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個月的八號是一個西方的傳統節日——複活節。

原本這種洋節簡芝從前也并不是很清楚,但奈何溫籽硬是提前了一個星期就開始在她耳邊念叨,她便硬生生的将這個節日記了下來。

K外作為一所外語類院校,外教和留學生衆多,秉着友好和睦的大家風範,校方一直對這些國外節日很重視,尤其是聖誕節、萬聖節、感恩節和複活節之類的大節。

至于舉辦游園會則幾乎成了K外慶祝洋節的傳統。

這次的複活節游園會,同學們十分想邀請沈君墨參加,但又怕被拒絕,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溫籽這裏。

有些同學清楚溫籽和那位神秘師母的關系,便拜托她去邀請簡芝參加,想來招曲線救國,屆時師母都以家屬身份參加了,那沈老師自然也是逃不掉的。

溫籽最愛幹這種看熱鬧的事,當下便豪爽的答應了下來,愣是在簡芝耳邊唧唧歪歪了好多天将她說服。

簡芝擺了擺手,一臉受不了溫籽的樣子,連聲答應着游園會那天一定到場。

溫籽既得意又興奮,繼又讨好的問了句:“那沈老師那邊——”

簡芝瞥了她一眼,眼神雖是兇兇的,但嘴角卻一直帶着笑:“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

溫籽腆着臉,賣乖的嘿嘿笑了。

周日那天,沈君墨提前到了簡芝這裏,兩人一起吃過晚餐,才不緊不慢的往K外趕。

校園裏的節日氛圍已然很濃重,每個教室都被布置成了不同風格和主題,加上不同語言的歌曲,還真讓人有種迷你世博會的感覺。

溫籽她們班的教室被分配在了頂樓,雖然也才只有七層,但明顯缺少鍛煉的簡芝卻在爬到第四層的時候便有些微喘了。

至于她身旁的沈君墨,卻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從容淡定得都不帶大喘氣的。

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抿起的嘴角往上彎了彎,不動聲色的放慢腳步,背在身後的手滑到她腰間,略微使力托推着,簡芝頓覺輕松不少。

Advertisement

待到兩人來到教室,毫不意外的引起了學生們的小騷動,簡芝都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被大家夥給團團圍住了,被溫籽起了個頭,便都開着玩笑喚她師娘什麽的,把簡芝弄了個大紅臉。

沈君墨牽着她的手,在一旁頗為自得的欣賞夠了後,才極為平淡的朝人群掃了那麽一眼,這群學生便像羊崽子似的老實迅速的散開了。

簡芝同情的看了眼這幫規規矩矩的學生,想她之前也以為沈君墨是個文質溫和的謙謙君子,誰料到這厮其實是一頭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呢。

其實除了沈君墨,學生們還邀請了許多其他的老師,但大多是外教,中國老師裏面也來了些年紀輕較活躍的,而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丁怡姍了。

這頭學生才剛散開,丁怡姍便踩着一雙裸色細跟鞋走了過來,她穿着一條紅色的連衣裙,外頭還披着一件白色的小坎肩,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面料加上精致的剪裁和做工,配合着她本來就玲珑有致的身材,确實很吸引人眼球。

簡芝吶吶的想,假如自己是男人,一定會被她迷得不可自拔。她側頭看了眼恍如未覺的沈君墨,唯有這個男人,還真是異類啊。

丁怡姍已經走到兩人面前,由于披散着頭發的緣故,發卷輕盈的擺動着,還帶着一縷幽香,她顯得十分自信且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高傲向簡芝打了個招呼:“簡小姐,又見面了。”

簡芝雖然性子軟,平時又是極好說話的人,但遇上了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她卻也不會傻得像個軟柿子似的,只微笑着點了點頭,回了句你好。

清疏的交流,既不會落人口實說她失了禮節,又很明顯的擺明了自己的态度。

丁怡姍或許也沒料到簡芝會是這種反應,但更讓她內心震驚的是簡芝此刻的神情和語氣,居然和沈君墨是那麽的相似。

她握了握拳頭,很純熟的掩飾住了內心的震動,轉而笑睨的看向沈君墨:“阿墨,聽媽媽說沈媽媽最近有些腿痛,我從國外帶了些治風濕的藥回來,要不待會這邊完了我們一起回家,給沈媽媽送過去”

丁怡姍是故意的,這樣親昵含糊的話語,很容易讓人誤會、浮想聯翩,看在旁人眼裏,就像是在向簡芝示威似的。

果不其然,丁怡姍說完,裝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簡芝,轉臉便是飽含歉意的神情:“簡小姐,真是對不起了,自己一個人回去沒關系吧?要不我幫你預定一輛計程車,車費就我來吧……”

她話音未落,就被一直未開口的沈君墨篤聲打斷:“我的女友我自會負責,就不勞丁老師費心了。至于那些藥膏,我先替家母謝過了,她已經好了很多,改日再說也不急。”

丁怡姍面上僵硬,剛要插嘴,又被沈君墨沉聲搶先:“丁老師放心,沈家一塊風濕膏藥還是買得起的,你若實在有心,晚上我便讓家裏的司機去接一趟也不是不可。”

丁怡姍面上悻悻然,複雜的看了一眼簡芝,即便是被沈君墨這樣當着衆多學生的面駁了面子,她還是很快恢複過來,扯着嘴笑了笑:“也不用那麽麻煩,我直接讓司機送過去就行了。”

沈君墨聞言,道了聲謝,便握着簡芝的手走開了。

因為這斷插曲,周圍的學生都靜悄悄的,直到不知情況的丁慧慧走了進來,才解了丁怡姍的尴尬。

班幹部也像回過神了似的,将音樂又調大了些,舉着喇叭大吼了一句活動開始。

溫籽早就竄到了簡芝那裏,她雖然還是象牙塔的學生,但家庭的緣故,讓她很會看人臉色。

剛剛丁老師那樣的舉動,在外人眼裏或許還顯得挺通情達理的,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在針對誰,芝芝姐是沈老師的正牌女友,她當着面說那些話,不是存心磕碜人麽。

“芝芝姐,別理她,沈老師一心一意向着你呢,你可別和他鬧別扭,像他那樣優秀的男人總是會有女人往上貼的,但我看沈老師剛剛那反應,可把你寶貝着呢!”

簡芝自然是不會因了旁的那些不相幹的人去和沈君墨鬧不愉快的,看着溫籽這般隐隐擔憂又語重心長的樣子便有些忍俊不禁。

“我的事你倒是拎得清,那你自己呢?和蕭易怎麽樣了?他今天不來?”

溫籽到底是小姑娘,情緒轉換得快,聽簡芝這麽說,她先是一副自己瞎操心了的樣子,繼又癟癟嘴:“要晚點過來,他事務所最近接了個大單,挺忙的,過一陣子可能還要出差呢。”

簡芝莞爾:“難怪我們家小籽兒這麽望眼欲穿了。”

被人看穿,溫籽又羞又窘,鼓了鼓腮幫子,伸手便要撓簡芝癢癢。

沈君墨坐在一旁,一直正人君子的不小心旁聽着兩人的對話,看簡芝瑟縮着身子笑躲,一個伸手便将她攬在懷裏:“你們在鬧什麽?這麽有趣。”

沈老師出馬,溫籽立即識趣的收了手,誰讓她這學期的學分還拿捏在這位手裏呢,哎,赤果果的潛規則啊!

那頭有同學叫溫籽過去玩游戲,溫籽這剛從沈老師這兒吃了悶虧,立即計上心頭,麻利的拉了簡芝過去。

游戲箱裏放着許多應節的彩蛋,裏面塞着游戲名稱的小紙條,為了公平起見,溫籽一臉正派的讓簡芝自己抽取,随即又悄悄給拿着箱子的同學使了個眼色,那邊立即心領神會的眨了眨眼。

簡芝渾然未覺,她看大家興致高,也不好破壞,真就伸手在裏面摸出了一個彩蛋,想來學生之間無非也就是玩些搶凳子啊喊數抱團之類的群衆游戲了,可她沒料到,扭開彩蛋一看,裏面居然寫着“嘴傳紙條”四個大字。

簡芝傻眼,是她out了嗎,現在的大學生可真玩得開啊。

同學們顯然要比當事人來得興奮,組織者已經在迅速的排列隊伍了,大家都默契的沒有去叫沈老師參加,但卻都心知肚明,就這游戲,沈老師絕對不會缺席啊。

下一秒,沈君墨果然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簡芝身邊,拿過她手裏的紙條,看着那四個寫得十分潦草油墨都還沒全幹的大字,寵溺又無奈的撫額笑了。

簡芝滿臉的我杯具了的表情,沈君墨悶笑着低聲在她耳邊:“不想玩就拒絕。”

簡芝雖然挺想這麽做的,但,好賴同學們也喊她一聲師娘啊,她失信不就等于沈君墨失信?

她嗫嚅着:“還是不要吧。”

沈君墨不再多言,和那邊的同學簡單說了幾句,便将簡芝拉到了隊伍最後,他自己站在倒數第一個,簡芝排在他前面,溫籽則站在簡芝前頭。

這護犢子的心理,倒是不言而喻了。

随着一陣激烈的音樂,前頭的同學已經開始了游戲。

圍觀的同學也十分興奮,一個勁的拍手起哄,還時不時有人拿出手機拍照。

輪到溫籽那裏的時候,簡芝心裏已經十分緊張了,當看到溫籽從前面的女同學那裏銜過來紙條,又極快的轉身遞給她,她便更是有些慌亂得手足無措了。

也許是很久沒這樣和一大群人玩鬧過,簡芝撇開心裏的羞囧,居然還萌生了幾分想贏的念頭。

旁邊有人在計着時間,眼看着離預定的時長越來越近,簡芝心裏一急,接過紙條便迫不及待的轉過身來。

就連沈君墨那一臉促狹的笑容簡芝都沒發現,她憋着口氣,努力伸着脖子,踮着腳尖尋找着沈君墨的嘴唇。

沈君墨看她嘟着嘴,雙眼一動不動的盯着鼻下小紙條的滑稽樣子,又配合着那副認真到急寥寥的神情便不覺失笑。

他握住她的肩膀,微傾下身子,半眯着眼垂眸對上她的嘴唇。

隔着薄薄的紙片,兩人唇角相印,沈君墨順利的将紙片吸住。

眼看着就要取得勝利,簡芝心裏歡呼着松了口氣,可下一秒,明明被他牢牢吸住紙片卻突然失力向下飄落。

沈君墨似乎挺着急的,動作利落的循着紙片滑落的軌跡側了側頸。

簡芝瞪大着眼睛看着,暗嘆着這下怕是輸定了,可誰知,“求勝心切”的沈君墨猛然一個傾身,看似是追着紙片而來,卻分毫不差壓在了她唇上,而那張飄零的紙片已經孤單單的落在了地上。

簡芝呆住了,周圍的學生也呆住了,但很快的,不知是誰起的頭,全都開始起哄,一些機靈的,就着手裏的設備便開始一頓猛拍。

當晚,K外論壇上,出現頻率最高的便是“有圖有真相”幾個大字。而內容,則毫無例外的全都是“男神老師當衆‘激吻’女友”或“我又開始相信愛情了”之類的雲雲。

沈君墨松開簡芝的時候,有意暗地裏在她唇角輕咬了咬。簡芝微微吃痛,這才輕皺眉頭回過神來。

周圍的同學一臉暧昧歆羨,簡芝不好意思的盯着地上那張被人遺忘的紙片。

沈君墨拍了拍她的腦袋,在衆人的注視下将她拉到了開始坐着的位置上。

簡芝恍然有些回過神來,低聲嘟囔着:“你怎麽這樣——”

“嗯?”沈君墨裝作糊塗。

“你是故意的!”為了不再引起同學注意,簡芝只能小聲抗議。

沈君墨擡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咳,掩住自己的笑意,一板一眼:“是你自己要玩的。”

簡芝自知被他捉弄,只能恹恹道:“你這樣太壞了。”

沈君墨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捏在掌心把玩着,低沉的聲音卻透着股漫不經心:“嗯,是我不好。”

他雖然是在認錯,但語氣中卻明顯帶着得逞後的得意,簡芝張了張嘴,反正也說不過他,只能作罷。

剛剛溫籽由于也在參與游戲,所以沒能來得及搶拍這難得的畫面,這下得了空,便迫不及待的鑽到同學堆裏挑着拍得好的往自己手機裏傳。

丁怡姍坐在窗邊的位置,滿室歡喜,唯獨她一臉酸澀。

丁慧慧有些氣不過,簡芝那邊有沈君墨寸步不離的守着,她惹不起,但溫籽那賤丫頭她還是降得住的。

她看了眼猶在兀自悲傷的堂姐,忿忿然的朝溫籽那邊走去。

溫籽正和同學聊得開心,不料手中的手機猛然被人從旁搶走,她回過頭,原本還有些氣氛的表情在看清來人後忽然變得十分冷淡。

“還給我。”

丁慧慧拿着溫籽的手機,尖銳的指甲在屏幕上滑來滑去:“易哥哥呢?他怎麽沒來。”

“我不知道。”溫籽咬了咬唇,冷靜得出奇。

“你不知道?”丁慧慧高傲的冷哼:“你臉皮那麽厚,不是一直纏着他嗎!”

“他的事你去問他,把手機還給我。”

丁慧慧譏諷的一笑,眼神一掃,落在正和沈君墨低聲細語的簡芝身上,冷哼一聲:“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都是喜歡搶人男朋友的賤女人。”

如果丁慧慧一直只是針對溫籽自己,或許她還不會有多大反應,但她這話明顯将簡芝捎了進來。

溫籽聲音越發冷凝:“我真替你父母悲哀,他們給了你優渥的環境又怎樣,到頭來只是養出了一個沒教養又滿嘴大蒜味的惡婦。”

溫籽說着一把奪回了自己的手機。

丁慧慧已經氣得面色漲紅,她不是第一次找溫籽茬了,每次溫籽都是一副軟柿子樣,逆來順受。

丁慧慧吃定了溫籽是個好欺負的,誰知道今天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居然被這丫頭駁了面子還教訓了一頓,她氣極于胸,咬着牙:“你再說一遍!”

溫籽冷笑,還沒開口,那邊丁慧慧卻像是發了狠似的,猛然間擡手甩了溫籽一巴掌。

溫籽毫無防備,硬生生的受了這一下,丁慧慧蓄着指甲,這一掌下來又是使了狠力的,溫籽白淨的臉蛋一下子便顯出了一道紅腫的掌印,細一看還有些破皮的小血絲。

丁慧慧本來就是外班來的,周圍的同學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這下看到溫籽倔強的咬着唇,尤其是那醒目的掌印,一個個都有些義憤填膺了,将丁慧慧圍在中央,大有不給個說法不放人的意思。

那頭沈君墨已經快步走了過來,他一心捉弄着簡芝還真沒留意到這邊的狀況,誰知就這麽一會兒,居然就鬧出了事。

簡芝也迅速過來扶住溫籽,從未見過這丫頭這副表情,再一前後聯系,便知道了她前段時間為什麽會說那些關于門當戶對的話,只怕也和這丁慧慧有關。

這個傻丫頭,受了多少委屈?卻從來不跟大家說。

沈君墨拉開衆人,冷着臉走向丁慧慧,剛要開口處理,教室門口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那人顯然是興沖沖而來。

“溫小籽……”蕭易的話只開了個頭,接下來的話卻在看見溫籽的狀況後被悉數堵了回去。

他疾步走到溫籽面前,剛剛的嬉皮笑臉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冽嚴肅:“怎麽回事!”

溫籽眼裏的淚水在蕭易到達後明顯有增多的趨勢,可她卻還是倔強的別過臉不說話。

蕭易看着她這副模樣,加上那已經有些紅腫得吓人的掌痕,眼神越發冷凝。

“你說,怎麽回事。”他沒有挪開視線,依舊那樣珍而重之的摟着的溫籽,這般冷肅的問話顯然在對人群正中的丁慧慧說的。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也是丁慧慧沒料到的,她已顯慌亂,吱唔了半天也沒個完整的句子。

尤其看着蕭易對溫籽百般呵護百般心疼的樣子,心裏就又氣又怕,張了張嘴也只可憐兮兮的喚了句:“……易哥哥。”

蕭易恍若未聞,他将溫籽托給簡芝照料,轉過身,一步步走向丁慧慧,冷肅的神情,讓丁慧慧開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易哥哥……”丁慧慧這會兒是真的怕了,這樣子的蕭易是她從未見過的,他平時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雖然也會有故意不理人的時候,但從來不會像這樣,如同渾身帶着煞氣。

回過神來的丁怡姍也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畢竟是丁慧慧動手在先,又這麽多人看着,說難聽點那便是人證物證俱全。

她走過來擋在丁慧慧前面,阻絕住蕭易那懾人的視線,心底迅速一番權衡,放軟了姿态,開口到:“蕭易,她們年輕人說話沖,慧慧也是一時沖動失手,你就原諒她這一回吧。”

蕭易看都沒看她一眼,從鼻腔冷哼一聲。

蕭易态度如此強硬,丁怡姍也有些急了,轉而向一旁的沈君墨求救:“阿墨,你幫着勸勸蕭易,這只是學生間的玩鬧,不要鬧大了。”

她們兩姐妹被圍在人群中間,看上去還真有些孱弱無助,可沈君墨卻沒有讀書人的憐香惜玉,語氣十分漠然。

“她們都已年滿二十歲,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們可以先帶溫籽去驗傷,然後走司法程序,但我可以答應你,如果屆時需要錄口供的話,我絕不偏幫誰,只說眼見之實。”

丁怡姍沒想到自己都已經這樣示弱了,沈君墨還會如此不留情面,她面上一白,倒顯得比丁慧慧好不了多少。

局面僵持間,事發之後就一直未出聲的溫籽忽然拉了拉蕭易的衣袖,低聲喑啞:“算了。”

蕭易安撫的回握住她的手,态度卻依然堅決。

溫籽有意息事寧人,丁怡姍有句話說得沒錯,這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她們還是學生,蕭易說好聽點勉強算是她們的老師,說暧昧點便是事業有成的大老板,如今社會上的風氣就是這樣,以訛傳訛的事還少麽。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萬一真的鬧大了傳到家裏邊……

“她道歉,我就原諒她,你也不許再計較了——”溫籽繼續勸着蕭易,可丁慧慧卻并不領情。

尤其聽到溫籽讓她道歉後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立即變了臉,剛剛還一副懦弱又可憐兮兮的樣子,一轉眼就又是盛氣淩人。

她忿忿然的從丁怡姍身後走出,剛想惡狠狠的瞪向溫籽,卻被快她一步的蕭易給擋住,鎮了回去。

丁怡姍也有些生氣了,在心底暗嘆自己的妹妹沒腦子,拉住丁慧慧在她耳邊辭嚴厲色的低語了幾句。

丁慧慧面上雖然還有些不甘,但終究還是轉過彎來,不情不願的和溫籽道了歉,心底卻記了仇,暗地裏眯眼甩了溫籽一個眼刀子,只想着以後定要報複回來。

蕭易本來就不預備就此作罷,更何況丁慧慧明顯就是一副未受到教訓的樣子,可溫籽似乎并不想再多糾纏。

她搖了搖蕭易的手臂,臉上帶着些痛楚的表情,說自己一開口說話臉頰上的傷就扯得腦仁子疼,語罷,還亦真亦假的嘶的痛呼了幾下。

蕭易看着心疼,也擔心怕真有什麽後遺症,當下也不和丁慧慧那邊糾纏了,只嚴厲的警告了一局後便攙着溫籽快步離開。

好好的游園會不歡而散。

好在溫籽在醫院檢查了之後确定沒有大礙。

醫生再三向緊張兮兮的蕭易保證,那種一個耳光子就把人扇聾了或者腦震蕩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溫籽身上,他才勉強放下心來。

作者有話要說: 蕭易:沈君墨你不厚道,潛規則我媳婦兒!

沈君墨:誰讓你媳婦兒欺負我媳婦兒。

蕭易:玩個游戲還耍心眼,你這麽腹黑你媳婦兒知道麽。

沈君墨:蠢蛋!耍心眼算什麽,為了讨到媳婦就是耍大刀我也能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