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殺機之魔仙

自從被火雲大仙救下後，我就，成為了他們府裏的專業廚子，而墨纖韞，不愛出門的家夥，卻突然成了這火雲府的常客，當然，每次必是攜帶着曼陀羅公主，我從他們兩眼前經過，沒有任何感想，那些喜歡，不解，在我成蝶後都消失了，我，只是引導迷途之人走向光明的生死之蝶，墨纖韞和曼陀羅沒有認出我來，大概是因為火雲的珠子可以掩蓋一個靈獨有的氣味，更何況成蝶後的我，樣子全變了，不再平凡的我，又有什麽區別呢，我已經失去了那顆愛人的心。

那一天，我傷痕累累的被火雲仙子弄月帶回了他的府邸，風一般的速度，沒有任何仙子發現這火雲府的異常，只有我明白，經歷了死亡的我，不再有任何恐懼，墨纖韞說得對，我有什麽資格去貪戀三千紅塵，所以我懇求火雲上仙教我成蝶的方法，我想我忘不了他那時的神情，是悲憫和好笑，說不出的感覺。之後，我按照他的方式，在火爐裏修煉七七四十九天，在深海中蛻變吐絲，痛苦的差點窒息般的掙破繭，之後，我看見了新的世界，岸上的弄月，紅色發絲被風吹拂成一側風景，和身後的黃昏相互渲染，我記得那一天我也笑了，記憶中自己快窒息的時刻一個魅惑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呢喃：何必太執著。

我的模樣完全被改變，看着鏡子中那妖媚的人兒，我沒有任何高興，因為不僅是樣子在重重歷練中被改變，那顆炙熱的心也在無窮的等待中冷卻。依舊是水藍色的眸，只是我的發，也在成蝶那天起變為藍色，我開始不認識自己了，連弄月有時候都會打趣道：是不是不變比較好，因為現在的我看起來更像一具洋娃娃，美麗卻沒有靈魂。原來我一直追求的事物是這般膚淺。

與弄月相處久了，我也逐漸沒大沒小，不再陌生的稱他為火雲大仙，而是熟絡的直接在府裏大聲喊叫他為弄月，每次，他臉上的笑都因我的喊叫而加深，愈加魅惑，外面都在傳火雲府主藏了個大美人，或是偷偷圈養娈寵，只有我們知道，這不過是誤會，還是有點好笑的誤會，只是弄月不解釋，我又何必為了他的名聲去慢慢解釋，那樣或許只會越描越黑，只是當我偶然與他在蔭下下棋時，提起這件事，評論外面的仙好笑時，意外瞧見他凝固在臉上的安靜，水波晃動，那是第一次，他半路悔棋默不作聲走遠，留下我在原地思緒飛遠，我猜他大概也在為那些無聊的事動怒了。

府裏的仆從們都很和善，更多對待我裏面是包含讨好意味的，他們是以為弄月喜歡我，不過大概要令他們失望了，他是高高在上的上仙，而我只是一只蝶仙，剛剛擁有仙髓的仙，只是那次曼陀羅公主餐桌上的突然發難，墨纖韞依舊老樣子，風輕雲淡脫離場合飲着自己的酒，神情有點不在狀态，而令我最意想不到的是，弄月竟為了此事和曼陀羅殿下對抗起來，我真的有那麽重要嗎？輕輕擦拭着弄月臉上的鞭傷，我有意提及到，他的回答依舊是張狂而燦爛。

雲兮喜歡你，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雲兮，包括雲兮的品位。

只是我知道，在不久前，這個高高在上的仙，就陷入以愛為名義的地獄中，成為一個弱者，我愛墨纖韞，從未改變，現在只是不到時機，我才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感情，我始終無法忘懷那個恐怖的空間，曼陀羅滿臉猙獰殘酷的吮吸我的血，我能感到死亡距離我很近，我害怕死去，那樣，我的愛，将再也無法見到，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保護自己，在我修煉成功之前。

不久前，我學會了放在火雲府藏書閣裏的漂移術，一次偶然錯誤，我移到了仙界內的密書閣，尋到了魔仙的修煉之法，在了解其中的功效後，我決定一博，只要可以與他般配，哪怕與整個仙界為敵又如何。

在仙界，魔仙本是被尊崇的，然，萬年前，魔仙師祖與人相愛，天庭反對，最終其和魔界妖界人界聯手，打算推翻消滅仙界，在仙界存亡之際，那位與魔仙相愛的人界之王殺害了自己的愛人，這場血流成河哀聲不絕戰争才告一段落，仙妖魔人四界均慘淡死傷不計其數，各界之王在神界介入下簽訂了停戰協議，而魔仙一族從那以後銷聲匿跡，有人說全被滅了，有人說他們的王不在了，他們也随之歸隐，還有人是他們在休養生息，等待着卷土重來，然而其中至少說明了一件事，魔仙的力量是強大的，還有愛真的是偉大的，當初那位魔仙師祖竟為了一介區區會生老病死的凡人而與龐大的仙界為敵，她想必定是真的愛上了，愛慘了那人，而那人貴為人界之王，之所以忍痛殺死自己的愛人，也是不忍自己的愛人為自己辛苦維持慘淡的現狀，更何況害得多少人仙妖魔為她們的愛情犧牲，他怎可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這愛情，後來傳聞他也消失了，在那場戰争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人說他是害怕魔仙族的人來複仇，也有人說，他是追随自己的愛人去了，有人是他成了魔，也有人說，他因立下功勞成神了。

只是真相，往往掩埋在人心之下。我修煉此仙術，是愛上這段傳奇，更是深信，這其中蘊藏的無窮的力量。

随着漸漸的修煉，我發現身邊的人越來越迷戀我，開始是有點恐慌，可一想到墨纖韞或許也會因此喜歡我，我就勇敢下去，只是我開始害怕直視弄月的魅惑的雙眼，那裏面的美好，我不敢去沾染，更不敢從中發現自己的罪惡和可憐。

我只是喜歡墨纖韞啊，我有什麽錯。趁着弄月出差辦事的那個星期，我偷溜了出去，瞬時漂移到了墨纖韞午睡的那棵奇異的大櫻花樹下，他還是那樣沒有變過，沉睡時如同嬰兒般柔美祥和，我靠近他，将他的頭安放入懷中，我知道他早醒了，也知道他在裝睡，因為我已在進來時就與他心魄而變的滿園花草結成斷不了的聯系。

妖孽。許是受不了我太炙熱的目光，墨纖韞睜開漆黑的眼，對着我的眼睛惡狠狠說道，我第一次見到這般生動的他，眨眨眼睛确定是他，他已從我懷中脫離，飄飄的白衣在風中席卷了我的心神，我忙追趕上他缥缈好身影，終于在那顆奇異龐大的櫻花樹下追到，我到時他怎滿眼溫柔的輕撫着那顆棵不複年華腐朽的櫻樹。

它怎麽了？這棵樹短短幾個月就凋謝，太過奇怪，因為在天界，它們本不該衰老，可是這，是在預示什麽？

你終究還是來了，青城。墨纖韞臉上柔情蕩漾，是我從沒看過的神采。

你來了，我還能逃避到何時。轉過身，墨纖韞柔情看着我，以往臉上鑄就的冰霜完全解凍，說不出的熟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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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墨纖韞，我是綠姝，你到底怎麽了？我掙脫墨纖韞的懷抱，受傷的看着他，他不認識我嗎？我是小蟲，愛慕他的人，看着他依舊柔和的臉孔，我轉身離開，淚在空中旋轉，掉下腐蝕掉地上的花草。

莫非是我的樣子像那個叫青城的人？在火雲府自己的房間玩杯沉思着。

誰？一道勁風襲過，弄月騎着雲兮出現，燦爛的笑瞬間占據了我整個眼球。

丫頭，怎麽哭了，來，我們走。瞧見我紅腫眼睛，他打趣道，朝我伸出了他的手掌。

去哪裏？低下頭遮掩住窘态，我奇怪問道。

去一個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事的地方。給我發了一個電眼，我交出了自己的手，一齊與他安坐在雲兮上，雲圍繞着我們，揮舞金翅的獅子，天際冉冉升起的太陽，七色的光線，美輪美奂，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等我清醒時，四處無人，一片黑幕，腳底，随着我的移動逐漸填充為一塊塊的色彩，我疑惑的四處觀望，弄月和雲兮都不再，這裏應該是個獨立的空間，噔的一聲在我身後響起，我急速轉過身，查看，原來是一幕幕場景在我四周擴展開來，裏面的主角似是墨纖韞，卻偏偏多了分稚氣與可愛，裏面的人，多了分人間滄桑灰塵味，展露了今天在墨纖韞臉上我所看到的柔和，他是那般快樂，而在他身邊的女子卻不是我，雖然樣貌一樣，眼睛的顏色和她身上體現的高貴氣質，與我截然不同，看着裏面幸福的墨纖韞，我淚如雨下。

整個故事看完，淚已幹涸，四周的色彩重又變黑，最後化為碎片，我在雲兮的背上醒來，身後的弄月一句話沒說，載着我朝天際遠去，等到我回過神來，已身在人間。

三千凡塵，我早深深陷入，這濃濃的煙火味差點再次讓我流，記憶再次襲來。

你怎麽又在發呆？他問，依舊是那薄涼口吻，即使關心人聽起來也足夠冷。

我想去人間看看，我想看看人界的模樣。我沮喪低着頭，明知道他不會特意帶我去，只是他一詢問我就完完全全說出來了。

他皺眉，一甩手，我們就已在人間，我歡樂的鼓掌，還在他賞景分神間偷親了他一口，就迅速逃離，一路品嘗美食，他就靜靜的在我身後，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他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任何事物上，天界一天，人間一年，這半年，我們經歷許多相同的事，他陪伴，我笑着，有時候，我能感覺到，他也在笑。

只是，那只是回憶，或許他只是憐憫我才…回弄月一笑，就獨自信步上前，相似的街景，卻回不到從前，每走一步，刀子就在割傷腳底，側首，沒有那白衣飄飄如夢如幻的美男子，只有弄月在原地抱着變小的無比卡哇伊的雲兮，一派貴公子的浪蕩不羁樣，燦爛的笑着，似乎他一直在那，這個人，是什麽時候闖進我的世界的呢？那樣随意的将傷痕累累的我帶回府，讓我化成蝶仙，讓我知道墨纖韞不為人知的過往，他，究竟求什麽？

繼續向前走，淚沾濕衣襟，女人是水做的，還是有點道理，破涕為笑。

回府，睡不着，墨纖韞的過往糾纏着我，還有弄月複雜看不透的眼神，愈加煩躁，飛身出去，尋一樹枝，看月，慢慢撫平心緒，在我決定回去的時候，身子卻動彈不得，被仙法縛住了，這是我的自覺，于瞬間，我就被帶到了曼陀羅的宮殿，我全身忍不住的痙攣，往日的疼痛歷歷在目，這次，我知道自己肯定難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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