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Part 30:少年情(三十)

最終,幾人選擇了一個靜吧,林時也過了來。

陳木坐在顧而安的身側,點了一杯檸檬水,倒是顧而安點了一杯莫吉托,被其餘三人當場嘲笑…

“喂,顧而安,你也太不仗義了。”

金橙挑了挑眉,示意了一下他藍色的莫吉托。

只聽展言接話道:“是啊,我們明天就遠赴上海了,你怎麽也得來杯長島冰茶吧。”

只見,顧而安修長的指尖撫了撫杯壁,擡眼睥睨:“不想去上海了,就直說。”一句話,展言便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聽此,陳木低着頭,無奈的笑了笑,他還以為顧而安變了,比起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而安是不是很讨厭。”

金橙并不是吐槽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擡起眸,陳木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顧而安很讨厭嗎,如果真的很讨厭,那怎麽年少時,自己還是一窩蜂的想要靠近他呢。

捏了捏杯角:“嗯,很讨厭,讨厭到讓別人沉淪而不自知。”

柔柔的,像是在自說自話。

陳木想到自己與他多次告白,他都當是玩笑。

不由的扯了扯嘴角,感受到桌下手掌溫熱,擡眼便看到顧而安溫熱的眸子。

金橙笑了笑:“人都會變的。”

“千萬不要跟他比誰更愛誰,可能會輸的一敗塗地。”

陳木不知道金橙是什麽意思,但還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我去個衛生間。”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而後扯開手離開。

剛進衛生間的門,還未來得及,就聽到反鎖的聲音,回眸顧而安也跟了進來。

弄的明明剛剛想尿尿的想法頓意全無,想了想:“你先。”而後向外走去。

一個重力,被人拉了回去:“你怎麽了?不高興嗎。”顧而安的臉近在咫尺。

陳木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淡淡的酒香。

推了推,想拉開一些距離:“沒有。”可反而感覺身上的力道更重了,牽制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看了看眼前同樣完美的那張臉,陳木扯了扯嘴角‘是啊,他是顧而安,如此優秀的一個人,怎能跟他這個殺人犯天天混在一起呢…’

他需要結婚、需要生子、需要走自己的人生。

伸出手,在那人的臉頰上摸了摸,眼眸仔細的打量着:“顧而安,有你真好。”

那是第一次,他主動去吻他,做了六年前就想做的事情。

緊緊的抱住他,接受那人的回吻,直到衛生間的門被敲響,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顧而安。

怎麽辦?要放手嗎。嗯!該放手了。

明明那麽喜歡,卻偏偏想要放手,他曾以為那就是成全。

“喂,你們兩個去那麽久,做什麽壞事呢。”

剛回到坐位,金橙夾雜着純音樂的打趣聲便傳來。

顧而安掀了掀眸子沒說話,而陳木則扯了扯嘴角。

拿起杯中的檸檬水抿了起來。

有點渴。

接受着對面人的打量,陳木的雙手在長腿上搓了一搓,明天是不是又要下雨了。

“陳木,方便陪我去抽根煙嗎。”

今晚,金橙好似格外的喜歡找他搭話。

看了一眼身側的顧而安,而後點了點頭。

側過身子後,顧而安才把他的手抽回。

見此,金橙不由打趣道:“我只是讓他陪我抽個煙,不會把他吃了的。”

唯恐顧而安不夠吃醋,着重的咬了‘吃…’這個字。

明明有吸煙區,顧而安卻看金橙帶着陳木走出門外,握住酒杯的指尖不由得緊了緊。

“沒事的,他又不是小孩子。”看着眼神始終望着門外的顧而安,林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

許久不見他回頭,而後聽見他薄音傳來:“我怕這是一場夢,一場醒來,他就不見了的夢。”

那柔音隐藏了太多,太多林時覺得他和展言都意會不到的東西,他們何曾見過如此的顧而安。

跟展言彙了一個眸子,默默的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眼神望向門外。

“要來根嗎。”

快十二月的天氣,頗有涼氣。

看着金橙遞過來的細煙和微紅的手,陳木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

只見金橙扯了扯嘴角,在一旁的臺階坐了下去。

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沒辦法,陳木也就地坐了下來。

“顧而安看不見的,坐近點。”看了看她與陳木的距離,金橙打趣道。

看陳木沒有要挪動的意思,金橙也不再勉強。

吐了一個煙圈,側過眸子打量着看向天空的那人:“你說,是不是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在吸引着顧而安,不然他為何一定要回國。”緩緩啓唇。

可這話聽在陳木耳裏卻是十足的玩笑。

他再漂亮,跟顧而安還差着十萬八千裏呢吧。

但還是:“或許是吧。”回過眸,微微扯着嘴角,回應着。

笑吟吟的眼角撬動着金橙的心。

她很少見陳木,更少見到他笑,淺淺的小梨渦,眯眯的像月牙般的眼睛,金橙竟感覺此刻的他才應該是原本的他。

“你這邊是怎麽回事。”想去碰觸身側人的右處眉尾,只見那人慌的向後閃去,避開了她的手。

回過神來,陳木才看見金橙停在空中的手和滿面的尴尬。

緊了緊衣服,擡起手撫摸了一下,溫柔的笑了笑:“你說這裏啊,還不是因為顧而安那臭小子。”

“少不更事,用他那張臉招搖若市…”

‘臭小子…’金橙笑了笑,她還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顧而安:“然後呢。”繼續問道。

只見陳木看了她一眼,繼續回道:“然後被人家女朋友看上了,人家男朋友便帶人堵到家門口了呗。”

其實陳木一點都不誇張,高二那年寒假,就快要開學了,他發現他的寒假作業一筆未動,顧而安為了罰他,跟李季出去玩了,把他一個人丢在家裏寫作業…

顧而安說他什麽‘僞學霸…’明明答應他好好學習,考上北城大學,結果連寒假作業都不寫,尤其生氣,跟着李季一溜煙的就跑沒了…

沒辦法,顧而安說,他就得認,怎麽彌補呢,埋頭苦幹呗…

一個上午過去了,兩個人還沒回來,那就下午接着寫呗。寫到一半,出事了…

“木老大,你快來,我跟小安被堵在這裏了。”

捏着手中的諾基亞,李季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聽到‘小安被堵在這裏了…’他感覺自己不行了。

慌忙的問清楚:“你們在哪裏。”拿起後椅的棉大衣就要向外走。

“小木,你去哪裏啊?這麽急。”坐在家裏的巧叔跟蓮子嬸大嗓門的問着。

“出去一趟,馬上回。”陳木邊回話邊繼續問着電話那端的李季:“你們到底在哪裏?”

“我們在冰湖,有膽你就來。”回話的不是李季,是鄰村的大高個,去之前陳木是經過聲音猜測的,去之後,陳木确認了。

冰湖并不是真的冰湖,其實就是渡城慶村和艾村中間的河,夏天都是水,冬天都結成冰塊,而且特別厚。

兩個村莊的小孩,冬天沒什麽事都會過來滑冰,恰好,李季和大高個分別是這兩個村的孩子。

“怎麽了?”

見陳木來,李季一溜煙的跑到身側。

陳木扒開李季的手,把顧而安拽到了身後。

大高個雙眼微眯,雙手環臂:“他調戲我媳婦,陳木你說今天這賬怎麽算吧。”

順着大高個的視線,陳木把眼神定格在身側的顧而安的身上。

只見顧而安一臉的大義凜然:“我對她沒興趣。”一句話說的陳木只想笑。

如果說是李季調戲她媳婦,陳木或許會相信,顧而安,怎麽可能。

“程天,你別開玩笑了,你媳婦估計就你還吃得下去。”

大高個本名叫程天,因為年紀不大卻又高又壯,所以外號大高個。

只見對面那被程天稱為媳婦的,穿着一身綠棉襖的龅牙女人說:“什麽意思,明明是他摸我的。”右手指着陳木身側的顧而安。

陳木撇了一下眼睛:“顧而安,你不會真的…”饑渴二字還未說完,便感覺腹部一個重力,連帶着眼神的殺氣向他襲來。

陳木連忙擺手:“不可能,不可能,你口味還沒有這麽重…”

“程天,這事估計就是個誤會,你看這冰湖也不大,誰碰着誰、擠着誰也再所難免。”

“不然,咱今個就這麽滴。”

陳木向對面打着哈哈…

開玩笑啊,對面五大三粗的這麽多人,他們就仨人,硬碰硬,找死呢。

想着,便拉着李季跟顧而安兩個人向外走,只見大高個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呵呵…天哥,咱們也認識不少時日了,賣我個面子,讓我們出去。”

陳木向程天擠眉弄眼,企圖對方能夠放他們一馬。

只見程天邁開步子向他們靠近:“好啊,也不是不可以,讓他給我下跪道歉。”指着顧而安。

顧而安擡起眸子,周身散發冷意,緩起薄唇:“你做夢。”

一句話把大高個氣的兩眼直翻。

陳木急的把顧而安護在身後:“天哥,你這就為難我們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妻跪父母,不可行。”

陳木象征性的擺擺手。

“可我就想要他跪。”趁着大高個思考的時間,龅牙女又出來搗了亂,讓原本動搖的程天瞬間堅定起來。

“既然我媳婦都這麽說了,那就跪吧。”

陳木閉了閉眼,握緊拳頭,低聲咒了一句:“卧槽…”

“待會,開打,你帶着顧而安先跑。”側過眸,向李季示意着。

确定李季收到信息後,陳木向前挪了兩步道:“如果,我偏不呢。”

程天蔑視的看了看眼前人,也向前走了兩步,低着眸道:“那我就揍你,揍的你下跪。”

“呵…”陳木輕輕一笑,用舌頭在嘴裏探了探:“既如此,那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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