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盡心保護

她說完後,易沉瀾終于第一次認真地看了她一眼。這一世的舒晚有點奇怪,以前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易沉瀾垂眸想着,他受到的善意屈指可數,如果舒晚說過這樣的話,他不會不記得。

不過易沉瀾也只是走神一瞬,現在溫柔又怎麽樣呢,等過兩年她懂事了,便又會對他極盡羞辱了。

看在她今日說出這句話的份上,他會好好調配毒藥,不叫她死的太痛苦就是了。

易沉瀾輕輕摸了摸舒晚毛茸茸的發頂,微微一笑:“胡鬧,烈陽真經是師父的獨門功法,要傳給誰只能由師父做主,晚晚怎麽能私下給我?以後別說這種孩子氣的傻話了。”

她家反派真的太善良了,搞得舒晚郁悶極了,烈陽真經是你爹創的啊!它本來就屬于你!

無論如何,烈陽真經她是一定要讓易沉瀾修習上的:“阿瀾師兄你放心,我來幫你想辦法,讓你堂堂正正地學,誰也不能說閑話。”

易沉瀾眉心微蹙正要說話,忽然他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易沉瀾!你果然在這!門主罰你水牢思過,你竟敢私自跑回來!真是反了!”

來人冷哼一聲,“呈罪堂走一趟吧,門主等着你呢!”

呈罪堂就是終山派的刑堂,舒晚一臉不悅地打量這個聲音又尖又利的男子,從他的打扮舉止來猜測,他應該是舒戚的書童,趙準。

這個人就是替舒戚辦各種肮髒事的人,很得舒戚的器重,主仆倆沒一個好人,他基本上屬于狼狽為奸的那個狽,狐假虎威的那個狐。

趙準掌管終山派的各種瑣事,平日裏沒少折磨易沉瀾。書裏描寫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他這個态度和易沉瀾說話,立刻把舒晚憤怒的小火苗點燃了:

“趙管家,你平日裏就這樣跟終山派門主的二弟子說話?”

趙準剛才進門時真沒看見舒晚,這會趕緊陪笑:“小人方才沒看見大小姐也在,失禮了失禮了。門主已經在呈罪堂了,小人也是怕門主等久了,怠慢了門主。”

舒晚不以為然地一笑:“這是兩碼事,你不敢怠慢我爹,就可以待他的弟子這麽随便?”

趙準冷汗都快下來了,舒戚愛女如命,終山派上下誰也不敢得罪這個小祖宗:“請大小姐……別為難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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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沉瀾看見趙準的那一刻,過往種種浮現眼前,差點壓不住滿身的戾氣,然而還不等他說話,舒晚竟然開口為他說話。

易沉瀾想了想,最終一笑,對舒晚搖了搖頭:“晚晚別任性,師父尋我,我必然要立刻過去的。”

舒晚不放心的阻止:“可是你的腿……”

“無礙的,可以拔了。”易沉瀾一點也不在意,迅速的将金針一枚枚拔出。他需要舒戚對他發難,再把他關進水牢,或者別的什麽囚禁之所,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出來,殺了舒晚藏好她的屍體,讓終山派一片大亂,然後趁機逃出去。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舒晚還是不放心,現在的反派還是柔弱小白花,她要盯緊點,不能讓他被人欺負了。

易沉瀾靜靜地看着她,笑道:“好。”

……

一路上易沉瀾走的緩慢,顯然是雙腿劇痛,舒晚心裏有點發酸,拼命地動腦想着一會怎麽從她爹手裏把易沉瀾保住,想了半天也沒頭緒,氣的她在心裏狂罵自己是豬頭。

到了呈罪堂,裏面坐着好幾位不茍言笑的師伯師叔。舒晚看了一圈,等看見主座上坐着的中年男子時,就深深覺得此人果然是活生生的舒戚——長得比這裏任何一個人都儀表堂堂一臉的正義,但是就是覺得他有問題。

舒晚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從沒見過父母,忽然多了一個她自己創造出來的“父親”,還很清楚他不是什麽好人,這滋味實在有些微妙。

舒戚原本陰沉着臉,見到舒晚也來了才面色稍霁:“晚晚怎麽過來了?呈罪堂不是你待的地方,快出去。”

舒晚遲疑了一下,跑到舒戚身邊露出一個天真的笑:“我看個熱鬧,爹爹不用管我。”

舒戚寵溺地捏了一下舒晚的鼻尖,轉過頭來神情立刻變的嚴厲:“阿瀾,你偷了禁功‘拂心經’私學,我罰你思過,你卻偷偷跑了出來,如此大逆不道不知悔改,還不跪下!”

舒晚一直思考對策,冷不丁聽見“拂心經”這個名字,忽然間福至心靈,有了主意——

“拂心經?拂心經不是阿瀾師兄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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