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就殺了

冷江尋回到馬車中,獻寶似的把手中抱的書遞給了師尊,“師尊,我買回來了。”

霜辭接過沉沉的書籍,也許是因為太趕,就算是用內力,她額頭也有了細細密密的汗水,亮晶晶的眼神眨呀眨,分明是在期盼她誇獎。

霜辭凝眉,覺得自己越發的幼稚,非得這般折騰人,她笑了笑,靠近給江尋擦了擦汗,“歇一歇吧。”

“好。”江尋挨着她坐下,她偏過頭,看着師尊如玉的側顏,非得蹭蹭她的衣角,溫軟道,“師尊,我好渴。”

霜辭頭也不擡,看着自己手中的書:“自己倒水。”

江尋自力更生喝了兩口,見霜辭一直盯着剛買來的書看,因為看的正是《笑語》,那人的唇角微揚,眉眼明亮,看得人極其心動,可一想到對方忽視了自己她就不滿了。

江尋倒了一杯茶,一仰頭喝了,伸手捏住霜辭的下巴,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時吻了上去,口中的茶水以這樣的方式度了過去,霜辭瞳孔放大,不自覺地咽了下去。

江尋舔了舔她唇角的水漬,笑得像個做了壞事得逞的小狐貍,還不忘開口補充:“師尊一定很渴了,我給師尊喂。”

霜辭:“……不用。”她幹脆利落地拒絕。

“師尊不想喝茶嗎?”

“不想。”

冷江尋遺憾地嘆氣,撐起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睛軟軟地看着她:“可是我想喝,師尊也這樣喂我好不好?”

霜辭捏了捏她的臉頰,動作寵溺可是語氣很是冷漠:“不好。”

“師尊……”

霜辭拿出一本書遞給她,笑意清淺,哄道:“阿尋,看書,乖一點。”

冷江尋一聽那句溫柔的“乖一點”,心髒瞬間酥麻,耳尖都紅了,乖乖地拿過戲曲看了起來,不過她看了不到半刻鐘,就歪過頭看起身側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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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江尋的目光太過于炙熱和有侵略性,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她忍了半天忍不下去,只好合上書,伸手捂住身側人的眼,對方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刷過她掌心,令她心尖一癢。

“師尊。”冷江尋高興地喊她,聲音意外地孩子氣。冷江尋直直地撲過去抱住霜辭的腰,在她胸前跟個小奶狗一樣不停亂蹭。

霜辭徹底看不下去了,一只手環住她的肩,“冷江尋,你有沒有教主的自覺。”

江尋亮晶晶地看着她,“在師尊面前,我才不是教主。我是師尊的徒弟。”

霜辭捏了捏她小巧的鼻頭,“還徒弟?我可沒有你這麽大逆不道的徒弟。”

冷江尋歪着頭,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霜辭的下巴,霜辭揚了揚頭,避開她的動作。

“那我是霜辭的夫人。”

那一句“霜辭”好像是羽毛落在另一個人的心尖。

“沒大沒小。”霜辭道。

江尋動了動,“沒大沒小,那也是師尊的。”

霜辭:“……”

論伶牙俐齒她是比不過了。

“師尊,我想和你說說話,你不要看書了好不好?”

“這不是沒看了?”

江尋笑眯眯地窩在了師尊的懷裏,找了一個合适舒服的姿勢,“師尊,你當初為什麽要把我帶回玄陰教啊?”這個問題她以前一直沒敢問,一開始害怕被殺,後來又害怕被丢棄,等後來不怕了,師尊又要離開她,誤以為對方喜歡別人,索性囚禁了她,兩個人就鮮少有這種輕松的時刻了。

以至于這個問題,這麽久了才敢問。

霜辭撫了撫她黑亮順滑的長發,“好玩兒。”

江尋意外地盯着她瞧,“什麽好玩兒?”

“就覺得你這個孩子挺有意思,順便看看……你究竟是裝模做樣然後暗地報仇,還是說真的恨常家,無論哪一種,都挺有意思的。”

有一句話霜辭沒說,當初第一次她被囚禁起來的時候,她以為江尋是要給常家報仇的,當她有這個念頭時,心裏一片冰寒,說不清的冷意包裹,她本有無數種離開的方法,最後卻沒有走,那個時候她是想要看看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徒弟會怎麽報仇,只是……當晚江尋來到她房裏,她都以為那是什麽折磨人的新花樣,從未想過其他。

江尋挑眉,“那師尊沒想過我真是裝的,你帶出來的是個白眼狼,反咬你後你該怎麽辦嗎?”

霜辭手一頓,雪白的指尖襯着對方烏黑的頭發愈發白皙漂亮,“想過。”

“師尊會怎麽做?”

夕陽的光暈灑下來,落到她長卷的睫毛上,霜辭輕笑,漫不經心道:“那就殺了吧。”

“同歸于盡嗎?”冷江尋的語氣帶着難以理解的興奮,“那樣也挺好的。”

霜辭嗤笑,“既然是叛徒,就不配跟我同歸于盡。”

江尋癟了癟嘴,但也沒什麽異議:“那倒也是,不過死在師尊手裏也挺好。”

這種話……霜辭并不樂意聽,昨天晚上那人的話,令她莫名地覺得後背有點冷,徒弟雲淡風輕地說死在她手裏,霜辭意外地反感。于是她的嗓音染上霜寒,“閉嘴。”

“師尊是舍不得殺我吧。”江尋好像聰明了不少,很快找到症結,語氣極其得意,“師尊舍不得。”

霜辭伸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但掌心很快傳來一陣濕潤,她惱怒地收回手,警告地拍了拍她的臉頰,動作很輕。

冷江尋開心地笑起來,胸腔震動,那笑聲和往日的陰森邪氣不同,充滿了孩子的天真和可愛,“霜辭姐姐,師尊,我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特別特別愛你。”

霜辭一僵,她斂眸,眸中的茫然不解也被掩蓋,她瞧着懷中人快樂的模樣,她很疑惑喜歡和愛是什麽,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感覺,甚至不懂為何會讓阿尋眼裏的光那般強烈,幾乎令其視線眩暈,可有人為此卻痛苦到生不如死。

她指尖碾磨着,記憶裏那兩個人的愛恨糾纏卻逐漸清晰起來。

那個生她養她的女人牽着年僅五歲的自己跪在別人門前,揪着她的胳膊肉企圖讓她痛苦的哭聲能夠打動別人,祈求主人能夠接納她們母女,可不幸的是霜辭從小挨打受罵慣了,忍痛能力有所提升,加上善于隐藏,眼睛都沒紅一下,不過好在她所謂的親爹畢竟是大戶人家,孤兒寡母地跪在人門前畢竟不好看,把人帶了回去,安置在別院。

前一個多月倒也是你侬我侬柔情蜜意,霜辭覺得這大概就是愛了,可惜男人管不住自己的心,處處留情,于是她名義上的娘親除了每天打罵她外,多了一件咒罵男人負心的事情。

那時候霜辭實在是不懂,也不太明白母親嘴上的死也不是真的希望男人死,她還冷靜地建議,“既然你真想要他死,晚上我把他引來,你用剪刀殺了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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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兩個女兒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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