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好,我知道了。”顧衍附和他。

兩人剛吃完飯,飽着睡不着覺,電視還沒換臺,播着秦時喜歡的海綿寶寶,他們坐在電視正對的長沙發上。

看了一會兒,顧衍出聲問:“要換個臺嗎?”

“都行。”許疏言道。

然後就誰也沒動,任由海綿寶寶繼續播着。

中翻腔有種古怪的滑稽,派大星做着浮誇的表情,很能引人發笑。客廳只留了一盞落地燈,光暈很淡。

許疏言把背貼着沙發撈了個抱枕抱上,拿出十二分的專注看電視裏的海綿寶寶。

兩人目光一致,可誰也沒看進去,大男人縮在沙發上一起看動畫片實在是很詭異的情景。

任憑許疏言如何想要專注還是破功了,因為距離很近,許疏言餘光能瞥見顧衍的動作。他倚靠的位置有手臂擦過,極緩慢,不消片刻的功夫顧衍就将手搭在了許疏言身上,将他摟着。

許疏言最後幾分專注徹底消失,他暗暗勾起唇角,小心地挪動位置,假裝不經意朝顧衍坐過去。

顧衍哪能察覺不到他的小動作,在許疏言艱難地挪了幾下以後,顧衍嗓子喑啞,問:“幹嘛?”

“不幹嘛。”裝模作樣,許疏言視線緊追寬大的電視屏。

顧衍沒問了,不多時,搭在肩上的手臂下滑,顧衍摟住許疏言的腰将人挾持到懷中。

許疏言側着耳朵貼在顧衍胸膛。

“聽到什麽?”顧衍說話。

胸腔起伏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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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聽了兩三秒,許疏言乖巧答。

顧衍撚起他的頭發摸了兩把,順滑的發絲穿過指尖。

順勢一壓,顧衍将人抵在沙發上,許疏言一下被翻轉,目光盯緊上位的顧衍,緊張地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禮尚往來,”顧衍道:“讓我也聽聽?”

許疏言不答,顧衍自顧自,低頭側着臉,将耳朵貼在許疏言胸口。

腰身被環抱住,許疏言緊張愈加,心髒砰砰直跳,臉都被蹦跶的血流刺激紅了。

“這麽快的心率,”顧衍擡臉,一本正色問:“是正常的嗎?”

正經到好似在對醫生發問。

“我……”許疏言頓時羞赧地講不出話。

顧衍勾唇,歪着頭用牙齒勾咬許疏言的耳垂,軟肉被含進溫熱的口腔,許疏言打了個激靈,差點要以為自己耳朵燒着了。

口齒咬在一起,許疏言都快記不起這是今天第幾次和顧衍接吻,太頻繁,吻到失氧的腦子實在容量不足。

兩人勾纏着,溫度急速上升,許疏言乖順地應承親吻,背後淌了一身汗。

純屬熱的。

“許疏言……”親吻間隙,顧衍湊到許疏言耳邊輕喚一聲,潮熱的水汽跟着氣聲黏在許疏言耳廓,引得他打了個顫兒。

“嗯?”

“寶貝兒。”

顧衍啞着嗓子,三個字叫的勾魂攝魄。

許疏言沒被人這麽叫過,一時之間有點懵,還夾雜着騰然而起的歡悅。

沒嘗過幾分愛的人根本不懂怎麽應對突來的親昵,許疏言就是這樣的人,他此前一直覺得戀愛之間的某些稱謂做作至極,直到顧衍摟着他,沖他說這話的時候,許疏言才發現自己的對愛的印象有多刻板片面……

“可以嗎?”顧衍邊問,手指就已經從衣服下擺穿進後腰,不輕不重地在腰背中心刮了一下。

許疏言喉結滾動,下身的躁亂讓他十分了然顧衍沒頭沒尾的問句,“…可以。”

顧衍得了話,騰地站起将許疏言摟進懷中,許疏言被他抱着進了卧室。

反腳将門合上,顧衍大踏步将許疏言放在了床上。

幾顆紐扣緩緩解開漏出光裸的上身,幾分鐘的功夫,在顧衍的注視下,許疏言白瘦的身軀紅成了沸水裏滾過的蝦。

顧衍嘆了口氣,笑問:“緊張什麽?”

“沒緊張。”許疏言辯駁。

“真的?”

說着話,顧衍将許疏言下身的褲扣擰開,拉鏈拉到一半,許疏言突然伸手制止顧衍。

他半擡起上身,視線扭轉,眼神飄忽。

許疏言咬唇,含糊道:“我……先去洗個澡吧。”

顧衍停手,再度将許疏言抱起,“一起。”

浴室沒有同時進過兩個人,顧衍和許疏言都進去以後才發現室內面積分配太過不均,餐廳部分太大,對比起來,浴室實在有些窄小擁擠。可現下商讨不合理分配的面積并不是聊天重點,顧衍一手打開淋浴等待水熱,一手扯掉拉鏈,褪去許疏言身上最後一件外衣。

熱水很快從管道充盈,蒸騰的熱氣将玻璃鏡面萦繞得滿是白霧,顧衍脫掉自己的襯衫随意扔到地上,拉着許疏言鑽緊激下的水流。

頭頂的淋浴是擴散狀的,均勻充分将兩人打濕個徹底,顧衍擠了一大坨洗發水替許疏言洗頭,他頭回幹這事兒,對許疏言的長發愛不釋手。

“留長發是因為不想戴假發嗎?”顧衍被水沖的睜不開眼,只好拉着許疏言離開直流的水域。

“不是,想留就留了。”許疏言說。

“照片裏戴的假發?”顧衍又問。

他記得照片裏許疏言的頭發看起來更長一些,還有些卷。

“嗯。”許疏言背對顧衍,看不到顧衍的表情,回答完顧衍的問題就忍不住問:“你覺得那樣奇怪嗎?”

看不到顧衍的表情更能給予許疏言問話的勇氣。

任何時刻,直面才是最艱難的部分。

背對着,就好似輕易一些。

“不奇怪。”顧衍道:“很适合你。”

許疏言高且勁瘦,體毛稀疏,喉結也不明顯,如果非要用外貌去框定他的性別,其實看起來會顯得更中性一些。

平常許疏言刻意打扮,讓自己看起來更男性化,但當他身上未着衣物坦然的面對顧衍,那附加的男性外貌其實也就不複存在了。

“你很美,寶貝兒。”顧衍替他清洗掉頭發上的泡沫,兩人再度鑽入水下。

他們已經過了狗屁不通毛頭小子的年紀,即使實戰經驗不足,理論掌握也頗豐,只是可惜顧衍沒有提前預備東西的習慣,只能一切從簡。為了找潤滑的替代左挑右撿,翻遍了浴室裏的瓶瓶罐罐才從犄角旮旯裏摸出一瓶甘油潤膚。

“将就一下?”顧衍沖許疏言晃了晃瓶身。

許疏言點點頭,他已經徹底坦然。

關了淋浴轉移戰地,兩人又回到床上,顧不上頭發會不會打濕被子,也不顧上其他七七八八,被水流壓制的火氣竄起來,顧衍把什麽忍耐含蓄都甩在了腦後。

但腦子裏還繃着一根弦兒,臨陣上場,顧衍将許疏言披散的長發撩到耳後。

“不戴套可以嗎?”顧衍說:“今天什麽也沒準備。”

他又補充,“我很健康。”

顧衍極認真道。

許疏言勾住顧衍的手指,“可以。”

只要是你,都可以的。

許疏言隐下不敢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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