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白丸
寧缺醒來後超級生氣,我在自己的夢裏都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還了得。
一看時間還早,閉上眼睛準備再睡一會兒。
滴滴滴—成功載入。
寧缺還是原來的打扮站在門前,心想,不會吧,自己真的又回去了。
那,那真是太好了,論調皮搗蛋還沒有人能比的上我呢?
寧缺迅速的開門進去,把廚房裏的菜刀拿出來,還掏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重要的是把那本聖經拿在手裏,她靜靜的等待着那些鬼東西的到來。
果然,寧缺蹲在門口沒多久,門上就先傳來咚咚咚的敲擊聲。
寧缺用力的把拍了回去,“再敲門,我就直接把你的小手手給燒掉。”門外好像想不到裏面的人還有膽子敲回去,頓了一下會,撞擊的更加猛烈。
整個門與牆壁出現了一道縫隙,黑色石油物質的東西也迅速伸了進來,想要報仇雪恨。寧缺看着小觸手伸了有一段距離進去,用力的拿着菜刀剁了下去,沒想到非常輕松就剁下來了,那感覺就像切水果凍一樣。那段觸手掉在地上還在掙紮,她拿着聖經拍了下去,那段原本活蹦亂跳的的小觸手瞬間蔫了。
寧缺翹着蘭花指把這團東西丢進鐵桶裏,然後丢了一根火柴進去,立馬抄起鍋蓋蓋了上去,小觸手發瘋的再鐵桶裏撞擊着,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寧缺笑着對門外的說:“有沒有覺得跟你的敲門聲很像呢?”門外并沒有人回答,寧缺自問自答,“我覺得很像呢?”
于是乎,寧缺一把揪住在瑟縮的小觸手,揪一段砍一段,有聖經在根本就不怕什麽的。寧缺機械的砍手,拍手,丢手,燒手的完成一系列的騷操作後,門的撞擊聲越來越小。
寧缺甩了甩手,好累啊!這還真不是人幹的活。
“你是還想要進去還是,怎麽樣?”寧缺敲了敲門。她坐在地上,看着從門縫裏慢慢滲入的黑色液體,有些不耐煩了,一把揪住那團還沒成型的,用力一拉,直接一團史萊姆狀的東西滑了進來。
寧缺拿着聖經一本拍下去,對那團東西拳打腳踢,“打我是吧!啊!還塞我嘴裏,怎麽樣,沒想到吧!”
她有些累了,畢竟打人也是消耗體力的活,那團小黑縮在那裏抖啊抖,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毆打,寧缺一看它有暴起的沖動,就直接把聖經拍上去,然後繼續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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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它把自己化為三個大字,對不起。
寧缺發洩好自己心中的郁氣,大方的擺擺手,“算了,我原諒你了。”
然後把自己接下來可能遇到的應該準備好的東西塞進了包裏,提着菜刀準備下次的傳送。
寧缺光着腳站在走廊裏,原本準備好的一書包的東西也沒過來,除了死死握在手裏的菜刀。她等了一下,那人妖還沒來。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那鬼準備出發去找寧缺了,卻發現她要找的人提着菜刀,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像讨債似的。
那鬼哆哆嗦嗦的念完臺詞,準備去鍋裏把那碗愛心湯盛出來後按照流程灌進那人嘴裏的時候。寧缺非常主動的坐在廚房的椅子上 ,“來一碗暖身體的湯。”
那鬼不像上次那樣以婆婆的身份那般關心,而是像個服務員一樣把湯端過來,放在坐上,等着寧缺的品嘗。
寧缺一拍桌子,“怎麽瞧不起我的身份是吧,一碗湯裏連塊肉也沒有,畢竟兒媳沒有兒子親。”然後立馬捏住那鬼的臉,把湯給她灌了進去,“開心嗎?我多麽關心你。你看看這湯都是油,我喝了會胖,就給您喝了。”
寧缺弄完後,立馬抄起旁邊的椅子砸下去,不給鬼反應過來的時間。剎那間,那鬼的身體像放進絞肉機了一樣,糊成了一團。
“哎呀,怎麽這麽誇張,我力氣明明沒有這麽大,我可是個小仙女。”寧缺一邊驚嘆自己的力氣堪比綠巨人,一邊拿起菜刀亂剁一通,把這鬼塞進鍋裏,扭開了煤氣竈,“我對你兒子多好,有這麽多肉給他補一補。”
寧缺其實不太會做菜,一般就是煮煮熟,吃不死人的程度。寧缺看着女鬼在鍋裏游啊游,一顆頭孤零零在上面飄着,看見寧缺在看她,那眼神像長了小勾子一樣盯着寧缺。
“嗨,還好嗎?水溫合不合适?味道怎麽樣?”寧缺笑眯眯的對她說,好像在湯池裏問顧客怎麽樣。
女鬼氣的臉都扭曲成一塊一塊,尖利的喊,“快放我出去。”
“什麽呀,太淡了是嗎?”寧缺把旁邊調料盒裏的鹽都倒了進去,“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
鹽掉落在女鬼臉上,刺激得她發出尖利的叫聲,“好痛好痛。”
寧缺沒有理她,拿起湯勺在鍋裏攪動了幾下,蓋上鍋蓋,讓溶質能更好的在溶液裏充分擴散,女鬼的肢體與鍋發出碰撞的聲音。
寧缺默默的把火開大,水咕嚕咕嚕的沸騰着。
怎麽那男鬼還沒回來。寧缺聽見鍋裏女鬼的咒罵聲小了下來,有些好奇,不會鬼還能在死一次。
于是揭開蓋子,拿着湯勺,把那女鬼的頭撈上來,女鬼一離開了湯,就開始大聲的咒罵着寧缺。
哎,我就是不應該這麽好心,還擔心這個問題。
外面的男鬼剛開口,“親愛的。”就看見處于他未婚妻身份的寧缺拿着湯勺盛着他母親的頭,有些害怕,現在有點難以揣測自己的心情。
“嗨!親愛的,要來嘗嘗我的手藝嗎?”寧缺看見那男鬼反而還後退了幾步,心裏一樂,惡劣的小因子瞬間被勾起來,扭着腰,端着那女鬼的頭,向他走來,“吃哪兒補哪兒,寶貝來嘗一下,好嗎?”
那男鬼哪裏經歷過這般大風大浪,“不用了,謝謝,親愛的好意。”就溜走了。
寧缺沒意思的撇撇嘴,對着女鬼臉上或青或紫的臉,對着她的眼睛說,“你當成寶的兒子是個軟蛋,是個懦夫哎。”然後獨自扭着腰,把女鬼放回鍋裏,戲精的說,“嘤嘤嘤,當初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他,還跟他談婚論嫁。”
這時誰給寧缺一個臺子和一方白帕,寧缺可以給你唱個戲。
寧缺等了很久,還沒有發現自己有到原來的房間裏,突然自己有強烈的睡意,一閉眼,就發現自己在床上了,天已經有些微微亮了。
真好,以後這樣下去,我都不怕鬼片了,慫什麽,硬面剛啊!
天氣一日日轉暖,愛美的女孩子早早的脫掉厚重的羽絨服,街道上充滿着青春和陽光的味道。
寧缺在陽臺上曬着太陽,摸過旁邊的飲料喝了幾口後,意猶未盡的挂掉了電話,“媽媽,好的,嗯嗯,拜拜,明天就上班了。”伸了一個懶腰,“我再趴一會兒就去理東西了。”
午後的陽光照的暖洋洋的,帶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零,零,零,零
誰打過來呀?寧缺撓了撓頭,心情有點不好。
“喂,您好,請問你是誰?”
“嘻嘻嘻,不用管我是誰哦,反正我才是你媽媽最愛的那個人。你媽媽根本不在乎你呀。”一個帶着肆無忌憚嘲笑的女子又講了許許多多關于寧缺母親的事情。
寧缺突然清醒過來,挂掉的電話,點開的那個號碼。
說實在的,寧缺并不覺得她母親不愛她,每日的電話和經常的關心都流露出母親的溫柔,可是她還是遲疑和搖晃了,一番心理掙紮後,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嘟,嘟,嘟,嘟,嘟
電話接通了,母親溫柔的聲音讓寧缺的心安穩下來。
寧缺帶着調笑的語氣向母親告狀,“媽,有個女的打電話過來,說你不愛我,這怎麽可能呢?”她順便還把那女子講的幾件事抖落了出來,“這還不搞笑。”
“這是真的,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母親原本熟稔的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說完了這句話,就挂了。
寧缺呆住了,這不是真的吧?
寧缺迫切的想回去,沖到家裏,打開熟悉的家門。
門開了,一衆的親朋好友的坐在客廳裏,注視着沖進來的寧缺。
大姨熱絡的上來挽着我的胳膊,“阿寧,正好,一起過來吃飯吧!”
原本因為寧缺過來而打斷的熱鬧又重新開始了,每個人臉上都是喧騰起來的喜悅。
寧缺沒有管其他人,直勾勾的盯着母親的臉,母親也不說話,兩個人對峙着。
姑姑和大姨過來,對着母親說:“你把那東西給阿寧吧!”
我們四人就到了衛生間,母親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盒子打開後,一個雪白光潔的小珠子安置在紅色的絲絨布上,閃着誘人的光芒。
寧缺啞了啞音,“媽,這是什麽,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呀,你吃了這個就好了。這個通俗的講就是香體美白丸,可以排出你身體裏的毒素,慢慢調節你身體,從而慢慢散發出幽香。”母親站在那裏用非常正常的語氣講了出來,“對了,你生理期快來了嗎?”
“還沒,還有斷時間。”
寧缺魔怔了一般,作為一個女孩子誰不想變得更加好看,誰不想穿着好看的衣服來展露自己身材。
姑姑看見寧缺呆在那裏一動不動,有些惱了,語氣不太好,“讓你吃你就吃了吧,真的是一點也不聽話。”
大姨也接了上去,“就是,從小就看出來阿寧這個孩子不行了。我家孩子......”邊說一邊把藥丸塞在我嘴裏。
寧缺看見她們略黑的皮膚,就知道着不是好東西,至少功能不是這個,不然她們為什麽不留給自己吃。
寧缺趴在地上,想要拼命的嘔出來,但是那藥丸丢在嘴裏就不見了。
不對勁,肚子一陣一陣的疼,寧缺忍着冷汗,不禁想到,不會來大姨媽了吧?這也提早太多了吧,整整十幾天了。
肚子裏像有幾把刀在裏面游走,時不時劃幾下,寧缺眼前有點花,閃爍着黑白方塊。
□□一陣陣暖意湧來,白色的牛仔褲慢慢盛開紅色的血花。
毛孔裏也一陣陣冒出血液,整個人都成了噴泉。
疼痛刺激着腦神經,寧缺跪坐在冰冷的瓷磚上,冷汗悄悄地打濕了後背,眼前一陣陣恍惚,耳邊只有母親和其他親戚開心的談論聲。
不是...我才是...最愛的人啊。
寧缺被夢中一陣陣的疼痛驚醒了,太陽已經西下了,只留下一點點的餘溫,旁邊原本溫熱的飲料已經徹底涼了。
嗤-,腳麻了。寧缺跳着腳準備把東西一件一件搬回去。
寧缺拿了換洗的衣物就進衛生間了,沒看見暗下來的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一條短信發了過來,末尾寫着20分鐘後若沒有回複,就當默認處理,寧缺洗漱一向都慢,但是不知道有一個天大的鍋要從天降下來。
在一個地方有兩道聲音在交流,“你确定要找這樣一個人當繼承者?”
“不行也得行呀,我們的收入幾百年了都是負的了,我不管了。”
“随你吧。”
“可以,這個可以的,就算不行也得硬着頭皮上了,名冊登了之後改不了了。”
20分鐘後,短信消失,那個地方黑色書皮的本子就已經出現了。
姓名:寧缺 年齡:24 出生年月:XXXX年5月XX日 父親:XXX
......
那詳細的程度,就差把寧缺交了幾個男朋友,牽了幾次手都寫進去,哦,不對,根本沒有這種機會,因為寧缺就是萬年單身狗。
第3夢 電話裏的男朋友
寧缺躺在床上,手機連着插頭,在閨蜜聚會後,她的嘴尤為熱情的叭叭着,根本停不下來。
“小魚兒,想當年吃飯都得靠搶。”
“哈哈哈,我腿長呗,你這個懶豬的飯都靠我搶。”
.........
“對了,你還記得高中那個占電話機打電話的那個學妹嗎?”
“記得呀,我驚呆了,上面根本沒有計時,還甜甜蜜蜜跟男朋友打電話,整整46分鐘,害得我白白等了這麽久。”
寧缺悄悄的壓低了聲音,“小魚兒,你知道嗎?我昨晚夢見了她。”
叮鈴鈴,下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響起,每個人像脫缰的野馬一樣。
我們晚飯後我拉着你去學校花壇這邊的電話機打電話。
我看着前面一對講話的學妹,不禁嘆了一口氣,“太不巧了,又來遲了,看來要好一會兒了。小魚兒,你先走了。”你就揮揮手的走向教學樓。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終于前面只有一個打電話的學妹了,她虛虛的将電話卡刷了一下,笑着對她的同伴說:“你們先走吧,我還要跟我男朋友打電話呢?”
少女的羞澀在此中流露出來,帶着甜膩的香味。她的同伴也走了,散在了悄悄黑下來的夜色中。
少女的腳尖扭啊扭啊扭,布鞋的橡膠底都在粗糙的水泥地板上留下了淺淺的白痕,水滴石穿下去,說不定能在這裏留下一個坑洞。
天怎麽這麽快黑了下去,我擡起自己因等待太久而越發無聊的頭,看着黑色濃郁到要滴下來的夜幕,空氣中也布滿着粘稠的濕漉感。
完了完了,不會快要上課了吧,她怎麽還沒好呢?
我帶着自己的小心思,不大不小的嘟囔的說:“怎麽還沒好呢?都打了二十幾分鐘了。”暗暗的希望她能聽到後,趕緊結束你侬我侬淌着蜜水的對話。
當我瞄她的通話時間時,綠色的屏幕上并沒有顯示着通話的時間,而學妹帶着歉意和一絲絲的慌亂告別了男友,終于輪到我了。
我渾身一個激靈突然醒來過來,發現我站在生活樓三樓的過道裏,只有安全通道的熒光綠的微弱亮光停滞在昏暗的過道裏,像一兩點鬼火一樣。
我不是住在六樓的嗎?就沒人攔着我嗎?
樓道末端半開着的窗戶帶來了一陣陣風,本該夏日涼爽的風,不知為何帶着刺骨的寒意。我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為了驅散自己的恐懼,狠狠的跺了幾下腳,嘴裏不停的重複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走着走着我發現了不對勁,原本只有短短的三層樓梯的距離,我在彌漫着黑霧的情況下,走了将近三四十分鐘。
寧缺這時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就算我全身骨折了一級級爬上去也應該到了,結果硬生生的爬了幾十層了。”對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寧缺試探的問到,“小魚兒,你還在嗎?”
“在,我的大爺喲!你還在爬樓梯呢,趕緊的。”微微發燙的手機傳來嬌軟的聲音。
寧缺:“嘻嘻嘻,好的好的,我再爬就要成兇案現場了。”
黑霧像水草一樣軟軟的纏繞在我的身上,我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在空氣中像死水中大片大片蠕動的蚊蠅幼蟲。
身體沒有感到非常疲憊,只是心理上有些承受不了無休止的爬樓,這時,原本凝固的黑霧微微搖晃的幾下,散開了幾分,隐隐約約的人影出現了,到底是誰呢?
我看見白天裏那個小學妹蹲在陽臺上,時而笑,時而哭,紅色的絮狀物從手機裏蔓延出來,最後在小學妹的背後慢慢凝成人形,幻化出與小學妹一模一樣的面容。
我直愣愣的看着那個女鬼溫柔的親了親小學妹的頭頂,虛虛的環住了她後,一扭一扭的走回寝室,在進入寝室門前對我笑了笑,嘴巴張張合合,不知說了什麽,也許當時的我是記得的。
小學妹繼續待在陽臺上絮絮叨叨着,昏暗的夜空把小學妹和寝室裏溫暖的亮光隔成了兩個世界。
小學妹緩緩的站了起來,搖晃了一下,也進去了。
天亮了,我現在滿腦子就是完了完了,我一個晚上沒睡,白天的課怎麽辦呀!結果我發現我怎麽走都到不了我寝室,我現在還穿着睡衣啊!
最後我只能跟着小學妹,沒有為什麽。
不知道為何時間稍縱即逝,晚自習下課鈴一響,她們就高高興興的準備回去了。其中一位女生笑了笑,“XX,今天我男朋友要和我去逛操場,就不和你一起回寝室了。”
小學妹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回去了,對了,她今天又和空氣煲了30多分鐘的電話,直到排在她後面的學生不耐煩到要罵人為止。
我又渾渾噩噩的待在她身邊好幾天,她每天神經質的念叨着我男朋友對我可好了,每次我難過他都會抱抱我,安慰我,他說要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比你們的男朋友都要好。
不過我也了解到,其實這個小學妹根本就沒有男朋友,她每天的電話是根本沒有撥出去的。
我的心情也漸漸從一開始抓狂到平靜下來,反正我課已經好幾天沒有上了,這裏的其他地方也霧蒙蒙的,怎麽也回不到我的寝室和教室。
這天,小學妹打完每天的電話後就去了廁所,結果我在外面聽到一個女生的聲音,“XXX,真不要臉,每天假裝自己有男朋友,每天都在和空氣卿卿我我。”
另外一道聲音,“只是我們心善沒有戳穿她。”
“你說搞不搞笑,這麽假,她也是夠拼的。”
“現在一般誰沒有男朋友啊,除了某些人麽。”
.......
“你廁所上好了沒,這邊好臭啊。”
“好了好了,再等一兩分鐘。”
三個女孩子笑鬧着出去了,叽叽喳喳的讨論着什麽。
我忍不住撇撇嘴,“她們怕不是有病吧,我都母胎solo二十多年了,沒男朋友不停正常的嘛!”
廁所瓷磚上凝成的水珠,滴答,滴答的打在地上,過了很久,小學妹才低着頭非常沉默的去洗手。
我正想上前一步,突然我就離她非常遠,我在一片黑霧中只看見那一塊亮光。
懸在空中的女鬼,彎下了腰,扯着血紅的嘴在不知道說着什麽,說完後擡起身,對着我說了一句話,這回我聽清了,是在說,“再見。”
再什麽見,我想要跑過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們不見了。
我不停的在校園轉圈圈,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閃着銀光。
不對,這裏不是高一教學樓嗎?這裏還是不對,我怎麽跑到實驗樓裏了?
我一直不停歇的跑着,最後沿着本不應該跑到的路跑到了寝室樓的衛生間裏。
外面天氣是陰天,空氣中布滿着水汽,樓道裏也濕濕的,有點粘腳。
我眯着眼睛想看清楚到底是幾號寝室,但是只能看到打滿馬賽克的三位數字。
算了算了,我也就不看了。
推開門的一瞬間,我被大片大片刺目的紅驚的後退了一步。寝室裏兩個女孩子在不停的求饒,鐵器撞擊在雪白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又青又紫的痕跡。
我冷到底一動也動不了了,我看見每間寝室必備的一張椅子成了兇器,椅子腳的塑膠部分因為長久的使用,而露出了圓筒狀的部分。
我簡直無法想象一個女孩子像不知疲憊揮舞着椅子的樣子。
小學妹流着眼淚,每揮幾下就呆呆的說着,“你們胡說,明明我就有男朋友,你們才沒有男朋友。”
女鬼像孿生姐妹一樣站在小學妹後面,靜靜的看着鐵器從太陽穴捅入,倒地的女生渾身不停的抽搐,直到平靜下來。血液靜悄悄的從傷口處爬出,慢騰騰的流過皮膚的褶皺,最後彙入地面上的血液一樣。
整間寝室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比殺豬廠還誇張。
小學妹向前跨了一步後,就到了她們的教室,密密麻麻的的學生像待宰的牲畜一樣待在教室裏學習。
小學妹歪着頭,勾起瘆人的笑,然後嬌嬌軟軟的從門口進入,“嗨,讓我看看是誰在說我壞話呢?”她停頓了一下,一手牽着女鬼一手拖着在地上劃出一道道水痕的椅子站在講臺上,“不然我男朋友會生氣的呀!”
哐哐哐的幾聲,門窗就緊緊的關閉了。
人群瞬間就散了,原本擠擠攘攘的教室瞬間少一半,剩餘的人怎麽罵、鬧,都出不去。小學妹就開始單方面的屠殺,女鬼安靜的待在小學妹旁邊,時不時給小學妹擦擦濺在臉上的血液,顯得分外和諧。
人越來越少,地上的血液越來越多,最後慢慢彙聚成一支箭,箭頭指着我。
我整個人都懵了,我又怎麽了?
不知為何,濺起來的血有一部分布在
我臉上,火辣辣的,眼前血紅血紅的。
整個人像墜入血水裏,窒息的很,血水都往我鼻腔裏鑽,嗆人的很。
氧氣越來越少,腦袋也暈暈的,整個人無意識的抽搐着。
後來,呼吸不過來,我就醒了,趕緊把壓在臉上的抱枕扔扔走。
“沒了。”寧缺翻了個身,“然後我在夢裏快死了,那個小學妹太恐怖了。”
“嗯嗯,鹹鹹 ,別想太多了,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小魚兒輕輕的安慰了一下。
寧缺躺在床上,望着房間裏刺目的日光燈,摸過旁邊的抱枕蓋在臉上,悶悶的接受了好意,“我只是有點感慨,小魚兒,拜拜。”
伴随着對方挂掉電話的忙音,寧缺好像又看到牽手的女鬼和小學妹,有點難以忘懷的囔囔道,“就是覺得人言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