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債見，塑料姐妹14
楚清月柔弱無骨的手扶住楊照的胳膊，明明是會令其他男人豔羨的滋味，卻讓他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推開。
不對，這種感覺不對，比起陳晝夜的直白和暴力，這種陰冷的感覺更讓他害怕。
楊照忙退開幾步，飛速打開手機相冊，痛心地問她：“這是我們那天出去喝酒的照片，你哭得很厲害，我說要幫你報仇，你就把陳晝夜的地址輸到我手機裏。這些你都忘了嗎？”
楚清月半捂住嘴，驚訝道：“你在說什麽？我完全不記得了。看照片，我那天似乎喝得很醉，可能失态了，真對不起。”
楊照眼中的失望越來越深：“我不相信你醉到失去意識後，還能記得陳晝夜的地址。再說這種東西，也只有你們同宿舍的人能查到。我真傻，幫你去教訓她，還差點被抓。”
一石激起千層浪，文學社的人紛紛驚訝地相互議論起來。楚清月完全沒想到楊照會在這個關頭背叛自己，心中劃過一絲對陳晝夜的恐懼，緊接着又堅定起來，只裝作無辜：“楊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那天約我出去，說要安慰我。我實在是不忍心拒絕，才同意的。這件事，我的室友都很清楚，你說要去喝酒，我其實真的不想……”
她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打造成了受害者的形象，欲言又止中，引發了一些人對楊照的懷疑。楊照氣得完全失語，不敢相信自己往日迷戀的居然是個兩面三刀的女人。
可到底還是有些人對楚清月産生了懷疑，有人竊竊私語道：“會把陳晝夜的地址告訴愛慕自己的人，不管怎麽說，也有那個傾向吧……”
“是啊，可是她剛剛還說讓大家千萬別傷害自己的好姐妹。”
“啧啧，是塑料姐妹花才對吧。”
無所謂。
楚清月抿着唇做出很無辜的模樣，心中卻冷漠不已。這些文學社的人不過是她上學時候結交起來打造名聲的，等這本《唇》火遍全國，她也就不必在意這一小簇人了。
楊照被她的虛僞所震驚，好半天才找回言語：“陳晝夜雖然可惡，但她至少敢作敢當，活得潇灑，而你……楚清月，我以前真是看錯了人。”
文學社衆人望着憤然離去的楊照，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只有社長尴尬一笑說：“這有些愛慕者吧，真是奇怪，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見她這樣都能被社長維護，幾個原本就嫉妒她的妹子更是不好受，腦海裏都已經構思着該怎麽去網上爆她的料了。
離去的楊照落寞不已，找到在對面咖啡廳內工作的陳晝夜，頹喪道：“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把解藥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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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晝夜遞給他一個藥片：“喏。”
楊照一臉黑線：“你還真給我喂毒藥？通常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我騙你的’‘其實根本沒有毒’之類的嗎？”
陳晝夜奇怪看他一眼：“我為什麽要騙你？我是搞技術的，搞技術就要有搞技術的做事方法。”
雖然藥确實是沒毒，但小小地讓你程序紊亂一下，這兒的醫療技術怎麽可能查得出來？你卻會難受得很。
楊照徹底服了，吞下藥片，瞬間感覺神清氣爽：“那你還有什麽要我做的嗎？”
“沒了。”陳晝夜擺擺手，“你回學校，該幹嘛幹嘛去吧。”
楊照既有點驚訝，又有些失落，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心裏空落落的。
随着楚清月的《唇》火熱銷售，不少影視公司也看上了書的潛力，加上現在流行推理破案類的電視劇，一時之間書的改編權被搶得火熱。楚清月趁勢以熱銷榜第一美女作家的身份去參加綜藝節目，她的路人緣好到爆炸，節目一上線就被誇是幾千年難得一遇的美女。
更有爆點的是，主持人在游戲環節裏設置了一個懲罰項目，游戲失敗的楚清月被要求真心話，說出她和赫赫有名的易氏總裁相戀的過程。楚清月言語含蓄，表情中滿溢着幸福：“是在書店認識的，他其實也不常逛書店，但那天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忽然想去……”
“哇，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女主持人羨慕得直冒酸水，面上卻一副狗糧吃到飽的模樣。沒辦法，楚清月的父親是文化局的領導，臺長讨好她還來不及呢。
“哦，命中注定的緣分。”電視機前，陳晝夜面無表情地一點頭，舉起冰可樂喝了一口。
旁邊死皮賴臉坐着的易祯借着房東的身份，采購了一大堆零食放桌上，陳晝夜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看破了自己的喜好。
易祯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說：“你看這個幹嘛？不過她倒是說得挺對，我那天，真是撞邪了才會自己跑到書店去。”
陳晝夜又開了包瓜子，嗑嗑嗑……
“你是松鼠嗎？”易祯飛快搶過她剝好的一顆，正要吃，忽然接到助理的緊急電話，說是網上出現了一個爆炸性話題，繼大衆質疑陳晝夜的水稻研究名不副實，還搶閨蜜男人之後，曾經拿過青年科學家獎項的秦光抛出“實錘”，指責陳晝夜抄襲他發表在海外的英文論文，竊取他的研究成果。
“終于開始了。”陳晝夜的唇畔勾起一抹興味的笑。
“你早就想好該怎麽應對了？”易祯邊問邊刷微博，看見秦光擺出來的一系列證據，眉頭越皺越緊，“他研究出來的水稻苗株特征和你們團隊的确實很像，尤其是你負責的那一部分。”
陳晝夜看也不看，便道：“不是像，是一模一樣。”
易祯抿唇不說話，仔細地打量了一會兒她的表情。一陣靜谧之後，他忽然伸手，做出了腦海裏想象無數次的舉動——雙手撚住陳晝夜的臉蛋，往兩邊扯了一下、兩下。
“你根本就還有後招吧，壞女人。”
陳晝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使勁兒捏易祯的臉。兩人就像幼稚園的小朋友似的，雙頰都被捏到通紅之後才放手。陳晝夜也不矯情，把資料拿出來講了自己的做法，易祯聽完之後心情複雜地問：“身為易氏的總裁，我怎麽不知道這些？”
陳晝夜說：“農林牧和機械業務的負責人都知道，你也說了自己是總裁，管這麽細，還要不要看其他業務了？”
易祯瞬間被順毛，順手拿起瓜子一剝一個準，放在陳晝夜身邊的盤子裏：“說得也對，不過公衆可能比較難理解，你要怎麽把這套觀念營銷出去，也是個問題。有什麽需要的資源，我去幫你搞定。”
陳晝夜略微考慮後一點頭，說：“行，互惠互利。”
“不是什麽互惠互利！”易祯一時沖動，話說口就沒法再收回。他頓了頓，無奈地補充道：“我就是想為你做點什麽，我懷疑，你才是那個對我下蠱的人吧。”
陳晝夜不答，繼續淡定嗑瓜子。
在巨大的輿論影響下，景海大學只能宣布成立調查組徹查此事。原本只是一個正常的程序，但好事的網民知道後，仿佛抓住把柄一般，紛紛斥責陳晝夜學術造假，人品敗壞，是個綠茶婊。
秦光發微博道：【原本不想争，不願争，但受害者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千千萬萬努力研究，卻沒有得到承認的學者。我想讓大家知道，走捷徑的人不會一步登天，等待她的只能是身敗名裂。】
衆多不同行業的學者轉發，還有不少人同樣說出自己被剽竊的心酸經歷，是真是假，一時也無從申辯，只是把話題搞得更加熱鬧。
就在衆人争論不休的時候，易祯的加V認證賬號千年等一回地發布了新狀态：【我相信易氏選擇的合作夥伴不會有錯。陳晝夜是我見過最有才華的青年學者，同時，她現在已經是易氏旗下農林牧集團的技術總監，易氏将保留對此事件的一切法律追訴權。】
易祯已經連續五年被娛樂雜志評為“最想嫁的青年企業家”，盡管他基本不更新微博，還是有一大票粉絲。這條狀态一出就迅速頂上熱搜，不少人把這看為易祯抛棄女友，和陳晝夜搞在一起的證據。失望的人很多，着急的人更多。
“老公求你別這樣，陳晝夜給你下什麽蠱了你要這樣維護她？！”
“易祯的完美人設崩塌了，最強富二代什麽的，果然不存在啊不存在。”
“有錢的男人就是靠不住啊，呵呵呵，我打賭明天易氏的股價會暴跌，等到事情查清楚，專利也會被取消，易氏會損失一大筆錢吧。”
易氏的董事會連夜召開會議，讨論該怎麽處理這件事。
一個老董事怒道：“必須得把易祯叫過來解釋清楚，他的獨斷專行，也是時候到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