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吵架能手

舒戚叫自己過去,舒晚不敢推拒,乖乖聽話還能找機會早點脫身,若是反抗被舒戚直接扣下了,易沉瀾可就危險了。

雖然他有烈陽真氣護體,不會像書裏那樣被人輕易點住穴道,可陳滔那麽毒,易沉瀾溫和單純對上他一定會吃虧的。

舒晚心裏想着速戰速決,走上前仰着小臉問舒戚:“爹爹,您還有什麽事嗎?”

舒戚撫了撫她的頭,道:“晚晚,昨天爹爹把千秋斬傳給了阿瀾,還不許你練,你心裏沒有一點生氣嗎?”

“我不生氣啊,您說過了我不适合練千秋斬,雖然有點遺憾但不會生氣。”

舒戚嘴角漫出了一絲苦笑,自己把孩子教的太老實了,現在倒是有苦說不出,“晚晚,若有什麽事叫你不開心了,你不必忍着。我的女兒,便該嬌縱張揚一些的,就算是任性一點也沒關系。如果爹爹的做法叫你難過,你千萬不要悶在心裏。”

舒晚乖乖點頭,“我知道的,如果我不開心會告訴您的。”

“嗯……晚晚和你阿瀾師兄感情很好?”舒戚嘆了口氣,忽然狀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舒晚手心裏微微出了汗,瞄着他的神情斟酌着說,“我和各位師兄弟的感情都很好,爹爹教過我們兄弟姐妹間要相互友愛,我都記着的。”

“可是你阿瀾師兄不一樣,你們不是同一路人,”舒戚耐心地教誨道,“他能活着,是因為世人對他的仁慈。他身上流着低賤的血,挨的近了,就會不小心弄髒了自己。答應爹爹,以後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舒晚暗自握緊了拳,低着頭乖巧地答道:“我知道了爹爹。”

“這才是我的乖女兒。”舒戚終于露出了兩分欣慰的笑。

“爹爹,那我和阿揚師兄去練功了?”舒晚越耗越心焦,卻不敢讓舒戚察覺,只好裝作着急練武的樣子。

舒戚點點頭:“去吧,別太累了,點到即止。”

……

出了門走了幾步,舒晚就捂着肚子,面對江揚她表演起來完全沒壓力:“阿揚師兄……你先去吧,我有點肚子疼,一會就過去。”

江揚回過頭很關心地問:“嚴重嗎?要不要我扶你回屋?”

“不用不用,很快就好,我休息一下,”舒晚沖他不斷擺手,“你先去練功吧。”

江揚一向是個粗神經,一點也沒懷疑。他一走,舒晚立刻直起腰板往相反方向跑了。

……

陳滔見易沉瀾面不改色,料想他并不知自己面臨的處境,一邊輕笑,一邊從帶中取出了一條豔紅色的毒蛇,任由它慢慢盤上了自己的手臂,“易公子還不知它的名字吧?此蛇名為‘纏血蛇’,被它咬上,不咬掉一塊肉它絕不松口。”

他哈哈一笑,“若中了它的毒那便更有趣了,全身……”

“全身如同烈火灼燒,每一處骨肉都如同萬刀淩遲,此毒無解,每逢三月便發作一次,每一次都要硬抗過十八個時辰,”易沉瀾如墨染般的長眉微微挑起,容顏愈發美的奪目,他語帶歡悅的笑意,“陳堂主,我說的可對?”

陳滔依舊沒有在易沉瀾臉上看見任何一絲恐懼之色,心中漸生怒火,一把抖落袋子,十幾條血紅的小蛇立刻掉落在地。

他看着它們緩緩爬上易沉瀾的衣擺,爬到他的腰際,甚至還在向上攀爬,“易公子博聞廣記,但只有親身體驗一番,記憶才更深刻些。”

冰冷滑膩的觸感一如既往的惡心,易沉瀾面上卻渾不在意。他微微仰頭,感受着這惡心的東西即将爬進他的衣領……

“住手!”

一道嬌喝傳來,陳滔側頭,看見舒晚一臉冷意快步走來。

舒晚十步開外就看見易沉瀾的青衫上爬上了數條紅色的小蛇,甚至有一條就快要爬進他的衣領,她的大腦瞬間“轟”的一聲,顧不得思考他有烈陽真氣護體卻還是被點住的事,立刻奔了上去。

她強忍着恐懼抓起易沉瀾的手,幾乎輸了五成內力過去,易沉瀾體內的烈陽真氣頃刻間暴漲,瞬間将身上的蛇震飛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有兩條蛇的屍體直直打在舒晚的身上,她被這軟膩膩的觸感吓的閉眼大叫,“救命救命!”

忽然身子一偏,易沉瀾帶着她退後兩步遠離了蛇屍,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又低又沉:“晚晚,沒事了。”

舒晚小心地睜開一只眼睛,果然所有的蛇都死翹翹了,她沒認真看易沉瀾的神情,憋着一肚子的後怕和怒火,對着陳滔喝道:“陳堂主在終山派的地盤欺負我派弟子,還用的這麽下三濫的手段,你還要不要臉!”

陳滔本就心疼自己辛辛苦苦養的蛇全都死了,又被這麽一個小丫頭兇,臉上挂不住,心裏怒火更甚:“舒大小姐真是年少無知愚蠢至極,你可知你護的是個什麽東西?你爹莫非沒有教過你?一個用來撒氣洩憤的玩意兒,你還寶貝的緊,也不怕髒了自己的名聲?”

舒晚上前兩步,“陳堂主慎言!易沉瀾是我爹的入門弟子,這身份天下人求都求不來,怎麽在你口中就這麽上不得臺面?我爹只教過我尊敬師兄,從未教過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爹對阿瀾師兄愛護有加,難道你沒聽說,我派千秋斬的傳承也是獨他一份,還是作為生辰賀禮相送,連我都沒傳。他若是知道你剛才這般欺辱他的愛徒,可還會搭理你的請求?”

舒晚頓了一下,咬咬牙接着胡說八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爹是高潔君子,一心栽培阿瀾師兄,你那些什麽撒氣洩憤的話最好通通收回去,我爹才沒那麽龌龊!”

陳滔被她罵的臉色忽白忽紅,想起千秋斬,臉上劃過一絲惱恨之色:“你懂什麽?舒兄此舉必有深意!”

舒晚心裏讨厭極了,“那也與你無關,陳堂主還不收拾了你的蛇滾遠些?杵在這裏是想試試我的烈陽真氣,讓我拿你撒氣不成?”

江湖誰不知道烈陽真氣的厲害,舒晚滿意地看着陳滔匆匆收拾了蛇屍,雖然目含怨毒,但還是不甘的走開了。

舒晚回頭去看易沉瀾,他似乎一直在看自己,目光溫柔極了,而且好像和以前的那種溫柔略有不同……舒晚沒多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急聲問:“你怎麽樣?被咬了沒有?讓我看看!”

說着她就去扒易沉瀾的衣領。

易沉瀾這會倒是表現出了面對毒蛇都沒有的慌亂,他一手攥住舒晚的兩只小手,另一手把被她扯開一點的領口掩好,“……不用看,我沒有被咬。”

這個時候還害羞什麽!他雖然不像書中那樣被噬咬的體無完膚,但哪怕破了皮都不能掉以輕心啊!

舒晚急得上火,抽出手來一把拍開他的手,“手拿開!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傷口要馬上處理的!”

易沉瀾無奈極了,再次輕柔地抓住舒晚的手,保證:“晚晚,我沒騙你,真的沒有被咬,那些蛇只是爬在我衣服上,還沒碰到我。”

他應該沒撒謊,纏血蛇毒發作起來很快,如果真的被咬了,這會早就站不穩了。

雖然如此,舒晚還是再确認一遍:“真的沒事?騙人是小狗。”

易沉瀾笑了:“沒事。”

“沒事就好。不過你明明沒有被點穴,怎麽站着不動讓他欺負?!”舒晚放下心來,立刻開始翻舊賬。

剛才她情急之下給易沉瀾傳了五成內力,生怕沖不破穴道,誰知一觸上去易沉瀾的經脈暢通無阻,根本沒有被點住。

然後激蕩起的真氣太烈,倒是直接把蛇都震死了……

面對舒晚的質問,易沉瀾睫毛輕顫沉默不語,他其實一直在等這一天,并且調配好了應付一切的毒藥。這一次,他會直接“毒發身亡”,屍體一定會被扔出去,那麽,他就可以徹底脫離終山派了。

雖然可能會吃一點苦頭,可他上一世就已經研制出了纏血蛇毒的壓制毒藥,以毒攻毒,倒也沒什麽所謂。

他放棄從舒晚下手後,就想出了這個目前來說最快的辦法。

可是沒想到生不如死的劇烈疼痛并沒有到來,這一次,他甚至沒受任何傷。

易沉瀾動了動唇,有點心虛地說了謊,“其實我不敢妄動真氣……怕經脈損傷更重……”

舒晚反應過來,立刻後悔了,烈陽真氣剛勁是不假,可她家反派畢竟沒有大好,提不起真氣來也是正常的,自己怎麽把他兇了?

“對不起啊……”舒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阿瀾師兄……我好像剛才的氣還沒消……所以吧,語氣好像是有點兇,但是!絕對不是兇你!就是怕你死心眼,為了和自己無關的事情挨欺負……”

易沉瀾低頭看她,又嬌又軟的小姑娘,還沒有他肩膀高,輕蹙着眉,清澈極了的眼睛含着一絲委屈和心疼,認真地看着他。

胸腔裏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他的心無可避免地塌陷了一小塊。

他神色柔和極了,微微啓唇低聲道:“我知道你不是兇我,你……”

後續的話他頓在舌尖,實在不知如何開口,正思量間,易沉瀾目光一凝,忽地一把攬過舒晚的腰,帶着她猛地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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