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回報
只是她猶豫了一下, 沒有直接說出來多少錢。
“那個我有件事情要跟你道歉。”
唐如說完之後，站起來後退一步，實實在在的鞠了一躬。
王棉都有些看懵了。
“你這是幹啥啊？”
“我去店裏買東西提你的名字了，對不起啊。”
王棉聽到她這麽一說, 就開始緊張起來。
“你去提我, 都說的啥啊？”
唐如啊了一聲，“我沒有說啥, 我就提了你的名字, 說我認識你。”
王棉有些不相信, 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一會。
“真的嗎？”
唐如點頭如搗蒜, 真的不能再真了。
“然後嬸子就給我便宜了很多, 還是要感謝你的，不然也不會這樣了。”
王棉咳咳了兩聲, 腦子裏卻是在啪啪的轉了起來, 這應該是沒有多說話，不然就不會這個态度對自己了。
“沒事，不用客氣，千萬不能再跟別人說了，不然我怕嬸子家裏虧本, 人家做個生意也不容易，不像咱們, 有穩定的工作, 每個月有工資有票的。”
唐如聽着确實對，她今天也莽撞了, 其實她也不是去求多便宜的，只是想能夠優先挑到比較好的飾品。
“放心吧，我下次一定不會了。”
唐如又回去畫自己的設計圖。
王棉也開始慎重起來, 她不能再多說話了，這一不步小心，萬一還有跟唐如這麽缺心眼，真的去了，她自己就真的完全暴露了。
正好這次買的也多，夠用一陣子了，下次就再說吧。
不過唐如是個專心的人，而且這還是她一直喜歡的事情，心思當然都放進去了，這樣一來進度也快了很多。
沅沅周一就去了高三。
不過她一到高三班裏的時候，就把姚陽吓到了，萬萬沒想到她會過來。
這兩天她也查了陳家的事情，沒想到她們的店已經開那麽久了，好像還很賺錢，之前雖然有聽說過，但是沒想到是陳家弄的。
高三二班還是很開心的，學校裏沒有人不知道高一有一個天才。
天才自然跟他們不一樣，平時不上課，早晚自習也不上，依舊能考第一，并且分數直接拉第二名很多分。
這個班的班主任姓謝，是個和藹且有時候有些倔強的小老頭。
“來你就坐在第一排就行了，不高，坐後面會被擋住的。”
沅沅抱着自己的書，認命的走到第一排的座位上。
畢竟她個低。
“好了，大家接着上自習吧，下午還要做數學試卷，別忘記了。”
謝老師安排好了之後，才出去了。
沅沅這次沒有同桌，是單人單桌的。
姚陽下課的時候，還假裝路過的時候撞掉她的一本書。
沅沅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姚陽看着她的眼神，有種壓迫感，又慢慢把書撿了起來。
“我知道是你了。”
沅沅在她遞過來書的瞬間，就脫口而出這句話，聲音很低，但是确保姚陽聽得清清楚楚。
姚陽當下的一個狀态就不對了，臉上僵住，又在強裝鎮定。
“你在說什麽，我沒聽懂。”
沅沅慢條斯理的點點頭，“哦哦，你聽沒聽懂，自己知道，只是我勸你一句，不要惹我。”
姚陽這會緩過來神，咽了一口唾沫。
“我沒有惹你，我們是表姐妹，怎麽可能惹你。”
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她一路小跑着就去了高一的教室前面，讓人把王秋華叫了出來。
“你是不是跟陳沅沅說我了。”
一把抓住王秋華的手腕。
王秋華皺着眉頭，把自己的手使勁抽了出來。
“我可沒有。”然後看着姚陽的神态。
“哦，你是被陳沅沅說破了，應該的，她那麽聰明，一看到你就會猜到的，姚陽，我勸你不要惹她，她你真的惹不起。”
她這也算是勸了最後一波，至于剩下的，就看她自己怎麽想了。
姚陽短短幾分鐘內，已經聽到這句話聽了兩次了，她為什麽不能惹，說起來，自己才是姚家正兒八經的孫女，沒有陳沅沅，她就是姚家唯一一個女孩子，陳沅沅的生活是她的，全部都應該是她的。
沅沅很适應高三的生活，就是逃課不是很簡單了。
謝老師很是負責，又不舍得好苗子不努力，每次逮到人都要好好的說落一番。
而且沅沅也很優秀，自從來了高三，高三階段的第一名已經是換成她了，并且依舊是拉別人的一大截。
唯一一門課，就是語文課，分數會忽高忽下，好像都是全然看心情考的試，有些問題總是答的似是而非。
但是其他科目又都很好，要不是改卷子的時候非要摳毛病，次次都是滿分也不稀奇。
語文的作文真的有是在胡說八道。
謝老師沒有先去找沅沅，而是去找了高一的教過沅沅的語文老師。
這位語文老師都已經習慣了，這也不影響沅沅的高分，即使她語文作文寫跑題了，也依舊是穩穩的第一名。
“謝老師，我覺的這個也沒事，沅沅這一門也不耽誤她上最好的大學。”
語文老師很是想得開。
謝老師撓撓自己的腦殼，他怎麽這麽不得勁呢，謝過這位語文老師，轉身就回了學校他的辦公室，在辦公桌上找了好幾張語文卷子，麻利的就跟沅沅送過去了。
沅沅正在書桌上看在圖書館借的書，準備研究幾道新的菜譜，給店裏送過去。
“來，沅沅，我觀察了你的成績，語文成績不是很好，還是要多做題，你那麽聰明的小腦瓜，語文怎麽可能學不好呢。”
謝老師一副慈愛的眼神看着她。
沅沅尴尬的接下來這幾張卷子，她語文的問題自己也知道，但是這個毛病不是現在才有的，在天上的時候，她就有，并且改不了，文曲星沒少說她。
“謝老師，我覺的語文成績不會影響我的高考的，這個能不能就算了。”
謝老師表情瞬間就嚴肅了起來，“不行，不行，必須要寫。”
沅沅只好面帶微笑的接了下來，然後把課外書拿到一邊，開始寫語文試卷。
其實她也挺迷茫的，很多客觀題做的還不錯，一到一些理解的主觀題，她總是有些別的想法，這些想法有些很正常，有些就跑偏，越來越偏。
不過沅沅現在已經聽話很多了，拿着一張張的語文試卷埋頭寫，不過下一次的月考中，還不是很理想。
謝老師才算是放棄。
一九八一的高考還是七月份，七月一號就放假了，學生離校，可以在家裏複習學習。
謝老師怕學生們把自己的準考證弄丢，就先自己保管了，等到快要考試的時候，再提前發給大家。
姚志兆作為出題人，并不在家裏，他已經走一個多月了。
沅沅是沒啥壓力。
陳紹遠這兩天在家裏陪着她一起看書。
陳紹爾跟陳紹致分別發來了電報，表示問候。
陳有功是回來了一天，本來是想多待幾天的，但是南方又出了點事情，就又臨時走了。
這兩天，家裏的兩家店也都暫時關門了，一家人都整整齊齊的在家裏待着。
七月六號，首都的高考拉開帷幕。
他們班的考生都是在附中考的，謝老師站在學校門口，一個個的等着給他們發準考證。
沅沅來的挺早的，是陳紹遠陪着她過來的。
其他三個大人都留在家裏了。
“來，這是你的準考證，好好考，語文的話，能別扯遠就別扯遠，知道嗎？”
謝老師還是不忘囑咐一聲，畢竟他自己也是教語文的，很難不這麽操心。
陳紹遠之前沒問過沅沅的學習，他也知道沅沅足夠優秀，這方面不會讓人操心的，但是這兩天跟她一起讀書，看她的試卷，才知道她語文有多偏。
沅沅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伸手拿過自己的準考證。
“那我先進去排隊等着了。”
跟兩個人揮揮手，就一身輕松的過去先排上隊了。
在沅沅走之後，姚陽也過來了，是梁玉送她過來的。
陳紹遠剛剛先走了，他準備等到一會快考完試了，再過來接人，也算是沒碰上。
“謝老師，我來拿準考證。”
謝老師把她的準備證拿了出來，“你不要緊張，把心态放平，發揮出你的正常水平，考個大學不難的。”
他在寬慰姚陽，這個孩子心思太敏感了，平時有啥事也不愛說出來，每次跟她談話也要注意她的心态，就怕傷到她的自尊心。
姚陽聽到謝老師對她的肯定，心裏也松了一口大氣，信心也大增。
梁玉聽到謝老師這麽說，肯定是高興的。
“你好好考，也給咱們家掙個臉面。知道嗎？”
姚陽有些緊張的嗯了一聲，就沒說話了。
梁玉看着考生那麽多，嘆了一口氣，“你還是趕緊進去排上隊吧，一會提前進場的時候，也能快點。”
姚陽點點頭，轉身就進去了。
她到的時候就看到已經排好隊的沅沅了，她們兩個在同一個考場，也慢慢的上去就站在了她後面的後面的，中間還隔着一個不認識的人。
她站的稍微測了一點，就看着前面的沅沅。
今天她頭上是個紅色的頭繩，看着很是喜慶，衣服是一身綠色的長裙，看起來很是涼爽，也很漂亮。
準考證是在她的文筆袋裏，但是準考證沒有放的太裏面，還露出來一點點小頭。
然後前面的那個女孩，有她的同學過來跟她送了一瓶水，兩個人站着說話，眼神倒是沒有向這邊看。
姚陽突然有一瞬間的念頭，然後就行動了，就在那一瞬間，就把的準考證拿了出來，并且立刻轉身，假裝去廁所。
沅沅眉頭一跳，把袋子打開，裏面的準考證已經不見了，現在距離九點考試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她只好用精神力開始找準考證，一路也就跟了上去。
跟着姚陽走到學校的水龍頭旁邊，然後就看到姚陽站在那裏。
水龍頭已經扭開了，手裏還拿着準考證做出準備撕了，然後再沖水，神不知鬼不覺，重要的是陳沅沅沒有看到自己。
“姚陽。”
既然找到了，沅沅并不着急，甚至還叫了她一聲。
姚陽聽到聲音，一回頭，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你，你怎麽過來的？”
沅沅一步步的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
“當然是跟着我的準考證過來的啊。”
然後用精神力控制住她。
姚陽瞬間就動不來了。
這是沅沅第一次在這裏用精神力控制人，她從來沒使用過。
姚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剛剛沒有動，就眼睜睜的看着沅沅把準考證拿走了。
沅沅打開看看準考證，然後放到自己的筆袋裏。
“姚陽，我說過讓你別惹我，前幾個月不是做的挺好的嗎？現在馬上要考試了，祝你能考一個好的成績，等到結束了我會主動去找你的。”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到帶着笑意的，在旁邊的人看過來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說完就轉身走了，不過轉身的時候勾起了嘴角，姚陽的心态已經崩了，這場考試在她哪裏，現在已經宣告結束了，幸好她有精神力，不然還真的要吃個大虧了。
姚陽已經開始腿軟了，腦門上也出的都是汗，手扶着旁邊的牆。
沅沅看着時間，回到隊伍的時候，重新站在最後面，然後就開始檢查準備進考場了。
考場已經開始慢慢進人了。
沅沅馬上進到考場的時候，才回頭看到姚陽的。
姚陽看到沅沅都有點難受，但是沒有辦法，考試有三天，她只能忍着，答題的時候心思總會向沅沅那邊飄。
沅沅還是很順利，這題比她平時寫的卷子還要容易一些，特別是語文。
等到考完了，重新回到教室裏開班會，進行估分填寫自己的志願。
沅沅只寫了一個，北京協和醫學院，她是之前就想好了，這所學校是非常有底蘊的。
謝老師關于沅沅要學醫這個事情是非常贊成的，這個職業好，能夠救死扶傷，是個好事，他還是很欣慰的。
沅沅填完之後，就坐會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姚陽簡直是難以置信，她看完黑板上面的答案之後，這比她平常的成績差的很遠，整個人的神色都不對了。
謝老師是非常開心的，手裏拿着填好的志願表站在講臺上。
“大家沒想好的，還有兩天時間可以填，不用着急啊，這是大事，今個過來估完分之後，回家也跟父母都商量商量。”
等到謝老師說完之後，大家也都回家了。
估分好的跟不好的，臉上的表情都是不一樣的。
沅沅就站在學校門口等着姚陽，她說過會主動來找她聊聊，那就會，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姚陽心裏本來都在想估分的事情怎麽回去跟他們開口，結果就被沅沅攔下來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才相信，她是來真的。
“走吧，姚表姐。”
沅沅手一把抓着她的手腕。
姚陽不敢喊，只能默默掙脫，但是沒想到陳沅沅看着人小，力氣确實不小。
“你別亂來，陳沅沅，如果你敢打我，我會報警的，你小心一點，別以為你年紀小就沒事。”
她之所以怕陳沅沅動手，因為之前何月跟她堂哥就被打過的。
沅沅把她扯到一個很隐蔽的角落裏，把本子跟筆都拿出來了。
“我幹嘛要打你啊，我從來不動手的。”
姚陽看着陳沅沅的樣子。
“那你想幹什麽？”
沅沅抿抿唇，然後又挑了挑眉。
“你寫啊，把你那天做的事情都寫下來。”
姚陽把本子扔到了一邊，瞪大了眼睛。
“我不寫。”
沅沅低着頭看着她。
“你可以不寫，那一會我就去街道廣播站，去廣播你的做法，我相信你爹娘也不嫌丢人了，畢竟丢人的事情那麽多，也不差這一件了，還有你覺的大家會相信你還是會相信我。”
姚陽咬咬牙，她一直都知道，陳沅沅不是個好惹的，要怪就怪當時自己應該手再快點，不留一點餘地。
“好，我寫，我寫了，你就不會去廣播我了，是嗎？”
沅沅點點頭，當然了，她一向說話算話。
姚陽沒有別的辦法，廣播這種事情，陳沅沅一定能夠幹的出來。
“注意一下，把你的動機，還有當時的想法都要寫出來，我要看到一份清清楚楚的東西。”
沅沅湊近提醒了一句。
姚陽捏着筆，開始寫了出來。
沅沅在旁邊欣賞了兩下，這真是平時作文寫的好的，當時謝老師為了讓她學習，沒少拿班級裏優秀作文給她看，看是看的懂，還能誇出來兩句，但是要自己寫就不行了。
“不愧是作文寫的不錯的，這中心思想一致都很明确，不跑題。”
姚陽覺的自己被陳沅沅現在就是使勁侮辱，但是沒有辦法，她真的害怕自己反抗，陳沅沅打自己一頓，反正就寫個檢讨書，她不會廣播，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
沅沅拿起來看看，洋洋灑灑也有小一千字了。
這前面的背景跟動機都交代的很到位啊。
“好了，你可以走了。”
姚陽聽到這句話，連問都沒有問，拿起來自己的包就跑走了。
沅沅把這個檢讨書好好的放在了自己的書包裏，然後就回十三胡同了，她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轉頭去了管理十三胡同的街道委員會。
裏面坐着的大多數，都是應沅沅一聲阿姨或者奶奶的。
看到沅沅過來，一個個的都可親切了，誰不喜歡聽話，長的好看，又學習好的孩子，反正看着就心情愉悅。
裏面有一位是街道比較管事的，姓何，小媳婦都叫她嬸子，沅沅這一輩的叫何奶奶。
“沅沅，你今個咋來了，是你家裏有事情？”
沅沅把包裏的檢讨書掏了出來，“何奶奶，您看看這個能不能貼到咱們的公告欄裏，我想讓大家看看。”
何奶奶接過來檢讨書，戴上自己的眼鏡，才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看到中間就知道這個是啥意思了，她也氣的不得行，這個落款是姚陽，不就是姚尚軍和梁玉的閨女嗎？
“沅沅，這個就貼在公告欄裏是不是太簡單便宜了，這不得給報警，讓警察同志評評理啊。”
何奶奶的語氣是非常激烈的，這樣的事件是非常惡略的事件，孩子這麽年輕，怎麽心思那歹毒呢。
“嗯，就放在公告欄裏吧，不能去找她，我已經答應她了，說好的寫一封檢讨，就不會再找她事了。”
她就是讓姚陽選擇的，要麽廣播傳播的速度快一點，但是中間需要人的辨別跟相信，這個比較費勁一點。
這樣通過公告欄的事情，雖然傳播速度沒有廣播那麽快，但是信任度上去了，畢竟是自己寫的，這兩種方法哪一種都可以。
姚陽既然不願意要廣播傳播，那就相當于自願選了第二種，其實都一樣，都是這麽個事情。
何奶奶看看這個孩子，這事情都是考試那天發生的，結果今天才解決，是個好孩子。
“放心吧，既然教給何奶奶了，奶奶就給你處理妥當。”
沅沅道謝之後就背着書包走了，姚陽惡心她的次數多了去了，也就是她每天都忙，也不願意給她眼神，這次實在是接觸到底線了，如果陳沅沅本身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都不知道栽倒她手裏多少回了，所以這次不絕對不下輕手。
沅沅到家的時候。
周星月正在廚房裏做飯，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到人回來了。
“你志願都填好了啊？”
沅沅拉長音哦了一聲，“北協和。”
客廳裏的姚志兆也聽到了，他從客廳裏出來，站在院子，還扯着嗓子跟沅沅說話。
“這個學校不錯，有眼光，是個老牌的學校，專業。”
沅沅從自己房間出來。
“對了，我大哥呢？他最近不是沒工作嗎？”
“我讓他去給你兩個哥哥去電報了，問問他們暑假要怎麽過，還是在學校裏。”
周星月在廚房裏接了一句。
沅沅在心裏斟酌了一下，她覺的這件事情，雖然自己一家解決了，但還是要說的，不然外公外婆從別人的嘴裏知道了，肯定會更難過的。
然後就開始把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從王秋華開始說的。
姚志兆本來還笑着的臉都已經完全掉下來，他知道那個丫頭不簡單，但是沒想到這多少年了，心胸還是那麽一點點，都是報應，他是管不了，也不該他管。
“沒事，這件事情你做的對，有些人不給點報應，永遠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周星月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就這樣吧，沒報警就不錯了。
十三胡同的公告欄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每次換公告，大家都會過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