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頭看着她,好像示意她跟上。

呼,可憐天下父母心,母狼是怕小狼有危險,要跟它一起送她吧。雲燕不禁莞爾,想起宮裏的爾虞我詐,有的時候,狼反而比人類更加真心。

“謝謝你,”雲燕跟了上去,一邊指着她昨日跑來的方向對母狼說,“但是我不能走那個方向,有人在追我。”

母狼叫了一聲,似乎是聽懂了,随即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而小狼一直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邊。

這一大一小兩頭狼,一路為雲燕帶路,直到看得到通往山腳的路了,母狼才停住了腳步。

“到這裏就可以了,謝謝。”雲燕心懷感激地對母狼說。

雲燕又蹲下身,和小狼四目相對着,在小狼琥珀色的瞳孔裏,她看到了深深的不舍,忽然就想起了昨夜的那個夢。此時的她,已經全然不覺得狼的味道難聞,她沖着小狼眨眨眼,快速地親了親小狼的額頭,調皮一笑,“那麽有緣再見了。”

小狼似乎被雲燕的舉動怔了一下,它眨了眨眼,看到雲燕起身要走,還想跟着,卻被母狼呵斥了回來。“嗚嗚……”他可憐兮兮地悲鳴着。

雲燕沒有回頭再看它們,她怕再對上小狼的眼神,她會于心不忍。卻聽到身後一聲略帶凄涼的狼嚎,響徹山林。

再見了,小狼。

雲燕沿着山路來到山腳下,在山腳下發現了一間破敗的小木屋。雖然她孤身一人流落在荒郊野外,更應該時刻保持警惕,但此時她已經在雪地裏走了大半天,饑寒交迫,加上身體未愈,右肩又隐隐作痛,頓時覺得異常疲憊。她也顧不了這許多了,抱着試試看的心态,上前去敲了門。

沒有人回應,門卻是虛掩着的。

雲燕把心一橫,推了門進去。

只是一間尋常的小木屋,除了用木板拼湊起來的,一張簡易的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以外,家徒四壁,一目了然。但是顯然是有人住的,房間中央的火堆雖然已經燃盡,卻殘留着餘溫。

房間的牆角堆着幹柴,雲燕想了想,雖然有點對不起屋主人,但是她的衣服自昨天起就沒有徹底幹過,一直濕噠噠地黏在身上,實在又冷又難受,于是幹脆自取自用地拿來生起了火。大不了等下主人回來了,跟他道個歉就是了。

生完了火,她看到桌上放着幾個冷饅頭,咽了咽口水。從昨天從郡主府出門,她就顆粒未盡,早就餓得眼冒金星了。沒有吃過東西,難怪全身無力,她能撐到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也不怕有毒,拿來烤了火,狼吞虎咽地直接喂進了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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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熊熊,雲燕抱着膝,坐在火堆邊烤着火。吃飽喝足,又有了暖意,雲燕覺得這樣就可以算是天堂了,迷迷糊糊地,她就這樣睡着了。

等她睡了過去,木屋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進來一個村野樵夫打扮的人,他看了一眼睡得人事不知的雲燕,卻沒有流露出一絲的驚訝,只是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雲燕一夜好眠,竟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來。

精神和體力都稍微恢複了些,只是手腳依然有些軟。她環顧着四周,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到了床上。

屋裏仍然生着火,火上架着一大鍋的水,有一個男子帶着鬥笠,背對她坐着。看起來,他應該就是這個屋子的主人了。

“那個,不好意思……”雲燕弱弱地開口。

男子平靜地轉過臉來,雲燕吓了一跳。那男子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只是臉頰從左至右,有三道猙獰的疤痕,讓人不敢細看。

雲燕咽了口唾沫,才繼續說道,“不好意思,我在山裏迷了路,又冷又餓,看到這間木屋,就擅自闖了進來。”她一邊說,一邊偷瞄男子的臉色。

男子卻依然很平靜,應了一聲。“哦……”

哦……?對于她這個入侵者,男子的反應太出乎她的意料,一時她也不知道怎麽接口才好。

男子突然立起身,又吓了雲燕一跳,她本能地往後一縮。

男子瞥了她一眼,但是因為他的面目實在猙獰,所以眼神看起來有些恐怖。“你睡醒了嗎?睡醒了,趕緊把你身上那身狼騷味的衣服給換下來,把我的床都弄臭了。”他的話聽起來有些兇巴巴的,卻丢給雲燕一套打着補丁卻洗得很幹淨的棉衣,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把門給關上了。

雲燕抱着那套衣服,又看看火上架着的水鍋,連洗澡的水都已經給她燒好了,桌上還放着幾個饅頭。雲燕心裏一暖,這個人雖然兇巴巴的,但是卻是個好人。

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吃了東西,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一打開房門,中年男子就坐在門外的臺階上劈柴,聽到雲燕開門的聲音,他回過頭來,皺着眉頭打量了她一眼,依舊一言不發。

棉衣是男式的,對雲燕來說有點大,雲燕看看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咧嘴沖着他燦爛一笑,“謝謝大叔。”

“你要怎麽謝我?”大叔沒有停下手裏的活,幹巴巴地問她。

“這……”雲燕苦着臉,她出逃在外,現在是身無分文,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把芒贊送她的匕首。但是這是芒贊留給她做紀念的,不能随便就拿出來送人了。看到大叔在劈柴,于是眼珠一轉,過去搶了他的斧頭,“我來幫你劈柴吧?”

雲燕小時候一直在流浪,劈柴對她來說并不是難事。只是今天,她剛一用力,右肩這裏就痛了起來,手一軟,斧頭差點砸到腳上。

“還是我來吧,笨手笨腳的。”大叔沒好氣地撿起斧頭,瞪了她一眼,那一眼配合他臉上的刀疤依然是兇神惡煞的。

雲燕悻悻地吐了吐舌頭,揉了揉吃痛的右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剛才洗澡的時候摸了摸,那個疙瘩似乎更大了一些。

大叔看她一直在揉肩膀,皺了皺眉,問道,“你的肩怎麽了?”

“哦,沒什麽,”雲燕趕緊擺擺手,傷在這種位置,她又不好讓別人看,“大概是剛才揮斧頭的時候扭傷了。”

大叔不放心地多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一言不發地繼續劈柴。

雲燕就幹脆在他身邊的臺階上坐下來,好奇地問,“大叔,那個……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大叔沒有理她,也沒有表示反對,于是她就弱弱地開口道,“你臉上的……怎麽來的?”

“打柴的時候遇到熊,被抓的。”大叔平靜地回答,仿佛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雲燕縮了縮脖子,仿佛感同身受,“那一定很疼。”

大叔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是真心替自己心疼,神色一軟,反過來安慰她,“也還好,已經過去了。”

“你一個人住嗎,沒有家人?”雲燕伸着脖子,眨巴着眼睛,繼續問道。

大叔手裏的活停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劈柴,冷冷地回答,“沒有。”

“這樣說來,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吶。”她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眼前先後浮現出宋瑄和玉麒麟的臉孔,她曾經一度以為他們會是自己的家人,但是現在,一個已經被她傷得徹底,估計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見到她了,而另一個,卻至今下落不明。

等雲燕回過神,卻發現大叔正盯着雲燕看,不知道為什麽麽,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帶着一絲疼惜,竟然讓雲燕有一種很熟悉的錯覺。

雲燕一怔,蹙了蹙眉,“大叔,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大叔白了她一眼,淡定地轉回臉,繼續手裏的活兒,“怎麽可能?”

“是啊,怎麽可能。”雲燕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地聳了聳肩。

這時候,忽然傳來一陣紛亂的馬蹄之聲。

“籲——大哥,是這裏嗎?”來人勒了馬,問道。

“對,應該就在這木屋附近,包圍起來!”

雲燕一個驚跳起來,絕不會有錯的,是昨天那兩個馬賊的聲音。她已經讓狼帶了別的路,他們怎麽還能找到這裏?

大叔看雲燕一臉的驚慌,卻依然波瀾不驚地問道,“他們是來抓你的?”

雲燕猛點頭,她抓着大叔的衣袖,急促地說,“大叔,謝謝你的照顧。我要走了,你就說沒有見到過我。”她說着,轉身要跑。

“等一下,”卻被大叔叫住了,他握着斧頭,顯得鎮定自若,“你到屋裏去,我來應付他們。”

雲燕躲在屋裏,透過窗棂的縫隙,偷偷往外張望。

馬賊很快就進到了院子裏,而大叔依然頭也不擡地砍着他的柴。

“喂,大叔,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穿着一身紅衣服?”開口的就是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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