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後見了宋瑄的臉色,為了表現出她的善解人意,象征性地替他掙紮了一下,“只是現在已經入冬,吐蕃聚此路途遙遠,天寒地凍,郡主又身體嬌弱,可否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再送郡主出嫁呢?”

果然榮皇後此話一出,說中了宋瑄心中所想,他轉頭地看了她一眼,她抿嘴回以一個微笑。

雲燕心中苦笑了一聲,榮皇後再精明,也不如她了解宋瑄。只有她知道宋瑄心裏想的是什麽,到明年開春,還有将近半年的時間,這半年之內,宋瑄有足夠的時間整頓軍紀。怕是到了那個時候,他會不惜與吐蕃開戰,也一定會悔婚。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所以雲燕咬了咬牙,磕下頭去,“多謝皇後眷顧,但是雲燕沒關系,可以立即啓程。”在別人看來,也許是她待嫁心切,又有誰知道,她有多想飛出這個皇宮。

她的話音落下,宋瑄又是一道犀利如劍的目光襲來,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太好了!”芒贊哈哈一笑。

“就這樣吧,三日之後,送郡主出嫁!”宋瑄暗暗咬了咬牙,狠狠地丢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江山和雲燕,他到底還是選擇了江山。

呼……終于結束了嗎?雲燕松了口氣,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身邊的芒贊投來關切的目光。

雲燕臉色蒼白地搖搖頭。

“那就好!”芒贊沖着她調皮地眨了眨眼,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給了她一個如同陽光般明朗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把宋瑄氣得牙癢癢,我心情就會大好,我這是什麽怪癖啊?

第二十七回 困龍之鬥

這噩夢般漫長的一天終于要結束了。雲燕在巧兒的攙扶下,跟在人流的最後,如扯線傀儡一般麻木地往外走。

她說不清現在是什麽心态,如果是解脫,為何心情還是這麽沉重?如果是賭博,那她的賭注是否又下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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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走在人流的最後,待她要上馬車的時候,賓客已經四散得差不多了。廣場上只停着稀稀拉拉的幾輛馬車,她剛要上車,斜刺裏閃出一條人影,吓了雲燕一跳。

雲燕一看是若謙,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直皺眉頭,看來噩夢還沒結束。

“郡主,能請您去一趟皇上那兒嗎?”若謙低頭行禮,用的卻是疑問句,像是不是宋瑄的命令。

啊,果然!雲燕揉了揉太陽穴,頭痛不已,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宋瑄,于是她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幹脆耍賴起來,“若謙哥哥,我今天好累,能不去嗎?”

若謙面露難色,遲疑道,“微臣覺得,您最好還是去一趟。”

見他面色古怪,雲燕挑眉問道,“怎麽了?”

“皇上他……不太好……”若謙低聲道。

雲燕心裏咯噔一下,想起剛才在大殿上宋瑄臉色不自然的蒼白,自己又狠狠刺激了他,心中一陣抽痛,抓着他緊張地問,“什麽叫做‘不太好’?你怎麽不傳禦醫啊?”

若謙見雲燕還是關心宋瑄的,忍不住嘆了口氣,眼神裏竟然帶着一絲哀求,“郡主還是去看一下吧。”

雲燕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其實皇帝壽辰的這天晚上,按慣例是住在皇後宮裏的;今天宋瑄新封了阿蘭公主為蘭妃,或者也可以去她那處。但是若謙卻直接把雲燕領到了養心殿。

而往常夜晚燈火通明的養心殿,此時卻一片漆黑,仿佛并沒有人在裏面。

雲燕狐疑地看向若謙,若謙卻面色凝重地向她點點頭,示意她進去。

黑洞洞的養心殿殿門,像是張開的黑洞,深不見底。雲燕深吸了口氣,向裏走去,邁向養心殿的腳,每一步都如此沉重。

“燕兒……”若謙忽地在身後叫住她。

雲燕轉過臉,只見向若謙一臉的欲言又止。剛才在太和殿上發生的一切,他也看在眼裏,他為宋瑄心痛,也為雲燕心痛,只是他作為一個禦前侍衛,改變不了任何事。他深深地看着雲燕,輕嘆了一聲,仿佛在懇求,“請不要,再傷害他了。”

雲燕大大一怔,心中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對于宋瑄和她之間的過往,若謙比誰都清楚。對于他們心中的傷,他也比誰都了解。的确,自己任性而自私,是她為了所謂的自由,在一意孤行地傷害宋瑄。如今,她要振翅而去了,卻留下他一個人,困在這漆黑一片的養心殿中,獨自傷痛。她心中一痛,重重地點了點頭。

養心殿內一片漆黑,沒有點燈,待雲燕适應了昏暗的光線,借着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環顧四周,大殿裏空蕩冰冷,透着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卻沒有見到宋瑄。雲燕一路往養心殿後的寝殿走去,空氣裏彌漫的酒氣越來越濃,雲燕吸了吸鼻子,問,“瑄哥哥,你在嗎?……瑄哥哥?”

“呀——”雲燕一聲驚呼,兀地被一道大力一扯一帶,眼前一黑,背後傳來一陣巨痛,等她回過神地時候,發現自己的背正抵着門板,宋瑄的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低頭看她。月光透過窗棂格投射進來,宋瑄的臉近在咫尺。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之下泛着寒光,更像是一雙野獸的眼睛,殘忍嗜血而毫無理智,讓雲燕不寒而栗,眼前這個人還是他的瑄哥哥嗎?

他的氣息直撲在臉上,帶着濃重的酒氣,她忍不住蹙眉,就別過頭去,“瑄哥哥,你喝了很多酒嗎?”

“看着我!”宋瑄命令着,同時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臉轉過來。

他下手的力道極大,雲燕只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脫臼了,痛得眼淚都要掉出來,“瑄哥哥,疼~”

可是宋瑄沒有松手的意思,他緊盯着她,惡狠狠地道,“你倒是給了朕一個大驚喜啊!原來朕今年收到的最好的賀禮不是什麽手珠,也不是你的眼淚,而是你和那個該死的吐蕃王子串通合演了一場好戲!”

雲燕痛得整張臉都扭曲起來,連說話都困難,“我……沒有跟芒贊串通……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雲燕痛楚的表情終于讓宋瑄恢複了些許理智,稍許松了手,但是眼底仍然灼燒着狂怒,“哼,你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在朕的壽宴上眉來眼去,私下幽會?你就這麽想嫁給那個混蛋蠻夷?”

雲燕好不容易從疼痛中恢複過來,睜着一對淚汪汪的眼睛,“我們的确在宮外遇到過,但是今天只是第二次見面。至于和親……”雲燕垂下眼簾,幽幽地嘆了一聲,她知道面對盛怒之下的宋瑄,她只能坦白從寬,“其實對燕兒而言,誰是吐蕃王子都無所謂……”

宋瑄忽然明白過來,黑色地瞳孔猛地收縮,恨恨地瞪着她,“你是故意的?”

雲燕無所畏懼地迎視着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他深吸了口氣,憤然地放開她,拳頭握得死緊,焦躁地在室內來回踱步,一道道如劍一般犀利的目光刺到雲燕身上,将她刺得千瘡百孔,“吐蕃是吧?你就料定了朕現在不會和吐蕃開戰?你就那麽想逃開朕?……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朕大可以把你軟禁起來,然後跟吐蕃人說你身體抱怨,無法前往吐蕃和親。”

雲燕梗着脖子,瞪着眼睛,竟也是一副倔強脾氣毫不示弱,“可你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吐蕃不會善罷甘休的。”

“哼,”宋瑄眸色一沉,陰冷地勾了勾嘴角,“大不了,就是雲燕郡主香消玉殒了。”

對上宋瑄漆黑的眼底墨色如霜,雲燕身子一顫,她知道,如果宋瑄想,他真的做得出來。将她困在這裏,囚禁她一輩子,不見天日,不得自由。當初,她可以是雲燕郡主,今後也可以是別的什麽人。她在答應和親的時候,真的沒想到,宋瑄會為了将她留下做到這一步。她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直直地望進他的眼睛裏,“瑄哥哥,你這又是何苦呢?”

“何苦?”宋瑄吸了口氣,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臂。他凝視着她的眼眸深沉如海,語氣也柔軟了下來,顫着聲音道,“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以為,你和我一樣。難道是我錯了嗎?”

在他那樣飽含深情與痛楚的目光籠罩下,雲燕的眼前有些模糊起來,他是那樣害怕她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但是……即使心如刀絞,她還是低下了頭,咬着嘴唇,“是的,我知道。但是我們……不可能。”

宋瑄再次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着,咬牙切齒,語氣霸道而狂妄,“不要跟我說不可能!在朕的字典裏沒有‘不可能’三個字。燕兒,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給你寵冠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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