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債見,塑料姐妹5

在來潮風會所之前,陳晝夜做過充分的功課,知道這家娛樂中心在易氏旗下,經營得有聲有色。表面上看,這就是個提供餐飲、運動、娛樂設施的地方,實則還有一些隐藏包間,專門供大佬們玩樂。

她先走進一間普通的棋牌室,坐在麻将桌旁,等待散客加入,一旦人齊了,就可以開始玩。這裏的底注不高,出入的也都是穿着打扮中上水準的中年男女。像陳晝夜這樣氣質清秀的女孩兒,十分亮眼。

她注意到有人從進門起就一直盯着自己,不像是看熱鬧的,倒像是會所裏安排的釘子。

“三萬!”對面的中年男子喊道。

“一色四同順,承讓。”陳晝夜推牌微笑,對面的男子起身把籌碼一扔,憤怒地嚷嚷:“不玩了不玩了,這還讓人怎麽玩!”

立時就有工作人員上前,一左一右走到他身邊,禮貌地問:“先生,有什麽能幫您的嗎?”

男人收起氣焰,嘟囔着抱怨的話走出門去。

連被陳晝夜贏了五把,把把都是高番數,其他兩人見狀也紛紛推牌走人。陳晝夜環視四周,發現沒人再願意上前,無奈搖頭道:“看來今天也是這樣,這裏就沒有人能贏過我嗎?”

監控室裏,易祯差點摔了手裏的茶杯。經理楊葉看得心驚膽戰,聽見他們家總裁問:“聽她這意思,還不是第一次來潮風?”

楊葉慶幸自己被叫來之前先問了棋牌室主管一嘴,忙回答:“是的,易總。從三天前起,她每天都會出現在棋牌室打麻将,從來沒有輸過。到現在,已經沒多少人願意和她坐一桌了。”

“她還有這個技能?”易祯摸了摸下巴,猶豫要不要找會所裏的能人上去挑戰她。這外面的棋牌室打得不多,通常是用不上那些人的。

就在這時,棋牌室裏一直坐在角落的一個紅衣女人忽然走上前來,腮邊長發垂落,低頭對陳晝夜道:“這位小姐,我家少爺請你過去聚一聚。”

終于來了。

陳晝夜跟着女人穿過曲折的回廊,中間還經過一處小橋流水的庭院。她們站在一道推拉木門前,女人敲了敲門,道:“梁少,人帶來了。”

“讓她進來,你下去吧。”這位梁少的聲音十分慵懶,門一推開,果然是陳晝夜想象中的畫面,左擁右抱半躺在落地軟塌上,不要太悠閑。

“你就是在棋牌室一場都沒輸過的人?叫什麽?”他一揮手,讓陳晝夜随便找個蒲團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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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晝夜。梁少您好。”陳晝夜雙腿跪坐,姿勢标準。

梁益生來了興趣,揮揮手叫人去安排麻将桌椅,雙眼盯着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笑道:“我看你根本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才故意每天都來的吧。”

“梁少真是一針見血。”陳晝夜坦然道,“我想要錢。”

“哈哈,你說話的方式我喜歡!”

梁益生手下的人動作很快,桌椅茶飲都安置齊全,梁益生拍拍兩個美女的背,原本靠在他懷裏的姐妹擡起頭來,兩張臉龐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小螢,小光,咱們一起陪陳小姐玩玩。”

梁益生胸前襯衫大敞,看似沉溺酒色,胸肌線條卻飽滿分明。陳晝夜知道,他是高義堂老大梁益天的親生弟弟,外界都傳聞他好賭,事實卻并非如此。

陳晝夜熟知楚清月的基礎設定,凡是和她有感情聯系的人,都在數據系統內。比如梁益天為了楚清月,常常和易祯針鋒相對。陳晝夜就可以從系統中查詢到,梁益天的弟弟梁益生掌管着高義堂旗下的賭場,而且是一些情敵修羅場事件的催化劑。

所以,這個人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

“你的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牌桌上,梁益生甩出一張幺雞,漫不經心地說。

陳晝夜也顯得很閑适輕松,主動問:“梁少是需要我自報家門,還是再想想?”

梁益生愉悅地笑了笑:“你說你,如果不是早派人查過你的底細,我都要懷疑你在我身邊放了人。”

右手邊的小螢不滿地瞥了陳晝夜一眼,出牌的動作都重了幾分,顯然是把她看成了潛在的情敵。

梁益生又道:“明人不說暗話,你是楚清月的好朋友。我哥最近被那女人迷得要死要活的,整天淨想着怎麽和易祯作對,我可不答應。”

陳晝夜暗想:這位可能是這裏唯一的正常人,估計是由于楚清月沒有把他設定成攻略男配。

她道:“我和清月是室友沒錯,多好的朋友卻算不上。你也知道吧,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把她抛下自己逃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陳晝夜早已把牌做好,旁邊的小光一出手,她立刻推牌道:“連七對,承讓。”

“小光!”小螢氣得當場就要摔桌,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小光卻顯得弱氣很多:“對不起姐姐,我沒想到她能做出這種牌……”

“再來!”

梁益生沒有出聲,縱容地搖了搖頭,陪着摸牌重來,這一把雙胞胎姐妹十分小心,出張牌之前要思慮半天,可結局還是沒有改變。

小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光都想勸她別打了,輸的可都是梁少的錢。梁少對她們寵歸寵,但那都是因為她們倆不但長得好看,打麻将還能心有靈犀,是個樂子。如今陳晝夜出現,她們恐怕是要讓位了……

“好了,小螢,這局你輸了。”梁益生懶洋洋地靠上椅背,放下了手裏摸到的牌。

小螢不服氣地喊:“梁少,我還沒輸!”

“陳晝夜手裏有四個五條,剛剛打出三條降番。如果我沒算錯,接下來兩輪她必然能摸到四條和牌。對吧,陳小姐?”

陳晝夜點頭:“梁少爺是高手,謝謝您手下留情。”

梁益生只是笑:“不,你才是真厲害,都要讓我懷疑,你過去的二十年是不是都在練習麻将了。”

陳晝夜心想,之前有某個游戲世界的玩家就想當麻将世界冠軍,我還得去讓她夢想破滅,我也很絕望啊!

小螢不甘心地翻開還沒摸到的麻将牌,果然發現了四條,還不止一張。她絕望地捂住臉,梁益生沒理她,起身邀請陳晝夜道:“出去聊聊吧,陳小姐。”

易祯疾步往高級區走,邊走邊罵楊葉:“打麻将?梁益生這麽閑的嗎,天天賴在我這兒讓人陪他打麻将?笑話!他哥幹的那些糟心事兒,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當他沖進梁益生慣常待的小庭院時,陳晝夜正蹲在一個石燈籠前,撿起梁益生指的一塊鵝卵石仔細察看:“您說的沒錯,還真有七種顏色。”

豐富的全真游戲世界裏果然無奇不有!

易祯騷氣的尖頭皮鞋在她身前停住,陳晝夜站起、轉身,找準平地踏遠一步。這一套遠離暴怒易總的流程下來,十分流暢——除了飛起的馬尾正中易總的臉之外。

“陳晝夜!!”

在易祯的怒吼中,梁益生往側面走了一步,拍拍易祯的肩,哥倆好似的道:“阿祯,別動氣嘛,陳小姐是我請來的客人。”

易祯不客氣地扒下他的手,字字铿锵:“你在我的地方賴着,請我的……咳,我女朋友的閨蜜當客人,還不許我幹涉了?”

什麽鬼,差點口胡說成“我的人”,好險,好險。

梁益生低頭道歉,語氣卻玩世不恭:“抱歉抱歉,那我現在就帶陳小姐離開,不占用易總的資源了。”

易祯忙道:“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對她怎麽樣?她是清月的朋友,我一定會保護好她。”

“啊,這就不用了。”陳晝夜朝他揮手拜拜,“是我自願的,易總好像從頭到尾就沒做過任何保護我的事?順便一提,我是自由的個體,不是楚清月的附庸。易總如果有時間可以替我向她說一句,我跟她好聚好散,再見不是朋友。反正我接下來也不怎麽會待在宿舍了。”

易祯這下真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他頭一回感覺自己高速運轉的腦子宕機了……不對,也不是頭一回,他恨陳晝夜!

“去,叫人跟着他們。”易祯吩咐完之後,臉色沉了下來。梁益生會對陳晝夜感興趣,絕對不只是她麻将打得好那麽簡單。多半,是跟先前高義堂綁架清月的事有關。

易祯在車上又翻閱了一次當時查到的資料,是梁益天在一次酒會看上楚清月,然後色膽包天地想搶人沒錯,連他自己都承認了。但仔細想想,酒會和綁架事件隔了足足一個月還多,以梁益天的性格,向來是想到什麽就做,怎麽會這麽久才下手?

更離譜的是,自己怎麽會現在才注意到這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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