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克洛維見儒勒走神,以為他沒搞清楚狀況,便解釋道:“帝婭是拉提法夫人的女兒,也是公主最得寵的侍女,拉提法夫人當年就以美貌聞名於世,她女兒繼承了母親的美艷,倒是出落得楚楚動人。你來這時間也不長,沒見過倒不出奇。你知道拉斐爾今年要完婚吧?自去年開始,十二個城邦每個月都派人來這裡,名義上度假,實際上讓拉斐爾過目挑選,但比亞城邦除帝婭外,再無其他更高貴合格的人選,因此不選也罷。她們住在城堡裡的東庭,也就是拉斐爾在城堡中的備用寝宮,大主教府應該在兩個月後完工,正好趕上三個月後的婚禮。”

克洛維粉八卦地說:“你沒聽過一個傳聞吧?幾年前帝婭來的時候,經過拉斐爾世襲的大森林,剛好遇上洪水,拉斐爾出去找她,兩人被困在森林裡整整一夜,出來時她是被拉斐爾抱出來的,身上是拉斐爾的衣服,不過拉斐爾不肯說那一夜發生了什麼事,饒是這樣,公主還是很大度地欽點了她作為陪嫁的侍女之首,負責公主的一切事務……”

“哦?”

“看不出來吧?貴族小姐們常常津津樂道的,都是公爵大人的傳聞。雷克一門是最正統的貴族,多少貴族女兒擠破頭去公主門下,就是為了被公主挑中可以一起嫁給拉斐爾,可惜名額有限呢,連帕留柳城邦排名第一的名妓也擠不進去,聽說……”克洛維低聲說:“當年拉斐爾幫她報了滅家之仇之後,有三天時間一直呆在她房間裏的……”

拉斐爾的府上,侍從很少,他的性格怪癖,可擁有的下人數量,本來按級別應該比克洛維多得多,他卻偏偏不喜歡,把下人的數量控制到最少。而那少部分人,也被他訓練得幾乎像是啞巴。他早出晚歸,除了到城邦辦公,其他時間都在自己的府邸,因此儒勒沒有發現他有什麽情人,也不覺得他是個多情浪漫的人。

只是,仔細想想,他當年在黑塔利亞城邦的時候,為與儒勒争寵鬥奇,也曾經刻意吸引女子的注意力,當時,一天之內向他告白的女子數量,不也創了學園的最高紀錄麽?雖然後來城邦第一美女是向儒勒告白的,儒勒也算因此扳回一城,但那時,是因為拉斐爾突然消失了,如果他沒有消失,輸贏實在難說。

克洛維說得興起,倒沒留意儒勒眼裡閃過的落寞。

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一走就成了八卦重點對象的拉斐爾,把帝娅帶到皮薩內洛內室和一衆女官寒暄一陣,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廳,處理完文件,看看時間,差不多是黃昏,正好去赴約。

理查魯調查各個城邦的資料,當然免不了要研究帕留柳城邦的新藥等,而那城邦的官員還以為他也好此道(當然他也確實是好此道),於是送了他剛調教好的、最出色的一幫小倌。

這幫小倌共十人,五男五女,擅長的當然是帕留柳城邦最新新全的花招樣式,以戲劇的形式出現,還有劇情,當然,看官要的不是劇情。

理查魯叫拉斐爾來,就是要他看這些活色生香演活春宮,他一點也不相信這個看上去總是道貌岸然的未來大主教確實如他長相般正直。

可惜儘管他一直在不斷地注意拉斐爾,卻只見到拉斐爾面不改色,一邊看著眼前的活艷生香,一邊輕快地談笑風生,間或提出一些對戲劇內容的修改意見和對臺詞的發音糾正,不管上演的是什麼樣的戲碼,也不管現場觀看的人汗流得多大,他的語速,始終如一,笑容,連最明察的人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難怪皮薩內洛敢下大賭注。

理查魯現在憂慮的還不是自己賭輸了一筆款項,他簡直不敢相信拉斐爾的定力有這麼好。他自己是事先已經看過這表演幾次了,饒是這樣,還是有些控制不住,拉斐爾是第一次看,竟然毫無反應,這是怎麼可能的事?

此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理查魯和拉斐爾的賭局很快傳開,下人們胡亂八卦,越八越亂,八到正扯住儒勒和他一起回伯爵府吃晚餐的克洛維那裡。克洛維一聽說有這種奇事,拖了聚貝爾和儒勒屁顛屁顛就跑來了。

儒勒無奈被拖下水,只好講:“那小人是不會為之所動的。以前在黑塔利亞城邦,同學們拿他開玩笑,找了幾個□□脫光衣服在他屋裡跳舞,他完全熟視無睹,刷牙洗臉翻書睡覺一樣不差,連眼睛也沒多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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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維是只要有熱鬧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湊的,只要有熱鬧看,他才不管這賭誰贏誰輸。“理查魯那幫可是最新弄進來的,帕留柳最一流的男倌,最特別的姿勢,最不可拒絕的嬌媚……”

他如此興奮,弄得儒勒一時搞不清他究竟是去看輸贏還是去看那一流的小倌的。

兩人到達時戲碼正上□□,那十幾個小倌已分成幾組,擺出各式前所未見的姿勢,或兩人一組,或三人、或四五人一組。

此時拉斐爾仍然神色自如,則理查魯則已經神情大變,看樣子只是在勉強死撐下去。

克洛維是沒見過這場面的,雖然他聽聞理查魯這類花樣很多,此時乍見,正十分興奮地研究起來。

反而拉斐爾看見儒勒,微微一愣:“小人,你來做什麼?”

“來看你出醜。”

“好的不學壞的學,成天就會跟著克洛維遊手好閒。”

克洛維正忙著一驚一乍,沒聽見他說的話。

於是儒勒攻擊:“說到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人,恐怕非你莫屬吧?”

拉斐爾哼了一聲,站起來:“太無聊了。”

理查魯跳起來:“你現在走?棄權等於認輸。”

“隨便你。”

理查魯奇蹟般反敗為勝。

儒勒是不分青紅皂白、看到拉斐爾輸就高興的人。此刻回到拉斐爾的府邸,看著理查魯從拉斐爾手中接過一張銀票,得意洋洋地揚長而去,幸災樂禍地講:“小人,你也有今天。”

拉斐爾冷冷道:“你不去幹擾我,我也不至於要走。”

“輸了就認輸,不要輸不起,雖然把責任推給別人相當符合你小人的作風……”

他忽然住口,拉斐爾忽然逼前,連連靠近,靠得太近,一擡雙手,把他圍在角落裡。

拉斐爾的眼睛如雨後的湖水一般,清澈動人,儒勒的心卻仿佛一下子被火燒傷一樣。

“你……”他說,卻發現聲音已經啞了。

拉斐爾的唇卻越逼越近,越來越近,直到……

拉斐爾微微一笑,退了一步:“怎麼樣?剛才要是你,一秒鍾也撐不住。”

儒勒一下子清醒過來了,怒火沖天,想了想,抱住拉斐爾,用力吻了上去。

明明青澀的吻,卻讓拉斐爾怔住了。

儒勒還在回憶那些小倌的動作,努力地把它們都用在拉斐爾身上,拉斐爾怔了怔,終於回吻回去。這吻如同蘋果般青澀,卻如蜜糖般甜蜜……

“拉斐爾大人!拉斐爾大人!……”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兩人俱是一怔,松開了手。

儒勒猶自呆呆的樣子,拉斐爾忍不住擡手,想去撫他的臉,這時儒勒回過神來,驚訝地看著拉斐爾,於是拉斐爾的手很自然地收回來,拉好自己的衣裳。

“算你邭夂謾!崩斐爾說。

“這話應該是我說的。”儒勒回敬。

不過拉斐爾已經聽不見了。

儒勒的手不禁放到唇上。

那個吻,怎麼一下子就失控了呢?

他失神地拿起茶杯,卻連茶杯裏沒有茶也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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