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沢田綱吉并不是随時都注意着千秋日影的情況的, 現在科技向前，而匣兵器的出現讓人不得不開發出測試指環波動的技術。
稍微有些眼界的，都知道未來會因為這種匣兵器出現巨大的改變。所以沢田綱吉并沒有像是偷窺狂一樣, 一直盯着雲雀恭彌暫借給他的監控器看小雲雀幹了什麽, 而是在另一邊傳出火焰波動的時候，才會看一眼發生了什麽。
畢竟爆發火焰某種意義上就代表着危險, 會放人離開算是保護圈的彭格列城堡, 也只是因為沢田綱吉太了解自己從小到大的前輩了。對于雲雀恭彌來說，自由是最重要的, 沒有人能夠束縛浮雲。
可是就算是他, 也沒想到, 小雲雀竟然會因為這種奇妙的方式墜機，并且遇到某種意義上彭格列最難對付的晴之守護者。
稍微回想一下平時雲雀前輩和了平大哥的交流，沢田綱吉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可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 就算是在這樣奇妙的配對中, 他也能感受到心髒被捏住的感覺。
小雲雀身上的傷勢, 真的讓人有些手足無措。
可惜晴守天生缺了一根筋，直接将錯誤歸結于最近流行地還不穩定的匣兵器上面。
而這一瞬間, 連着千秋日影也帶偏了。通過笹川了平的話語, 千秋日影就可以得知現在的時間線是匣兵器剛剛出來, 還沒有成為主流攻擊手段的時候。不管怎麽樣, 肯定都是土著更加了解匣子的情況, 他這麽一說, 千秋日影也就這麽信了。
因為之前一直都在睡覺, 他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口一直沒有愈合這件事。
所以此刻千秋日影回應地很自然：“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
“極限的贊同！”
還沒有來得及切出去的沢田綱吉捂住了額頭, 剛才産生的些許不太好的情緒瞬間被這兩個人的态度消磨光了, 他自己吐槽了一句：“顯然不是這個原因啊, 小雲雀前輩、了平大哥……”
有了笹川了平在，沢田綱吉基本就放了大半的心，将監控收回，繼續盯着文件上調查出來的匣兵器和白蘭相關的情報，社畜嘆氣着。
治不好傷，笹川了平就把“損壞”的匣子收了起來，比劃了一下自己和千秋日影的身高：“果然極限的不對勁啊！雲雀你看起來真的好小！”
不等千秋日影張口，笹川了平又把目光放在了趴在黑發少年腦袋上的小黃鳥上：“不過雲豆在的話——那你肯定是雲雀沒錯了！”
突然無力吐槽的千秋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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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雲雀你現在在這裏做什麽？迷路了嗎？”
“……比起這個，你為什麽在這裏？”
“工作啊！沢田那家夥真是的，這種東西我真的極限的搞不懂啊！”
不知道是不是千秋日影想太多，這個十年後的笹川了平看似大咧随意，但是口吐抱怨的話語卻實際上什麽信息都沒有暴露。不過不管是不是巧合，這都不算重要的事情。
笹川了平問道：“所以雲雀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在這裏幹什麽，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麽爆/炸的聲音，哈哈哈，總不會是雲雀墜機吧！”
千秋日影：“……”
千秋日影不想說話，決定轉頭就走。
看漫畫的時候還沒有感覺，但是真正面對了，千秋日影總算明白雲雀恭彌那句話的意思了。
明明雲雀恭彌是個戰鬥狂，而笹川了平也是唯一一個不會拒絕甚至主動出現在雲雀面前要求戰鬥的人，反而每次都會被雲雀拒絕。
看見大哥，真的一點想要戰鬥的欲望都沒有，只想遠遠的避開他。
笹川了平似乎對于千秋日影此刻的态度相當熟悉，自然地跟了上去，喊道：“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啊！你這臭脾氣真是十年了一點都沒變！”
“我要去并盛。”千秋日影淡淡地回答道。
“哦！并盛嗎？這個回答倒是一點也不意外。”笹川了平點了點頭，“剛好我也要順便回日本一趟，要一起嗎？”
“我不要。”千秋日影回答地極為果斷。
笹川了平沉默了幾秒鐘，果斷暴走：“你這個從中學開始就沒有任何成長的混蛋！”
千秋日影立刻蹲下避開了笹川了平想要扯衣領的動作：“你好吵。”
“啊啊啊極限！”這麽喊着的笹川了平看起來更加火大了。
不過出于各種原因，最終千秋日影還是被纏着他的笹川了平勾搭上了回日本的彭格列專屬飛機。
原因是因為——千秋日影沒有錢，沒有身份證明，如果不借助彭格列的話，回去需要太多麻煩了。
同樣的，不是笹川了平不想普通的回日本，只是作為彭格列的晴之守護者，他的敵人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會牽連到乘坐飛機的其他普通人。所以一旦有什麽工作，他都是獨自一人，或者交給彭格列的後勤的。
一上飛機千秋日影就假裝睡覺，想故意無視笹川了平的存在，但是閉着閉着，他就出乎意料地在精神不算疲憊的情況下睡着了。
白發男人看着坐在飛機座椅上睡着的少年，想了想，站起身走到隔間，撥通了電話：“喂，沢田啊？”
“嗯，完成的差不多了……”說了一部分工作相關的事情後，笹川了平說道：“對了，我剛碰見雲雀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起來有些不太對，我們現在正打算回并盛。”
“哦還有，你給我的那個晴之匣極限地需要維修了！就這樣！我挂了！”
根本沒有留給沢田綱吉說話的機會，笹川了平自顧自地說完之後，又重新坐到了座椅上，結果他還沒有坐下幾分鐘，卻莫名地感受到了一陣颠簸，彭格列的晴之守護者一臉疑惑地前往駕駛室，卻被告知有部分的機械故障，可能需要緊急降落。
笹川了平當即握起拳頭：“男人怎麽能這麽輕易地就說放棄！哪裏出故障了？讓我極限地将它修好！”
彭格列後勤成員被激勵了，同樣激動地回答道：“是！不愧是晴守大人！”
結果剛更換上新的，飛機尾端卻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了黑煙，後勤成員檢查了一番，确定是引擎出了問題，可能要被迫降落。熱血的晴守卻表示：“引擎不都有備用的嗎！換上去就行了！”
後期人員再次被激勵：“是！晴守大人！”
“晴守大人！前方遇強冷空氣！”
“哦哦哦！看我極限的解決！”
“晴守大人！由于剛才冷空氣的關系，飛機機翼出現損壞！”
“極限的解決！”
“晴守大人！”
“極限！”
……
等飛機終于降落，千秋日影打着哈欠睜開了眼睛，大概是睡得太多了，他現在腦袋有點痛。結果一睜眼，就看到了氣喘籲籲的笹川了平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整個人都冒着熱氣一樣。
千秋日影沉默了半晌：“……你，坐飛機也要運動的嗎？”
向來單細胞熱血的笹川了平，卻在此刻露出了相當沉重的表情：“啊……真是極限地運動了一番！”
“算了！并盛已經到了！”笹川了平率先下了飛機，回過頭問道：“真奇怪啊，剛剛那麽大動靜，雲雀你竟然一點都沒有被吵醒。”
因為笹川了平注意力完全沒有落在千秋日影的身上，他自然沒有注意到在他解決飛機事故的時候，千秋日影的身體時不時變得虛幻起來的場景。
只是每一次少年的身影快要消失時，小卷就會激動地睜大眼睛，然後身上漫起紫色的火焰，将千秋日影整個人包圍。
同時，千秋日影的身上也會自主的出現橙色的火炎——在當時快要被石板接回家的時候，因為千秋日影忘記歸還瑪雷指環，導致被家教世界的意志拉了回去。在此之前，他更是摧毀了彭格列大空指環。
就如千秋日影所說，世界基石根本不會被毀滅，彭格列指環只是換了個狀态出現在千秋日影的身體中。但是一個世界裏面卻不能出現兩枚瑪雷指環，因此，連帶着瑪雷指環也換了個形态。封印在了千秋日影身上。
這也是沢田綱吉為什麽能在千秋日影身上檢測出彭格列指環波動的原因。
某種意義上，千秋日影現在就是一個人形半成品基石了。
每當千秋日影睡着的時候，就是他最放松的時候，也是石板拉他回去的條件之一。因此想要帶孩子回家的石板和想留下千秋日影的基石産生碰撞，再加上沢田綱吉之前的激活，兩方都不想放人，于是倒黴的受到牽連的就是可憐的飛機了。
由于都是在睡覺期間發生，也沒有人提醒千秋日影，導致目前為止，他自己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笹川了平捏了捏肩膀：“草壁應該會過來接你吧？那我就先回家了！”
“或者你要來我家做客嗎？”
回答笹川了平的是轉身就走的背影。
白發男人咬了咬牙齒：“這個混蛋！”
大概是終于見到了熟悉的環境，一直黏着千秋日影的雲豆終于稍微自在了一些，千秋日影奇怪地摸了摸毛茸茸的腦袋：“怎麽突然貼我這麽近？”
“hibari！”雲豆這樣叫到。
而另一邊的小刺猬也一臉哭唧唧的表情，用柔軟的小手抓住千秋日影的手指。
毫不知情的千秋日影一臉迷惑，卻并不妨礙他接受小動物們的親近。
“肚子餓了。”千秋日影這麽嘀咕了一句，回想了一下家教世界裏面最著名的兩樣食物——一個是碧洋琪的黑暗料理，還有一個便是山本武家的竹壽司。
決定了！既然追求刺激，就要貫徹到底——個鬼啦！
他明明才說過要避開這群主角團來着。
其實只要一來日本，千秋日影就可以确定了，這個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因為他的世界中，因為石板的關系，所擁有的歷史相當特殊，地理環境也因為前任赤王的墜劍而變得很奇妙。
這樣就好，千秋日影真的不想掀開薛定谔的盒子。
所以先單純地逛逛，然後挑一家吃飯吧。千秋日影這麽想着，往前踏出了第一步。
作為二次元，千秋日影向來三點一線，學校，吠舞羅和家，最多的活動也就是在什麽漫展的時候參加一下，離開最遠的地方，也是三年前的埃及打卡旅游。更何況這裏完全就是異世界。
換句話說，對于千秋日影來說，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有些陌生的。
不同于最開始了解橫濱的方法，他現在可沒有精力能那麽無視精神去通過路人了解并盛。
而且也不需要這一點，他在二十年後的世界裏，逛過并盛。
所以最正确的解釋應該是陌生卻又熟悉吧？很多地方的格局是一樣的，但是在細節的方方面面卻又給他陌生的感覺。
也挺有趣的。
“啊呀，是雲雀君嗎？真是好久不見了。”一個非常溫柔的帶着笑意女聲響起。
千秋日影回過頭，卻看到了一個和沢田綱吉有着五分相像的女性，手裏提着裝着菜的布袋。注意到少年的模樣，沢田奈奈微微睜大了眼睛，“啊，抱歉，我認錯人了……”
“失禮了，我可以請問一下，雲雀君和你是什麽關系嗎？”
千秋日影沉默了幾秒鐘，回答道：“我是雲雀。”
沢田奈奈恍然地點了點頭：“是啊，既然這麽像的話，你果然是雲雀君的弟弟啊。”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呢。”
“啊！也算是緣分了，現在也是吃飯時間了，要來我家做客嗎？”不等千秋日影拒絕，眼前的女性微微垂下了眼，自言自語般地摸着臉感嘆道：“最近綱君真的很忙，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看見雲雀君你的時候，我總覺得回到了以前，當時家裏真的很熱鬧呢。”
本來就很難拒絕這類女性的千秋日影，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低沉道：“那麻煩你了。”
本來已經做好被拒絕準備的沢田奈奈展開笑容：“不麻煩的！既然這樣，那我要再去買一點菜了，這一點可不夠做大餐！”
千秋日影順勢從沢田奈奈手中拎走菜籃，沢田奈奈愣了愣，輕笑道：“真是好孩子呀。”
千秋日影跟着沢田奈奈的途中，完全不知道遠在意大利的彭格列十代目，正受到了一波沖擊。
千秋日影前往意大利用時半天，沢田綱吉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到了時間自然也要休息。結果原本只是單純的睡覺，沢田綱吉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在第三視角看到屬于小雲雀前輩的經歷。
“指環銘刻我們的光陰”這句話從來不是簡單随意的話語，它代表着彭格列指環是特殊的，是縱的時間軸。
千秋日影身上有着彭格列大空指環的力量，沢田綱吉擁有着彭格列大空指環，所以發生這種奇妙的事情，也并不讓人意外。
從第三視角，可以看到少年雲雀走在并盛的街道上——那是和沢田綱吉記憶裏有着極大區別的街道。
記憶中的并盛一直都是帶着溫暖的色調，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很普通平靜的地方。唯一特殊的，大概就是擁有着一個守護着并盛的大魔王。
但是在這一份記憶之中，卻是昏暗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死氣沉沉的，街道上失去了原本來往的人類，并盛中學中也沒有一個學生在。
熟悉的黃色小鳥在天空歌唱着并盛的校歌，清脆尖細的聲音雖打破了這片死寂，卻只能襯托着此刻的氣氛更為安靜。
年幼的委員長微微擡着頭，極為溫柔的目光落點在空中的小鳥身上。
不論并盛如何改變，似乎對方都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而在這時，可貴的平靜卻被打破了，一個白發的意大利人出現在了這完全的日本街道中。
年少的委員長未曾露出一絲一毫的意外神情，像是早已預料到對方會出現在這裏。
展開的戰鬥出乎了沢田綱吉的意料。
紫色的火炎遠遠超過對方這個年紀所擁有的，如同燃燒生命般的展現着，他否定了時間線，将一切往回輪轉——那近乎是超越神明的力量。
“我讨厭有人觊觎我的東西。”少年如此說到，抛卻了一切，包括自己，如同最後一搏，自毀般的強大火焰将一切泯滅。
那個時代是悲傷的。只有大空能讓雲自由漂浮。
一旦失去了天空，那麽所謂的自由，也變得可笑起來。
或許成功了，或許失敗了，但是當帶着那毀滅了一切的元兇随着穿越時空的力量而死亡的那一刻，少年毫不壓抑自己那痛快的放肆的笑容。
浮雲為自己書寫下最後的結局。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光是看着那雙因為手刃仇人而透露出輕松和釋然的灰藍色瞳孔，都讓人心中連帶着被狠狠揪起。
但是這卻是另一個輪回的起始——沢田綱吉甚至無法分辨這到底已經是第幾次了。明明是少年的外形，卻有着遠超那個年齡該知曉的一切情報。
沢田綱吉猛地從這段記憶中驚醒，臉上滑下冷汗。他無意識地回憶起最初，在客房中醒來，黑發少年看向他陌生的眼神。
“你是誰？”他這麽問道。
在一瞬間陌生之後，像是印象慢慢回歸，年幼的雲雀顯現出了莫名的疑惑，和連自己都不确定的熟悉感。
沢田綱吉不知道，在這個小小的雲雀前輩記憶中，到底經歷了多少次這樣的畫面，少年抛卻了自身的一切，帶着記憶一起，連帶着回家的路一起。
他認識他嗎？少年像是在心中這麽發出了困惑。
他是認識他的，因為那是足以包容雲的大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