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身上蓋着一塊布。沈青走過去掀開布看了眼,竟是勾起唇角笑了起來,可把圍觀的人家給吓得夠嗆。尋常人瞧見死人,可不得吓到,她卻笑出來。

報官

在旁人眼裏沈青如同兇神惡煞一般,看着屍體竟然還能笑出來,這跟故事裏的惡魔比起來有什麽區別?尤其是李秀才的家人,他們自己看都不敢開,先前在沈青家門口叫嚷的最厲害的婦人打着膽子湊過去,正好對上沈青看過來的眼,頓時尖叫一聲後退,一個沒站穩坐在地上。

如此滑稽的行為,周圍的人卻都沒有笑出來。李秀才的家人更是心中駭然,瞧着沈青的模樣吓得不行,連連後退不說,甚至有幾位大男人還躲在幾名婦人身後。

把這一幕真真切切的瞧在眼底,李巧兒哼了聲,他們的模樣看上去就很心虛,仿佛自己不敢接觸李秀才的屍體,亦或是忌憚着什麽一樣。拿着帕子捂着嘴,李巧兒大着膽子上前看了眼李秀才的屍體。前些日還是活生生的人,會罵會笑,現在卻冷冰冰的躺在這裏,身體泛着不正常的青色,只一眼就讓巨大的恐懼籠罩了李巧兒。

沈青忽然擡手,拉扯青布蓋住李秀才的屍體,轉頭看李巧兒,卻見她深吸一口氣,竟又是看過來,見青布已經蓋上,還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

明明看第一眼的時候,李巧兒眼中的驚恐并不是作僞,但她卻能很好的壓下心中的恐懼,繼而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是看見李巧兒微微顫抖的細嫩手指,沈青心中柔軟的一塊像是被什麽東西給觸動了一樣,她握住李巧兒的手,察覺到她掌心汗濕一片,便低聲問道:“還想看嗎?”

原本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是沈青的手不但很大,而且非常溫熱,好像把勇氣和溫暖都通過兩個人接觸的肌膚傳過來一樣,李巧兒繃着臉,耳尖卻制不住的紅了,又意識到眼前的情況,不禁有些惱怒的瞪了沈青一眼,道:“我自然要瞧個清楚明白。”

在李巧兒心裏,自然是不打算全都靠着沈青,她吃穿用度都是鎮上最好的,李巧兒便猜測此人定然不是尋常人家,面對李家村這些個人,恐怕并不能好好的應付。這個想法也沒有錯,沈青或許能很好的應付鎮上的員外,亦或是當官的老爺,但并不能應付李家村的村民,因為她不了解他們。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李巧兒就主動把這個活兒攬了過來,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不但管了許多事,見識的眼界也潛移默化的開闊了。

沈青忽然覺得心裏很舒服,李巧兒實在是太對她的胃口了。再次掀開青布,沈青甚至還指了指李秀才的口鼻,低聲道:“看到沒,雖然沒有痕跡,但是他的臉色漲紫,并不是醉酒亦或是被我踢到胸口的症狀。若李秀才是被我踢死的,臉上的膚色必然不是這樣的漲紫,而且我猜他胸口被我踢的痕跡定然不會嚴重,我有分寸。”

“所以?”李巧兒雖然也覺得李秀才看上去不正常,但她畢竟沒有這方面的見識,并不能得出具體的結論。

說到這裏,沈青忽而笑起來,甚至還看了李秀才的家人一眼,她這次的聲音并沒有壓低,而是讓周圍的人全都能到,“李秀才是被人悶死的,臉上大概壓了很軟的東西,所說沒有痕跡,但是臉色其他細節是騙不了人的。”

這話一說出來,人群頓時嘩然。昨晚李秀才被人擡回李家的時候還哎喲哎喲的叫喚,顯然好好的,但是過了一晚上命就沒了,若沈青說的是真的,那他就是被人害死的。誰會去害李秀才,反正村裏人是沒有這個動機的,除非是李秀才的家人。大家都被這個猜測吓了一跳,趕忙後退,遠離李秀才的家人,覺得他們比沈青更加可怕。

“你可別血口噴人!”婦人猛地跳起來,不管不顧的往沈青身上撲,嘴裏嚷嚷着,“就是你害死的李秀才,他才不是悶死的,你也沒有證據!”

“那就報官,請仵作來,無比把真相查出來,到時候兇手必然會給李秀才抵命。”李巧兒主動抓住沈青的手,大聲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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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成功讓婦人頓住,她臉色慘白,卻也沒有再說什麽,就捂着臉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方才還覺得李家人面目可憎的村裏人卻又覺得婦人可憐,畢竟人死如燈滅,一般人都會覺得死者為大,亦或是同情心作怪。人總是這樣,無論什麽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同情弱者,這種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事件的本身跟他們并沒有關系,他們不過是旁觀者,有時候卻非要插手事件的本身。

李巧兒隐隐覺得這樣下去會很不妥,若是有人說李秀才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不再查找兇手,也不報官,那沈青的嫌疑就會一直都在,也許村裏人茶餘飯後的時候會提起這件事,久而久之,原本沒有影的事情也會說成是真的。

從小在村子裏長大,李巧兒更能明白這其中的事情,她甚至還親眼見過被流言毀掉的女子。

“必須報官,若是我家夫君害死李秀才,那鎮上的宅子我直接送給他的家人,并且把家裏所有的銀錢都拿出來!”既然已經知道李秀才是被人悶死的,要找出嫌疑人實在是太簡單了,李巧兒不着痕跡的看着李家人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不過她不會出這個頭,只是先說出這些話,堵住村裏人的嘴。

畢竟李巧兒也是李家村出來的,雖然她昨天剛剛出嫁,但這時候說話還是管用的。原本有人覺得李巧兒咄咄逼人,但是想到沈青手裏的宅子和她手裏的銀錢,卻又覺得人家這麽做也不算過分。

贊賞的看了李巧兒一眼,要不是場合不對,沈青真恨不得親一口她白裏透紅的小臉蛋,心裏更是覺得癢癢的。

周圍的人都贊同這個決定,李家人卻有兩個婦人互相對視一眼,倒在地上就開始痛哭,也不知道是哭李秀才還是哭別的什麽……

回家

不管李秀才的兩個家人如何痛苦,事情都已經成為定局,甚至有人幫忙請示了族老,族老也贊同李巧兒的決定。旁人或許都以為族老的态度代表的事村裏的态度,但實際上這些族老隐約知曉沈青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會這麽痛快的點頭。

而沈青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不過她并沒有提出來,依舊不着痕跡而又認真的看了李巧兒幾眼,越看越是喜歡。李巧兒這種能成大事,撐得起場合的架勢讓她非常喜歡,尤其是李巧兒的每一步決定都特別和她的胃口。

往常有人說婦唱夫随這話,沈青定然會嗤笑一聲,不以為然,但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找到了這種感覺,甚至一點遷就的意思都沒有,兩個人的心思幾乎是完全一樣的!

因為沈青的關系,去縣裏報了官,沒過多久縣太爺便拍了捕快下來,還帶了仵作。李家村的人雖然很好奇這件事,但捕快畢竟是衙門的人,也只敢遠遠的圍觀,并不敢像先前李巧兒來的時候一樣跑到李秀才家破破爛爛的院子裏。

而李巧兒已經知道李秀才的死跟沈青沒有關系,她底氣十足,便是面對身含煞氣的捕快也面不改色,親自站在一旁看着仵作驗屍。沈青心中隐隐閃過一絲贊賞,她越來越喜歡李巧兒了,只覺得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內心的想法,這也許就是感情上的事?因為感情向來是不受控制的。

仵作驗屍的時間略微長一些,他看了捕快一眼,後者就不着痕跡的看向沈青。縣太爺知道沈青的真實身份,在派捕快來的時候也給他透露過一絲,而這個捕快也是個人精,所以才處處看沈青的反應。

微微點了點頭,沈青看上去依舊風輕雲淡,遠處的李家村人卻都一個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明明想跑過來聽聽情況,卻又不敢靠近,一個個的膽子竟然都不如李巧兒大,也沒有她從容。

得到同意的暗示,仵作就清了清嗓子,忠實的說道:“死者胸口有傷,但并不致命,看他的身體非常空虧,那樣的傷也不過是疼痛幾日就可以治愈。真正造成死者死亡的,是有人用柔軟的東西悶死了他!”

這話跟沈青說的一樣,李家人一個個都大驚失色,只有兩個婦人面如死灰,她們嘴裏喃喃着,“我根本不想報官,誰說要報官的,不過是想跟沈公子私了……”

“既然是有人悶死李秀才,那兇手就必須抓出來了。”捕快摩拳擦掌道。這段時間縣裏沒什麽事幹,他都快要閑的發毛了,正好除了這檔子命案,絕對要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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