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紅油凝固結在鍋壁,左濺一點,右有兩滴,桌面上混亂不堪,猶如顧衍的心緒。

要說來他沒醉狠,只是有些上頭,以至于在看到許疏言手機來電後把“自控”二字甩到了九霄雲外。

去特麽的自控。

不去不知道,一去不得了,好不容易沒繃着犟着硬拗着,兩人只是簡單的接了個吻,許疏言居然就哭了。

顧衍徐徐坐下,撐着額頭回想許疏言剛才的表情,心往下沉了一大截,沖進冷水裏泡着。

他早該預料到的,許疏言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如假包換的膽小鬼。

喝醉酒就以為許疏言被壯了膽子,自己也被蒙蔽,誤解了他的承受能力。

顧衍想着,一邊氣惱一邊找理由,不光是找自己的,還有許疏言的。

不就是把人親哭了嗎?能說明什麽。

什麽都不能說明。

顧衍自己鑽了會兒牛角尖,沒等他鑽明白,門鈴響了。

以為是錯覺,顧衍凝神細聽,結果秦時就先他一步,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到門前開了門。

顧衍站起身出去,和門外的許疏言對上視線。

“又做客。”秦時一字一頓拍拍手,打開鞋櫃給許疏言拿鞋。

許疏言面上尴尬,并不打算進門。

“落東西了?”顧衍攬住秦時讓她先回去,自己一個人走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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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許疏言搖搖頭,“我……我就是想說,我不是嫌你惡心。”

他閉了閉眼,痛苦道:“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

許疏言本來已經乘電梯到了樓下,卻在離開時猶豫了,一猶豫的功夫,電梯門合上,他按下樓層又坐回顧衍家門口。

他不想解釋自己的病症,也不想剖析自己,但他更不想顧衍因為他的舉動胡思亂想。

明明……跟顧衍沒有任何關系。

“就為了跟我解釋,專程跑回來?”顧衍踩着拖鞋走出,房門被他反帶上。

門鎖扣住,掙動輕響。

許疏言難堪又焦慮,顧衍站的太近。

酒勁兒老早被風吹走,現下許疏言神智清明,感覺器官靈敏,顧衍身上有一種清淡的香水味,雖然已經被火鍋酒氣掩蓋的差不多,但能依稀捕捉到一點。

“我得走了,估計代駕快到了。”許疏言支支吾吾,轉移話題。

“所以你不讨厭,對嗎?”顧衍問。

剛才室內突然終止的溫情又細碎地萦繞,顧衍壓力感十足,許疏言被他逼到牆角。

“許疏言,你喜歡我吻你嗎?”

許疏言咬緊嘴唇閉口不言,心率跟打鼓一樣熱烈,褲兜一震,手機鈴聲響起,許疏言再次尋到解救機會,從兜裏拿出手機要接聽,但就在拿出來的那一刻,顧衍就欺身而上,許疏言被猛地推到牆面,顧衍的吻像疾風驟雨般朝他呼嘯,一點拒絕的餘地也沒留。

口舌咬在一起,顧衍像是要将許疏言的呼吸全數篡奪,手機鈴聲一直在響,許疏言被吻得四肢發軟。

他沒推拒顧衍,一絲反抗也沒,他被迫沉浸在吻裏。

手機鈴聲停了,複而又響起,吵鬧了兩回,顧衍終于舍得将人放開,拿了許疏言的手機接聽電話。

對面的人說了挺多,顧衍應了,道:“抱歉,暫時不需要代駕,麻煩你跑這一趟。”不等對方發作,顧衍繼續道:“你把付款賬號給我,我單獨補給你代駕錢。”

“好的,謝謝。”

顧衍将手機塞回許疏言兜裏放好,輕拍兩下撫平皺痕。

許疏言臉色漲紅,不知道是純憋的還是熱的。

顧衍道:“你喝醉了我不放心,在這兒歇一晚。”

許疏言嗓子哽得發疼,問:“不是說沒有客房嗎?”

“是沒有。”顧衍開門,“你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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