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言也是極大的挑釁,若是不盡早破案,怕是七扇門的聲譽也會受到影響。
“沒道理啊!”寒星直撓頭,“這三起案件所盜的寶物,一個是沁血珊瑚,一個是青花瓷瓶,還有一個是玉如意,怎麽看這三者都沒有共同點啊。如果不能分析出兇手下手的目标,很難判斷他下一步的行動,難道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嗎?”寒星憤憤不平地拍了下桌子。
寒烈托腮思附着,“假設這個兇手的目标不在寶物,而是假借盜寶之名行兇。那麽,這三起命案的對象,一個是朝廷命官沈平,一個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周大同,還有一個是在宮外置宅的大內總管太監福喜,這三個人背後會有什麽聯系嗎?”
寒星眼前一亮,驚喜道,“難道是……皇宮?”
在一旁的雲燕聽得心裏“咯噔”一下,多少有些心虛。
寒烈點點頭,“據我所知,這個福喜是太後的親信,而沈平也是太後黨,至于這周大同,看似與官場無關,暗地裏卻是太後黨們的經濟支柱之一。這一次,太後黨真是損失慘重啊。”
“這樣說來,”寒星接着道,“最有可疑的就是一心想要扳倒太後黨的宰相黨咯?”
寒烈再點頭,“但這只是懷疑,畢竟沒有确實的證據。”
“話雖如此,但是太後黨黨羽衆多,要從中判斷出兇手的下一個目标,也如同大海撈針啊。”寒星依舊皺着眉頭,嘆了口氣。
他們兩個說什麽太後黨、宰相黨的,繞得雲燕頭都暈了,這宮廷鬥争雲燕一向不願理會,她唯一的擔心就是宋瑄,希望他不要被兩虎相争波及才好。但是她轉念一想,她的瑄哥哥這麽聰明,應該能夠從中自保,全身而退的。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盡快破案,還玉麒麟一個清白。
她轉了轉眼珠,插話道,“在下倒有一個主意,不知道是否可以一試?”
兩人剛才讨論得起勁,幾乎忘了還有一個雲燕在場,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
“小嚴,你倒是說說看。”寒星鼓勵道。
雲燕點點頭,“我在想,與其我們被動地等他出現,不如我們設一個局,請君入甕。”
“如何設局呢?”
“前些天,我聽你們說起六年前的‘天極陣’,那一次玉麒麟因為負傷,并沒有偷到名畫‘千山雪’,這對于玉麒麟來說,應該是他心裏的一根刺。如果我們能夠說服獨孤老人,再次啓用天極陣引玉麒麟出現。如果是真的玉麒麟,這是他一雪前恥的好機會,他一定會出現;反之,如果是冒牌貨,那麽也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怕了天極陣不敢出現,這樣正好可以還玉麒麟一個清白;二是,他為了證明自己是玉麒麟,一定會來闖陣。這樣,我們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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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燕一口氣說完,寒星跳了起來,全然不顧男女授受不親,就給了雲燕一個大大地擁抱,“哇塞~小嚴!你又讓我大吃一驚,你不加入七扇門實在太可惜了,重新考慮下好不好?”她眨巴着眼睛,一臉期待。
雲燕忍不住抽搐嘴角,“那個……我看還是免了吧。”
這一次,連寒烈投射過來的目光都帶着些許欣賞,深深地多看了她幾眼,反倒讓雲燕覺得汗毛倒豎,不禁顫了一下。
寒烈收回目光,又恢複他一貫冰冷的态度,仿佛剛才那一瞬間只是雲燕的錯覺,“不過要說服獨孤老人,怕是要七哥出馬才行。”
“唉,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再去那個鬼地方了。”寒星誇張地直嚷嚷,“但是為了玉麒麟,死就死了。”說着,她一副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模樣,引得雲燕忍不住笑了。
在七爺出面和獨孤老人談妥之後,京城裏以獨孤老人的名義四處張貼了新的告示,約玉麒麟三天之後天極陣一戰,若能破此陣,定将千山雪雙手奉上。此告示一出,京城裏又是一片嘩然。而這三天,竟是風平浪靜,沒有新的案件發生。
等待的心情是煎熬的,雲燕差不多整宿沒睡着,第三天一大早,早早地趕到了七扇門。因為這主意是雲燕出的,七扇門也沒有理由不讓她跟了去,三人就一同去往獨孤老人所住的京城郊外的潛心齋。
沒想到這潛心齋已經被官兵圍得水洩不通,只聽得裏面有一個老人在破口大罵,“我要你們這些廢物幹嘛?我的天極陣足夠讓那個玉麒麟有去無回了,你們這麽多人杵在這裏,他還怎麽進來?”
然後是陸捕頭的聲音,“老前輩,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嘛,上頭有令,我要是再抓不到玉麒麟,就要我滾回家抱孩子去了。”
“那是你笨,與我何幹?”
雲燕和寒星對望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緩和了這大戰前緊張的氣氛。
“既然前輩看他們不順眼,我讓他們撤遠一點就是了。”說着,陸捕頭就大步地從院門出來,看到雲燕他們拱了拱手,“原來是七扇門的各位來了,獨孤前輩在裏面呢。”
“陸兄。”寒烈依例行禮。
陸捕頭點點頭,“我外面還有些事處理,各位先進去吧。”說着,就對着外頭的官兵們喊過去,“喂,你們,撤遠一點,把這個院子圍起來,給我看牢了,一只蒼蠅也不準放出去。”
“遵命。”
雲燕一行人進了院門,就看到一個矮小精瘦,禿頭,眉須盡白的小老頭柱着拐杖,立在屋門前。
寒烈走上前去,向獨孤老人執晚輩禮,“在下七扇門的寒烈,見過獨孤前輩。”
寒星和雲燕也走上前去行禮。
“寒星,”
“嚴韻,”
“見過獨孤前輩。”
獨孤老人脾氣暴躁古怪,見到寒烈他們,也只是點點頭,“你們七爺沒來麽?”
寒烈頓了頓道,“七爺有事抽不開身,所以命我三人前來。”
“有什麽事比我的天極陣還重要啊?這個淩淩七簡直目無尊長!”獨孤老人用拐杖重重地點着底面,吹胡子瞪眼。
“獨孤前輩,”寒星因為小時候跟七爺一起來過,所以跟獨孤老人更為親近一些,她适時出來打圓場,“等捉到玉麒麟之後,定讓七爺來向您老人家請罪。”
“哼,這還差不多。看在小星兒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你們三個跟我進去。”獨孤老人轉身就往裏走。
正從外面進來的陸捕頭急了,“前輩,那我呢?”
“你?”獨孤老人挑眉看了他一眼,滿臉不屑,“你跟來做什麽?”
“在下也是公務在身啊,請前輩行個方便。”說完向他深深作了一揖。
“算了,你要來便來吧,就你一個,讓那幫飯桶呆在外面。”
“是是。”陸捕頭在獨孤老人面前點頭哈腰。
獨孤老頭似也見不慣他這幅慫樣,撇了撇嘴,不再理他。
跟在隊伍的最末步入潛心齋之後,雲燕好奇地四處打量。都說這個獨孤老人是機關設計大師,但他的潛心齋看上去與普通住宅無異,而這個獨孤老頭竟還童心未泯,收藏着好多小孩子的破玩意兒。他該不會只是徒有虛名吧?雲燕皺眉,不禁開始擔心他的天極陣是否真的難得倒假玉麒麟。雲燕本來就是生性調皮的個性,想到這裏就忍不住毛手毛腳,就在她好奇地拿起架子上一個撥浪鼓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陰風,極大的危險感直接迫近,她神經整個兒繃緊了,本能地就要将跳開去。
說時遲那時快,她還沒有所動作,被人猛地一帶,跌入一個人的懷裏。
等她心神未定地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發現救她的人是剛才離她最近的寒烈,此刻她正被寒烈圈在懷裏,下意識地臉一紅,掙脫開他。寒烈極快地松了手,面色如常,依然是冷若冰霜。
這一系列的動作發生只在片刻之間,但在場的人都看在眼裏。其他兩人倒是沒什麽反應,只有寒星在一旁笑得賊兮兮的,讓雲燕毛骨悚然。
她勉強鎮定了心神,然後回頭去看剛才她所在的位置,只見地上釘着數枚利箭,寒光閃閃。而她扭頭去看箭射出的位置,卻只是普通的雕梁,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機關。這下她才對這小個子老頭有了些佩服。好險,差一點她會輕功的事情就暴露了。
老頭小眼一瞪,口氣還頗有威吓之意,“哼,小鬼,算你命大。事先跟你們幾個小崽子說好,等下進了天極陣跟在我後面,一步不能踏錯,也不要東摸西碰,不然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雲燕知道自己犯了錯,只有乖乖地點頭。
然後獨孤老人将他們引至一間佛堂,奇怪的是,這佛堂的供壇之處是空着的。只聽得獨孤老人拍了拍手,那個供壇應聲就向一側移開,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