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李老師好,李老師妙,我家李老師呱呱叫

我們被關在的KTV,屬于等待拆遷的老舊危房。在我們一群人上蹿下跳的不懈努力下,忍受不了的房子終于搖晃着倒了。

“這什麽質量啊!”我急得在包廂裏暴走:“就是跺一跺跑一跑,它怎麽能倒呢?”

李致碩比我要鎮定一些,他單手拉我到他身邊站定:“你是學土木的,它為什麽會倒你還問我?這房子有年頭了,地基都被挖了一半……宋小玉是和你多大的仇?把咱倆關在這兒,不是等着咱倆被活埋呢嗎?”

雖然我是學土木的,但我的成績一直不咋地。我想告訴李致碩,我跟宋小玉其實沒太大的仇,她主要的矛盾是跟淩輝……房子搖晃的實在是太厲害,我一張嘴說話差點咬到舌頭。

“金朵,你老實點。”李致碩有只胳膊脫臼了,他姿勢別扭的将我護在懷裏:“你跟我去那邊的櫃子!”

不敢怠慢,我抓着李致碩的胳膊跟他往櫃子的方向跑。門外宋春雷的聲音響起,他叫道:“老二!老三!快點,來把這個門打開!”

“大哥!還是算了吧!”不知道說話的是老二還是老三,在轟轟的吵鬧聲中,外面是錯亂的腳步聲:“再不出去,我們也出不去了!”

“可是……”

宋春雷的猶豫被宋小玉打斷,她尖銳的嗓音傳來,估計此時此刻她已經是恨意滿滿:“淩輝一直沒接我的電話,我管她的死活呢!大哥,我們走吧!他們兩個死在這兒,反正也沒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又是一陣吵鬧,他們一家子人丢下我和李致碩跑開了。

宋小玉他們走了沒有多久,樓梯便發生了大範圍的坍塌。幸好老天眷顧,我和李致碩站在的位置有櫃子撐擋了一下。在牆磚面前,玻璃跟餅幹片似的碎開。跟要不是李致碩拉了我一把,估計我腦袋早被削掉了。

“呸呸呸……”地方狹窄,我只能半蹲在李致碩的懷裏。眯眼睛看,我的睫毛上全是厚厚的粉塵灰。

對于李致碩的出手相救,我是發自真心的感恩戴德:“謝謝你啊,李老師,我沒想到,你還能救我……你別多想!我話沒別的意思!我是說,你平時……你也知道你自己平時看起來是什麽樣子。”

李致碩擦掉自己嘴上的白灰,沉着冷靜的說:“是的,我自己平時看來是什麽樣子,我完全清楚。”

門窗被封牆又壞成這樣,我和李致碩肯定是跑不出去了。除了等待救援,我們完全沒有別的辦法。

席地而坐,我再次對李致碩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謝。最初李致碩還能沉着以對,漸漸他被我表揚的有點不耐煩:“差不多可以了,我是你的導員,應該做的。雖然下學期我就不教你了……當天和尚撞天鐘!”

在李致碩的比喻中,我不知道他算和尚,還是我算鐘……好吧,現在想這些,似乎有點沒譜。

“金朵,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李致碩的話裏帶着不易發現的嘲諷:“剛才宋小玉他們走的時候,我還在想,你會不會求饒叫救命。”

我微微訝異:“難道你希望我求饒叫救命?”

“我?”李致碩沾滿白灰的臉上挂着桀骜:“當然不會,你要是叫救命,我會覺得很丢臉。”

李致碩真是跟我一樣又臭又硬,不識時務。我呵呵笑:“我小時候總跟別家的男孩子打架,打不過了我就哭着回家……你知道我媽每次看我哭,她都怎麽說嗎?”

“和男孩子打架?還真像你會做出來的事兒。”李致碩眼珠轉了一下,他說:“你是女孩子,你媽怎麽也要批評你吧?你性格跟我大姐差不多,不過我大姐打架從來沒輸過。”

“你大姐也跟男孩子打架嗎?”我一本正經的學着我媽媽:“我媽會說,金朵,你是我的女兒。你既然要和別人打架,那你就不能輸。要是你輸了,回家你就別有臉哭……我輸了連我媽都不會告訴,我怎麽會跟宋小玉他們認輸?”

李致碩被我逗笑,他反問:“你不會跟別人認輸?但是你好像跟我求過饒吧?怎麽說來着?求放過?”

我嘿嘿的撓着臉,無所謂的說:“你?你怎麽能一樣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要是在古代,我都應該叫你爹。”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李致碩頗為頭疼的擺擺手:“有你這樣的女兒,我可操不起的心。”

我好笑:“說的好像你真是我爹似的……改革都開放了,李老師怎麽還拿這教條主義說事兒?我就客氣一下,你看你還當真了……要是當真的話,我上學不用幹別的了,光顧着認幹爹了。”

李致碩:“……”

開始的時候我和李致碩還沒有太恐慌,嘻嘻哈哈的說話,也不覺得時間太難熬。但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不安的焦慮漸漸顯現出來。李致碩口幹舌燥,我肚子餓的咕嚕咕嚕亂叫。

為了節省體力,我們兩個都明智的閉上嘴。

等李致碩腕表上的數字顯示天已經黑了時,我徹底的慌了神。我急躁的想要站起身,但沒想到後面的衣服被鋼條刮住整個衣服都被扯開了。

雖然夾縫中沒有燈光,李致碩并看不到我的窘态。但後背涼飕飕的風,還是讓我紅了臉。我跟鴕鳥似的一個屁不敢放,假裝什麽事兒都沒發生。

李致碩十分艱難的将自己已經髒成黑色的麻布上衣脫給我:“你穿着吧!”

“不用了,”我竟然也會不好意思了:“謝謝李老師,我沒事兒。”

黑燈瞎火的,李致碩盡量避免觸碰到我:“嗯,你沒事兒,你幫我拿着,我熱了。”

李致碩的借口真心瞎,不過他都脫下來了,我也不再謙讓了,接過李致碩的衣服,我小心的披在自己身上。

我們兩個所在的位置偏僻,周圍幾百米連個耗子都沒有。等到有人發現樓梯坍塌,時間已經淩晨了。

救援人剛一掀起石板,我就聽到燕飛曉的聲音:“李致碩?你在裏面嗎?”

☆、046 別看我瘋瘋癫癫,說明我愛你愛的深沉 飛刀葉,臭臭麻麻巧

我和李致碩相互攙扶着從洞裏鑽出來,不明所以的救援人員笑說:“你們兩個也真是膽大啊!這附近的樓連爆破都不用,過兩天用鏟車一推就能拆利索了……年輕輕的約會去哪裏不好,非來危樓幹嘛?”

李致碩沒理會救援人員的調笑,他光着膀子過去找女朋友:“飛曉?你自己來的嗎?我不是讓我姐陪着你?她沒跟你一起嗎?”

燕飛曉眼神不善的看看李致碩,她又眼神不上的看看我身上李致碩的麻布衣服。也沒關心李致碩脫臼的肩膀,她冷哼着說:“李致碩,我終于明白了……什麽擔心我沒人照顧,什麽特意叫你姐姐過來陪護,全都是騙人的!”

“飛曉,我們先上車。”李致碩可能不想當着人多的面跟燕飛曉争執,他動手去攬燕飛曉的肩膀:“有什麽事兒,我們上車說。”

月光下,燕飛曉的白色連衣裙泛着寒森森的光。在李致碩拉她走之前,她眼神極其惡毒的瞪了我一眼。

還沒等我消化燕飛曉的眼神,我媽焦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朵朵啊!我的朵朵!你在哪兒呢?”

“金朵!”是淩輝的聲音:“你回頭,我們在這兒呢!”

“哪兒呢?”到處都是破樓瓦塊,我根本辨識不清方向:“媽,我在……”

“啪!”

我的話還沒說完,從李致碩懷裏沖出來的燕飛曉大力的給了我一個耳光。她這一下子太突然,不僅是我,連一旁的救援人都吓呆了。

燕飛曉用的力氣大,我整個左臉都是麻酥酥的疼。我挨打的沒怎麽樣,瘦弱的燕飛曉反倒被自己彈開了。

燕飛曉打的不過瘾,她擡手又要打。

“你幹嘛呢!”淩輝動作矯健的跨過石塊,他速度極快的跑到我面前抓住燕飛曉瘦弱的手腕:“有話說話,你打金朵幹什麽!”

李致碩眉頭緊皺,他語氣不善的呵斥淩輝:“你給我松手!”

“松手?憑什麽啊!”淩輝眼睛瞪的提溜圓,他的口氣同樣沒好到哪去:“你是金朵的老師,你女朋友打了金朵,你是不是該給個公道話?”

李致碩沒吭聲,他強勢的将燕飛曉護在懷裏:“飛曉打了金朵,我跟金朵道歉。”

“呵,李老師,你的道歉真值錢。”淩輝諷刺道:“你的道歉這麽好用,國家得節省多少警力資源啊?”

李致碩和淩輝火藥味兒極濃的對話,燕飛曉好像一點沒聽進去。她不斷掙紮着想要從李致碩懷裏出來,不甘心的揮舞着她瘦弱的胳膊想來揍我。淩輝見燕飛曉一點歉意沒有,他挽着袖子開罵:“李致碩,別說你爸是玻國的參贊,就算你爸是玻國的總統,我也要揍你!”

淩輝領空跳起想要去揍李致碩,幸好我爸及時趕到将他攔下。我媽姿勢艱難的從土塊上走過來,她氣息不穩的喊:“淩輝!你別打架!有什麽事兒好好說!”

“怎麽了?怎麽還喊打喊殺的?”我媽應該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她揣着明白裝糊塗故意的問:“李老師,真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李致碩一只胳膊脫臼了,他一個人完全管不了燕飛曉。燕飛曉在他的懷裏揉了一圈,頭發蓬亂的厲害。她生氣的時候眼球外凸,看起來眼大而又瘋狂:“你女兒勾引我男朋友!你看看他們兩個身上穿的衣服來的地方……做過什麽還用明說嗎?”

我媽處變不驚的在我和李致碩之間看了一圈,她不鹹不淡的說:“做過什麽?我怎麽看不出來他們兩個做了什麽?淩輝,李老師的女朋友堅持稱朵朵和李老師有什麽,你信麽?”

淩輝不屑的冷哼,他不信的态度顯而易見。

姜還是老的辣,我媽對付燕飛曉,那是一個來一個來的:“你的男朋友,你要自己看好。自己看不好,你怪我家朵朵幹什麽?我家朵朵可是個好姑娘,跟自己老師有什麽的事兒,她是不會做的。”

燕飛曉說不過我媽,她被氣的呼呼喘。我媽偏頭問我:“朵朵,你自己說,你跟李老師有什麽嗎?”

“沒有。”我揉着挨打的臉,誠實的答:“什麽都沒有,我對燈發誓。”

“我家朵朵說了,什麽事兒都沒有。”我媽眯着眼睛,她是真的生氣了:“李老師,既然什麽事兒都沒有,你女朋友打我女兒的事兒該怎麽說?我們剛才這麽多人,可全看見了。我家朵朵清清白白一個女孩子,讓你們說成這樣,像話嗎?”

“阿姨,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麽做?”李致碩很有氣概的全部承擔下來:“賠償道歉,你想要什麽,我都……”

“呦,李老師這話說的。”我媽拿腔拿調的打斷李致碩的話:“耳光不是你打的,人不是你罵的,我能要你的賠償和道歉嗎?古人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誰做的事兒,不都得自己擔着嗎?”

李致碩輕微的嘆了口氣,此時他頗為為難。如果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要是讓燕飛曉道歉,不可能不說,估計李致碩也不能舍得。

如果事情繼續鬧大,燕飛曉這個樣子去警察局,肯定會被警察帶去檢查精神狀況……燕飛曉精神有問題的事兒被查出來,別說她當不了導員,差不多得直接扭送精神病院。

李致碩擡頭看我,他眉宇間滿是無助和無奈。

燕飛曉精神有問題,她就算打了我,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現在不是我不想幫李致碩,主要是我上前給他求情,我媽肯定會罵我胳膊肘往外拐幫着外人不幫她。到時候不僅問題解決不了,說不定會鬧的更難看。

我抓耳撓腮,急得跟什麽似的。我拉着淩輝到一旁,想讓他出面勸勸我媽……可拉着淩輝走沒多遠,我卻意外的看到了個人。

“他怎麽會在這兒啊?”我皺眉問淩輝。

淩輝的眼神一直沒從李致碩和燕飛曉身上移開,他不耐煩的說:“誰啊?誰在這兒啊?”

“蔣小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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