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美人的抑郁症
晚飯的時候,蕭瑟下樓,章叔端着最後一個菜,招呼大家吃飯。
卓簡做了幾個蕭瑟愛吃的菜端到蕭瑟面前,章叔做的菜是招呼客人的,特別是夏季白,挑食得很,中午吃的憋屈了,晚上央求着章叔給他做了很多他愛吃的。
大家就坐後,夏季白滿足的捧着屬于自己的牛奶雞蛋羹,笑眯眯地蹭到蕭瑟邊上,挨着蕭瑟的座位坐下,把捧着的牛奶雞蛋羹遞給蕭瑟,臉上帶着可疑的羞澀表情。
蕭瑟愣了愣,然後又看見夏季白在給他的碗裏夾菜,頓時看着夏季白的眼神就嫌棄了起來,智障!
“有病?吃你自己的飯。”把夏季白夾來的菜倒到他的碗裏,蕭瑟不再看他,默默地開始吃飯。
夏季白一臉委屈,默默地低頭吃飯。
剛才看到夏季白給蕭瑟夾菜的時候,卓簡有點不滿,但是他知道蕭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于是就按兵不動,果然,夏季白就被罵了,心裏頓時痛快得不行。
鄒俞霖邊吃邊搖頭,為夏季白默哀。
章叔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年輕人們鬧。
鄒俞霖和夏季白兩人今天在公寓裏留宿。
晚飯過後,四個人在客廳裏随意看了點娛樂八卦。鄒俞霖和夏季白一直在不停地聊這個明星那個明星。蕭瑟摸着皇上的毛,并不想加入他們的白癡對話。卓簡見蕭瑟沉默,也就沒出聲,默默地在他身邊坐着。
卓簡覺得這樣的畫面有點溫馨,又有點詭異,就好像一對慈愛的父母坐在一邊看着兩個智障的兒子玩耍一樣……
八點半一過,由蕭瑟帶頭,幾個人陸陸續續地各自回房了。
夏季白回客房洗了個澡,穿着睡袍,抱着枕頭,拖着毛絨拖鞋,塔塔塔地來到蕭瑟的卧房門口。脫去了一身性感的長袍唐裝,穿着睡袍的夏季白不如白天時那樣妖孽美麗了,顯得很清純無害,抱着枕頭的樣子有點萌萌噠。
他輕輕地敲了敲門,期待門開,但是門一直沒開。
又敲了幾下,等待了一會兒,門還是沒開,夏季白有點委屈地撇了撇嘴,伸手試探地轉動門把,門沒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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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門打開,夏季白探了一個頭進去看了看,卧室裏沒人,估計蕭瑟是在洗澡。夏季白笑了笑,抱着枕頭進去了。
浴室裏果然有水聲,夏季白趴在門上看了看,可惜浴室的玻璃門是磨砂的,裏面什麽也看不見。
把枕頭放到蕭瑟的床上,夏季白看了看蕭瑟房間裏的擺設,然後往蕭瑟床上一坐,思考着待會兒該怎麽措辭才能讓蕭瑟答應他和他一起睡呢?
這時,門被敲響了。
夏季白走過去開門,和門外的卓簡互相眨眨眼。
“你在這裏幹什麽?蕭瑟呢?”卓簡皺眉,都一把年紀了,這妖精又要做什麽妖。
“蕭蕭在洗澡,我們待會兒要一起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夏季白笑眯眯地挑釁卓簡。
卓簡不理他,推開他,走了進去,看到蕭瑟床上那個多出來的枕頭,拎起,塞回夏季白懷裏。
“別鬧了,回去睡覺。”
“我就是想和蕭蕭睡,不行嗎?”夏季白抱着枕頭,委屈臉。
卓簡看着他那變化多端的表情,覺得心好累。夏季白這人就喜歡各種胡鬧,天天帶着一張面具,裝着各種心情。太久了,卓簡都分不清他什麽時候是真的表情,什麽時候是假的表情。往往要真的發起火來,夏季白才會害怕,但是他狀态一直不怎麽好,卓簡不忍心也舍不得對他發火。
正想說他幾句,蕭瑟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夏季白和卓簡對視了一眼,卓簡走過去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衛靖之,頓時臉就黑了下去。
夏季白抱着枕頭蹭過去,瞄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再看看卓簡的臉色,瞬間就明白一定是卓簡的情敵,然後眼珠骨碌碌一轉,計上心來。
“接。”夏季白一邊說,一邊往床上一躺。
卓簡有些猶豫,随便接蕭瑟的電話,不知道蕭瑟會不會生氣。正在猶豫之際,突然被夏季白猛地一扯,整個人重心不穩,撲倒在了夏季白身上。
“你幹嘛?”
現在這個姿勢就是夏季白仰躺在床上,而卓簡正壓在他身上,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撐着床。卓簡皺眉要起來,但是夏季白卻拉着他不讓他起,而且居然呻|吟了起來……
“啊……簡……不要……”
卓簡一臉石化,随後明白了夏季白的意圖,接通了電話。
“哪位?”卓簡故意問。
夏季白笑眯眯地,嘴裏卻發出難耐的呻|吟:“啊……好大……嗯……”
電話那頭的衛靖之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電話裏聲音比較模糊,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那是做某事時的呻|吟聲,蕭瑟在和誰?接電話的是卓簡?蕭瑟居然和卓簡上床了?!
“我找蕭瑟。”衛靖之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善了。
卓簡挑眉,得意地道:“蕭兒這個時候沒辦法聽電話。”
夏季白也很配合地加大了喘息的力度,一副高|潮的樣子,聲音大而沙啞,很有迷惑性,電話那頭的衛靖之根本不會想到躺在這裏的根本不是蕭瑟。
那頭的衛靖之不知道還在說什麽,但是卓簡讓他聽了一會兒聲音後就果斷地挂了。
“你們在幹嘛?”穿着浴袍出來的蕭瑟臉色陰沉地看着床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還在賣力地呻|吟……
兩人吓了一跳,卓簡連忙從夏季白身上下來,筆直地站在床邊,手裏拿着那個手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整個人顯得十分尴尬。
“蕭蕭,賤賤好兇猛呢。”夏季白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拉低本來就寬松的睡袍,露出白嫩的肩頭,一臉嬌羞地側躺在床上,一手撐着臉,一手羞澀地拉着浴袍想把自己遮遮好。
“呃……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卓簡臉色也沉了下來,恨不得把夏季白拎起來從窗口丢出去。
蕭瑟沒理他們,走到卓簡那裏,奪過他手裏的手機,翻出通話記錄看了一眼,瞬間就明白這兩個人在玩什麽把戲了,幼稚。
“都滾出去。”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蕭瑟趕人。
夏季白立馬從床上跳下來,推開卓簡,一臉讨好期待地看着蕭瑟,笑眯眯地問:“蕭蕭,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我怕黑,不敢一個人睡。”
卓簡抽了抽嘴角,不敢一個人睡?那他平時一個人在家裏怎麽睡的?
蕭瑟根本不回答夏季白的問題,走到窗邊,大開窗戶,對兩人指了指門口,道:“要麽從那裏出去,要麽從這裏出去。”
夏季白期待的小表情立馬就蔫兒了下去,委委屈屈地拖着毛絨拖鞋出去了。
“你呢?”蕭瑟挑眉看還站在那裏的卓簡。
“蕭兒,剛才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卓簡急着解釋。
“碰!”
卓簡被蕭瑟推着扔出了門外,一臉無奈與惆悵。
把兩人清理出去了之後,蕭瑟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坐到沙發椅上,浏覽一下副導演發到他郵箱裏的一些比較适合演《陽光》那部劇裏方也角色的演員的資料。
看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然而蕭瑟并沒有看到他比較滿意的人選。關了電腦,蕭瑟把獨自在樓下玩的皇上喊了上來,關門,睡覺。
躺到床上的時候,蕭瑟才看到那只多餘的枕頭,一猜就知道是剛才夏季白拿過來的,畢竟他想象不出卓簡抱着枕頭的蠢樣。
本來想直接把夏季白的枕頭扔到地上去,但是忽然想到今天夏季白情緒失控落淚的樣子,再聯想到他那容易複發的抑郁症,蕭瑟皺了皺眉,這大半夜的,如果夏季白的抑郁症已經複發了,出點什麽事的可能性還真是挺大的。
拎起夏季白的枕頭,蕭瑟往夏季白的房間去。
這個時候該回房的都回房了,樓下樓上都一片漆黑,蕭瑟走到夏季白房間門口就覺得有點奇怪。他的房門是虛掩着的,沒有關,門縫裏還透出很亮的光,依稀能聽見房間裏酒瓶碰撞的聲音。
蕭瑟沒有貿然闖進去,而是敲了敲門。
房間裏酒瓶的聲音忽然沒了,過了一會兒,傳來夏季白調皮的聲音:“寶寶已經睡了~”
蕭瑟沒有因為夏季白的話而離開,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皺眉推門進去。
房間裏,靠窗擺放着沙發椅和圓桌,圓桌上擺滿了空的滿的酒瓶,夏季白沒有坐在沙發椅上,而是坐在沙發椅背上,背對着門口,看着窗外。
門外沒有聲音,夏季白以為人走了,房間裏鋪了地毯,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拿着一瓶酒,看着窗外,痛飲。
蕭瑟沒有喊他,環顧四周,看了眼這房間裏的燈,能開的都開了,晚上亮的刺眼。蕭瑟這才知道,剛才夏季白說的怕黑并不是開玩笑。這麽晚了還在喝那麽多酒,顯然是不準備睡的樣子。怕黑,失眠,恰好就是抑郁症的表現。蕭瑟皺眉,現在的夏季白和白天的根本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