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的衣衫随風微微晃動,唐玉心下一驚,收掌已來不及,只覺得自己一掌打在棉花上一樣,完全沒有着落。
“小師叔!”衆人反應過來,齊齊屈膝一拜。唐玉面色有幾分發白,也匆匆拜倒在地:“弟子魯莽。”
賀庭歌看着突然出現的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随即,便也向四周的弟子一樣,單膝着地,只是看着眼前人天青色的衣角,有幾分不明白。
“切磋呢?”傅清城拿着扇子輕輕彈了彈被打中的肩膀,似乎在打灰塵死的,輕笑着問道。
唐玉面色發白,自己那一掌雖然沒帶幾分力,打不傷人,但是卻是帶着毒的,這下若是小師叔中毒,就完了:“是。”唐玉小心的回到。
“哦~~”傅清城拉了個長調,點點頭,道:“都起來吧。谷中弟子本來就該相互切磋,相互學習麽。”
弟子們暗自松了口氣,賀庭歌一直站在傅清城身後沒有出聲,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言笑晏晏的站在那裏。
“你是四師兄的弟子,唐玉?”傅清城似是好奇。
唐玉收起竹葉青道:“是。”
“恩.......”傅清城摸摸下巴:“唐門的毒功果然厲害,想不到唐岳天唐堡主居然連貼身兵器竹葉青都傳給你了。”
唐玉聞言,心裏一緊,雖然翠谷收攬弟子,但幾乎有背景家室的弟子都是不直接袒露身份的,唐玉雖然說是唐家堡的人,但從來沒說是唐家嫡傳子孫。若是被知道身份,或許就呆不下去了。
“莫不是你竊來的?”見唐玉沒說話,傅清城神秘兮兮的問道:“聽說唐家功夫善于暗殺,想不到這偷竊也是蠻厲害的。”
唐玉臉色一青,但又不敢直說,心裏暗罵一聲,傅清城語重心長到:“雖然谷裏弟子不限學科,但這胡作非為的事,還是要到外面去做,在谷中,還是收斂些的好,知道了?”
唐玉咬着牙,點頭道:“謝小師叔提點。”
“恩~~”傅清城點頭滿意道:“你們呢?”
其餘弟子忙回到:“謝小師叔提點。”
“那就散了吧。”
一衆弟子紛紛離開,唐玉終究鐵青着一張臉轉身離開。
一時間空地上只剩下賀庭歌和傅清城兩人,傅清城回頭看到一直站在身後沒有出聲的賀庭歌,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對方略帶不解的神色,微微笑了笑。
“你,沒事吧?”賀庭歌看了一眼被唐玉打中的傅清城肩膀,輕聲問。
傅清城看他臉色,終究是無奈笑道:“你覺得我該被那掌打到吐血?”
賀庭歌知道他沒事,松了口氣,道:“可能吧。”
想了想,發現兩個人站在這裏,還真沒有什麽可說的,賀庭歌道:“那我走了,冉叔在出口等我。”
說完便轉身欲走。
“楓羲。”突然身後傅清城清淡的聲音傳來,賀庭歌聞言一愣,楓羲?這個名字很陌生,但是他卻一瞬間就明白,那是在叫他。
賀庭歌回頭看着傅清城,後者只是淺笑:“很久沒人這麽叫你了吧?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的字是楓羲了?”
賀庭歌眉頭微皺,字?表字?
“沒事,反正以後也沒人這麽叫你。”傅清城上前一步,從袖子裏拿出一本書來,遞過去:“拿着,當為叔送你的。”
“什麽?”賀庭歌看着眼前的手抄書,問道。
“破兵三式。”
賀庭歌眉心微皺,似是不解。
“回去漫漫看,賀家槍法雖然至剛至猛,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但是,世上萬物都有其弱點,槍法雖然勢如破竹,卻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若是遇到唐玉那樣的短刺殺手,就不是好對付的了。這本破兵三式是我根據師祖留在梨園的秘籍裏研究出來的,應該适合你。”
“你剛才算是在保護我?”賀庭歌終究是問出來。
傅清城聞言一愣,随即忍不住笑道:“你需要我保護你?”說着又自己搖頭道:“不,只是你有時候太固執了,或者說,不願意屈服,就像你手中的槍。”
“我知道了。”賀庭歌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我會看的。”
“你就不怕我給你的東西,會讓你練功走火入魔?那可是我默寫的。”傅清城好奇道。
“不怕。”賀庭歌沒有再說什麽,折身向着谷外走去。
傅清城看着那少年離開的背影,淡淡笑了笑,回身離開。
然而,就在賀庭歌離開翠谷不久,一隊黑衣人馬,悄悄逼近翠谷山坡,為首一人,鬥笠下的臉上蒙着黑紗,唯一露出來的眼睛沒有一絲感情波動的看着坡下的山谷。
手中的缰繩勒住胯下的黑馬,精簡的黑色衣袖上用銀絲繡着一朵杜鵑花,中心一點紅,宛如杜鵑啼血。
“吩咐下去,原地休整。”冷漠的聲調,沒有一絲起伏。
身後幾人颔首領命,躬身退後。
“十七。”
“在。”
“帶一隊人,去西北方向,看信號行事。”
“是。”名為十七的黑衣男子随即帶領一隊人馬悄聲無息的想着西北方向前去。
考究的馬車裏,賀庭歌揉了揉被颠簸的有些犯渾的額角,耳邊是車輪碾在地上的聲音,吱吱呀呀,似乎像是單調的催眠曲,聽得人昏昏欲睡。
這樣的狀态已經持續一天了,賀庭歌掀開車簾,看着已經暗下來的天色,突然有些迷茫,出了翠谷,天大地大,古道上偶爾有路過的行人,對于他來說,真的都很陌生。
“少爺,前面有客棧,我們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吧?”冉叔掀開車簾道
生死一線
賀庭歌點頭。
客棧很簡陋,一看就是給過路人行方便用的,昏暗的燈火下,稀稀落落的坐着幾個食客,喝着雜酒,時不時傳來交談聲。
冉叔向掌櫃的開了一間上房,又要了幾樣吃食,說是送到房間裏,就引着賀庭歌先上了樓。
說是上房,其實也就是比較幹淨而已,賀庭歌負責做好養尊處優的少爺,一切都有冉叔打點,倒也沒他什麽事。
“少爺,等會吃過了就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趕路,估計再有七八日就到京都了。”
“恩。”
主仆兩人簡單的吃過晚飯後,就休息了。
賀庭歌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枕着胳膊,看着窗外玄月,原本昏昏欲睡,卻在此刻清醒異常。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空蕩蕩的床板,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也沒有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絮絮叨叨。
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對于賀庭歌來說,傅清城真的還算是個孩子,但是卻總是會将兩人擺在同一位面,到底是他變得幼稚了,還是傅清城那少年的外表下裝着一顆成熟的心?
“傅清城。”輕聲默念着這個名字,賀庭歌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晚安。
半夜時分,突然樓下一陣敲門聲。随後傳來小二睡意朦胧的聲音:“誰啊?”
賀庭歌被吵到,從睡夢中皺了皺眉,有些不習慣的轉個身将被子捂住耳朵,迷迷糊糊間有些懷念翠谷中睡安穩覺的日子。
“媽的,趕了半夜路,累死了,他娘的。”門外傳來幾人的碎罵聲。
“先給爺來三斤酒,渴死了。”
小二也不敢違逆,揉着不太清晰的雙眼去給拿酒,嘀咕道:“郊西那邊谷口不是有客棧嗎?非趕到半夜.......”
“呸!”其中一個路人一甩肩上的披肩,道:“還哪有什麽客棧,那大火一燒,估計整個山谷都沒有了,那客棧早化成灰了。”
“啧啧。話說回來,到底出了什麽事,我記得那一片可是墨千秋老前輩的地盤,裏面可都是有來頭的弟子,怎麽突然就一把大火燒起來了?”一個中年男子扯了扯衣領,一臉不可思議。
小二聽的一個激靈,睡意醒了幾分,匆匆拿着酒過來:“幾位爺說的可是翠谷?”
“可不是麽,這天幹物燥,沒想到火都燒到翠谷去了。”
“你們親眼所見?”
“恩,大晚上的,隔着幾裏地都能看到那大火。”漢子迫不及待的打開酒壇到了一碗酒。剛送到嘴邊還沒喝,便被人一把拉着胳膊:“燒了多久了?”
那漢子一股火起,轉身剛想開口罵,卻看到身後少年面色鐵青,一張臉冷的可以結出冰渣來,莫名的咽下嘴邊的粗話,道:“大概有一兩個時辰了。谷口客棧都已經成廢墟了,也不知道裏面人怎麽樣了。”
賀庭歌放開那漢子的胳膊,一句話沒說就沖出客棧,從柴棚裏拉出一匹馬就翻身上去,:“駕!”
月色下的古道上并不是特別黑,賀庭歌催着胯下的馬一路向着原路返回,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傅清城。”
白天趕路的時候,馬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