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相親對象是大明星1
“哇, 這是那種病吧?路宇軒怎麽會得?”
“嗨,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的私生活混亂是出了名的。我認識一個和他有交情的年輕人, 個人簿上發的東西,亂七八糟的。”
“這樣看起來,他說的感情也沒多認真吧。”
病情被公之于衆,路宇軒臉色難看, 同時察覺到楊藍迪也松開了他另一只胳膊, 驚慌失措地往人群中退去。現在他是真正的孤零零一個人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路宇軒揚起頭,理直氣壯地說:“如果不是因為你和我爸搞到一起, 還一直吊着我,我根本不會買醉,不會受到這種傷害。”
敢情他還覺得自己是個受害者?
陳晝夜腳步一轉, 在人群中精确地抓住楊藍迪的手, 再看向四周那些曾經的部門同事。
“我和路宇軒一起去海邊參加部門聚會的事,大家有目共睹, 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有誰可以幫我澄清嗎?”
當初力挺陳晝夜的幾個同事立刻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路宇軒出軌了啊, 和、和那個誰……”
“是啊, 當初小夜那麽喜歡他, 和我們一起工作的時候, 張口閉口都是他, 結果晚上路宇軒居然在別人的房間裏翻雲覆雨。”
“那聲音大得, 啧啧啧, 哪個女人能受得了呀!”
楊藍迪的臉色一片慘白。她一直把奪走路思凡全部寵愛的陳晝夜當做畢生大敵,卻忘記早在那之前,自己就和她的男朋友滾到了一起。
她捂住臉,在陳晝夜悲傷的目光中,仿佛無所遁形一般,喃喃地念着“那是喝醉了,不是我自願的,不是的”,然後撥開人群,落荒而逃。
這出豪門大戲看得觀衆意猶未盡。路思凡很想把他們全部轟走,然而就在這時,陳晝夜忽然捂住頭,痛苦跌坐在地上。白色的婚紗長尾散落一地,正從門內趕來的齊禹大喊道:“快,快送救護車!一定是上次中的毒還沒清完!”
“還有你,宇軒,你還在這兒晃悠什麽?回醫院繼續治療啊!”
賓客們趕緊讓開,他們忽然想到,陳晝夜之前還中過江詩瑤下的毒呢,據說這又是一樁路宇軒惹出來的風流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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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路思凡焦急地抱着懷中的女人,明眼人什麽都清楚了。有人看似無意地說:“哎,路宇軒這麽不孝,在養父的婚禮現場大鬧,莫不是連繼承權都不想要了?”
路宇軒被路思凡冷冷的目光一掃,踉跄後退。今天邀請到場的設計部同事、楊藍迪,包括忽然出現的齊禹,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都在嘲笑他,陳晝夜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他竟還想要以卵擊石。
“不可能,不可能,我才是帝國軍工的唯一繼承人,本該是這樣才對!”
跟随齊禹而來的護工架住路宇軒,眼看就要強行把他帶走,路思凡卻道:“等等。”
他把空間留給正在給陳晝夜做緊急診治的齊禹,起身走到路宇軒面前,厭惡地看着他狼狽的模樣:“你找關系暗中幹涉江詩瑤的案子,我只是忙着準備婚禮,懶得管你。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破壞這場婚禮。”
“把你教成這樣,我也有失職。等你治好病,我會把你送到國外的訓練營,教你堂堂正正做一個人。至于繼承權,我是一點不想給你。”
國外的訓練營,路宇軒聽過那種地方,不把你折磨到地獄裏去,絕不罷休。這觸動了現實中的路宇軒心底最深處的恐懼,接受嚴酷的精英教育,毫無自由,更不用說路思凡連繼承權都不想給他。如今顏面掃地,現場的每一個面孔好像都在嘲笑他,唾棄他。
陳晝夜頭疼欲裂,冷汗浸濕了她打理精致的層層發絲,令她墜入空洞無邊的痛苦中。她看着死命掙紮的路宇軒,試圖喚醒自己帶的輔助系統,要求主動登出,卻始終毫無反應。再這樣下去,她将在這個游戲中休眠,等待協會将她移交給醫院。
“思凡……”她忍耐着叫道。路思凡抛下正被帶走的路宇軒,轉而握着她的手,滿心滿眼都是焦急。
陳晝夜很是不舍,但在她眼前的男人是一個游戲人物,即使說再多的話,也是于事無補。于是她擠出一抹笑,沉默着,眷戀地望着他。
霎時間,仿佛是戀人間心靈相通的預感,路思凡意識到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不可以……”他無意識地說出一句話。緊接着,這句話變得無比堅定:“不可以。”
圍繞着路宇軒的一切開始化為數據流旋轉,奇怪的是路思凡仍然待在原地。他眼中詫異乍現,在來得及思考之前,路思凡緊緊抱住撐着地面的陳晝夜。
一股暖流流遍陳晝夜的全身,洗滌着她的精神世界。分不清日與月,光與暗,陳晝夜感覺自己在虛空之中漂浮了很久很久,直到一道光穿透整個空間,将她帶向意識深處……
暖融融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射在拱成一團的床上,被窩躁動地彈了兩下,慢吞吞地伸出一只手來,按掉了床頭的鬧鐘。
十秒之後,門外響起慣常的催促聲:“小夜,快起床了,難道你又想被扣全勤嗎?”
陳晝夜爬起床,揉了揉眼睛,猶如行屍走肉般下床趿上拖鞋,摸着牆走向浴室。
水龍頭潺潺流水的聲音響起時,陳星河将粥從瓦罐裏盛出來,擺到桌上。這是一間溫馨的房間,兩室一廳的格局裏擺滿兄妹倆從小到大擁有的玩具、玩偶和各類生活用品。粥和雞蛋餅的香氣彌漫開來,陳晝夜飛速洗漱完,坐下享用美食。
“哥哥,家裏沒蔥了嗎?”她咬了口雞蛋餅,不是很滿意。
陳星河遞給她一瓶番茄醬,哄道:“晚上下班我就去買,明天給你做蔥香煎餅。”
陳晝夜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哥哥最好啦。”
兩兄妹吃完飯後,陳星河快速洗了碗。他在政府部門工作,朝九晚五,比剛進入游戲公司實習的陳晝夜要早1個小時上班。
“小夜,待會兒下樓的時候記得把這兩包貓糧帶給李太太,這會兒她還沒起呢,這是她前天囑托我在網上買的。”
“知道啦。”陳晝夜的微笑仍然完美無缺,可等到陳星河離去,她立刻垮下臉,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樓下的李太太從他們還父母俱全的時候就是鄰居,在陳晝夜的爸媽去世以後,她總是照顧着兩人,不但教他們做飯,還去給他們開家長會,打理一應生活和學習的瑣事。陳晝夜十分感謝她,近年來也一直把她當母親一樣孝順。但自從她三年多前上大學開始,李太太就總是操心她的婚姻大事。
“星河是個好哥哥,但總不太好關心牽線搭橋,我認識好多不錯的小夥子,你現在就相看起來,總不能一輩子都跟哥哥住在一起吧?”
每回陳晝夜跟李太太說自己還年輕的時候,都會被她的目光譴責。考慮到她的女兒很早就出嫁,陳晝夜覺得自己的觀念在她那兒怕是永遠都說不通。
果不其然,李太太拿到貓糧之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絮絮叨叨:“小夜啊,我這次給你介紹的絕對是個好小夥。她是我老同事的兒子,據說現在好像在從事什麽……娛樂行業,我想着你不也是搞游戲的嘛,肯定有很多共同話題。小夥子現在賺得也不少,滿世界到處飛,可每隔幾個月都會抽出時間回家看父母,多有孝心的人呀,現在可不多咯!”
“我知道了,李阿姨。”陳晝夜親了親她的面頰,“到時候您通知我見面地點和時間,我先去上班了。”
“好嘞!”
陳晝夜的畢業實習是在一家游戲公司做策劃,如果一切進展順利,她畢業後也會留在這裏。
當她早上進入辦公室時,鄰桌的小朱正從窗前回到座位,失望地對她道:“今天你哥沒送你來啊?”
陳晝夜說:“拜托,上次是我哥休假才來送我的,平時他上班可比我早多了。”
小朱打開電腦,一臉遺憾:“你哥好帥啊,在我心裏就比沈方遠差一點點。你下個月年會帶他來公司玩嘛,大家一定會很支持的!”
陳晝夜連連搖頭:“不行,我哥老古板一個,對游戲公司也不感興趣。到時候咱們公司搞主題晚會,他一定會無所适從的。”
小朱嘆息:“你哥也不比你大幾歲呀,怎麽就不玩玩游戲呢?”
陳晝夜不予置評,她覺得陳星河這樣就挺好的,安安穩穩在政府部門工作,無災無病地度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