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給你吃
“不過, 我們房子分到手，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九月份之前入住，我想着能把他們幾個接到縣裏來上學。”姚尚清心裏有自己的打算, 他們在縣裏工作，孩子不在身邊也不是個事。
陳有功也想過這個事情。
“第二批估計是六月份, 正好他們放暑假, 我們房子要收拾收拾，到九月份應該是夠用的。”
三月份底, 家具廠裏的分房名額名單張貼出來了。
陳有功已經确定沒自己的, 也就沒去公告欄看。
倒是一直都跟陳有功關系不錯的木料組的組長，為他可惜。
木料組的組長叫郭康，年紀跟陳有功差不多大。
“看你的樣子, 你是知道沒自己的房子啊。”他看看旁邊幹活的人, 沒人注意到他們兩個，手裏拿着黑色的筆做好木材上的數據記號。
陳有功手裏拿着圖紙, 一一的在檢查。
“知道，這事也不是咱們能做主當家的。”
郭康嘿了一聲，繼續悄悄咪咪的, “可是，你都快住到廠子裏了, 其實好多老員工都覺的你一定會分上, 大家夥也沒啥怨言的，但就是沒想到，居然沒你。”
陳有功手裏拿筆記下缺少的木材, “沒分到我，那自然有領導的想法，這事千萬別再說了, 讓廠工委聽見了，就等着挨批評吧。”
郭康一聽趕緊先看看別的地方，又捂緊自己的嘴，到旁邊幹活去了，不過幹了一會，他就又湊過來了。
“你要相信，下次房子分配，肯定有你的。”說完還沖着陳有功比大拇指。
陳有功無奈的搖搖頭，就自己去幹活了。
廠長看着分配房子名額的單子，這些裏面有很多都是做了調查的，然後又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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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主任，你去做安撫工作的時候，陳有功的态度咋樣？”
張安全搖搖頭。
“他是情緒态度最好的了，說尊重廠裏的決定。”
廠長倒是有些吃驚了，他只在表彰大會上跟陳有功見過面，還有車間巡視的時候，這麽一聽倒是個不錯的年輕人，為廠子裏也做了很多貢獻。
“我看調查上說，他現在還是在租房子？”
“是，他之前還是住在廠子裏，後來他妻子從村裏來到縣裏，通過考試進了縣小學當了臨時教師，後來又因為品德比較好，在火場裏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了孩子，然後碰上轉正有名額，學校就讓她轉正了，兩口子都在外面租的房子。”
張安全倒是知道的比較多一些。
廠長聽完沒說話，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可是我聽說他妻子成分有問題啊”
張安全猶豫了下，“是的，他妻子一家是從京都下放來的，不過他妻子自願跟着父母過來的，本人是沒啥問題的，而且據說也沒啥聯系。”
“行，第二季度的分房指标是六月份下來，把他的名字填上去吧，不管如何，他為了咱們廠子做了很多貢獻，實打實的經濟，不能寒了人的心。”
廠長倒是沒啥別想法，主要是這份名單還要遞交到上面進行背景調查。
張安全從辦公室裏出來之後，也沒打算把事情告訴陳有功，畢竟這事最後也沒個準，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到最後空了呢。
百家村裏，又到分今年的養豬名額了，一大早，岳川就在廣播室把大家夥都叫到了曬場。
三月底的早上還是很冷的，陳氏在家裏讓幾個孩子早點吃完飯，打發去上學，自己帶着沅沅去曬場。
今個給沅沅穿了一個做的厚實一點的小棉襖，外面一個套了棉花的小馬甲，馬甲是軍綠色的，一條綿的小褲子，還戴了毛線的帽子。
陳氏敢說，整個村裏都找不到這麽好看的女娃了。
果不其然，隔壁李桂花出來跟陳氏一起出來的時候，就看直了眼。
“這一身真好看，你這不是挺會做的嗎？”
陳氏驕傲的一仰頭，那可不是。
“你兒媳婦不去嗎？”
李桂花嗯了一聲，“在家裏收拾院子呢，我讓她出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沒啥，等習慣了就好了，趕明下工的時候，我讓老二媳婦帶着她，保證熟悉的快。”
兩個人說着走着，沅沅在前面跑着，一會停一下，抓個草，拽個花的。
等到了曬場，人還沒到齊，岳川已經在臺子上站着了，就等着人差不多了就說話。
“你家今年還養豬不？”李桂花問了一句，她是不想養，主要是家裏人少，這豬草又不能少了的，每天都要弄新鮮的。
陳氏搖搖頭，她也不打算養了，每年就多分一斤肉，現在家裏能掙肉的人多了，也就不缺了，主要是割豬草确實辛苦。
又等了一會，岳川就開始說話了。
“還是老規矩，誰家要養豬呢，就舉手，然後咱們一起投票，最高的人家就可以養了。”
他話剛剛說完，就示意大家舉手。
陳氏揣着手在底下看着，她是過來投票誰家養的。
岳川在上面看着誰舉手了，一個個的拿筆記下來。
“唉，陳嬸子，你家今年不養了？”
他這一嗓子喊下來，周圍的人倒是都注意了，大家夥心裏是想着這老陳家肯定是要養的，這會都看了過來。
“我家今年就不養了，這沒人割豬草。”陳氏笑着解釋了一下。
“那可惜了，嬸子養的話，我們都能多分一點。”
“是啊，是啊，嬸子真的不養了？”
……
周圍的人亂七八糟的開始說了起來。
岳川看着又亂了，趕緊組織紀律。
“好了，都別說了，咱們這個都是自願的，好了，還有誰家要養的，趕緊舉手。”
說完又有幾家舉手了。
王芬今年也一樣，照例舉手了，她去年喂的豬，比陳家少了二十斤，足足二十斤，她今年鉚足勁要板回來的，結果她居然不養了？
王芬想了半天，把自己的手放下了，她也不養了。
岳川看着王芬把手放下了，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只是眉頭皺着，把她的名字劃掉。
陳氏輕輕松松的投完票就走了，不養豬真是一身輕松。
縣裏車隊，陳有剛也完全是接手了，成了正式工，工資恢複了正常，五十五塊五，每個月定期不一樣的票，不過回來的時間不确定了，差不多兩個月一次。
陳家的人越來越少了，李月娥忙着在地裏掙工分，陳氏忙着家裏的雞鴨，外加做飯，照顧幾個孩子，不過家裏不養豬了，壓力就少很多，不用去山上割豬草了。
五月份底，陳有剛跑車回來，還帶回來小半扇牛肉。
“娘，這是我在路上的時候買的，他們那個地方的牛肉可便宜了，正好帶回來的貨得用冰，我就一起弄回來的。”
陳有剛這次走的比較遠，弄回來廢了不少勁，給老三送過去一大塊，還有廖師傅送過去了一些，畢竟人家用心教了自己那麽久，又沒兒沒女的，能照顧一點就照顧一點。
這會的天已經開始熱起來了，早上和晚上還好，中午大太陽真的還很熱的。
“行了，你趕緊把自己洗洗吧，看多髒。”陳氏捂着鼻子還有些嫌棄陳有剛。
沅沅在旁邊也有樣學樣，捂住自己的鼻子，皺着自己的小眉頭。
陳有剛嘿嘿笑了起來。
李桂花在隔壁聽見聲音之後，就靠在牆邊上，看着陳家的院子。
“這麽大一塊，我這還有肉票，你換給我一些，反正天氣熱，你家也可能吃不完。”
陳氏想了一下，覺的也是，“行吧，你是多少的肉票啊？”親兄弟明算賬，關系越好，這些錢財上的東西越是要算清楚的。
李桂花就知道老姐妹會答應。
“我這就進去拿肉票。”說着還嘿嘿笑了兩聲。
現在地裏也沒啥活，村裏也幾乎是處于半休息的狀态，等到過大半個月割小麥就行了。
李月娥去弄水草了，然後回來倒給鴨子吃。
“有剛回來了啊？”她現在都習慣了，看到院子裏放着的一兜髒衣服，就知道了。
陳氏嗯了一聲，“你看這麽多肉咋做啊，他也是憨，天氣那麽熱，吃不完就要壞。”
李月娥看見了也是皺着眉頭，“給老三家裏送點過去，我再給我娘家送點，娘你覺的行不？”
“那也只能這樣了，估計還能吃完，你好好說說他，以後天冷的時候，別弄這麽多肉回來。”陳氏說着給他把衣服收拾了到一邊，就拿到壓井旁邊放到大盆裏，開始壓水，先把衣服泡起來。
陳有剛在廚房裏自己燒熱水，然後弄到屋子裏再洗洗，換上幹淨的衣服才出來。
李桂花拿着兩斤肉票過來，“你看你能不能多給點。”
陳氏對她有些無奈又好笑，“行，那咋不行啊。”
李桂花哈哈笑起來，陳氏給她割了差不多兩斤半的肉。
“得嘞，夠意思，那我先回去了。”
陳氏懶得理她，擺擺手就走了。
李月娥拿着刀出來，就在外面的桌子上，把肉都剁開分好了。
“這你現在趁着還有時間跑一趟，送到你娘家去，老三那邊的我再想想咋送。”
陳氏搬個小板凳坐在壓井旁邊，已經開始洗衣服了。
李月娥哎了聲音，“我現在就去。”說着就風風火火的開始行動了起來。
陳有剛自己洗好從房間裏出來，李月娥已經走了。
“娘，老三跟你說了嗎？他們廠子裏要分房子了，應該有他們夫妻倆的指标。”陳有剛也在縣裏工作大半年了，本來人也不傻，啥事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陳氏洗衣服的手一頓，臉上有些驚喜。
“這麽快，還以為要等到年底呢？”心裏還有些小激動。
陳有剛找了個凳子坐在旁邊，看看家裏的院子，如果再蓋房子的話，怎麽着也是青磚大瓦房，但是青磚大瓦房，這錢就少不了。
“我這買了一個工作，用了家裏不少錢，今年咱們的房子還能起來嗎？”
陳氏心裏有成算，她這半年，老三會定期給點，老二工作有工資了也定期給。
“你工作再幹半年吧，等到明年開春了，地裏也不忙了，好找鄉親們一起幫忙，正好也能存點錢。”
陳有剛嘆了一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好了，你別坐着了，這麽多肉吃不完，我讓你媳婦給親家送點，你看看這剩下的，你給老三送過去一些吧，不然在家裏肯定要壞的。”
陳氏看看桌子上還剩下那麽多。
“娘，老三那裏我給過了，剩下的就你想想辦法，或者鹵了也行。”陳有剛到真是沒想那麽多，說着又有些憨憨的笑了起來。
李月娥已經到她娘家了。
李氏在家裏正在洗衣服。
李大熊在家裏磨廚具，王巧弄菜地。
“娘，大哥大嫂，我回來了。”李月娥還沒進來，聲音就已經到位了。
王巧是先聽見的，趕緊拍拍自己手上的土，帶着笑臉就起來了。
“二妹咋這個時候回來了？”
李月娥一進來就碰到正在迎自己的大嫂，“這不是回來給你們送東西的嗎？咱娘呢？”兩個人說着就進來了。
“在後面洗衣服呢，我這也在弄菜地呢，怎麽這麽大塊肉啊？”王巧順手趕緊接了過來。
李氏已經聽到聲音了，從房子後面出來，“你咋這個時候回來了？”
李月娥嘿嘿笑了起來，“有剛跑車回來了，這不是帶回來一大塊牛肉，我們也吃不完，就趕緊給你們送過來一些。”
李氏眼睛已經看見那塊肉了，“這可不少，有好幾斤了，你這個死妮子，怎麽那麽死心眼啊，帶回來這麽多，你婆婆不說啥啊。”
“不會的，我婆婆看着我剁的，給我弄點水，走了這麽遠的路，還有些渴了。”
她話剛剛落。
王巧就叫李大熊，“你別劈柴了，去給二妹倒茶。”她說着話，就提着肉進了廚房，放到盆裏，喜滋滋的。
李大熊哎了一聲，就趕緊進屋倒茶了。
李氏拉着閨女坐在院子裏說話。
“有剛工作順利不？這自己去跑車習慣嗎？”
李大熊端着一碗涼白開過來，李月娥接過來一大口就喝完了。
“真是渴死我了，挺順利的，他腦子也不是那笨人，這上手還是挺快的。”
李氏哎了一聲，她這就放心了。
“我也不求你們給我帶多少東西，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李月娥就知道她娘又開始唠叨了，知道是為自己好，但是聽太多了。
“好了，娘，我得趕緊回去了，不然到家都得天黑了。”
李氏就知道閨女又覺的自己啰嗦了，不過也确實天快黑了。
“行，你回去吧，路上慢點。”
李月娥擺擺手，就走了。
李氏送人又給送的遠點了。
“這是你那個家裏開貨車的閨女？”外面有人站着說話的大娘跟李氏搭話。
李氏聽着這話，那神情可帶着驕傲呢。
“這不是弄了點牛肉，趕緊就給我送過來了，就怕我這老太婆吃不上。”說完留下一群羨慕的人就回去了。
陳氏正在家裏指揮着陳有剛打肉餡呢，這可是個力氣活，做個糖醋丸子，這麽打出來的肉餡有嚼勁，裏面放上剁碎的蔥花，再加上調料，一個個的弄成丸子，先用白水汆丸子，再用醋白糖，做出來酸甜口的，家裏孩子多，正好夠孩子們吃的。
剩下的丸子可以做丸子粉絲青菜湯 ，撒上蔥花，再滴上香油，一口喝下去，又香又不膩，能足足喝上一大碗。
還有餘下的肉鹵一部分，另外的就風幹了。
陳氏年輕的時候在地主家幹過活，吃過一回風幹牛肉片，那是真的好吃。
等到了晚上，幾個孩子一放學，家裏已經汆好丸子了，放在了盆子裏，鍋裏還有剩下的在煮。
都不出去玩了，大河過來找他們，都沒能讓他們出去。
特別是陳紹爾，在院子裏寫作業，寫一會，就到廚房門口站一會。
陳有剛洗了好幾個番茄拿了出來，“來，沅沅吃個番茄，一會飯菜就好了。”
只有一個沒有作業的沅沅，拿起來一個番茄，搬個小板凳坐在他們旁邊。
“成才，你們快要升初中的考試了吧。”陳有剛是打肉餡的，這會陳氏和李月娥在廚房裏做飯，他就閑着了。
陳成才最怕他爹的突然關心，手握緊自己的筆，默默的低着頭。
“嗯，快了。”
陳成才點點頭，“好好學習，争取去上初中，你上了初中，你想要啥，我都給你買。”
陳成才知道自己必須要上初中，但是沒想到還有額外的獎勵。
其他幾個人倒是都在寫作業，沒動，只有陳紹爾突然擡起了頭。
“那，那個，二伯，你能給買啥啊？我也想要。”
陳有功被侄子逗笑了，直接笑出了聲，“行，你能考上，我也買。”
陳成才這會想了一圈，他知道上完初中還有高中，眼珠子轉了轉。
“爹，我能上完初中，就不上高中了嗎？”說完還滿臉的期待。
陳紹遠一聽就知道壞事，看二伯這會心情好不好了，如果不好，那就完了，肯定要挨打。
果不其然，陳有剛滿臉的無奈，“你能考上嗎？”
陳成才抿抿嘴，他應該考上還是考不上啊？
“行吧，我再努力努力。”說完整個人都喪了起來，大河說他上完小學就不上了，可以在家裏待着了。
陳氏和李月娥這邊是開了兩個鍋，一個鍋裏汆丸子，一個做丸子湯，最後一把粉條放進去，等到煮軟就差不多了。
“好了，這丸子就汆完了，我來做糖醋的，你把丸子湯弄好。”陳氏說着話，把大盆裏的牛肉丸子端了出來。
李月娥站了起來，開始看那個鍋裏的湯。
陳有剛進來接着燒火，陳氏開始做糖醋丸子。
沅沅的番茄已經吃完了，也跟着進來了。
陳氏用筷子給她紮了一個丸子，“慢點吃啊，還有點燙。”
沅沅撅着小嘴吹吹，就拿着出去了。
陳紹爾剛剛糊弄着寫完自己的作業，就看到沅沅拿着丸子出來了。
“我也想吃。”
沅沅聽見之後，拿着自己的小丸子就過去了，特別認真的跟他說一聲。
“不給你吃。”
陳紹爾還以為她過來是給自己吃的，結果就這。
“誰愛吃你的啊，我去找奶奶。”
說完還特別大聲的哼了一下。
沅沅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結果進去的陳紹爾就被說了出來。
“等會就能吃飯了，現在吃啥吃啊。”陳氏說完就不耐煩的讓他趕緊出去。
陳紹爾倒吸一口氣，就出來了。
陳家的晚飯是相當豐盛的，怕不夠吃的，還熱的玉米面餅。
酸甜口的丸子，還有看着清淡的牛肉丸子粉絲湯。
沅沅自己吃了五個丸子，還喝了小半碗湯。
更別說其他人了。
縣裏，陳有功兩口子正在吃飯，在家裏是炖的牛肉土豆泥，還有番茄牛肉。
姚尚清會做這些菜，她當年學的可不止這些。
“你們廠子裏估計出名額了，跟你說了嗎？”姚尚清吃了一口菜，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陳有功大口喝了一口米粥，臉上很是輕松。
“沒跟我說，但是我已經知道有咱家的名額了，而且房子面積大，不是兩室就是三室。”
姚尚清聽見之後，臉上抑制不住的開心，誰不想有自己的房子啊，他們努力了這麽久，也終于能在這裏有自己的家了，說實話，自從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就沒想過還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放心吧，我以後會更努力讓你過上更好的日子。”
陳有功不會說什麽好聽的句子，一般都是比較實在的話。
倒是姚尚清被他這句話砸過來，臉瞬間就紅透了。
第二天，姚尚清熱了熱昨個的菜，又弄了窩窩，米湯，兩個人吃完就各自出門上班了。
陳有功剛剛到廠子裏，就被張安全叫走了。
“來，坐，喝茶。”
陳有功心裏有點數，“咋，這看來有好事。”
張安全嘿嘿一笑，他算是終于能把這事說出來了，“你的審核已經通過了，下周公布的房子名單，有你家的。”
陳有功臉上的笑意不斷的擴大，“哎呦，這可真是件好事，多謝廠裏的信任了。”
張安全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倒是不可低估陳有功了，不過這也是他應得的。
“我再給你透露一個消息，三設計車間的主任要下了，廠裏目前考察的對象裏有你，好好努力吧。”
陳有功倒是不知道這個事情，沒聽說過。
這個事情他當然不會聽說，是縣裏直接下的通知，本來提交上去的名額沒他，但是縣裏對他印象很深，主動問了，要加上，最後就算是加上了。
“這個職位也太高了，我怕自己弄不成。”陳有功其實不大想去做三設計車間主任，他現在雖然級別是個組長，看起來不是主任的級別，但其實自由度更大，而且組裏的成員更容易管理。
“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陳同志。”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別的，就算是散了。
五月底，家具廠分房子的名單出來了。
陳有功在名單第一個，他這次還是沒去看，知道了也就沒必要了。
郭康倒是比他還激動。
“你這也太淡定了吧，有你沒你都不去看。”
陳有功給了他一個眼神，“對啊，我都知道了，還去看啥，這不都一樣嗎？”
“行吧，不過你運氣真好，分到的不是我們家具廠的家屬院，是新蓋的綜合家屬院，還大，你的上面寫的三室半一廳。”
郭康有些羨慕了，他們家裏住的是去年分到的兩室一廳的。
陳有功聽到這個倒是有些愣住了，“三室半？怎麽會這麽大？”
郭康又把綜合家屬院說了一遍，這是縣裏蓋的，特別給一些各個廠子裏貢獻比較大的員工的，住進來的還有一些各個廠子裏的廠領導。
陳有功這回倒是明白了不少。
下午的時候，陳有功去廠委辦手續領鑰匙。
那邊的房子四月底就竣工了，完全可以入住了，不過也沒啥裝修，都是刷的白牆，大多數都是自己打掃一下，然後把桌子板凳啥的搬過去就行了。
姚尚清下個班買了點菜就回家了，
許娟枝在口摘菜，看到人就趕緊叫住了。
“分房子名額已經下來了，我家是那邊的綜合家屬院，是個三室呢，你家的呢？”
姚尚清趕緊先恭喜，然後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具體分到哪裏了。
“得等有功回來才知道。”
許娟枝害了一聲，“你家肯定也是分的那一批，只要是這一批的，都分的那邊的家屬院，我鑰匙都拿回來了，手續辦齊就可以了。”
作者有話要說：沅沅：九月份住上大房子！！！！感謝在2020-11-14 23:30:46~2020-11-16 17:04: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渲染、淩無忻、竹唧、占風铎 10瓶；seventeen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