但是別的事情也是沒法的。”

“俺就知道你對俺是最好的了，俺家那個臭婆娘啊，傻不拉唧的，怎麽比得上你啊。明天你就好好的留在七子身邊。”

“你這個死鬼。”劉嫂子嬌嗔一聲，與男人抱作一團，滾在一起。

“姐姐。”朵兒抱着弟弟，捂住弟弟的嘴巴，不讓弟弟發出一絲聲音。

“噓，不要說話。”

“死鬼，你輕一點啊。小聲一點。”

“芳姨，你看我這樣好麽。”穿着短襟，梁憐君不确定自己這樣是不是适合，需要芳姨當參謀。

芳姨上前，為梁憐君理了理不争氣的衣領，點頭。“夫人這樣，就已經極好。”

梁憐君點頭，“好。”

頭上包着頭巾，七子走出了房門。看着面容一新的七子，梁憐君心中慶幸自己沒有阻攔七子。

這樣一個有才華的姑娘，她的才華不應該被埋沒。

“七子姑娘，這樣不行。”

芳姨指出七子着裝的問題，催着七子去換衣服。

“夫人對劉嫂怎麽看？”劉嫂與芳姨朝夕相處，芳姨早就發現劉嫂身上的不對。

好幾次芳姨都想跟梁憐君說這件事，只是梁憐君一直都很忙，芳姨也找不到機會。

趁着梁憐君有空，芳姨打算旁敲側擊。

“這件事等喜宴過去我們再說。”

“七子姑娘，你來了可真的太好了。那些土豆絲，都發白了啊。”

為了不讓七子分心，梁憐君主動跟慌亂的嬸子到了院子。

蹲在地上，梁憐君用手從大盆裏撈了幾根土豆絲瞧。

“秀才娘子，這些土豆是不是都壞了啊。”

嬸子們小心的圍在梁憐君身邊，等着梁憐君給一個結果。

從地上站起來，梁憐君搖頭。“這些土豆是好的，七子說過是因為泡的太久，土豆就會變白。這些水到了就是了。”

吳家村的九大碗習俗，七子不打算更改。

但九大碗的菜，七子打算換一個花樣。

與梁憐君商量過之後，征求村長和村中有威望的老輩同意後，七子動手拟定了喜宴的菜單。

“這些青椒跟土豆一樣，都是要切成絲的。青椒可能會辣眼睛，幾位嬸娘要當心一些。”

“嬸娘，這些雞還是太大了。還要再切小一點。”

村長家門口架起三口大鍋，掌勺的七子忙碌，梁憐君也不得閑，片刻不停的按照七子的要求提供各種食材。

“秀才娘子啊，你在就太好了。你快去幫我勸勸杏枝這孩子吧。”

杏枝突然要變卦，杏枝娘急的不行只能讓梁憐君幫忙。

竈臺那邊梁憐君走不開，想要找芳姨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看着站在一旁的劉嫂，梁憐君只能選劉嫂。

“秀才娘子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幫七子姑娘。”

杏枝是在正午出嫁，迎親的隊伍已經從東鄉出發。

本來要蓋紅蓋頭的杏枝，死活就是不願意蓋蓋頭。

“我的姑奶奶诶，你這是做啥呢。你就別鬧了行不行啊。”

杏枝的姑媽着急的不行，杏枝還是固執的拽着紅蓋頭不松手。

“你們都出去，出去。”看着梁憐君來，杏枝突然爆發。

杏枝娘沒辦法，只能順着女兒的意思，先出去留梁憐君勸女兒。

杏枝趴在梁憐君懷中哭了差不多一刻鐘，最後才說出心中的擔心。

臨了要成親了，杏枝突然開始害怕，舍不得家中的父母。

“東鄉到吳家村，也不過兩個時辰的路。成親了，你也随時可以回家看看。”

梁憐君理解杏枝的擔憂，但成親不是兒戲。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由着杏枝的性子來的時候。

“七子姑娘，你看這樣可以麽。”

抽空瞟了一眼切好的菜，七子點頭，那些菜确實是按照她的要求來的。

一個中午，被劉嫂圍着，聽着劉嫂說的好話。

七子實在是有點不耐煩。

反常的劉嫂讓七子覺得奇怪，可她也說不準劉嫂究竟怪在哪兒。

“七子姑娘，這杏枝成親後，秀才娘子是不是要回鎮上了。這村裏的土豆那些，要怎麽辦呢。”

“家裏那麽多的東西，到時候是不是要雇村裏人幫忙守着呢。”

被七子目不轉睛的盯着，劉嫂開始不自然。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是不是哪裏不得體，“七子姑娘？我身上有什麽東西麽？”

七子搖頭，“劉嫂想說什麽直說吧。我這兒一會兒還要忙呢。”

葷菜還有魚沒有燒，涼菜還等着她拌，她沒有那麽多時間跟劉嫂胡扯。

“那七子姑娘你先忙吧。”

不放心自己的裝扮，劉嫂趁着人少去了一旁，從懷中摸出小銅鏡，仔細的打量自己的容顏。

“嗯，真香啊。果然，還是你最香了，有沒有想我啊。”被男人抱着上下其手，劉嫂不但沒有制止，反而很享受。

順着男人的動作，倒在男人懷中，劉嫂嬌嗔“你這個死鬼，大白天的。”

“胡說，你喜歡不是麽。”

“來人啊，抓小偷啊。快來人啊，抓小偷啊。”

一聽有小偷，坐等開席的村民們紛紛坐不住，撸着袖子拿着家夥就要去抓小偷。

鬧騰的喧嘩驚擾了正在幽會的劉嫂和男人。

“這，這可怎麽辦啊。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在幹這種事。”

“大夥兒快來啊，我看到了。”

“好啊，原來是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

周嫂子說着對劉嫂就開始動手。

劉嫂衣衫不整，現在被手勁兒很大的周嫂子抓住，根本掙不脫。周嫂子的男人可不想讓自己偷人的事被抖出去，“你這個潑婦，還不快松開手。”

“大夥兒都快來啊，千萬不要讓小偷跑了啊。”周嫂成心要讓這對狗男女的破事讓全村人知道，拉不住自己男人，周嫂子也不打算讓劉嫂好過。

“這，哎呀。”

“這對狗男女怎麽勾搭在一起了。”

“周氏啊，你看這杏枝才剛剛出門，是不是。”

迎親的隊伍才剛剛将吳杏枝接走，喜宴還沒有散，就鬧出了捉奸的大戲，不少村人都勸周嫂子先忍着。

自從知道自己的男人居然與一個寡婦在一起後，周嫂每日都活在憎恨中。好不容易等到公開的這一天，周嫂才不管今天是什麽日子。

她心中的憋屈，今天一定要都說初來。

“俺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村長你一定要為俺做主啊。”

124處置劉嫂

屋外的動靜太大，梁憐君想不聽見都不行。

芳姨想要攔梁憐君，卻沒有攔住。

“秀才娘子，你是最知書達理最公正的，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看見梁憐君，周嫂抱着就不撒手。

腿被周嫂纏住，梁憐君動彈不得。

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劉嫂躲在周嫂的男人身後。

見劉嫂還敢躲在自己男人身後，周嫂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賤人，不吃廉恥的寡婦。死了男人，你就勾引別人的男人，你這個破鞋。”

周嫂罵人難聽，村民一點都不同情劉嫂，都覺得劉嫂該罵。

那些難聽的話，讓梁憐君無地自容。

雖然罵的是劉嫂，可每一句梁憐君聽來都像是在罵自己。

活了這麽二十年，梁憐君還是頭一次在大庭廣衆下感到難堪。

“秀才娘子，俺求求你，你可一定要為俺做主啊。誰都知道劉嫂是你的人，俺不要別的。只要她跟俺男人斷了，俺就滿意了。”

周嫂的每一句話，梁憐君都覺得是在扇自己巴掌。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劉嫂會做出這樣不自愛的事情。

無媒茍且，梁憐君都不敢再深想，劉嫂與周嫂的男人究竟暗渡陳倉多長時間。

吳風可是十裏八鄉唯一的讀書人，現在卻因為自己沒有早點發現劉嫂的醜事而被毀了。

梁憐君越想越氣，她對不起吳風。

“周嫂子你放心，這件事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村中祠堂，見不到一點喜悅，沉重在所有人中間蔓延。

與村長并肩而坐，梁憐君在問村長吳家村的規矩。

“倘若發生這樣的事情，按照規矩，應該怎麽處置。”

拿出祠堂供奉的族規，村長将族規交給梁憐君。“秀才娘子按照族規處置，全村人都沒有意見。”

經年累月，族規的表面泛着陳舊。

陳舊的族規規矩不多，但對偷人做了明确詳細的規定。

“這條族規，全村人都比我清楚。劉嫂既然犯了這樣的錯誤，按照族規處置，大家有沒有意見。”

村人你看我，我看你，所有人都搖頭。

說起來，劉嫂并不是正兒八經的吳家村人，但梁憐君要重罰，大夥兒還是很高興。

“秀才娘子，饒了我吧。我就是鬼迷心竅才做了這樣的事情，秀才娘子求求你。”

“孩子年紀還小，不能沒了娘啊。”

看着站在一旁的孩子，劉嫂心中有一絲絲的懊悔，可更多的還是想要活下去。

村裏的族規已經說得很清楚，凡是偷人被發現，不論男女一律沉塘。

劉嫂知道梁憐君心腸軟，最是見不得孩子受苦的人。

她拼命的給兩個孩子使眼色，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幫着求情。可朵兒根本不理會劉嫂的示意。

不想讓孩子見到這樣的事情，梁憐君讓七子将兩個孩子帶回家，“照顧好他們，別讓他們跑出來。”

七子點頭答應，“梁姐姐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姐弟兩。”

“娘，娘。”

“姐姐，我要娘。”抱着弟弟，朵兒搖頭。

“弟弟乖，我們跟七子姐姐一起回家吧，娘一會兒就回來了。”

真的要殺了劉嫂，梁憐君下不去手。

村民們都等着一個交代，梁憐君也不打算對劉嫂徇私舞弊。

可孩子那麽小沒了娘，梁憐君真不知道以後這些孩子長大了會怎麽樣。

“村長，村長俺求求你，不要把俺男人沉塘啊。”

梁憐君猶豫不決時，周嫂反而撐不住跪在地上為自己的男人求情。

她對自己的男人是恨得要死，可要是真的要讓她男人去死，周嫂又舍不得。

孩子年紀小，她也不想還年輕就死了男人，以後成寡婦。

村長也不想在女兒出嫁的好日子見血，與梁憐君他們商量之後，村長點頭。

“行吧，既然周氏開口了，那不沉塘也可以。”

村中老輩的意思明确，劉嫂這等傷風敗俗的女人，是絕對不能再留在吳家村的。

“秀才娘子，秀才娘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跪到梁憐君面前，劉嫂經過的地方隐約已經能見到血跡。劉嫂吃定梁憐君受不了苦肉計，為了繼續呆在吳家村，劉嫂也豁出去了。

“這一次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秀才娘子求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你這個死寡婦，還敢求秀才娘子幫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有臉了你。”

氣不過自己男人一顆心還拴在劉嫂身上，周嫂上前兩步就給劉嫂一巴掌。

“好了。”受夠了這般争吵，梁憐君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再呆在祠堂，讓大夥兒看笑話。

在回家的路上，梁憐君心不在焉。她在想，要怎麽跟兩個孩子解釋，他們被迫離開這個家的事實。

“嬸娘，我娘呢。娘她不回來了麽。”

弟弟想要牽梁憐君的手，可想到之前的事情，他小心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梁憐君的心被弟弟的試探刺痛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清醒了。

劉嫂和她的孩子留在吳家村，是當年她恻隐之心發作，當了一回好人。

這麽兩年的相處，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她以為她跟孩子之間已經很好。

但弟弟卻讓梁憐君明白，她與他們原本就沒有什麽關系。

劉嫂的事情她已經沒辦法挽回，對兩個孩子梁憐君只能抱歉。

“你娘在家裏等你，你回去就能見到你娘了。”

要看着兩個孩子跟自己分別，梁憐君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孩子走時她沒有露面，也錯過了朵兒眼中的悲傷。

孩子走後好幾天，梁憐君都無精打采的。

看着梁憐君心不在焉的樣子，七子将自己的擔心與芳姨說了。

“芳姨，梁姐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嗯，一會兒我給夫人做一盅湯，勞煩七子姑娘給夫人送去。你與夫人關系好，說不定能勸勸夫人。”

芳姨将這樣的重任交給自己，七子也只能接着。

在院子的大樹下找到梁憐君時，梁憐君正在翻吳風留在家中的書。

“七子，明天陪我去財叔家吧。五哥的魚塘，也該弄起來了，魚塘的事情弄好，我們就回鎮上吧。”

七子沒想到梁憐君居然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

“梁姐姐，你。”擔心梁憐君有話憋在心裏不說，七子很想跟梁憐君談心。

示意七子坐下，梁憐君舀了一碗湯遞給七子。“這兩天讓你和芳姨擔心了，我已經沒事兒了。”

“放心吧，我想得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更相信一切都是緣分。”

125魚的各種吃法

“秀才娘子怎麽這個時候來家裏了。”財叔抽着旱煙，問梁憐君。

坐在財叔家的堂屋，梁憐君看着茶盞，尋思該怎麽跟財叔提養魚的事。

酒樓那邊她心中已經有了明确的計劃，大梁人吃魚都吃的是魚脍，七子将魚拿來煮或者油炸，這樣的方式很新鮮。

現在的菜譜都是私人占有，不外傳。

如果不能乘着這個好機會把酒樓做起來，梁憐君擔心時間久了會有變故。

七子這樣的奇才，她生平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如果以後多了，有些事情就不好辦。

“不知道財叔對養魚這件事，是不是還有什麽想法。”

梁憐君希望財叔能跟自己開誠布公的說一次，要是有什麽困難，梁憐君希望自己可以幫着解決。

“秀才娘子，俺一輩子都是莊稼人，也知道你這是好心好意的想要幫俺們。但是，這件事，實在是不太妥當。”

財叔有自己的想法，當了一輩子的莊稼人。

他這輩子只會種地，不會別的。

大兒子有自己的手藝，是一個手藝匠人。

小兒子眼看着到了該娶妻成家的年紀，家裏本身也沒有幾個積蓄。

要是再不種地攢錢，小兒子以後怎麽娶媳婦都不知道。

財叔也知道，小兒子心中喜歡。可養魚的風險太大了，誰都不知道最後是什麽結果，財叔不可能讓兒子冒險。

對財叔的話，梁憐君同意。

是，酒樓現在對魚的需求并不大，財叔覺得看不見好處，梁憐君理解。

她這一次找財叔，就是打算退一步，到財叔可以接受的範圍。“財叔，你看這樣成不成。”

梁憐君提議，現在是夏季，也不用特意養魚。

“空閑的時候，讓五哥到鎮上，給酒樓送一點新鮮的活魚，財叔你看這樣成麽？”

梁憐君臨走的時候告訴財叔，“你可以考慮一下，不用着急回答我。我呢，還會在村子裏留幾天，財叔你慢慢想。”

“對了財叔，新鮮的活魚送到酒樓，我們按重量算。一斤魚十文錢。”

回去的路上，七子問梁憐君為什麽要對財叔說那些話。

“要是財叔實在是不想，梁姐姐你再怎麽說也沒用啊。”

梁憐君點頭，她同意七子的看法。“只是，我還是想試試。財叔之前免費送了那麽多魚，現在有這個機會，我不想財叔白白的浪費掉。”

七子明白原來梁憐君這是好心。

只是，財叔會不會同意，梁憐君自己也不清楚。

“爹，俺覺得秀才娘子說的沒錯啊。現在已經忙完了，地裏的莊稼都收了。就算要翻地，那也還有一段時間。”

財叔的長媳勸財叔，讓自己的小叔子去試一試。

“之前都跟村裏說好了，那口魚塘歸五弟，每年都要交錢，要是不賺錢，最後不是還得咱家往裏面貼錢麽。”

財叔并沒有被長媳的話說動，但也不想之前那麽固執。“行了，秀才娘子說的話，我聽進去了。你讓我再想一想吧。”

回家之後，梁憐君找出了吳風留下的紙交給七子。

“我想你做的魚那麽好吃，打算将酒樓的主打菜推出一系列的魚。這樣，也顯得我們家酒樓有特色。”

拿着單子，七子明白梁憐君是什麽意思。

“我想想，魚都可以怎麽做。”

魚的做法其實有很多種，但為了保險，七子并沒有先動筆，而是問了梁憐君。

“姐姐知道魚可以怎麽吃麽？”

梁憐君點頭，“魚一般是用來做魚脍，用上好的鲥魚，鮰魚，廚子用最好的刀法将魚做成輕薄的魚片，然後配上青醬，這就是魚脍。”

七子聽完之後，若有所思。這魚脍怎麽聽，怎麽都像是生魚片的做法。

“魚脍我也只是聽別人提起過，可是具體是什麽樣子，确實沒有見過。梁姐姐知道，那這就算一道了。”

梁憐君點頭。

“嗯，這就算一道菜。”

魚的做大，不外乎就是蒸，炸，煮。

一條魚要做的色香味俱全，靠的是廚子對魚的處理，和廚子本身的能力。如何搭配香料，如何對魚進行改造，做出一道讓客人喜歡的料理。

“比如一條魚用來炸，可以用來做松鼠魚。”

“比如說一條魚用來煮，那可以做成水煮魚，或者是酸菜魚。”

“又或者，魚可以用來蒸，蒸熟之後澆上煮好的調料，這又是一道美味。”

“這些都是我能夠想到的魚的做法，但更多的還需要別的廚子跟我一起想才可以。”

點點頭，梁憐君贊同七子的話。“行，沒關系。等回到酒樓，我們再去鎮上逛逛，看看還有沒有漁家買魚，到時候買魚回酒樓，跟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三天後，五哥找到了梁憐君。

“秀才娘子，你那天說的話，爹同意了。”

五哥也說了自己對養魚的想法，“關于養魚，我認識一個老師傅。老師傅說，村口那口池塘養魚還需要做點工程，再栽一點桑麻，到時候養蠶或者做麻布都是極好的。”

如何養魚梁憐君和七子都一竅不通，五哥說的那些話，她們也只能聽着，不能給任何參考。

“五哥你放心，要是有任何的困難，你說我都會想辦法幫你的。都是同鄉人，不要見外。”

面對梁憐君的好意，五哥只是點頭，但并不開口。對五哥來說，梁憐君的好意他不能接受。

選擇是自己做的，梁憐君有這句話他已經覺得很感激。

“不過，五哥我倒是覺得種桑麻是很好的。我聽鎮上的一些老人說過，這蠶吃了桑葉之後掉在魚塘裏的桑葉就可以當做魚食。”

“還有啊，這桑麻也可以用來做桑麻衣服。再不然，将蠶絲拿到鎮上，賣給鎮上的作坊也是極好的。”

五哥點頭，“嗯，師傅也是這樣所得，七子姑娘懂的真多。”

七子微微一笑，“那裏，只不過是碰巧聽見老人們說起，稍微的記得一點點，那裏敢說什麽知道很多呢。”

“诶，你是哪兒的人，怎麽這麽鬼鬼祟祟的。”

“小哥你好，我是黃岩鎮賀家的夥計，今天來這兒是想要找吳秀才。不知道，吳秀才在不在。”

當初在黃岩鎮訂購那批定制的瓷器時，梁憐君留下的是吳風的名字與吳家村的地址。

“吳秀才？你找吳秀才什麽事情。”

夥計見自己找對地方了，松了一口氣。他出來有半天時間，要是晚上還找不到人，回去可是要挨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