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陳二家的大概是喊累了,在堂屋裏找了個椅子就坐上了,這還沒坐熱乎就見吳溟的爹爹慌張走過來,陳二家的心裏想才不會這麽輕易給你笑臉不然以後不還欺負他的姜兒。
“哎喲,姜兒爹爹來了,晚上就留在這吃飯吧我命廚子給你燒一桌子好菜。”
吳阿嬷笑着拉住陳二家的那緊緊抓着椅子的手,心裏暗暗心疼的吐槽着這紅漆木椅值多少錢你知道麽,這抓的仿佛是他的心。
“先不提吃飯的事情,吳溟呢?你就任由你那兒子這麽欺負他。”
陳二家的甩開吳溟爹爹的手,臉上一片冷然,雖然他很惦記晚飯是什麽但是不能就這麽原諒他們。吳阿嬷一見陳二家的不給自己臺階下,一次又一次挑戰自己的極限忍不下去了也不再笑着賠罪了。
“這陳姜嫁到我們家也有些時日了,我可不認為我兒和我哪裏欺負他了,你也知道我們家雖然現在窮酸了點但這畢竟是在鎮上住啊,而且我兒可是秀才郎以後一定會飛黃騰達的。這陳姜嫁到鎮上也沒少給你長臉吧,但是反觀之有沒有想過我們家?你家連個像樣的馬車都沒有還跟我狡辯什麽?”
陳二家的被這些話弄得一時間不做聲,可是看着旁邊自己那面如土灰的陳姜心裏一個勁兒的泛酸,故作鎮定的撫了撫自己的衣袍。
“但是那吳溟要納小是為什麽?當初不是說了只要娶了姜兒絕不會再娶嗎?”
“你這說到點子上了,我們也是仁至義盡了,當初就應該多找人看看八字算算命,這咱鎮上有名的相士說了你家哥兒單看那命相是當真的好可是與我兒成親就會适得其反會阻擋我兒仕途前程只能納小做沖喜才行啊。你說我兒現在把你家姜兒趕回家不好畢竟哥兒不提出和離誰說都沒用我們這不也好米好水的養着麽?”
陳二家的現在直直覺得自己渾身無力,仿佛整個人的力氣都被瞬間抽空了一樣,一下子癱軟到身後的椅子上,陳姜見了馬上去攙扶自己的爹爹。
“爹爹,爹爹!你不是說算命的說姜兒是陳家村命最好的哥兒嗎?怎麽現在連咱們村的陳清文都比不上,爹爹姜兒想回家姜兒不要在這裏了,吳溟不愛我。”
吳阿嬷眼睛一轉想着這天大的好機會這不就自己來了?
“姜兒,你要不跟你爹爹回去吧,主動提出和離這對你和我兒都有好處。你這麽優秀一定有很多人中意你的。”
陳二家的癱軟在椅子上看着一直掉眼淚的陳姜嘆了口氣,瞪了一眼不懷好意的吳阿嬷,摸摸陳姜已經很亂的頭。
“你先在這等爹爹回去和你父親商量一下,你知道你父親最好臉面的,你這要回去了還不如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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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爹爹你可要快些來接姜兒,姜兒在這裏不快樂。”
陳二家的看着自己之前還溫潤如玉的兒子現在弄得像個窮要飯的,脾氣比以前還要懦弱甚至連看不敢睜眼看吳溟的爹爹,怕是在這對父子身上吃了虧怕了去。陳二家的很懊悔當初就不該去攀着高枝說什麽光耀門楣,聘禮高額,仔細對照還沒有褚東給陳清文的多呢!他姜兒的命可是出了名的好怎麽如今就被別人踩在腳底下呢?陳二家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忖這個問題,可是他就沒有想過一個詞叫做因果循環。
褚東這邊則是帶着陳清文再一次踏上了征服小鎮的征途,走在繁鬧的大街上,牽着陳清文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好不溫暖!耀眼的陽光灑落在這鬧市之間,那些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還有那粼粼而來的車馬,再看那川流不息的行人。褚東見自己身旁的人滿臉笑意,他夫郎其實很喜歡游歷各地吧,他心裏早已決定等他們老了一起走遍天涯海角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東哥,那有糖人。”
褚東看着陳清文那雙無比清澈的眼眸正沁着動人的色彩,讓人看着就為之入迷。
“先給你買我們回去時再給安兒買免得不好拿。”
陳清文終于吃到一直惦記的糖人了,甜蜜蜜的滋味跟他心裏一樣。
期間褚東看中了一個位于鬧市中間的店面,這店面四通八達是多條街道的交彙處,這客源肯定穩定而且這人都逛累了到這歇歇腳肯定是有的。再仔細觀察這由青石壘造而成的房子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冗雜,窗子是紅木制成和青石牆搭配起來看着更是養眼,屋頂上的瓦片壓的密如魚鱗就算是大雨傾盆也不會害怕漏雨,再看看入眼的赤金青底大扁更是氣派十足,不過他很好奇這麽好的位置為什麽要盤出去。和陳清文走進店鋪就看見各色古董擺放的整齊有秩,看見走過來面帶微笑一派和藹的老頭确切的說應該是老哥兒點頭微笑,這老頭一派素衣把自身文雅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從他口中得知了他為什麽賣掉商鋪的原因之後褚東心裏隐隐發痛,這老人與他夫君僅育一子,然而那兒子在兩年前的戰役中喪生了,得知消息的那倆老人差點沒活下去,整日憂心忡忡見到同齡的孩子就開始抹眼淚,于是二人決定離開這個傷心地将餘生全部放在名山大川之上替自己的孩子走遍世界。看着眼前這頭發花白的老人讓褚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他現在竟然殷殷期待這個世界的褚東能夠替自己活着并且孝敬他的父母,這也算是他心裏的慰藉吧。交好了銀錢簽訂了合同就與老人告別,老人表示當晚就會搬走,他們随時可以開張。
與褚東一起出來的陳清文分分鐘盯着褚東,他知道剛才褚東很低落一定是又在想念雙親了,心裏也很悲傷卻不敢說一聲。正當自己鼓足勇氣開口的時候一個令人意外的聲音闖了進來。
“清文,你怎麽在這啊?”
陳二家的這時看見了陳清文竟然在鎮上這旁邊的男人自然是褚東,看着那兩個人你侬我侬的心裏既是羨慕又是生氣,他的姜兒也這樣幸福就好了,想到這裏狹長的眸子一亮他姜兒不是還有個生活富足的哥哥嗎,雖然平時都不讓陳姜去接觸陳清文但是這畢竟是親骨血反正他家陳姜被說成命中有異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多和陳清文接觸接觸得來些利益那麽看那吳溟還怎麽嫌棄他。
陳清文和褚東都被面前一臉谄媚的陳二家的吓得半死,這人怎麽在這還有之前見着自己不都轉彎走呢麽?現在笑的這麽可怕又是為什麽?陳清文與褚東交換個眼神就是少搭理陳二家的走為上計。
“吳溟?你怎麽在這,姜兒在家等你呢。”
正要責備陳清文和褚東不搭理自己可是一側目便看到吳溟從一家酒館裏出來,懷裏還抱着個哥兒,着實把陳二家的氣壞了。
“原來是爹爹啊,我和朋友來喝酒,你知道的姜兒一口酒不沾的。”
“那這就是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理由?吳溟啊吳溟我當時就是錯看了你,姜兒那麽多的追求者我偏偏選了你,我真是造孽啊!清文小東你可要替二阿嬷做主啊!”
褚東見陳二家的又來拽自己夫郎輕巧的把夫郎護在懷裏,他才不讓他的清文被惡心到。可是這陳二家的哭的更甚了用一句老一輩人常說的話,那陳二家的就是一個哭吧精!忍無可忍只能看了幾眼正和那臉塗得跟一猴屁股的哥兒眉來眼去暗送秋波的吳溟。細觀這吳溟瘦不拉幾的身材慘白的膚色那尖嘴猴腮的臉心裏對這人印象不怎麽好,那人的眼睛雖然小但是盡是精光仿佛被看了就像是抓到惡心的老鼠一般為之惡寒,輕輕在陳清文耳朵旁說。
“別看那人,那人眼睛有毒!”
吳溟看了一眼陳二家的之後就眯着那本來就很小的眼睛在陳清文和褚東身上流連,心裏猜想這定是那陳姜的親戚難道自己欺負他的事情被他家裏知道了?再看看褚東那身材咽了口口水,自己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肯定打不過,但是自己是個受過教育的人,怎麽能讓那鄉野農夫欺負了去,放開懷裏的哥兒站直了身體。
“幾位遠道而來吳某有失遠迎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吳某是個讀書人以後可是前途無量的,再說爹爹你把陳姜嫁給我也算是你家和陳姜幾世修來的福分。還有就是你們今日來是要打人?我就說村裏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個個都是野蠻人,你們知不知道現在是要講究道理的,你們這些山野村夫真是一輩子都走不出那窮山溝。”
褚東被吳溟那些完全摸不着頭腦的理論弄得頭疼,心裏莫名煩躁,不會又要犯病吧?身旁的陳清文仿佛察覺到了褚東的變化,輕輕用手去撫摸褚東那充滿力量的背脊,褚東不耐煩的看向還在那滿口理論巴拉巴拉的吳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先生是受過詩書禮樂教養的那就更不應該欺負長輩吧。百善孝為先,如果你連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那先生嘴裏的高談闊論就是這過眼雲煙完全站不住腳的,和我這等粗野的鄉野農夫有何差別?”
褚東這一席話把周圍看熱鬧的人看的直鼓掌并呼喊叫好,吳溟被褚東嗆得口不擇言起來。
“我乃讀書人怎麽能與你這等人相提并論?”
“對,你确實連人這字的一撇都不及怎麽和我們相提并論。”
陳清文也當仁不讓的反駁回去,把看熱鬧的人都逗笑了。
吳溟氣的把身邊的哥兒抛開甩袖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好熱,薛之謙真的好逗啊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