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此仇不報非仙子
姚尚民的岳父是個精明的人, 知道沒有辦法挽回了，并沒選擇幫忙。
消息先是傳到了十三胡同。
大家雖然都在議論，但是到底沒到姚家人面前說去。
還是蔡大娘跟周星月悄悄說的。
“我說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這都是他自己個作的，當年的事情是人品不行，現在這可是犯罪, 真是膽大。”
周星月皺着眉頭, 她也不是說放不放在心上，就是覺的小孩子真無辜，不過這關她什麽事呢？早就是陌生人了。
“放心吧, 我們啥沒經歷過，再說了, 這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怪不得別人。”
姚志兆知道之後，也只是沉默了一會，就說起了別的事情, 像是沒聽到一樣。
十二月底，陳芳菊和姚尚民離婚了。
這件事比姚尚民坐牢還讓人八卦, 畢竟也沒見過哪兩口子真的離婚了。
十三胡同是傳的沸沸揚揚的。
結果小年, 臘月二十三的時候。
陳芳菊帶着兩個孩子就過來了。
姚尚民有兩個孩子，他的兩個孩子年齡都小, 比姚陽還小，是在姚志兆被下放之後才出生的，從小沒見過姚志兆，也沒啥感情。
大的叫姚旭，今年十三歲了，上初中二年級, 小的叫姚康，今年八歲了，小學四年級。
今個飯館是挺忙的，店裏也招了兩個北大的學生，能掙錢，也不耽誤上課，每天就來中午那頓，兩塊錢一天，一個月就是六十塊了，也不少，所以她們也勤快，來了之後陳氏也清閑了很多，頂多就是收收錢。
陳紹遠也去店裏幫忙了，沅沅今天是有事情跟盛齊源約了去學校的研究所，走的不早，這正巧就碰見了陳芳菊來。
周星月知道她是過來有事情，讓人進來，都在院子裏坐下了。
陳芳菊也很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跟姚尚民離婚了，這孩子畢竟是姓姚，按理說，我還得結婚，孩子我給你們放在這裏就成，但是我做人講良心，你們要出撫養費，每個月給我三十塊錢。”
沅沅皺着眉頭都迷惑了，她是來獅子大張口的嗎？
姚志兆低着頭笑了一聲，一個月三十塊錢，對他來說也不算啥，就是工資的三分之一，但是他就是不想給。
“你覺的我該給嗎？”
反問過去。
陳芳菊看看旁邊站着的沅沅，穿的倒是挺好的，這衣服她在商場裏見過，多貴啊。
“憑什麽不該給？這是你們姚家的孫子，姓姚，又不是姓陳，沒讓你們負全責就不錯了。”
她知道姚尚清開的那個店有多掙錢，一個月可能就掙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要三十她都覺的少了。
周星月跟姚志兆對視一眼，然後拍拍沅沅的手，真是當他們都好糊弄是吧。
“其實按道理來說，姚尚民早就不是我兒子了，這兩個孩子呢，你也沒必要讓他倆姓姚，這樣是不是就跟我們沒關系了。”
陳芳菊沒想到周星月這麽狠，連孩子都直接說不要就不要。
姚志兆在旁邊還默默的點頭，“說實話，姚尚民還姓姚，我都覺的丢人，所以至于這兩個孩子姓不姓姚，都跟我沒關系。”
“甭管您兩位認不認，他們就是姚家的孫子，這個錯不了吧。”
陳芳菊不在扯別的，一口就咬定。
“是啊，不然我們還能跟你一起坐在這裏面說個沒完。”
姚志兆現在是看出來了，說不定就是陳芳菊親娘出的主意，重要的就是過來要錢。
“那我不養了，你們養吧，反正是你們的孫子。”陳芳菊說着就站起來要走。
兩個孩子瞬間就哭了起來，用手拽着陳芳菊的衣服。
之前他們的爹還是當官的，一夜之間，就換個樣子，還坐牢了，學校的同學都不願意跟他們玩了。
現在他們的娘也不要自己的了。
“等等。”姚志兆嘆了一聲氣，叫住了陳芳菊。
陳芳菊心裏一喜，她就知道這個方法絕對沒有錯，自己只要站起來走，一定會被留下的。
“您是答應了？”三十塊錢是不是要少了？
姚志兆直直的看着她，眼睛裏像是能看透她心底裏想的一樣。
“你不想養也好，我沒意見，我們兩個老家夥也能養，我們也承認這孩子是我們家的，因為孩子是無辜的，不過你作為孩子的母親，每個月的撫養費別忘記給。”
他的語速很慢，但是每句話每個字都很嚴肅，顯然并不是開玩笑的。
陳芳菊被氣急了，擡起手就把拽着自己衣服的兩個孩子的手都打掉了，哼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兩個孩子站在原地，也不敢動，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周星月看着兩個孩子有些無奈，說來說去，當年姚尚民舉報了他們，并沒有跟老二一樣登報解除父子關系，要是跟他一樣解除還好辦。
姚志兆又重新坐到板凳上，看着這兩個孩子。
“別哭了，哭也沒用，她又不會回來。”姚志兆說話沒有顧忌。
姚旭比較大一點，先不哭的，但是也在低着頭抽泣。
“一會你帶着他倆去店裏幹活去，他爹娘也沒孝順我們，不能白吃白喝。”姚志兆大手一揮，就安排好了。
姚旭擡頭偷偷看看姚志兆，知道自己不會被扔出去，心裏有點好受了。
沅沅看完之後，自己也趕緊出去了，她要快點，這在家裏看一出戲不打緊，容易遲到。
不過到研究所的時候，時間正好，踩點。
盛齊源今天是來跟沅沅說一下種植的事情，門頭溝那邊能拿出來種的金銀草，還有別的重量級的草藥，有專門的的人負責了，他的意思是讓沅沅好好上課，考上大學，開始進行系統的學習，最後還是要進入醫院，成為一名醫生的。
沅沅聽完之後，有些猶豫，“我想做一些重大疾病在中醫方面的研究，我想把它推廣到給很多人知道，讓大家知道我們自己的中藥是很好的。”
盛齊源沒想到沅沅會是這麽想的，“你的想法很好，我也知道，不過這很難。”
“我不怕難，就怕不難，盛老師應該相信我的。”沅沅雖然才有十五歲，還很稚嫩，不過她的語氣和态度确實是讓人信服的。
沅沅在研究所待了一上午，結束之後，就坐公交車去了店裏。
店裏這會正是忙的時候，特別是今天是小年。
陳紹遠正在收拾完一張桌子，擡頭就看到沅沅進來了。
“沅沅你把這些送到廚房。”把手裏的盤子就放到了她的手上。
沅沅還沒喝口茶就已經開始幹活了。
結果捧着盤子到廚房的時候，就看到姚旭正在刷盤子，動作不是很熟練，旁邊的外公的盆子。
“這個盤子一定要刷幹淨，不幹淨是沒法用的，還要仔細。”
姚志兆總是嫌棄他太笨了，跟陳紹遠小時候根本比不了。
沅沅把新收拾過來的盤子放到他們的盆裏。
“外公，那個新的盤子。”
姚志兆本來還拉着臉訓人呢，看到沅沅臉上的表情就變了一下。
“你怎麽端盤子啊，不是你大哥嗎？他居然讓你幹，一會我就說他。”
沅沅笑嘻嘻的擺擺手，“沒事，沒事，生意太好了，外公，您繼續刷，我先出去了。”
姚志兆點點頭，低下頭又開始訓旁邊的姚旭。
“你爹娘咋回事啊，準備把你養成廢物嗎？在家裏沒幹過活嗎？我可跟你說不幹活沒飯吃。”
姚旭偷偷看了一眼轉身出去的沅沅，心裏有些羨慕，其實他這一上午還挺崇拜爺爺的，他跟自己想象的大教授不一樣。
陳紹遠把最後的盤子送進去之後，被說了一頓，好不容易才出來。
沅沅站在櫃臺後面收錢。
陳紹遠把新的菜端上去。
“裏面咋回事啊，今天中午就被外公帶過來了，我一句都沒敢問。”
沅沅解釋了一遍，算是說清楚了。
陳紹遠知道這個案子，只是不知道他們就離婚了。
“旁邊外婆帶着摘菜的還有一個呢。”
沅沅歪頭看過去，外婆還算是溫和一點，說話沒有那麽的怼人。
“爹他們來電報了嗎？我們今年過年怎麽過啊？”
“來了，爹廠子裏最近很忙，說要趕一批貨，可能會出口，外國人不過年，要的急，而且他還看了另外一個生意，想幹一下，可能過年不回過來了，紹爾跟紹致後天到家。”
陳紹遠上午收的電報。
到了下午三點多，客人才走完了，就剩下桌子都沒收拾。
“等會吃完飯再說吧，都累的不輕。”姚尚清繼續在廚房裏做飯，其實她最累，廚房裏幾乎沒停，也就幸好菜備的比較好。
砂鍋裏還有一只雞是特意留下來的，有桌客人點都沒有賣。
炖的雞湯，估摸着骨頭都能炖化了。
三鮮豆腐羹，很是鮮嫩，外加糖醋魚，再來幾盤其他的小菜，也擺滿了一桌子。
兩個幫廚今天沒有在這裏吃，拿完工資就回家了，畢竟是個節日，要跟家裏人一起吃飯。
今個店裏的人是最多的時候了。
陳紹遠把鍋裏的米飯都盛出來，一人一碗都放到他們的面前。
姚尚清從廚房裏出來，擦幹淨了手就坐下來了，看着站着不敢動的姚旭兩兄弟。
“好了，別愣着了，快坐下來，趁熱吃，都忙了一上午了。”
聽到姚尚清這麽說，他們兩個才敢坐下來。
“吃吧，都餓了。”周星月招呼着大家都開始動筷子。
沅沅中間的時候在廚房稍微吃了一些，現在倒也不是很餓，盛了一碗雞湯慢悠悠的喝着。
陳紹遠是餓壞了，吃飯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更別說姚旭姚康了，臉都要埋進碗裏了，這也太好吃了吧。
半個小時飯菜就都吃完了。
桌子上啥也沒剩下，今個又增加了兩個小夥子，吃的更是快了，雞湯裏的整只雞都拿出來沾着蘸料都吃完了。
收拾完差不多就下午五點了，一家人從這邊拿些肉菜啥的，就回老宅了。
天也快黑了。
今天除了本金差不多賺了兩百塊了。
從開業到現在買房子的錢也馬上就要賺回來了。
到了老宅，周星月也沒看到陳芳菊過來接孩子，這人還真的把人放在這裏了。
“那我去給他倆收拾個房間，這總是要睡覺的。”她跟姚志兆站在院子裏說話。
姚志兆帶着這兩個孩子一下午，都有些頭疼，兩個孩子不咋行，比不上他們的爹，他們的爹沒啥良心，也心狠手辣。
“成，明天去她家裏把衣服啥的都拿過來，既然不要了，那就徹底一點。”
周星月皺着眉頭，聽到姚志兆的話。
“你真的準備養着了？這兩年之後他可就出來了。”
姚志兆嗯了一聲。
“等他出來，就把人領走，還要把這兩年的生活費啥的還給我。”他準備的是明算賬，而且這一天的相處下來，兩個孩子倒是沒走歪路，比老二家的那個好多了，他能帶着一段時間。
臘月二十四，姚家也不忙了，店裏暫時停了，一直到大年三十，接年夜飯，只接三桌。
來經常吃的，先知道消息的先定了，後來再過來問的也就晚了。
周星月早上吃過飯，自己一個人去了陳芳菊家裏。
陳芳菊剛剛去相親回來，正好在門口碰見周星月。
“你來幹什麽？”離婚之後，她也沒必要尊重人了，畢竟也沒啥關系了。
“我來拿兩個孩子的衣服。”周星月不想跟她多說話。
周圍一群老太太在外面排排坐着曬太陽。
“這就是她婆婆啊，還挺年輕的，我以為年紀很大了呢。”
“她來幹啥？不是說好久都不親戚了嗎？”
另外一個知道內情的老太太，趕緊出來解答。
“陳芳菊離婚了，現在正在相親呢，這孩子送回到姚家了。”
一群人看着站在門口的兩個人說話。
陳芳菊臉上有些紅辣辣，趕緊打開門，就讓周星月進去了。
周星月到屋子裏，這裏還挺大的，姚尚民對自己永遠這麽好，他們在鄉下吃苦受罪的時候，他倒是過的好日子。
“這是他們倆的衣服，只有冬天的。”陳芳菊弄了一堆，直接扔到了地上。
周星月強忍着自己的脾氣，“拿個袋子過來，我要裝一下。”
陳芳菊哼了一聲，又轉身過去找到了一個大的袋子。
周星月裝好之後，提着就準備走了，“你以後不要後悔就成。”
“我怎麽可能會後悔，我的好日子在後面呢。”
陳芳菊當然不舍的孩子，但是她娘說的對，帶着孩子，她嫁不好，再說了，那是姚家的兩個孩子，她也沒義務幫着養。
姚尚民也沒一點本事，她爹都幫到這個地步了，也能把自己折進去。
周星月沒吭聲，背着衣服就走了，人各有志。
姚志兆看着這衣服都帶過來了，就确定了陳芳菊真的不打算要孩子了，這次過去也确實有打探的意思。
“行，姚旭，姚康，你們倆出來一下。”
姚志兆站在客廳裏，叫了一下兩個人。
姚旭和姚康這兩天跟陳紹遠有點熟悉了，正在他屋子裏看書呢，聽到叫自己的名字就趕緊放下書出去了。
陳芳菊如果在這裏一定會驚訝，這兩個孩子在家裏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叫吃個飯，都慢吞吞的。
“這是去你家拿的衣服，不瞞你們倆說，你娘确定不要你們了，而且也沒有撫養費，按道理她是你們的娘，她耍無賴，把你們放到這裏，我去派出所報警，是能夠把你們給強制送回去的，但是我沒有這麽做，同樣我也希望你們明白，我不攔着你們跟她親近，但你們也要知道，是她先把你們扔了的。”
兩個孩子聽見這一番話，臉上已經是完全垮下來，眼眶還紅了起來。
姚志兆不心疼，他還是故意的，告訴他們這些，是為了避免以後陳芳菊再回過頭來，在他們面前哭哭啼啼的，兩個人就心軟了，這個世界上心軟最害人。
姚旭到底是年紀大一些，自己擦了擦眼淚。
“爺爺，我記住了。”
姚志兆嗯了一聲。
“把衣服拿到你們房間裏吧。”
兩個孩子抱着一大包衣服就回去了。
“大哥，爺爺說的是真的嗎？娘真的不要我們了。”
姚康年紀小，他覺的不可能，娘怎麽可能會不要他們呢。
姚旭看着他難過的樣子，心裏也很難受，但是就剩下他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爺爺奶奶并不喜歡他們，他是能感受到的。
“你還想見她嗎？”
姚康點點頭，他想。
“那好，等過幾天，我們偷偷過去看看她，好好問問她。”
姚旭也想親口問問，不然總是覺的不死心。
蔡大娘下午過來還借的鍋，看到這兩個孩子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陳芳菊說不要就不要了啊？”
周星月嗯了一聲。
“不過還好，他倆聽話，等到姚尚民出來了，就把人送回去了，就帶兩年。”
蔡大娘覺的也有些可惜了，大人做的不好，這受苦受罪的就是孩子啊，陳芳菊也是個狠心的，反正要是自己是不會把孩子扔掉的。
大年二十五淩晨四點，陳紹爾從火車站下車，陳紹遠和沅沅一起過去接的人，特別冷。
接到人又在火車站等了一個半小時，陳紹致到。
兄妹四個人才算是聚齊了。
不過這些日子不見，陳紹爾倒是突然長高了，跟陳紹遠差不多了，一米八是有了。
陳紹致沒他倆高，不過也不低。
“你這學校看起來不錯啊，把人都訓練的結實多了。”陳紹遠拍拍他的肩膀。
陳紹爾一臉苦笑，鬼知道他剛剛進去之後經歷了什麽，都是淚，用了半學期的時間才學聰明。
“我為我當年的莽撞對我自己道歉。”
陳紹遠哈哈哈笑了起來。
這會天還是暗的，不過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陳紹致本來就成熟，這半年的學校生活，讓他的心智更成熟了。
“你們兩個回來，正好除夕去店裏刷盤子。”沅沅手上提着一個小包，跟兩個哥哥開玩笑。
陳紹爾看到沅沅就要逗她，“咋回事，沅沅你沒長高。”
沅沅翻了一個白眼，她就知道，有些人不能見面的，一見面就是血流成河。
“你再說一遍？”她說着臉上是帶着微笑的。
陳紹遠也含笑看着他。
陳紹爾又說了一遍，然後就撒開腳牙子就開始跑了。
“你過來抓我啊。”邊說還邊做鬼臉。
沅沅咬牙，此仇不報非仙子，把手裏的小包放到陳紹遠的手裏，就追了過去。
陳紹遠看着沅沅的背影，想開口攔一下，但是人已經跑出去了，然後只能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我還以為紹爾在學校裏能成熟不少呢，這一回來就露本性了。”
陳紹致聳聳肩。
“二哥一直都這樣。”
陳紹爾确實有挑釁人的資本，可是沅沅有精神力，抓倒他也不是難事。
陳紹爾被沅沅抓到的時候，還有些懷疑人生。
“你什麽時候去偷偷練跑步了，居然能追到我？”
沅沅面帶微笑，也不喘，手上用力，就把他的手腕給掐疼了。
“怎麽樣？二哥，投不投降？”
陳紹爾疼的龇牙咧嘴的，這個小妮子怎麽力量那麽大。
“好好，我投降。”他現在早就學會了，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沅沅哼了一聲，“長的不高，也能把你抓住，讓你以後瞧不起人。”
說完把陳紹爾的手放開。
陳紹遠也有些吃驚。
“你這一套厲害，記得教教我。”
陳紹爾啧啧兩聲，搖搖頭，太吓人了。
陳紹致也趁熱鬧，“我也學，這畢竟可以防身的。”
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
兄妹四個說着話一會就到家了。
姚尚清已經起來了，在家裏等着他們，廚房裏的燈也打開了，上面煮了一些粥。
“你們終于回來了，快進來，冷嗎？”姚尚清說着讓他們趕緊進來，拉着沅沅的手。
陳紹爾看到之後，把自己的手放下來。
“我還以為您要拉我的手呢，我就知道。”
姚尚清拍了他一巴掌。
“你妹妹起那麽要去接你們，不冷啊，你這個臭小子，除夕給我去刷碗去。”
陳紹爾聳聳肩，然後把自己的手一攤。
“得嘞，我就知道。”
陳紹遠推了他一下。
“好了，別貧了，趕緊進去。”
家裏的人幾乎都起來了。
姚志兆和周星月都好久沒看到這兩個外孫了，這一看見就開心的不得了。
“我看着都長成大小夥子了，不錯，不錯。”
姚志兆在旁邊看着陳紹爾，這個孩子，還真不知道能是考出來省狀元的樣子，不過人家就是做到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坐下來說說話，又喝了一點熱粥，就讓他們都回去睡覺了，畢竟天還沒亮呢。
姚旭早上迷糊着眼睛起來，出了門口，看到也院子裏在做俯卧撐的陳紹爾，還下意識的揉揉眼睛。
“你是紹爾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