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還他身份

這裏也是舒晚厭惡易沉瀾的開端,在這之前,舒晚還是一個不懂事的、有些傲氣的小丫頭,對易沉瀾雖說不算很親近,但也不曾欺負他,至少見面是叫師兄的。

舒戚察覺到這一點後心有不滿,他擔心女兒和易沉瀾走的太近,就在易沉瀾十八歲生辰這天搞事情了。

他當衆送了易沉瀾一本武功秘籍,是武林中人人夢寐以求的劍法“千秋斬”,并說了很多對于舒晚而言的誅心之語:

“阿瀾,這部千秋斬,師父只傳于你一人,你要好生參悟。”

“你的根骨合适,能把這劍法發揮出最大功效,晚晚和阿揚是練不成這劍法的。”

“你不要給別人看見,自己鑽研便是。”

心高氣傲的舒晚立刻怒火中燒,她想得到這部千秋斬很久了,父親也承諾過會給她,可是他卻食言了。不僅把它給了易沉瀾,還不許別人學習,甚至言談間,大有她比不上易沉瀾的意思。

作為一個只為推動劇情發展的工具人,舒晚怒不可遏地去找易沉瀾了。嫉妒使人發狂,她斬了易沉瀾的手臂,搶了他的武功,叫他再也沒辦法練千秋斬,再也得不到父親的一句稱贊。

還好她穿在這事發生之前……舒晚每每回憶完情節總要感慨一會,這樣光風霁月的人物,她把人家寫的又是獨臂又是跛腳……唉,她真太不是人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舒晚已經換芯了,絕對幹不出砍人手臂這種兇殘的事,不僅如此,還要想想明天該送個什麽禮物好呢……

“小晚,小方和小圓有沒有不聽話?今天辛苦你了,耽誤你這一天的練功。”

原來不知不覺都已經走到宋安之的住處了,舒晚笑對眼前男子道:“小方和小圓很乖,三師叔不用擔心,您和嬸嬸要是有事忙,就把他們送來我這裏,我一點都不麻煩的。”

宋安之笑着打量舒晚,倒是覺得他這侄女親和活潑了許多,也許是長大了懂事不少,“明日我沒什麽事,阿揚要過生辰了,我去看看他。”

宋圓在旁邊小聲插嘴:“明日也是阿瀾哥哥生辰。”

宋安之眉目一沉,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提他做什麽?他算你哪門子哥哥,誰準你這樣稱呼他?”

他疾言厲色,語氣很重,宋圓頓時就吓哭了,舒晚連忙把他摟進懷裏拍哄,看了一眼宋安之,“三師叔,你別吼他呀,小圓也沒說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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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之胸口起伏,顯然是真動了怒:“你爹要把那魔頭之子收于門下時我就不同意,現在可好,你們怎麽能認他為兄?!成何體統!若不是他父親,阿揚——阿揚怎麽會小小年紀成了孤兒!”

他重重呼出一口氣,“你爹心胸寬廣,我确實比不上。可是我只怕大師兄在天之靈不會安息。”

是,江玄風要真的在天有靈,肯定不會安息。舒晚心中忽然一下生出一股火,可是一想到宋安之得知真相後是怎樣心疼的死去活來,那無名火又慢慢散去了。

這都是她寫的,寫的時候也覺得虐,可是身處其中,她的感受才是無以複加的強烈,她難受的幾乎喘不過氣。

舒晚試圖表達一下:“三師叔,那些恩怨都是易衡的惡果,阿瀾……易沉瀾當時也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他沒有做錯任何事。”

“我明白,”宋安之說,“可我就是恨。”

他是如此,世上千千萬萬個人也是如此。

易衡帶着手上無數無辜生命就這樣死了,活着的人滿腔的恨無處發洩,只能發洩在易沉瀾身上。

“我知道了,三師叔,”舒晚把宋方和宋圓推了過去,“你們早些休息吧,他們兩個還小,就別對他們說這些了。”

回去的路上,舒晚低着頭,跟自己有仇一樣快步往前走。

她忽然意識到,一直以來,她的做法有些隔靴搔癢,所做的一切都沒做到點子上,什麽關心、愛護、尊重、友情等等這些,其實得到這些并不難,易沉瀾差的只是一個身份。

舒晚知道她接下來的目标是什麽了。

她要把江玄風兒子的這個身份還給他。

……

舒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身份一事說的容易,實施起來卻困難重重。

她的劇情設定裏,易沉瀾和江揚長的都像他們的母親,易衡的夫人早早就去世了,而江玄風的妻子在誕下孩子後不久就失蹤了,所以換子一事被舒戚神不知鬼不覺地瞞了這麽多年。

小說進行過一半,江玄風的妻子朱瑤突然回來了。

原來,她是西域大漠神教的聖女,本是終生不得嫁人的。她與江玄風兩情相悅後,被教衆察覺,無奈只好忍痛與丈夫和愛子分離,苦熬數十載,終于有機會逃了出來,一入江湖,就聽到丈夫早已死在易衡手裏,她的兒子,一直與易衡的兒子纏鬥不休。

她想着,自己必定是要為心愛之人報仇的。

朱瑤只身去了雪夜山,那時的易沉瀾承繼了易衡的位置,帶着他留下的黑銀面具;朱瑤有神教聖女訓,容顏不可讓仇人看見,所以面覆薄紗。二人就這樣雙雙蒙面打了一場,朱瑤傷得不輕,知道自己打不過,便找準機會施展輕功逃走了,易沉瀾也身受重傷,暫時放任她去了。

朱瑤損及心脈,生怕見不到自己孩子便死了,豈不是遺憾至極?她強撐着一口氣來到終山派,認回了江揚,卻在他身上尋找當年她親手刺下的圖騰時愣住了。

江揚的腰側沒有刺青。

實際上,當她摘下面紗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無他,只因為她與易沉瀾實在是太像太像了,若說不是母子,只怕都是見鬼了。

她雖然拿着江玄風的信物,但這東西用些手段不是得不到,原本衆人還對她的身份頗多存疑,但這容貌卻太微妙了,一時間所有人都忍不住生出了一個猜測。

朱瑤和江揚随即滴血驗親。

結果可想而知。

朱瑤本就受了重傷,又得知如此噩耗,她想了念了十幾年的孩子剛剛幾乎被她殺死,心神巨震,沒兩天便撒手人寰,沒能見到易沉瀾最後一眼,死不瞑目。

接下來江揚依舊走他的陽關大道,易沉瀾過他的陰溝獨橋,還背上了弑母的罵名。

總之劇情怎麽操蛋怎麽來。

舒晚又翻了個身,長長地嘆了口氣,想把換子之事抖出來,就必須找到朱瑤這個唯一證人。可是大漠神教極其神秘,隐蔽在西域荒漠中,在她的描寫中,是有一句“只聞大漠入江湖,不見江湖流大漠”的,就是說只有大漠教的人可以行動自如,別人如果想找到大漠神教,是萬萬不可能的。

不過那也得想辦法,舒晚咬着嘴唇琢磨着,還好她寫過江玄風和朱瑤的小番外,他們二人是在江湖上一處名為的落仙山莊的地方初識相戀的,而江玄風的師父不同意他與這來路不明的女子成親,他們二人便偷偷私定終身,也是由落仙山莊的莊主做了證婚人。

這位莊主會不會知道什麽信息呢……

舒晚默默給自己定下小目标,她要想辦法出山,去落仙山莊,打聽消息,然後……然後去找大漠神教……

人一旦想通了事,很快就越來越困,舒晚眯着眼睛癱在床上,掙紮着保持一線清明——總覺得好像還有什麽事沒做……

對了!

易沉瀾的生辰禮物!

送!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兩更白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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