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克洛維的手卻在微微顫抖:“儒勒,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為什麼有人能進皮薩內洛的書房埋下炸彈?為什麼?拉斐爾,這個世界就算全世界都做錯了,他也絕不會是其中一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公主和丞相就在這裡,這事絕對瞞不過去。”

儒勒沒有回答,也沒有回府,他走出來,見著維尼茨,維尼茨身上都是塵埃,挽著袖口,指揮著下人搭起帳篷,把傷員一個個安置好,傷勢較輕的,就先包紮起來。

剛才,炸彈爆炸前,皮薩內洛不知道哪裏來的直覺感受到了,他已經受傷,而且刀口有毒,他卻仍然抓著儒勒一起逃出去,爆炸的餘威太強,他們被彈出去,當時速度太快,他只依稀感覺到皮薩內洛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轟鳴之後,他睜開眼睛,皮薩內洛被壓在一條柱子下,腿估計是斷了,他看著儒勒說:“印章在我胸口,交給拉斐爾。”

馬裏他們趕到時候,皮薩內洛已經不醒人事,旁邊一個渾身血跡,臉上全是眼淚和灰塵的人,沒有去搬那個柱子,卻一直在吸皮薩內洛的胳膊,吐出來,是一口口的黑血。

馬裏把他拉開時,他還拼命掙紮,試圖撲過去,馬裏情急之下,甩了他一巴掌。

這巴掌把他拍醒了,他說:“皮薩內洛說,把印章交給拉斐爾。”

拉斐爾沒跟著上來,爆炸發生時,有幾個侍者忽然殺向他,他第一時間借力推倒一根在搖晃的柱子,正好卡住二樓的大幅崩塌,隨即讓克洛維和克裏先上樓檢查,維尼茨疏散人群,理查魯救援現場人群,而丞相帶著公主撤退,自己則攔住了那幾個很明顯勢在必得的殺手,一邊盡力阻止不斷的崩塌事故,讓更多的人能夠逃出來。

府第亂成一團,沒人留意儒勒走了。儒勒臉上,有一股看不出來的、苦澀的笑。

天仍是陰的,儒勒放開韁繩,讓馬慢慢地走,他走到巷口,看到一匹馬,是拉斐爾常用的馬匹。

他好像毫不意外一般,下馬,站住不動。

前方,站著毫無表情的拉斐爾和一臉壞笑的理查魯。

理查魯吹了吹口哨:“我們的小間諜出來了。”他看拉斐爾:“我早說了這個人可疑,現在你相信了。”

“走開!”拉斐爾冷冷講。

理查魯大笑:“生命就是一場謊言,能騙到最後的才是強者。”他走遠,依稀還能聽到他的歌聲。

儒勒擡眼看拉斐爾,自從計劃布下的那一天起,他就無數次想過將如何面對拉斐爾,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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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是你自己下的手?”

“當然,不然怎麽瞞得過你。”

“你跟我在一起……的全部,都是假的?”

儒勒過了很長時間才說:“很卑鄙是嗎?”他不自主地想起拉斐爾十年前的樣子,那時還是少年,還是稚嫩的臉龐,只是那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表情,卻不是裝出來的。“可是很管用不是嗎?”

拉斐爾沉默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為什麼是我?”

儒勒也仿似想了很久:“你是唯一去留學的。”

拉斐爾笑了,彬彬有禮卻冰冷如霜:“你真了解我,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他望向一旁的花圃,鮮花開得正艷。

他問:“你想留在哪個城邦?”

儒勒擡頭,一言不發。

拉斐爾於是自己做了決定:“那就是黑塔利亞。我給你出城紙,你回去,從此不能再出現在任何其他城邦。至於皮薩內洛,如果有人敢動他的念頭,不管他是誰,我都決不會留情。”

如果是別人,也許可以當他這句話是開玩笑,可是儒勒知道拉斐爾,是從來不說玩笑話的人。

所以他只是不說話。

拉斐爾慘然一笑,轉過身去,昂首離開,他的背影,如同他往昔一般,高傲而孤單。走出巷口的時候,正好一陣涼風吹過,頓時覺得渾身發冷,胸口卻一熱,咬緊牙關,卻有一股腥味流出來。他擦拭一下嘴角,向前看,前方的路很迷茫,但他仍堅定地向來時的方向回去。

冷風吹在儒勒臉上,半晌,他才像覺得很冷,冷得徹入骨髓,他蹲了下去,蜷緊了自己,蜷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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