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四歲了
陳氏聽到這話, 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就開始找家裏的肉, 還真是可惜的, 就這段時間家裏沒啥肉, 有也是臘肉。
“今個家裏沒肉了, 咱們明個再吃行不？”她明天去供銷社去買, 但是得排隊。
沅沅眨巴一下眼睛，“那好吧。”
陳氏摸摸她的腦袋，“那你在院子裏乖乖玩, 奶奶去做飯哈。”
沅沅點點小腦袋, 轉身就自己去玩了。
陳氏是覺的沅沅很好帶，聽話又懂事。
陳氏看着家裏的東西，本來是想簡單的做點, 但是沅沅沒吃上肉, 她就有點難受，準備攤幾個雞蛋餅，再弄點粥, 炒個冬瓜，就行了。
幾個孩子放學跟李月娥下工的時間差不多，飯這會已經快做好了。
“奶奶，這個雞蛋餅好好吃啊。”陳紹爾夾到碗裏，已經吃到第二塊雞蛋餅了。
陳氏看看碗裏的雞蛋餅，因為要用好面做，就沒攤幾個，按照人頭數來的。
“不行了，你的那份, 你已經吃完了，這剩下的都是他們的了。”
陳紹爾啊了一聲，看看小筐子裏放的雞蛋餅，又瞅瞅裏面的雞蛋餅，看看周圍的幾個哥哥姐姐。
“紹致，你的餅能吃完嗎？”
陳紹致默默的把筐裏自己的那塊餅夾到自己碗裏。
陳紹爾幽怨的看着他的動作，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沅沅的身上，畢竟最小的最好騙。
“沅沅，你的餅肯定吃不完吧，要不要給二哥分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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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小嘴上吃的油乎乎的，看着二哥，她搖搖頭，“大哥也不夠吃，我給大哥。”
陳紹爾：卒。
陳氏用筷子敲了一聲他的碗，“消停一會，餅是用好面做的，總共就那些，你喝粥吧，要是吃不飽，就多吃兩個窩窩，這不是有菜嗎？”
陳紹爾無奈的哦了一聲，伸手拿起來一個窩窩開始吃了。
陳氏突然間發現，自家的這幾個孩子長的也太快了吧，這男娃也越來越能吃了，這要是真的到十五六，那這窩窩估計都得熱滿滿一筐子。
陳家少了一個壯勞力，地裏的活也拿不了多少公分了，外加這家裏的一堆小活，看着不累人，其實小活最磨人了，這上後山割豬草也是凍的不行。
陳有糧在隔壁看着，自己悄摸上山去割了一筐豬草，又在自家院子裏把柴火給他們劈好，再偷偷的放到陳家的院子裏，自己啥話也沒說。
陳氏回家看到東西的時候，掃了一眼，大概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陳嬸子，這是你讓我捎回來的肉。”外面喊話的是錢進，錢進也是個上進的小夥子，已經靠自己的能力早早的成了正式工，家裏也沒有那麽多的負擔，這不是最近還在相親見面。
陳氏哎了一聲，趕緊就開門出去。
“嬸子謝謝你了。”
錢進笑的很爽朗，“害，嬸子跟我客氣啥。”
“對了，聽你娘說，你相親了，咋樣，這次能成不？”陳氏想起來昨個老姐妹的話。
錢進被這麽一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小夥子就臉紅了，從耳朵根開始紅。
“應該還行吧，不跟嬸子說了，我先回家了。”說完就跟逃似的拐彎就進了自己家門。
陳氏提着肉笑了起來，本來昨個她是打算今天自己去排隊買肉的，結果剛剛吃完晚飯，就聽到隔壁錢進的聲音了，想着他回來了，就拜托給他了。
“行了，沅沅，今天咱們吃肉。”陳氏想着這肉，剁成肉沫，然後跟雞蛋一起炖了，放上調味料，最後再弄個蔥花，澆上香油，必定是香噴噴的。
沅沅看到肉，就跟着陳氏在廚房裏蹲着，哪都不去。
陳氏也是稀奇，按理說，沅沅從小也沒缺過啥吃的，咋還跟陳紹爾一樣這麽饞，難道天上的神仙也吃不飽，平日裏最喜歡吃肉？
土地公：神仙風評被害。
陳有糧幹活的事情，陳氏誰也沒說，李月娥每天都忙着地裏的活，歇着就忙家裏的活，她也沒發現，還以為是家裏的幾個孩子幹的。
陳氏也沒啥意思，她也不拒絕，既然他想幹，那就讓他幹，知錯就改，不是知道錯了就行，得用實際行動來表現出來的。
農歷十二月初，陳有剛跟車快一個月，終于回來了，這在路上也算是沒少受罪，回來就能休息一個星期左右，誰也沒通知，家裏的人也不知道，他提着東西就進了家門。
陳氏在家裏掃院子，看到陳有剛的時候差點沒敢認，“你這也太髒了吧，人也瘦了很多。”說着上前把他手裏的東西接了下來。
“娘，門口我還拴了一只羊，你牽過來吧。”
陳氏探着頭向外面瞅了一眼。
“你牽一只羊回來幹啥？咱們養羊又沒用？”
陳有剛皺着眉頭，“啊，我們沿路回來的，是廖師傅弄來的，他弄了兩只，讓我帶回來一只。”
他為了這只羊，回來的公交車都沒坐，是蹭的別人的牛車到公社的，又從公社牽着羊回來的。
陳氏沒辦法，只能到外面把羊牽了進來，然後随便先放到了雞鴨的圈裏。
“你媳婦在地裏幹活呢，我先去給你燒鍋水，你好好洗洗。”
說着就把掃把放下開始去廚房裏幹活。
就留下沅沅跟陳有剛在院子裏。
沅沅轉着圈的去看他。
陳有剛知道自己這會太邋遢了，這頭發也長了，臉上也髒，說實在話的，剛剛進村，都沒人給 他打招呼，估計也是沒認出來。
“來，沅沅，這是二伯給帶回來的南邊的糖，你嘗嘗，是水果糖，可好吃了。”說着就開始把大包裏帶回來的東西往外面掏。
沅沅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伸着脖子向裏面看，看到糖果才伸出來自己的小手。
陳有剛給她剝好放到她嘴裏，突然間想起來一個事情，跟陳氏喊了起來，“娘，沅沅是不是要過生日了啊。”
陳氏在廚房裏正在放柴火，“是，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們準備包餃子，炖肉吃呢，正好多做點，也給你補補。”
陳有剛看着圈裏的羊，“要不娘，咱們把那只羊殺了吧，還能給老三送過去一些。”
陳氏想了想，她剛剛看的那只羊，還真別說，真的是肉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折騰的了，都有些瘦了，把鍋底裏都放上大劈柴，大火燒起來，她就站起來直接出去了。
“沅沅吃的啥啊？”
“糖，二伯給的。”沅沅說着話還伸手指了指陳有剛。
陳有剛嘿嘿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她剛剛不過來，是不記得我了呢，這還是記得了。”
沅沅搖搖頭，“是因為，太髒了，要洗洗。”說的很認真了。
陳氏哈哈笑了起來，“一會你二伯就洗。”說完就走到他們那屋子，給陳有剛找衣服。
鍋裏的水直接燒開了，再兌上涼水，弄成溫水，陳有剛弄了一個大盆，這個時候，只能簡單的洗洗頭發啥的。
陳有剛收拾完了，直接就在他們那屋子睡下了，他實在是太累了，一個月沒睡上啥好覺。
李月娥中午下工回來，到家裏才知道陳有剛回來了，人在屋子裏睡覺，也沒過去叫醒他，又悄悄的去了廚房。
“娘，這人啥時候回來的？”
“上午就回來了，他說就想吃一碗熱騰騰的湯面，我這不是就開始擀着呢，全是好面，他帶回來的。”陳氏手上拿着擀面棍已經在不停的動了起來。
李月娥拿個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摘菜，現在根本就沒啥青菜，地窖裏有大蔥和大白菜，還有土豆，其他的冬瓜。
幾個孩子都在陳有功他們那個屋子裏玩，吃糖吃餅幹的。
李月娥看着繩上已經挂起來的濕衣服，“辛苦娘了，還得洗衣服。”
陳氏搖搖頭，“說這話就見外了，好了，你一會切兩根大蔥，我調個牛肉。”
家裏還有一大塊鹵好的牛肉，是上周姚尚清回來的時候拿來的。
正好手擀面配上涼調的牛肉，外帶一些大蔥的微微辛辣，吃起來那是絕對好吃。
“對了，娘，明個沅沅生日，你說這會不會？”李月娥皺着眉頭，去年那個情況，誰也沒忘記，就那些東西都吃到了過年之後。
陳氏被這一問倒是給問住了，這神仙的事情她哪裏能會知道？
“順起自然吧。”
李月娥哦了一聲。
“不過，老二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來一只羊，說讓宰了吃，我想着這殺了，咱們過年的肉都省了。”
陳氏算算時間，他們小學也都快期末考試了，這距離過年也就剩下大半個月的時間。
兩個人說着話，面條很快就擀好了。
李月娥過去燒火，陳氏開始炒菜，炒個雞蛋花，一會下到面條鍋裏，然後就在鍋裏放上水，蓋上蓋就可以了。
李月娥剛剛的大蔥已經摘好了，陳氏把一塊牛肉從吊籃裏拿出來，然後開始切成一片一片的，弄到碗裏，放上蔥，再放一些調味料，最後滴上香油，算是弄好了，鍋裏的水也開始滾起來了。
陳氏拿着案板上的面條就開始下。
“成才，叫你爹起來吃飯。”不耽誤喊了一嗓子。
陳成才哦了一聲，蹬蹬的就跑到了他們屋子裏。
“爹，起來吃飯了。”
陳有剛這一覺睡的特別踏實，他就沒睡這麽踏實過。
“嗯，我知道了。”說着就揉了一把臉，坐了起來。
陳氏這邊面條好煮，倒上之前炒好的雞蛋，再放上切碎的蔥花，放鹽，最後滴上香油，廚房裏瞬間就香氣飄了出來。
陳紹遠已經帶着弟弟妹妹們出來洗手了。
李月娥把碗筷洗好，開始向外面盛面條。
“娘，今個全是好面面條啊，真香，我們好久沒吃了。”陳成才洗完手就聞見香氣就站到廚房裏不出去了，他壓根就不知道中午做的啥，一回來就被帶回來的水果還有餅幹迷住了眼睛。
陳有剛也穿好衣服從屋子裏出來了，走到廚房門口，一把拉過來陳成才，“你們快期末考試了吧，你今年都五年級了，明年就得升初中了，你得給我考上啊，考不上，別說白面了，你給我天天吃窩窩頭，還得考試。”
陳成才剛剛激動的心情，這會一盆子涼水全部都澆了下來，透心涼。
“爹，我知道了。”其實他想說，他不想上學，但是顯然現在不能說，不為別的，就為了眼前這一碗真真正正的好面面條。
“好了，都盛出來了，端到堂屋桌子上吃。”陳氏看鍋裏還剩下一大勺子。
陳有剛自己已經端起來一大碗，在院子裏蹲着吃了起來，一筷子下去，也不嫌燙，呼嚕呼嚕的。
“你到堂屋裏去，堂屋桌子上還切的有牛肉呢，就着吃。”陳氏手裏端了兩個碗，一個她自己的，一個沅沅的。
陳有剛也沒吭聲，端着碗才進了堂屋裏。
屋子裏就孩子都坐了一面長桌子了，幾個人一人捧着一個大碗，陳家的碗都是很大的，開始呼嚕嚕的吃面條。
“你們都吃桌子上的牛肉啊，調都調了，不能剩下的。”陳氏看着他們一個個的都不動筷子吃肉，說着話給沅沅碗裏夾了一片。
沅沅現在能自己拿着筷子吃飯了，就是慢，但是好的是飯不掉，也不會弄到衣服上面。
幾個人才開始去夾肉，陳有剛把自己碗裏的面條吃完，又把鍋裏剩下的盛了出來，一口氣吃完了。
幾個孩子也吃撐了，陳家的條件雖然說好，但是頓頓吃白面也是不可能的，這都是玉米面和白面摻着做窩窩頭，像這樣的全白面，都是家裏有啥大事，或者是幹一些重活的時候才會這樣的。
“行了，看看你們這一個個的樣子，我跟你們說啊，今年還跟去年一樣，期末考試誰行，咱們壓歲錢還是多。”
陳氏話音一落，都開始高興了起來。
“好了，別高興了，中午留作業了嗎？要是留作業了，就去寫作業，沒留作業，去玩也行，睡覺也行，反正別搗亂。”
說完，一群孩子都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陳有剛這會覺的人也緩過來了，這還是家裏好啊，吃上一碗面，就很滿足了。
“對了，明天周五，老三兩口子回來不？”李月娥看着陳有剛問了一句。
陳有剛擺擺手，“我一下車，就從車隊回來了，還真沒時間見到他們，不過我覺的應該會回來，這馬上就過年了，家具廠裏的最後一批貨，聽說已經出去了，是車隊的另外一輛車走的，在我們回來之前就出了。”
陳氏想着點點頭，“行，還有件事情啊，明天都操心着點咱們門口，要還是有東西，別讓人看見了。”
陳有剛兩口子趕緊點點頭，這事還真是不好弄。
隔壁趙琴花當然也聽見陳家的聲音了，這陳老二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只羊，這當貨車司機就是油水豐厚。
“你說，你給隔壁幹了一個月的活，也沒見着娘心軟，這是圖啥？”
陳有糧埋頭吃飯，他跟趙琴花說不了，她啥也不懂，現在他壓根就沒想那麽多。
趙琴花看着陳有糧一句話都聽不進去，索性也閉了嘴，反正日子就這麽過吧。
陳大玉和陳小玉都不說話，只默默的吃飯，反正也跟她們沒關系。
下午的時候，李月娥也沒下工再幹活了，就在家裏規制東西。
陳有剛這次回來帶的東西不少，有半袋好面，還有一些山貨，幹的蘑菇，木耳，還有一些靠近海的地方的東西，蝦米，海帶，這些東西陳氏和陳月娥都不大會做，估摸着家裏也就只有姚尚清能行了。
陳有剛還有帶回來的一些被單啥的，也都髒了，她們兩個在家裏開始洗。
陳有剛中午睡好吃飽了，就開始劈柴，又去山上割豬草。
晚上還是陳氏帶着沅沅在她那屋子裏睡，陳紹遠帶着兩個弟弟睡在自己的屋子了，他們那個屋子裏溫度是最舒服的，可能也是習慣了，也沒人說出來啥，反正進去也不覺的冷。
由于陳氏提前安排了，第二天雞一叫，天還是黑的，陳有剛就趕緊起來了，披上衣服，就開始到門口去看，不過這次倒是啥也沒有，他不知道為啥歇了一口氣，這要是還跟上次一樣看到一堆東西，又得被吓到，然後就把門關上直接回去了。
李月娥在被窩裏翻了一個身，看見人回來了趕緊問，“怎麽樣，有啥情況沒？”
陳有剛把衣服脫了，又趕緊鑽回到被窩裏。
“沒有，這次外面啥也沒有，我看的可仔細了。”
李月娥哦了一聲，兩口子就又開始睡了起來。
陳氏不知道為啥，晚上睡的可沉了，雞叫也沒醒，外面天都大白了，她才揉揉眼睛，算是醒了，腦子還是暈暈乎乎的。
沅沅已經醒了，瞪着兩個眼睛也不動，兩個胳膊伸出來，手上拿着一個珍珠镯子，拿着來回玩，她覺的這個好好看啊，感覺會發光。
陳氏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再看看還真是。
“沅沅，你這在哪裏弄的啊？”
沅沅皺着眉頭，“我在夢裏拿的，有好多好多的盒子，我就拆呀拆，盒子裏的東西，都好看。”
陳氏啊了一聲，嘆了一口氣，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就坐了起來，先批上了一個棉襖，然後就看到了床上全是盒子，這盒子看起來都很好看的那種，所以剛剛沅沅說的拆盒子是真的拆盒子？
陳氏先把沅沅的衣服拿出來，“來，穿衣服了。”
沅沅把镯子放下，然後自己開始穿衣服，她自己都會。
陳氏在一邊自己穿衣服，沅沅穿好衣服就跑出去玩了。
陳氏看着床上的盒子，只能認命的開始一個個的裝起來，合好，稍微不小心看到裏面的東西，就被閃了一下眼睛，這個她絕對不會認錯，黃燦燦的不就是金子嗎？這些還是等老三兩口子回來再說吧，都交給他們，她是處理不來。
土地公也是頭疼的厲害，仙子發生的什麽事情，他當然知道，只是不是說好下山歷劫的。
這次生日，他特意把山裏的動物都警告了一遍，不許像去年那樣了，結果他是能警告的過管轄範圍之內的，但是這別人可是管不了。
明顯的，隔壁的對頭土地公送過來的明燦燦的珍珠手鏈，看看人家多有錢，他就是窮。
還有各路的神仙送的金子，他發現一件事情，所有的神仙裏，他最窮，也不知道怎麽就落到這個地步了。
人參精看他不斷嘆氣，也不好刺激老夥計，它也過去偷偷送了一塊玉，這個，這個事情嘛，就各憑心意的。
“以後這過生日還不知道能鬧出來哪些事情呢？”
陳氏在屋子裏磨磨蹭蹭了半天，也沒出去，因為實在是這些東西不知道放哪啊，這麽貴，哎呦，可難為死她了。
沅沅倒是沒啥，自己在外面玩的可快樂了。
李月娥給沅沅弄溫水沾濕了毛巾，給她輕輕的擦擦臉，又擦擦手。
“沅沅，你這手腕上什麽時候戴上一個镯子啊，還挺好看的。”
陳氏在屋子裏一下就聽到這句話了，人直接快要吓死了，把收拾好的盒子，放到自己的大櫃子裏，鎖上，拉好自己的衣服，就趕緊出去了。
“镯子？在哪呢，我瞅瞅？”
沅沅乖乖的把手伸出來給陳氏看。
陳氏看完了才歇了一口氣在，幸好就是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銀镯子，這要是個金的，還會閃的，那她的心髒病非得吓出來不行。
“好了，去玩吧。”
李月娥看着自己婆婆，覺的她不對勁。
“娘，早上老二起來看過了，門口啥也沒有。”。
陳氏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她哪裏還管的了這些啊，櫃子裏的那些東西就讓她夠提心吊膽的了。
“好了，那個老二不是說要把羊殺了嗎？早上趕緊準備着吧，幾個孩子子也快點起來，今個不上學嗎？”
陳紹遠已經起來了，聽到聲音就出來了。
“奶奶，陳紹爾不起。”他這句話說的特別大聲。
果不其然，剛剛落音。
“我起來了，起來了。”
陳氏哼笑了一聲，沒管他，自己轉身就進了廚房，“早上簡單做點就行，吃完了，再收拾羊。”
李月娥哎了一聲。
陳氏準備去跟陳大玉和陳小玉說中午過來吃飯，就被李桂花隔着牆頭叫住了。
“快，快，喜事。”李桂花說着話還在笑個不停。
陳氏一看就能猜到了，“怎麽了，要有媳婦了？”
李桂花嘿嘿笑了起來，“這都叫你猜着了，錢進對那個姑娘滿意的不得了，我這啊，心裏可別說了，你幫我操點心啊，有沒有啥布票的，我想給你換換，這得給人家扯布。”
陳氏給了一個白眼，布票向來緊張，這比較難弄，在城裏上班的，會發布票，她們這老百姓就只能換，不過老姐妹用，她要看看家裏還有多少剩下的，現在家裏也暫時不需要做衣服。
“行吧，我會的，中午我們家宰羊，到時候給你們家送點啊。”
李桂花臉哎了兩聲，“那我可等着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得去忙別的呢。”
“大玉，小玉，中午來家裏吃飯啊。”陳氏走到那邊的牆頭，對着陳有糧家裏喊了一聲。
陳大玉在屋子裏習慣性的哦了一聲。
倒是趙琴花從廚房裏出來，臉上帶着尴尬笑，她就知道是今個沅沅那丫頭過生日，肯定會做好吃的，現在她記這個小丫頭的生日，記得比自己的都清楚。
“娘，娘，等會。”
陳氏站定，轉身看着她，“啥事？”
趙琴花嘿嘿笑了兩聲，“是中午做啥好吃的不，怎麽不叫上成壯啊，他這個孩子現在正長身體呢，一會等他回來，我給您送過去。”
陳氏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她不叫是有原因的，陳成壯，一看就知道是家裏吃的最好的了，滿村都找不到一個這麽胖乎乎的孩子，性子也驕縱的不行，被慣的不輕。
“好，你讓他過來的話，那我得管他一陣子，要是不願意我管，你就別讓他過來。”她對孩子向來都沒啥意見，就是大人意見大。
趙琴花聽見這話，就猶豫了一下。
“娘，這，這您不是還得看沅沅嗎？不就淨耽誤您的事情，就吃一頓飯而已，沒那麽嚴重吧。”
陳氏覺的自己就是聽了一出廢話。
“得，愛咋咋吧。”說完就直接轉身走了。
趙琴花心裏是特別疼這個兒子的，畢竟是她盼了好久得來的，而且是能讓她站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