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胤·沒有眼光的憨憨·俄姍姍來遲, 他錯過了剛剛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一路快步走過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圍成了一團，看上去是在等誰的樣子。
“我太感動了, 九哥。”
覺得另外幾個哥哥只是在看風景的胤俄蹭到胤禟面前，拿自己的肩膀撞了撞胤禟, “我還以為九哥你已經走了呢。”
胤禟淡淡地瞥了一眼胤俄沒有說話，頭發甩甩大步朝前走。
“唉, 九哥九哥, 你別急着走啊, 你還想要不要昨天那副畫的銀子了？”
胤禟的腳步如胤俄所願成功的停留了下來, 轉過身，眉毛微揚, “你要給？”
“你不要嗎？”胤俄輕笑一聲, “你不要的話就算了。唉，虧我昨天還湊了很長時間呢……”
見自家九哥因為自己這句話臉色變得有些不太美妙，胤俄有些開心的揚起了嘴角，“不要的話就算了。”
“哦！”胤禟重重的哦了一聲，轉過身大步追上了剛剛已經同胤禛離開的胤祺, 留下胤俄一臉蒙圈的停留在原地, 嘴巴因為驚訝微微張開, 而後有些費解的擡手摸了摸腦殼。
“咋回事嘛？為什麽突然火氣這麽大？”
胤俄在心裏小聲嘀咕着，暗罵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得罪了九哥，連帶着他受了氣，真是——讨厭死了！
有些不開心的低下頭在嘴裏嘟囔了幾句, 胤俄甩甩腦袋将這些負面情緒甩掉, 而後噔噔蹬的跑到胤俄跟前一把攬住他的肩膀, “九哥！我們一起走啊！”
胤禟一臉不耐煩的聳了聳肩膀想要某個人的手甩走, 然而胤俄自然是不依的，他力氣本來就大，在有意主動攬住胤禟的情況下，很少有人能甩開他這“甜蜜的負擔。”
不過這個負擔這麽多年以來也只有胤禟一個人享受過，十四弟力氣同他差不多，在加上後來比胤俄高了，所以他從來沒有打過十四弟的主意。八哥那裏他又不敢，生怕自己這麽做了八哥就笑着拿出筆墨紙硯親自指導他學習。至于別的兄弟——他們關系又不親近，怎麽會讓胤俄主動做出這種親密的動作呢？
“你們兩個啊，都這麽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胤祺回過頭看着兩個打打鬧鬧嘴裏還小聲的你一句我一句吵起來的兩個人搖搖頭，“真是……”
“誰跟他吵吵鬧鬧像小孩子了啊？”聽了胤祺這話立刻炸毛的胤禟用了力氣把黏在他身上的胤俄撥了下去，而後轉過身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地對着胤祺道：“五哥，你不要睜着眼睛說瞎話，我們兩個的關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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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胤祺哦了一聲，面上似笑非笑，看那樣子就是完全不相信的。
胤禟氣結，連忙從各個角度各個方面分析他和胤俄關系不好的證據，最後清清嗓子咳嗽一聲總結道：“我們兩個真的關系不好。”
“哦。”
胤祺很是冷漠的哦了一聲，心想我信你個大頭鬼，你們兩個從小一起光着屁股長大的關系不好？我要真信了我就是個傻子，指不定上一秒你們還在吵架下一秒就和好了。
“哦？”胤禟誇張的變了臉色，“你哦是什麽意思，我……”
“好了，”胤祺一臉淡定地拍了拍胤禟的肩膀，“快走吧，不要在這裏說了。”
胤禟：……
淦！敷衍我！我不要你這個哥哥了！
他有些生氣的甩了一下繡袍，氣勢洶洶地走向乾清宮活像要吃人一樣。
“喂，你愣在那裏幹什麽啊？趕緊走啊！”
胤俄擡頭看着不遠處回過頭瞪着他的胤禟，心中一個激靈，唉了一聲擡腳跟上了兩人。
胤俄有點不開心，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毛病了，畢竟以前像今天這般的情況又不是沒有出現過：他因為一些原因惹了九哥生氣，九哥心裏舍不得出手對付自己，所以就瘋狂散播謠言說兩人關系不好，見了自己就揚起下巴重重的冷哼一聲——對此他從來都沒有生氣過，因為他也是這樣的，九哥惹了自己的時候總是要花很多的時間和精力給自己買各種東西來哄自己。
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也是以往會發生的場景，但是現在他的心裏卻很空洞，很難過……
是因為五哥嗎？看到九哥有些生氣的一遍遍向五哥解釋的時候心裏就酸酸的，難受的不行。
他這是怎麽了？怎麽跟女人一樣開始嫉妒起來？
真是，太不像自己了。
不行，胤俄，你一個人大老爺們怎麽能想這種事情呢！你應該……
“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休息一下？”
唉？
誰啊？誰在說話？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心裏在想什麽？
“還在發呆？你難道還沒有發現你已經把這份奏折全部染黑了嗎？”
胤俄愣了一下，一直在思考着別的時候的腦子終于回過神，眼睛看到了那份因為自己發呆而在奏折上停留了許久的毛筆将整份奏折一點點浸濕、染黑。他蹭的一下站起來，手忙腳亂的将毛筆擱好，随意扯了一張幹淨的紙去沾那一團黑色的墨跡。
然而墨水這玩意，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只要一沾在紙上了就弄不幹淨，除非你把這張紙撕掉。
“弄，弄不掉，怎麽辦啊……”擦了半天沒有一點效果的胤俄急得快要哭出來，眼淚因為着急又慌張的心情在眼眶裏打着轉兒。
“弄不掉就別弄了，讓這人重新寫一份，就說他的字太醜了，朕瞧不下去。”
手抖了一下，胤俄慢慢地，慢慢地轉過頭，眼睛瞧見了背着手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的皇阿瑪，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皇，皇阿瑪……兒臣見過皇阿瑪，皇阿瑪萬福金安。”
“起來說話。”葉落擡擡手讓胤俄起身。
“謝皇阿瑪。”胤俄懷着一種忐忑的心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後慢慢垂下了頭。
對于兒子們在自己面前總是不自覺的低下頭，一般不回話就不擡頭的習慣很清楚的葉落沒再強求什麽，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原本要說的事情。
“你的書法多久沒練了？”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每天都有在練。”
“是嗎？”葉落挑挑眉心中一萬個不相信，“第一天你們批奏折的時候朕就發現了你和老八的字是最差的，但是老八他那天生病了，所以寫出來的字醜一點朕可以理解，但是你的字也那般不端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胤俄縮縮肩膀，把頭低的更低了。
“不過那天老三的問題比你的還大，所以朕沒有把你單獨叫過來說一聲，今天下來朕轉着看了看發現你今天的字比之前還要難看，怎麽，把魂丢了？”
“兒臣，兒臣……”
“怎麽？”
兒臣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葉落忍不住出聲試探，“真的把魂丢了？哪家的女子讓你這麽上心？”
“不是的皇阿瑪，”胤俄連忙反駁，“就是，只是，兒臣就是在想午膳用什麽。”
“哦？”
“是真的，皇阿瑪。”
“那你想好了嗎？”葉落好笑地看着胤俄——難道他以為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通過點頭來不斷肯定自己就會相信他這明顯一聽就是謊言的話嗎？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還沒有想好。”
“沒有想好？”葉落微微挑眉，瞧着胤俄再次低下的頭沒有忍住輕笑了一聲，“你沒有想好，朕倒是想好了。”
“依朕的，就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怎麽樣？”
“兒臣，兒臣……”
該死的，他要說什麽，皇阿瑪說的這三個菜名到底是什麽意思？
“兒臣知錯！”
猜了半天也無果的胤俄特別光棍的跪下表示皇阿瑪我錯了，要打要罵随便你。
只是在想說菜名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報菜名這個梗說死随便說了一兩句的葉落：……
行吧，一個個的遇事沒譜，張嘴就是兒臣錯了，朕要你們有何用！
“起來吧。”有些不爽地擡擡手，将話在心裏轱辘了一圈後才開口道：“你的字得練練了，就算比不上寫字最好的那幾個人但最起碼也不要墊底吧？你難道沒有看到你的分數已經是負的嗎？你再這樣下去會欠更多的，知道嗎？”
“兒臣知道了。”胤俄一臉乖巧的應下。
“不僅僅是書法，別的方面也要提起來，不要讓朕在外面提起你只能說你的力氣還不錯。雖然說有紙上談兵的故事，但自古以來哪一個将領沒讀過幾本兵法？紙上談兵只是為了告訴你不能光說不練假把式，要因地制宜，将書本上的東西靈活應用，不要太過迷信書本上的內容。”
瞧着胤俄依舊是一副懵懵懂懂的，看上去似乎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葉落沒忍住擡起手敲了一下他的腦殼，“但紙上談兵的前提是什麽你知道嗎？是你念了很多書才有可能去紙上談兵，是你完全理解了那書上的內容之後才會産生你完全按照書上的內容去做事的風險，但你呢？嗯？”
“你連書上的內容都沒有吃透，拿什麽去紙上談兵，嗯？”
兩聲帶着濃濃疑問色彩的“嗯”差點沒讓胤俄原地飛升，他身上就像被跳蚤上身了一般扭了幾下，聲音弱弱的像剛出聲的小貓一般：“兒臣有讀過幾本兵法。”
“……”
“朕說的重點是這個嗎？”葉落真心懷疑這個人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什麽就做舉例子？”
“兒臣……”
“報——！”
胤俄剛說了兩個字就被一聲高昂的報給打斷了，葉落聽到了這個聲音，看着那個蓬頭垢面跪下來的小兵，心裏就是突的一下。
“怎麽了？”葉落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告訴自己沒事沒事，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呢，實在沒轍了他大不了就主動退位當太上皇，能茍一天是一天。
畢竟天大地大沒有自己的小命大，最重要的是——他也沒聽說康熙後期有發生過什麽重大的讓他致死的事件，就算是蝴蝶效應也沒有那麽大的。
“皇上，上京會寧府來報。因前些日子陰雨綿綿又突降大雪，會寧府多處地方出現凍雨，大量田地和房屋被破壞，會寧府的糧倉已經被難民們強行打開，會寧如今……”
那傳話的小兵頓了一下，眼睛紅紅地低下頭沒繼續往下說了，但是他的話外之意卻是清清楚楚的。
“起來吧。”
事到臨頭，葉落發現自己異常的鎮定。他不知道歷史上有沒有出現這件事，但不管如今這場災難是因為他的蝴蝶效應所致還是遵循了歷史走向，他都有義務将這件事處理好。
“梁九功，”葉落看向站在一旁的梁九功，“一炷香的時間，讓所有的朝臣在太和殿上朝。”
“嗻。”梁九功應聲匆匆退下。
“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喝口熱水換件衣服，一會兒朕再傳喚你。”
“是！”那小兵有些激動地應了一聲，眼眶比先前還要紅了。
“太子。”
“兒臣在。”胤礽面色平靜的上前一步躬身以聆聽。
“寫一份治理章程，朕一會就要看到。”
“是。”
“老三。”
“兒臣在。”胤祉一臉興奮的站出來，他有預感，自己得到分數的機會就在眼前。
“寫一份救災宣言。”
剛下應下的胤祉腦子裏懵了一下，“皇阿瑪，救災宣言是什麽？”
“就寫朕與會寧共存亡，朕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兒臣遵旨。”
“對了，寫兩份，一份給地方上的官員看，另外一份給民衆看。”想了想又多補充了一句的葉落回過頭看向胤祉，“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兒臣明白！”胤祉被葉落盯的一個激靈，連忙低下頭應道。
“百勝。”
“奴才在。”
“老三寫完後拿着他寫的東西去印刷……”要印刷多少啊？葉落考慮到，要不，“能印多少是多少。”
“嗻。”
深吸一口氣，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後就完全收斂了之前的那種情緒。
“你們都先過去吧，朕一會兒再過來。”
“是。”
乾清宮以飛快的速度再次安靜了下來，葉落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天，而後擡起頭盯着房梁盯了老半天一直等到自己的眼睛酸酸的時候才眨了眨眼睛慢慢低下了頭。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他這才鹹魚了不到一天半就又發生了大事，老天爺是不是嫉妒他能直接變成皇帝所以這麽折騰他啊！
……
……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
“謝皇上。”
“都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吧？”問了一句的葉落，不等這些人磨磨唧唧的回答問題就直接招招手讓梁九功将那個報信的小兵叫了上來，當着朝臣的面再将事情說上一遍。
那小兵雖然還從來沒有在這麽多大佬面前說話，但是作為一個沾過血的士兵，他的膽氣還是在的，很是鎮定的将事情重複了一遍後在葉落示意下才退了下去。
“既然都知道了，那朕……”
“皇上，微臣有疑。”
一個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老頭站了出來，聲音擲地有聲。
“說。”葉落言簡意赅，內心一小丢丢不爽——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磨叽？不知道時間就是生命啊？
但他忍下來了，畢竟這裏不是後世，要處理事情還是得倚仗這些人，直接鬧翻臉的話他又沒有那麽大的影響裏直接指揮基層官員——不過這也提醒了他要把自己的手伸的再長些了。
“回皇上的話，我們大清處理災情都是有章程的。災情發生後，當地督撫需向戶部報告情況，”明珠特意将戶部用重音說了出來，“然後再同當地的知府、同知、通叛和縣令前往受災地區視察災情後，再有針對性的進行赈災。一般情況下，如若不是嚴重的災情，怎麽會用的上八百裏加急呢？更何況現如今只不過區區凍雨而已，再者說來，微臣也從未聽聞上京有将自己的受災情況報到戶部。是以微臣懷疑，那傳令的人是假的。”
那傳令的人是假的，皇上你一定是被騙了，還是讓我們回家洗洗睡睡管那麽多幹什麽呀？
這是葉落在心裏翻譯的，這個老頭子扯了一大堆話後想對自己說的心裏話。
葉落很想一口啐在他臉上表示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物。他寧願浪費時間金錢和精力去做一件假的事情，畢竟大不了回頭再算賬，總之他最後是不會有什麽損失的。但他卻不願意主動臆想這件事是假的，讓那些百姓因為自己的猶豫而生生凍死。
但，他不能這麽反駁。
他不能……
用牙齒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裏的肉，葉落眼睛定定的盯着他，從鼻子裏發出了一句近乎冷哼的，“嗯？”
“明珠大人此言頗為不妥，”胤礽上前一步輕輕的瞥了一眼明珠，嘴角揚起一個優雅的微笑，“你莫非忘了上京乃我大清發源之地，聖祖曾有言上京尤其是會寧，若有大事則有直接上報朝廷之權。”
“再者說來，明珠大人以為這紫禁城是那麽好進的？若他是假的，如何能面見聖上？你怕不是暈了頭，開始胡言亂語了。”
“皇上，微臣絕無……”明珠愣了一下，而後有些暗恨自己剛剛出聲的時候沒有多想一點，如今卻是被太子抓了把柄，那他以後的日子豈不是不好過了？尤其是那個該死的索額圖每天都要借着是老朋友親近的關系同他拉家常，耽誤他很多時間。
尤其是昨天，因為大阿哥的事情，那個老匹夫可沒少在他面前陰陽怪氣。
“你寫的章程呢？念一下。”
葉落直接出聲打斷了這位的話，完全沒有聽他在狡辯一二的想法。
“兒臣遵旨。”胤礽應了一聲，拿出自己剛剛結合皇阿瑪說的話寫好的章程。
“第一步是先穩定民心，将皇阿瑪不放棄任何一個災民的想法傳達給災民。”
“第二步是派遣專門的官員前往上京會寧赈災。”
“第三步是皇阿瑪下令對受災地區減輕活減免徭役賦稅，如此，上京可安。”
葉落聽着胤礽的話輕輕點頭，然而這人說了兩句就沒了？沒了？
你這，也說的太籠統了吧？
“就這樣？”
胤礽懵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一眼葉落，“回皇阿瑪的話，自古赈災就都是這般章程。”
“第一個問題，你覺得只向災民傳達朕的想法就足夠了嗎？別的地方是以後都不會出現災害了嗎？朕讓百勝去印刷那麽多份赈災宣言只是為了這次赈災嗎？目光放長遠一點！”
“這一次，朕要求你們用最短的時間将所有的災民安置好，讓整個大清都看到朕的決心，朕不希望以後再出現今天這種情況！”說到這裏，葉落的目光再次移到了明珠臉上，對着他扯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人命關天的大事，在你嘴裏竟然是不過如此，你可真讓朕寒心！”
“皇上，微臣知錯。”明珠心下一抖連忙跪下認錯，嘴巴哆嗦個不停。
葉落沒理他看着胤礽繼續道：“赈災的物資從哪裏來？國庫還有錢嗎？你跟戶部多商讨一會兒，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将赈災的物資準備好。”
“還有你說赈災的官員，你想好是哪一個了嗎？他能不能勝任這件事，能不能按照朕的要求将這件事辦好，這些，都是你要考慮的，”
“兒臣知道了。”胤礽應了一聲開始在心裏思考派誰去。派自己的人？唔……但是經過之前自己廢立一事，他門下的人死的死跑的跑，現在留下來的他都不太敢信任，信任的人又舍不得放出去……
這還真是一個難題啊。
“心裏有什麽人選嗎？”
胤礽剛想開口，就看見了皇阿瑪的視線停留在了明珠的身上，心裏湧起了一個想法，張開嘴的瞬間換了話語：“回皇阿瑪的話，兒臣心中暫時沒有想到什麽好的人選。”
“那朕給你推薦一個吧，”看着低下頭已經開始發抖的明珠，葉落扯起一個惡劣的笑容，“明珠，你帶上一隊官員過去赈災吧。”
他是記得這個老頭的，就是前幾天他上朝的時候出來刻意給他添堵的人，今天聽太子一說話才意識到面前這個人就是清朝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納蘭明珠，也就是他比較喜歡的那個納蘭性德他爸。
“皇上？”明珠一臉驚慌地擡起頭，他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
“怎麽，不樂意？”葉落嗤笑一聲似笑非笑地看着明珠，“你不是說知錯了嗎？怎麽如今連知錯就改的勇氣都沒了？難不成你在欺騙朕，其實你根本沒有知錯？”
“微臣惶恐。”硬生生把自己坑掉的明珠欲哭無淚地低下頭，咬咬牙應了下來，“微臣，微臣一定不負皇上所托。”
“哦。”
葉落哦了一聲就沒有理會明珠了。
這人會答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他不答應救濟就會把他直接撸下來，這人這麽機靈能猜不到他什麽想法？答應他也只是權宜之計，故意下去之後肯定會找各種方法來逃過這件事情。
不過也沒關系啦，他把他折騰一下就會松口的，畢竟他也不至于讓一個年齡這麽大的人跋山涉水跑那麽遠去赈災，萬一路上出個什麽意外豈不是就涼涼了？
“皇阿瑪，兒臣有話要說。”
正在葉落清清嗓子準備再交代一二的時候，剛剛一直低着頭的胤禛站了出來。
“哦？老四你有什麽想法嗎？”
真棒！他剛剛倉促間沒有想好具體要做什麽，只能先讓胤礽給個大綱他在做個補充，現在胤禛站出來肯定是有什麽比較好的點子了。
唉~真好，要是人人都像胤禛一樣那他該有多幸福啊！
“回皇阿瑪的話，而且請求皇阿瑪下令讓兒臣親自帶人前往會寧赈災。”
葉落：？？？？
！！！！
hello？您好？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您怕不是昏了頭？
雖然他在聽到災害的第一想法也是親自前往受災地區，但是後來一考慮到現在坑爹的治療技術以及沒有飛機可以随時回來的交通工具，再加上自己這垂垂老矣的身體，他就默默的将自己這個想法按了下去。
但是現在胤禛提出來了，這……這不應該啊，他瘋了嗎在這個時候離開？
“聽見了嗎明珠？”葉落看了一眼胤禛，把他的說法當做一時熱血上頭，“你若是沒有做好，老四可絕對不會輕饒你。”
他是打算将這件事就這麽一說給帶過去的，不讓這個傻兒子真的過去。有那個想法做好事是應該的，值得表揚的，但是……
但是怎麽說呢，葉落自己對于自己的身體心裏是沒譜的，比起把胤禛放出去，讓胤禛呆在自己身邊更能讓他安心。
唉！都是因為自己現在老了，要不然他怎麽還會在這種事情上糾結……真的是，簡直丢死穿越者的臉了。
“兒臣請皇阿瑪下令派兒臣前往會寧赈災。”胤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低下頭聲音铿锵有力，大有一股若是皇阿瑪您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他是根本就沒有把葉落剛剛的解圍放在心上，看上去也像是死了心要去赈災一樣。
葉落無法，閉了閉眼睛打算再給他一次反悔的機會，“朕再給你點時間思考一下，若是你到時候還有這個想法，那朕便讓你去。”
“謝皇阿瑪，”胤禛微微擡起頭，“兒臣不用考慮，請皇阿瑪下令。”
葉落：……
這嘛事啊這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