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你的一身武功就廢了。”
寒烈臉色慘白,只是雙眉緊鎖搖了搖頭,不置一詞。
七爺來到寒烈身邊,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大門外,嘆了口氣,“人都走了,趕緊回去躺着。”說完大步離開。
寒星聽到七爺這麽說,轉了轉眼珠,又看向剛才雲燕離開的方向,才恍然大悟道,“噗~你這個呆子,舍不得人家走就直說,何苦作踐自己?”
“不舍得又如何?”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寒烈,淡淡地開口,像是問寒星,又像是在問自己。
“不舍得當然是開口把她留下來啊!”寒星理所當然地說。
寒烈嘴角滲着一絲苦笑,配合着他慘白的臉色,卻比哭還難看,“人家是郡主,豈是我說留就留的。”
“郡主又怎樣?”寒星一挑眉,“雲燕她不像會是有門第之見的人,我聽說她入宮之前還是街上的小混混……”
“住口,這種話豈是你可以傳的。”寒烈瞪了她一眼,呵斥道。
寒星不滿地咂咂嘴,“是她自己告訴我的。你還不承認,這麽快就開始幫着她欺負你妹妹了。”
“懶得跟你說。”寒烈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她,轉身往回走。
“哥~”寒星在他身後大聲喊,“不要放棄。我所認識的寒烈,豈是會在意她身份的人?”
寒烈的腳步頓住了,寒星的話像是一柄生鏽的刀子,拉過他的心口,一陣陣鈍痛。
若她只是雲燕郡主,他又怎麽會輕言放棄。只是,那個人……他閉上眼,浮現出那一雙陰冷狠絕的眼睛。那一天,在得知雲燕醒來的消息之後,在她的房門外,他們狹路相逢。
如果對手是那個人的話,他是不是只能知難而退了?
他要如何背負着整個七扇門,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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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還來得及,趁還沒有深陷……
只是心,為何這樣痛呢?
秋風起,梧桐葉泛黃,落下今秋的第一片葉子。那個在樹下慢慢走遠的身影,不知道為何在寒星看來,竟是如此的孤寂。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字數稍微少一些,但是只能斷章斷到這裏。
寒烈的性格裏有太多責任的東西,所以不如玉麒麟那樣灑脫,敢愛敢恨。
第十六回 金屋藏嬌
馬車一路向東而行,雲燕忽然想起什麽,向宋瑄提出可否繞道去疏影居一趟。
宋瑄微微蹙眉,依然柔聲問,“可是要取什麽東西?吃穿用度,我都替你備好了。”
雲燕搖頭,一臉認真,“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要去取回來。”
宋瑄眯起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讓馬車折去了城西的天水胡同。
明明只是離開了幾天而已,再次站在疏影居門前的雲燕,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還是白牆黑瓦,還是曲徑小院,只是爬滿院牆的紫薇花,謝了大半。
雲燕自己也知道,說是取東西,只是借口。她隐隐地盼望着,在她推開院門的那瞬間,那個素衣玉顏的男子,會笑着回眸,對她說,“丫頭,我回來了。”
然而,只是人去樓空,一場清夢。
連自己要守在這裏等他回來,竟也做不到了。
玉爺爺,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你一定會遵守約定的吧?
她眨了眨眼,努力忍着不讓眼淚掉出來。
雲燕只從疏影居取了一個木盒子出來,寶貝似的抱着回到馬車上。
宋瑄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微紅的眼睛,他蹙了蹙眉,“是什麽?”
“秘密。”玉燕往懷裏一藏,沖他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古裏古怪。”宋瑄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沒有繼續追究。
沒想到,宋瑄口中的宅子,竟然是挂着金光燦燦三個大字的的“郡主府”。
雲燕吃驚地回頭看宋瑄,“瑄哥哥,你賜我一座‘郡主府’?”
宋瑄點頭微笑,“如何?喜歡嗎?”
雲燕震驚地看着這郡主府。宋瑄深知她的喜好,并沒有将它裝飾得金碧輝煌。亭臺樓閣,水榭曲廊,都是和夢軒閣一色一樣的格局,精巧雅致。怕是宋瑄在答應讓她出宮的那時候起,就已經開始籌建這個園子了吧,她心裏的滋味說不出的複雜。本朝只有皇帝的親妹妹——公主出嫁,才會有自己的公主府。而雲燕只是區區一位郡主,并且也尚未成婚,宋瑄給她的,已是多少人羨慕不及的無上榮寵。只是,這榮寵,沉重得讓她負擔不起。
她微微屈膝,淺笑着向宋瑄行禮,“謝過瑄哥哥,燕兒喜歡。”
一絲失望掠過宋瑄的眼睛,他原本以為,雲燕會向以前一樣,撲過來抱住他,對他說,“瑄哥哥待燕兒最好了。”
但是眼下,她的謊言又如何逃得過他的眼睛,他蹙眉,“燕兒不喜歡?”
雲燕搖了搖頭,神色略顯疲憊,“瑄哥哥多心了,燕兒只是有些累了。”
“那好吧,你大病初愈,又折騰了大半天,肯定累了。”宋瑄摸摸她的頭,“我将夢軒閣的人都調了過來,都是你熟悉的人,伺候起來方便些。”
雲燕點點頭,宋瑄待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溫柔細致。
“那你早點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目送宋瑄離開,雲燕環顧着這所宅邸,很大,很氣派,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覺得和玉麒麟一起住過三個月的清廬,來的更加溫暖。
一開始的幾日,她因為身子虛弱,深居簡出,只有宋瑄每天下了朝,風雨無阻地來看她。等她自覺恢複得差不多了,想要出府走走,去七扇門找寒星他們問問玉麒麟的案子有什麽進展,卻發現自己出了皇宮,卻陷進了另一個牢籠之中。
這天她一出房門,她在夢軒閣的貼身宮女巧兒就寸步不離地跟着她。
雲燕皺眉,“我只是散個步,你跟着我做什麽?”
“皇上命奴婢跟着郡主。”巧兒低着頭,弱弱地說。
“那我命你不要跟着我呢?”雲燕一挑眉毛。
巧兒今年只有十三歲,跟在雲燕身邊兩年多,剛進宮的時候和她一般大。少不更事,吓得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郡主開恩,郡主開恩,皇上的命令奴婢不敢違抗,郡主就不要為難奴婢了。”
雲燕嘆了口氣,她為難一個小孩子做什麽,算了,她擺了擺手,跟就跟吧。
來到府門口,她剛要出去,便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去路。
雲燕杏眼一瞪,“你們做什麽?”
“郡主,皇上有令,您身體未康複,不能出府。”守衛向她行禮。
“我已經好啦。”雲燕理直氣壯地拍拍胸脯。
守衛低下頭,謙恭道,“這我們說了可不算,只有皇上說了才算。”
“你……”雲燕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結果她轉到後門,也照樣吃了個閉門羹。
瑄哥哥這是要把她軟禁起來嗎?她咬着嘴唇,想起那天宋瑄面色陰冷地告誡她不要再插手玉麒麟的案子,果然說到做到。宋瑄太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一好起來,肯定按捺不住。玉麒麟已經離開了兩個半月多,她從巧兒嘴裏打聽到的情報,知道在她養病的這段時間裏,京城裏異常太平,再沒命案發生過。這一點也着實讓她非常在意。
她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她尋了一處靠近院牆的亭子坐下,假裝搖着扇子生悶氣。
“郡主不出去了?”巧兒見狀小心翼翼地問她。
“不出去了,個個都拿瑄哥哥壓我,瑄哥哥也欺負我。”雲燕撅着嘴,氣呼呼地說。
巧兒噗嗤一笑,“皇上哪裏舍得欺負你,疼你都來不及呢。”
“哪裏疼我了?都不讓我出門。”
“郡主大病初愈,是應該多休息,皇上不也是擔心你嘛。皇上對郡主多好,奴婢們都看在眼裏。這天下只有太後和郡主兩個,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諱,就是連皇後都不敢的;平日宮裏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頭一個就想到郡主,全往郡主這裏送;再看這郡主府,皇上花了多少心思,處處都是照着郡主喜好來設計。若是奴婢能有這樣一個疼着愛着哥哥,奴婢就是一輩子走不出這裏都願意。啊……奴婢該死,奴婢是什麽身份,怎麽可以癡人說夢,奢求皇上做哥哥。是奴婢該死,奴婢失言……”巧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砰地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這巧兒自十一歲進宮後就一直跟着雲燕,她是個直腸子,經常說話不經大腦,不過雲燕覺得直腸子總比那些陰沉心機重的角色好,留着她解解悶也不錯。但她今天的話,的确是觸動了雲燕的心事,一樣的年紀進宮,命運卻迥然不同。如果當初,她沒有進宮的話……如果當初,她也只是一個小宮女的話……那現在會怎樣呢?萬千寵愛,有時候也是一種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