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這幹的都是些什麽事兒啊!”原本要下去扶孟心瑤的劉敏, 聲淚俱下地開始打罵她,“那可是自家姐妹的老公!”
張玉英跑上來将女兒護在懷裏,替她擋下劉敏的巴掌。
“不是的不是的。”孟心瑤躲在生母懷裏, 捂住臉,撕心裂肺地狡辯, “我只是中午喝多了, 迷迷糊糊走錯了房間,我沒有要勾引她老公,她污蔑我!”
那碗醒酒湯是放涼了一會兒的, 不至于将她燙傷,這會兒捂着臉,一方面可能自己也覺得沒臉見人,另一方面可能是裝可憐。
這不, 孟建州見她這樣就十分心疼, 對她的說法似乎深信不疑,“咱們心瑤從小就受過良好的教育, 不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看來是誤會了。”
孟星悅只覺諷刺,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從小沒有受到過良好的教育,所以随随便便污蔑人是嗎?”
孟建州尴尬:“不、不是這個意思。”
“那岳丈大人您是什麽意思呢?”聞時禮适時出聲,和孟星悅手牽手站在一起, 似笑非笑地反問他, “意思我和悅悅合起夥來欺負她嗎?”
“瞧你說的……”孟建州不知道怎麽應付,一臉難堪,可又不敢對聞時禮怎麽樣, 便把怒火轉移到地上的人,“快點滾回去!還在這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孟家的臉都讓你丢盡了!”
孟心瑤不敢再哭,張玉英趕緊将自己女兒扶起來,送她回房間。
劉敏過來握着孟星悅的手,“悅悅啊,是媽對不起你,沒教好她,還有時禮,讓你受到驚吓了。”
在這個家,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差,孟星悅一直很清楚,父親孟建州偏愛孟心瑤,畢竟孟心瑤更符合他對于名媛女兒的期待。而母親劉敏更向着她,畢竟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感情是從娘胎裏就培養出來了的。
向着自己的人,孟星悅自然不會為難她,拉着母親的手,冷靜地看向孟建州,“所以呢?爸,這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我、我回頭再狠狠罵她。”孟建州義正言辭道。
聞言,孟星悅輕嗤一聲,“就這樣啊?”
孟心瑤總明裏暗裏針對她,就像這次,明知道是在家裏,她還來這麽一遭,不過是想惡心她的同時,睡服聞時禮,讓聞時禮給她撐腰,只是沒想到如意算盤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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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想還擊了,但奈何一直找不到機會,畢竟孟心瑤在公司有實權,在家又有孟建州護着,這次終于逮到機會了,她可不能讓這機會溜走。
“說什麽是個誤會,但到底是不是誤會,我想大家心裏都有數,你說要是下次又發生這樣的事呢?我們還是應該防患于未然吧?否則哪天真出了事,傳出去我們孟家可真沒臉了,你說呢爸爸?”
孟星悅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涉及到孟家臉面的事,孟建州終于有些動搖,加上今天這事,他确實對孟心瑤有些失望,猶豫片刻後,也終于痛下狠心,“讓她搬出去,你看怎麽樣?”
“對!讓她搬出去!”劉敏十分贊同,摸着孟星悅的手安慰,“以後你們回來,保證不會再見到她,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孟星悅遲疑片刻後,見好就收,“那行吧。”
孟氏夫婦又是跟聞時禮一番道歉,後匆匆往孟心瑤房間去。
走廊恢複安靜,孟星悅站在原地看了他們一會兒,後轉身回房。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聞時禮牽着。
她低頭看向兩人的手,掀眸瞧他,“還牽着幹什麽?”
聞時禮沒松手,輕輕拽了下她,将她帶入懷中,摟着她道:“你說,如果我夫妻感情表現得好一點,誰敢趁虛而入?”
這一點,孟星悅覺得他說得不是沒有道理,而且剛剛他也算掂得清,知道站她這邊一致對外。她也就沒再堅持,推開門,牽着他走進屋裏。
醒酒湯潑了孟心瑤一身,她适才揪她頭發的時候,右手沾了些,伸手想扯張紙巾擦擦,聞時禮先一步扯過紙巾,拉過她的手。
他垂着眼眸,認真地幫她擦拭着,細致到每根手指和指縫。
孟星悅看他溫柔的動作,不禁擡眸看他。
五官真是精致啊,大概是女娲娘娘親手捏的吧,所以那麽偏心,将好的都給他了,就連眼睫都是又黑又濃密。
他眼皮動了動,眼見着就要掀眸看過來,孟星悅埋下頭,錯開眼神。
“那只手。”聞時禮凝視着她道。
孟星悅下意識擡起左手。
這只手的手背上,有三條明顯的血痕,是孟心瑤掙紮反抗時,胡亂抓出來的。
聞時禮看着這些痕跡,蹙了蹙眉,“以後別自己動手了。”
孟星悅這才又假裝若無其事地擡起頭,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幹什麽?覺得我太野蠻是不是?”
聞時禮擡眸看她,“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故意曲解。”
孟星悅默了默,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難不成還心疼她?
孟星悅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會錯意,臉紅了幾分,人跟着柔和下來,只是嘴上不忘放狠話,“反正你以後最好小心點,如果哪天被我發現你敢婚內出軌,我會比今天更野蠻的。”
聞時禮看她逞兇的樣子,無聲地笑了下,捏她臉,“放心,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孟星悅拍開他的手,“那是最好。”
“家裏藥箱在哪裏?”聞時禮拉着她往外走,“上點藥。”
孟星悅小時候經常幫張玉英做事,初中畢業後,還被她送去工廠打過零工,受傷是經常的事,這點小/傷在她看來沒什麽,無所謂地說:“不用,小事。”
“必須要,那個女人有毒。”聞時禮帶着她出了房門。
噗,那個女人有毒這種話被他一本正經地說出來,孟星悅沒忍住笑了出來。
聞時禮回頭看她,她倒是樂觀,很容易就被逗笑。
保姆正拿着拖把和毛巾,在門口收拾潑了一地的醒酒湯,聽到二人的對話,放下手裏的工具要去幫忙取藥箱。
“不用了,告訴我們在哪裏,我們自己去拿。”孟星悅說。
“好的。”保姆笑笑,把藥箱的存放位置告訴他們。
随後,兩人到一樓客廳,在電視櫃下邊的抽屜裏找到了藥箱,聞時禮先是用棉簽沾了酒精給孟星悅的手消毒。
除了那三條血痕,孟星悅的手上還有不少舊傷疤留下的痕跡,時間久了不明顯,但認真看是能看出來。
适才在樓上給她擦手,右手也這樣,聞時禮扔了棉簽,拿張創可貼撕開,問:“之前手受過傷?”
聞言,孟星悅立即将手背向身後。
她知道自己的手不像其他嬌養長大的富家千金那樣嬌嫩,細看還有舊傷疤。
哎,聞時禮嫌棄她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媽,我不要走,爸,求你了,再給我一個機會。”樓上突然傳來孟心瑤的喊叫聲。
劉敏拽着她下來,身後跟着保姆和司機,提着兩個行李箱,孟建州站在樓上看着,搖頭嘆氣。
經過客廳時,孟心瑤眼含淚水,狠狠瞪向孟星悅,恨不能用眼神将她殺死。
聞時禮轉了個身,用後背擋去那兇狠的目光,摸摸孟星悅的腦袋,柔聲問她,“要不要上樓休息一會兒?”
孟星悅望着他溫柔沉靜的眉眼,聽話地點點頭,“好。”
門外響起汽車引擎聲,兩人上了樓。
然而,看着床上淩亂的被褥,想起不久前孟心瑤跪坐在這張床上,孟星悅又覺得惡心,皺了皺眉,“算了。”
聞時禮像是能洞察她的心,拉過她的手牽在手裏,“嗯,我們還是回自己家睡。”
按南城的習俗,回門當天也确實不能在娘家過夜,當晚兩人就回了新房。
既已成了聞太太,孟星悅自然不适合再做聞時禮的秘書,次日她回到聞氏,收走自己在秘書室的私人物品,然後回孟氏繼續當自己的副總。
蕭筱見她回來,從她手裏抱過紙箱,跟着她身後問:“孟總,您這才結婚幾天啊就回來上班,不去度蜜月的嗎?”
蜜月?孟星悅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
“任務式的結婚,哪兒來的蜜月。”她嘆口氣,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
蕭筱跟着她嘆口氣,表示同情。
要說助理不提還好,助理提了之後,孟星悅腦子裏就總環繞着“蜜月”這兩個字。
沒有甜甜的戀愛就算了,連個像樣的蜜月都沒有,她覺得自己嫁給聞時禮,真是虧大了。
這天晚上回到家,聞時禮又纏着她親密。
“你幹嘛?”她有些不耐煩地問。
聞時禮抱着她蹭蹭她的臉,意有所指,“再試試?嗯?”
說着手就開始不規矩,扯她睡衣。
一天到晚就想着這回事。
“不要!”孟星悅推開他的手,翻了兩個身,裹着被子背對他,“技術差死了!你也好意思。”
聞時禮:“……”
接下來連着幾天,兩人都是躺在一張床上純睡覺。
周五晚上,幾位好友在君臨天下組了個局,見聞時禮來了,有人出聲調侃。
“哎喲喂,我們剛剛還說呢,你可能不會來了。”
聞時禮脫下大衣外套,往沙發上一扔,屈膝坐下,“為什麽?”
周正倒了杯酒遞給他,“這不是新婚燕爾嘛?”
聞時禮抿了一口,高濃度的洋酒,有些辣喉,刺激人的味蕾,他微蹙了下眉,又聽到另一個說:“就是,家有嬌妻等着,你不早點回去?”
聞時禮搖了搖頭,仰頭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每天只能看不能吃,他這熱血方剛的年紀,真不好受。倒不如遲些回去,少受些折磨。
他重重地放下杯子,又拎過酒瓶給自己倒酒,一副要借酒澆愁的架勢。
這幾個人都是從小認識的,又同是豪門富家子弟,不僅有私交還有生意上的外來,彼此了解得很。
此時都将他的反常看在眼裏,互相交換了下眼神。
“什麽情況啊。”周正往他身邊湊,摟上他的肩,“這才結婚幾天,就吵架了?”
斜對面的賀之洲也傾身關心道:“為什麽事吵架?”
梁景行晃着洋酒杯裏的冰塊,眯眼瞧着他,“看他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怕不是性/生活不和諧。”
噗,有人把剛喝進嘴的酒水噴了出來。
聞時禮喝酒的動作也是一頓。
賀之洲是這裏面唯一的已婚人士,想起自己剛結婚那會兒,每天生龍活虎,渾身有着用不完的勁兒,天天想着早點回家跟老婆親熱,對比聞時禮确實不同,傾身靠近了幾分問,“不是真讓梁總說中了吧?”
抱着聞時禮的周正窩草了一聲,歪頭打量着他臉上表情的變化,“是你不行,還是小嫂子不肯?”
男人對自己行不行的問題總是格外敏感,聞時禮猛地用手肘将他撞開,“你才不行。”
“那就是小嫂子不肯了?哈哈哈……”周正一拍大腿,不厚道地笑了起來,“還有你聞時禮得不到的女人,絕了!”
聞時禮幽幽的目光掃過去,周正立即收斂了幾分。
賀之洲也忍不住笑,不過還算貼心地給他尋求幫助,往梁景行那邊看過去,“梁總,給咱們聞總支個招?”
“是啊。”周正跑到對面的梁景行身邊,坐在沙發扶手上,搭着他的肩,“也順便讓我們幾個學學。”
梁景行是他們幾個裏面最會玩的,且有一個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确實最有經驗,他喝了口酒,指腹摩挲着酒杯,娓娓道來:“女人是很感性的,她們在男女之事上,講究氣氛和感覺,氣氛沒到感覺沒到,她就沒辦法享受這件事。”
“那怎麽才能有氣氛和感覺呢?”周正像個好學的學生,替聞時禮追問道。
梁景行看着聞時禮,“結完婚就完事了?蜜月呢?懂不懂什麽叫浪漫?”
賀之洲看向聞時禮,笑說:“我看他是根本就沒想過去跟人家度蜜月。”
聞時禮:“……”
“所以啊,你自己都把結婚這件事當成任務,完成就算了,還想着她回饋你什麽?”梁景行轉着手中的酒杯,盯着裏面晃動的琥珀色液體,喝了一口,“想讓自己爽,你得先讓她舒服。”
周正歪着腦袋,忽然說:“我有點不明白。”
梁景行喝了口酒,“哪兒不明白?”
周正:“你說你把女人了解得這麽透徹,教別人的時候辦法也是一套一套的,怎麽簡大設計師還要離開你啊?”
“噗~”其他幾人剛喝進嘴的酒又給噴了出來。
梁景行臉色難看,一腳踹過去,“滾!”
聞時禮笑着扯過紙巾,簡單給自己擦拭了一下,撈起沙發上的外套往外走。
雖說梁景行女朋友也正在跟他鬧分手,但原因不同,他今晚提的建議,聞時禮覺得還是有一定參考價值的。
他回到家,孟星悅正坐在餐廳裏吃飯。
羅姐見他突然回來,問他吃了沒有。
“沒有。”聞時禮脫下外套,搭在椅子上,在孟星悅對面坐下。
羅姐趕緊進廚房給他拿了套碗筷出來。
“你之前說不回來吃,所以我……”桌上幾個菜都是孟星悅愛吃的,放了辣椒,羅姐在旁邊解釋,“我再去給你做兩道。”
“不用了。”聞時禮拿起筷子,“偶爾吃點辣也不是不行。”
然後,孟星悅就看他真的從辣椒炒肉裏面夾了一片瘦肉放進嘴裏。
眼見着他的臉漸漸泛紅,默默挑了幾口米飯吃。
竟然真有人一點辣都受不了的,孟星悅看不下去了,“吃不了就別吃,又沒人強迫你。”
“試試不要緊。”說着,聞時禮又夾了快辣子雞裏面的雞肉。
“我回來的路上突然想起。”聞時禮狀似随意地跟她聊,“我們結婚還少了道程序。”
“什麽程序?”孟星悅疑惑地望着他。
“蜜月旅行。”
“……”
“我們去度蜜月吧。”聞時禮吃一口菜,吃幾口飯,仍是随意的樣子,“你看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我來安排。”
孟星悅:“……”
他怎麽突然想要帶她去度蜜月?
難道身邊出現了叛徒?孟星悅拿起桌上手機,給助理發消息:“是不是你給聞總通風報信了?”
蕭筱:“?”
孟星悅:“他竟然說要帶我去度蜜月!”
蕭筱:“噗~聞總直男開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聞總得到梁總的點撥後,會很快真正開竅,如願以償過上肉香四溢的生活的!
梁總,一位超懂女人卻又栽在女人手上的大佬,《只為她折腰》寫的就是他的故事哦。
這是文案:
簡初一心想要嫁給梁景行,跟在他身邊五年,卻未能如願。
看不到未來,終于,她死心了,決定離開。
不久後。
簡初開了家自己的工作室,在時尚圈混得風生水起。
某天夜裏,她帶了名男模回家,梁景行突然出現,一腳将男人踹開,将她抵在落地窗前,“這麽快就把我忘了?”
簡初神色淡漠地看着他,“是,忘了。”
梁景行沉默,眼角漸漸猩紅,将她困進懷中。
“別這麽對我。”出了名的玩世不恭、霸道橫行的男人,在這一刻,嗓音沉啞得近乎乞求。
最近頻繁傳出消息:新銳設計師簡初為拿到投資,甘心做大佬的情人。
梁景行得知的第一時間,為她發文正名:我求婚五次,她@簡初才終于答應嫁給我,別胡說八道惹她不高興,否則讓你們這些造/謠的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造/謠人:瑟瑟發抖jpg.
吃瓜群衆:求、求婚五次?大佬牛逼
梁景行放下手機,摟過身邊的人,“老婆,明天我們去把證領了?”
簡初專心畫着設計圖:“不急。”
梁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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